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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喝茶

  “夫人被擄走了!”


  “不可能!”薛石隱心中一緊,下意識地說道。


  他是安排老七守著的,就算老七去審那三個人去了。白天至少有十三,十四和十六在,他們也算是鶴喙樓的頂尖高手。申小菱怎麽可能會從他們手中被擄走?被誰擄走的?十三他們呢?都死了?


  倘若申小菱死了——不,她不可能死,對方擄她為的一定是梧桐兵符。眾所周知,申小菱失憶了,他們擄走她,無論怎麽問都不可能得到兵符的下落,既然問不出來,擄走她是為了什麽?

  薛石隱的腦子飛速地思考著,他的眼睛往四處尋找自己人的身影。早上蕭伯鸞派的“尾巴”一直跟著自己去了玲瓏門,又跟著回來,現在還在遠處偷窺著。


  羅蘭急得直跺腳:“什麽不可能,真的!我派人去找你們,你們沒碰到?”


  隻怕是錯過了,柳懷舟又翻身上馬,“老師在哪裏被擄走的?我這就去找她!”


  “且慢!你別急!”薛石隱拉住他的韁繩,又回頭一字一字地問羅曼:“何時?何處?何人?如何擄走了她?”


  羅蘭知道再急,也要把事情說清楚,便說道:“早上你們走了,夫人心情不好,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我就跟著去了。”


  “套的什麽車?”薛石隱問。


  羅蘭繼續說:“就是那輛銀標馬車。我們去了西湖邊,在湖邊隨便走了走。又坐在湖邊看了看風景。聽見有人在賣糖人,她想去買來給少爺,我要去,她不讓,非要自己去。剛一上街,一匹馬衝了過來,一把就將夫人提上了馬,我追了過去,根本追不上,馬上的人長什麽樣子,也沒看清楚,馬就跑得不見了。”


  說著她眼眶又紅了起來:“我姐,常清他們,家裏的丫頭小廝都去找人了。我也想去,我姐說讓我這兒等你們回來,請薛大人幫忙拿個主意,要不要報官。不知道他們要錢還是要什麽。你說說,發生城南倉庫的事兒,這才多久,夫人剛好沒兩天,又這樣了……”說著哭了起來。


  “大夫人和少爺呢?”柳懷舟問道。


  “大夫人知道了,少爺還不知道,沒敢說。大夫人陪著少爺在家呢。”


  柳懷舟急道:“還請薛大人與草民同去府衙報官。隻有官府出人,才拿得了人呀!”


  薛石隱沉吟了片刻,說道:“不能報官,若對方要錢,給他便是了。若是要其他的——”


  柳懷舟在馬上握緊了拳頭,滿眼的焦急和憤怒:“一定是要錢!肯定是那三個狼心狗肺的豎子!”


  上次在城南倉庫,老師一臉絕望落寞的模樣,說她除了錢就什麽都沒有了,那些人還能圖她什麽?她又說她不在乎錢,命還是要留一留的!


  除了錢,還有那道兵符!薛石隱心道,懷璧其罪啊!


  “可這賊奴就沒來要錢啊!這都過去一個多時辰了。”羅蘭哭道。


  “你們倆,在家中等著其他人回來,不要再去找了。”薛石隱道:“動靜太大了,隻怕又要出其他事!”


  一個寡婦被人擄走,縱使她不在乎這清譽,要是有心人將流言蜚語掀起來,也能要了她的命。


  羅蘭立刻明白了,擦了擦眼淚和鼻涕,說道:“柳懷舟,你快騎著馬去找我姐和常清她們,讓她們把人都叫回來,就說夫人早回來了。我留在家中,萬一對方來信要錢,我好籌錢。”


  柳懷舟二話不說,甩開鞭子往前奔去。


  “薛大人,我在家中幹等賊奴消息也不是個辦法。您這邊——”


  “你先穩住場麵,等其他人回來,不可再輕舉妄動。我手上還有公務要事,先去把這事了了,就來找你們。很快。”


  不等羅蘭回答,薛石隱飛身上馬,絕塵而去。


  隻要足夠快,“尾巴”就跟不上。


  薛石隱很快就出現在院子裏的葡萄藤下,這是鶴喙樓在杭州的接應之處。


  “樓主!”老七在院內候著。


  薛石隱大步跨進了屋,轉身就問道:“申小菱是死是活?”


  老七道:“應該活著!”


  也對,殺她比擄她更容易。薛石隱暗暗鬆了一口氣,眼內光芒畢現:“誰幹的?”


  “是蕭柏鸞擄了去。”


  薛石隱一聽,坐了下來。聲音也不那麽緊繃了:“是他。”


  “今日是屬下,十三和十六跟著,白日裏不敢跟太近。對方騎馬衝過來,馬匹太快,我們措手不及。他們應是觀察我們很久了,一人騎馬擄了人,幾人斷後。斷後這幾人,有一個是蕭家知字輩的。”


  “真是籌謀已久。”薛石隱微微一勾唇角。


  “屬下失職。”


  “申小菱沒死,你就不算失職。”薛石隱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不過,她人在哪裏?”


  “十三和十六尋著蹤跡找過去了,還沒回話。”


  “牢裏那三個人,你立刻再去審,務必盡快叫他們說出申宅內應是誰。”


  “是!”


  “孫闖之事,牽扯到一錢姓男子,看他們可有往來。想辦法讓他們盡快鬆口!”


  昨晚裝醉,就是為了給蕭伯鸞機會,讓他偷看了自己的卷宗。假如蕭伯鸞想要這三個人,倒是可以用他們去換申小菱。他不可能一直扣著她,不如給他遞一架梯子下來。


  “是!”


  “孫闖這邊查得如何?”


  “已查了孫闖的前後四個住處。他最早的住處在城東一家暗所。那裏人蛇混雜,他連著搬了幾次,都隻是臨時落腳之處。


  反倒是他最後一個住處,搬到了城西。最後住的是一個兩進的宅子。這宅子的上一任房主姓黃名冊,在這宅子獨居十年,六年前,將房子賣給了孫闖,離開了杭州,再無音訊。”


  暗所就是暗娼的場所。薛石隱隨即又想到紫雲供述。


  珍珠說不想做暗的,卻出現在借玉樓附近。借玉館是秦河陽側,那一側都是玲瓏門數一數二的青樓,為何還需要做暗的?這個姓錢的是個關鍵。


  薛石隱又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跑了半日,確實有些渴。“老八回來了沒有?”


  “回來了。”老七退了出去。


  老八進來,半跪行禮聽令:“樓主。”


  “去查玲瓏門的借玉館是誰的樁頭。”


  玲瓏門內勢力錯綜複雜,借玉館能夠立足,都必須要有人撐著。那麽,它背後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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