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一生都在被人算計
眸子一沉，厲灝琛十指微微收緊，當年的事情他以為是曆寰在搞鬼，而蘇雨薇後來也不願意多說，竟然還有老爺子的份！
腦子裏一下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和父親，厲灝琛多了一個可怕的念頭，當年他父親在宴會後莫名其妙與冉鳳睡在了一起，該不會也是一場陰謀？
如果是……那麽陰謀的主使者是誰，老爺子？
心裏好似壓了一塊巨石，厲灝琛從懷疑自己的母親自殺有陰謀到證實母親是自殺，雖然老爺子幫了她，但是他的母親的確是自己一心求死。
可是如果當年冉鳳和他父親發生那種事本來就是陰謀呢？
那麽他母親的死，也就是一場陰謀，一場曆經了幾年的惡毒詭計！
“約一下冉夫人。”
赤鬼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有些事或許隻有問當事人，當年的事情糾結如何，冉鳳必定知道什麽，如果真的是老爺子……
厲灝琛不知道他會如何，他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尤其是被憤怒主導以後，他的心裏隻剩下了無邊無際的的殺意。
夜裏，厲家大宅很安靜。
孫菲菲靠在床頭，握著厲遠中的手眼底帶著一絲擔憂。
“遠中，你說曆寰真的不回來了？”
厲遠中歎了口氣，當年他也是一氣之下離開了厲家……
“今天祠堂到底發生了什麽？”
孫菲菲靠近了厲遠中，無奈的搖搖頭，表示很無奈。
“我在外麵聽到了一些，好像是說曆寰輕薄了安安，老爺子動了家法，兩人還發生了爭執……其中還提到了蘇雨薇……”
說著孫菲菲壓低了聲音。
“說是當年曆寰是故意給蘇雨薇下了藥，而老爺子也在幫他，他們一起拆散了厲灝琛與蘇雨薇……”
“這些話可千萬不能再對別人提起。”
厲遠中說得很鄭重，因為這是家醜，更是老爺子不能容忍旁人提起的汙點。
孫菲菲點點頭。
“我知道，我隻對你說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厲家不太平，你要是覺得這裏住的不舒服，我帶你回F國。”
“沒事，我們要是現在走了，這個大宅裏可就隻剩下老爺子了，他年紀大了，就算不說肯定心裏也不會好過的。”
伸手摸了摸孫菲菲的頭，厲遠中眼底滿是寵溺。
“還是你貼心。”
孫菲菲輕笑著鑽進了厲遠中的懷中，也隻有在他麵前，她才能笑得像個單純的孩子。
夜裏，冉鳳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再窗前坐了一夜。
次日。
天空中被烏雲籠罩，眼看就要下雨，一輛車停在了一家咖啡廳門外，下來的女人麵色不太好，一下子好似蒼老了好幾歲。
走進咖啡廳服務員將她領到了一個雅間，一進門她便看到了厲灝琛。
“坐。”
厲灝琛做了一“請”的手勢。
“喝茶還是咖啡？”
冉鳳麵色淡漠，沒有什麽精神。
“茶吧，你找我做什麽？”
她現在可是恨死了厲灝琛和葉薇安，都是因為他們，她的兒子如今脫離了厲家，以後恐怕在沒有機會了。
厲灝琛替冉鳳倒了一杯茶，臉上也沒有多餘的情緒。
“新聞是我叫人做的，但老爺子那邊的事，我不清楚。”
冉鳳冷冷一笑，他不清楚？事到如今還藏著掖著有什麽意思啊……
“信不信隨你，我做過的事情從不需要隱瞞。”
“是不是你還重要嗎？曆寰離開了厲家，以後你沒有競爭對手了，這下你該高興了。”
競爭對手？他可從未把曆寰看作可以和他競爭的對手。
“說吧，你找我到底做什麽？”
現如今她看到厲灝琛就恨，根本不想和他坐在一起。
厲灝琛也不打算拐彎抹角，便直接開了口。
“我想知道當年你和我父親的事，我父親醉了酒，那麽你呢？明知道我父親有妻子，為什麽還要和他做那種事？”
“我和他做？是他強迫我的好嗎！”
強迫？
“不可能。”
厲灝琛眸子一沉，他的父親很愛他母親，不可能強迫一個女人。
放下茶杯，冉鳳冷笑一聲，腦子裏閃過當年那些畫麵。
“你覺得你父親很正直很偉大是嗎？可我看來不過是個偽君子！”
厲灝琛冷著眸子沒有接話，顯然事情真的有出入。
“當年我們冉家不比厲家差多少，但我父親在經商方麵的確沒有老爺子那種天分，我父親是想讓我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好保冉家幾十年平安，可那個時候我早就有喜歡的男人了……”
