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無法麵對你
“我莫名其妙的嫁給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莫名其妙的生了曆寰，然後我男人莫名其妙就英年早逝……從小曆寰就不受厲家重視，比起你，他很可憐！”
說到這裏冉鳳伸手抹了抹眼淚，想到了曆寰年幼時候的一些事。
“你知道嗎，其實小時候曆寰是最喜歡你的……”
最喜歡他？厲灝琛不為所動，他還記得很小的時候曆寰就已經當著他的麵說，他最討厭他！
冉鳳歎了口氣，接著笑著搖搖頭，很是心酸。
“其實是我害怕，害怕他因為喜歡你這個大哥而懦弱，所以我告訴他，他的大哥是他未來的對手，他要贏過他的大哥，要比他的大哥優秀，可曆寰他不如你聰明，不如你有天分，所以他走了歪路。”
小時候孩子多單純啊，單純的喜歡他的帥氣冷靜的大哥，單純的以為他們是一家人，是她這個當母親的心有不甘毀了曆寰！
“我說這些不是想讓你同情誰，我隻是希望不管如何，看在他和你流著同樣的血的份上，不要趕盡殺絕。”
“是他想把我趕盡殺絕。”
厲灝琛的聲音很冷，對於曾經，對於厲家，對於兄弟……他不可能有任何的觸動！
因為他早已經將自己視作獨身一人，從他母親離開，從這個女人嫁進厲家，從他父親去世，從他最敬愛的爺爺背棄的時候開始，他就與那個家斷了情。
“如果你真的是為了你兒子好，那麽就不要讓他再回厲家，因為我會接管厲家，而我眼裏容不下沙子。”
“厲灝琛，你這樣未免太狠了，他是你弟弟啊！”
“弟弟？你見過誰的弟弟喪心病狂會對哥哥的女人出手？會整天想著如何讓哥哥不好過？冉夫人，我和曆寰從來都不是兄弟。”
冉鳳微微一怔，目光閃爍著，突然覺得自己與這個男人談條件，博同情，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
“不愧是厲家的子孫，好，都很好。”
現在她終於開始明白了，為什麽厲老爺子那麽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會算計，也知道了為什麽厲遠揚那麽狠辣，用自己的性命去報複厲老爺子，更開始明白曆寰骨子裏的瘋狂就是來源於他的血脈！
厲家，姓厲的真是狠啊！
“你今天叫我出來，又告訴我當年是被老爺子算計，厲灝琛，你是想讓我去報複老爺子嗎？”
報複？厲灝琛眼底多了一絲不屑，不痛不癢的報複算什麽？
“我隻是求證一些事情而已，至於你以後怎麽和老爺子相處，不是我該考慮的事。”
“嗬……你跟你母親一樣，驕傲得過分了些，如果她沒有那麽驕傲，或許今天的一切完全不同。”
有何不同？厲灝琛沒有去幻想什麽，因為曾經沒有人可以改變厲老爺子，過程就算不同，但結果一定會驚人的相似。
從咖啡廳出來，冉鳳沒有上車，一個人走在寒冷的街頭，會想起她這幾十年，臉上滿是自嘲。
厲老爺子的手段她的父親知不知道？恐怕開始不知，後來也是了解的，不然為什麽一再讓他嫁給厲遠揚？不然為什麽要逼走她喜歡的男人？
“你覺得我嫁進厲家就會幸福嗎？爸……你看了嗎？我現在過得有多苦……”
輕聲呢喃著，冉鳳仰起頭看著陰沉的天空，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落。
冉家早已敗落，她的父親也已經歸於塵土，她把最美好的一切都耗在了厲家，可為什麽……厲家卻容不下她的兒子？
“都錯了……都錯了！”
從一開始就錯了！
抬手擦掉臉上的淚，冉鳳深吸一口氣，眼底被濃濃的陰鷙所包裹。
她是棋子？
好，她倒要看看到底最後的贏的是下棋的人，還是棋盤上微不足道的棋子!
……
東升集團會議室，在座的股東炸開了鍋，厲老爺子匆匆趕來，麵色很是不好。
見老爺子來了，其中一個股東趕緊起了身。
“老爺子你可來了，趕緊勸勸灝琛，他要是不做這個總裁，誰來做啊！”
厲老爺子示意大家不用著急。
“我會和灝琛談談，大家放心。”
兩外幾個股東又說到。
“老爺子，實在不是我們為難厲總，這東升集團離不開他啊！”
“是啊，我們這一幫子人就看重灝琛，老爺子你可千萬不能答應他辭職！”
“大家稍安勿躁，我先去見見灝琛，隨後再過來。”
說著，厲老爺子轉身除了會議室，來到了總裁辦公室這邊。
辦公室裏厲灝琛在窗邊抽煙，對於這裏他本就沒有什麽留念，如今知道了一些事，他心裏很矛盾……一邊想著給老爺子沉