青春年少，花樣年華，她愛著一個普通幹淨的男人，可她是冉家大小姐，家族又怎麽回同意她和一個普通人在一起。
但她想爭取，和那個男人約定好了一定要努力爭取，可一件事發生了，讓她措手不及。
就是厲家那場宴會，她被厲遠揚侵犯，從此她的人生軌跡徹底改變了。
微微回神，冉鳳繼續說著。
“是你父親對我做下了不可饒恕的事，而我的父親又看重厲家這棵大樹，我失去了摯愛，失去了自由，隻剩下嫁進厲家這一條路。”
“當時你沒有叫人和反抗？”
“怎麽反抗？我渾身無力，根本無法反抗！”
厲灝琛眸子一沉，一下子想到了，那必定是被人下了藥，所以那一切必定一個事先安排的陰謀！
誰能在厲家出手？冉家嗎？不可能……當時他父親已經結了婚，不可能讓自己的千金去做這種事。
那麽就隻剩下厲家的人了，為了讓他的父母分開，為了讓父親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大小姐，厲家的那些人算計了這一場“意外”！
“你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冉鳳看著厲灝琛，心裏有些疑惑，這些年他一直仇視她，覺得是她拆散了他的父母，覺得是她害死了他的母親，可她也是受害者。
但是她怎麽解釋？有口難辯。
“陰謀。”
“什麽意思？”
“從你身體異樣到我父親醉酒，所有的事情都是計劃好的，你應該不陌生，曆寰也算計過蘇雨薇。”
冉鳳微微一怔，腦子裏迅速閃過無數個想法和念頭，其實當年她想過很多，可是事情發生了，加上後來有了曆寰，而且冉家沒過多少年也沒落了，她便忘了再去深究。
雖然厲灝琛借機還在埋汰曆寰，但是仔細一想……當年許多人都說是蘇雨薇難不住寂寞勾引了曆寰，她明知道是她兒子胡鬧，但也沒有作聲。
那麽如果她的當年，也是被人算計呢？
“是誰？為什麽？”
厲灝琛沒有說話，是誰他們心裏都已經明了！
“嗬……”
冉鳳冷笑著，仰起頭逼回眼中的淚水，她以為自己這一生都在算計別人，殊不知她的一生都被別人算計了。
“果然是老爺子的手段，我自詡聰慧，殊不知……”
殊不知就是別人陰謀裏的一顆棋子。
就如同讓曆寰算計了蘇雨薇，就如同拿蘇雨薇算計了葉薇安，他們都是棋盤上的棋子罷了！
“那麽現在你知道了，你母親的死跟我沒關係，你父親鬱鬱而終跟我沒有關係，也或許他知道了自己隻是老爺子的棋子，說不準被氣死的！”
他們都死了，可她還活著呀！
這麽多年，她的青春，她的一切都葬送在了厲家，而如今她唯一的依靠還被趕出了厲家……
冉鳳捂著額頭，笑著笑著淚如雨下。
“我寧願不知道，我寧願稀裏糊塗過一輩子，現在你讓我怎麽麵對那個叫了幾十年‘爸’的人？”
厲灝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的心為什麽沒有那麽難過和意外？
從小他就認定了是冉鳳和老爺子讓他不幸，前麵推翻了一直一來的認知他並沒有覺得輕鬆，如今再度明白一切都是老爺子在操縱，他心裏也沒有多少波瀾。
或許是因為……他早就失望了。
“如果你覺得稀裏糊塗能讓你好過點，你可以繼續裝傻。”
“你說得輕鬆，厲灝琛，曆寰是你弟弟，你不管如何都要給他一條生路！”
“是他自己作死。”
“總之你不能傷害他，你們是兄弟！”
厲灝琛冷冷看著對麵的女人，兄弟？曆寰做出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時候，他想過和他是兄弟嗎？
“他要是安分守己，我可以當他不存在。”
冉鳳心裏不甘可也不敢再說什麽，這一次是曆寰對葉薇安出手，厲灝琛沒有暗中要了他的命，她還能說什麽？
喝了一杯茶，冉鳳讓自己冷靜一些，今天既然厲灝琛已經約她出來了，有些話她也得借此於他好好談談。
“厲灝琛，你以前討厭我，是因為你覺得是因為我導致你母親和你父親的悲劇，可你現在應該懂了，不是我……這一切都是被別人操控的，我也是受害者。”
“所以呢？”
厲灝琛看著冉鳳，眼底沒有絲毫的波瀾，就好似與不相幹的人再說不相幹的事。
心裏有些沒底，但冉鳳也不能再退縮了，如今曆寰離開了厲家，她所有的計劃都亂了！
“所以請你收起那些莫名的仇視！你覺得你人生悲劇，可我比你更為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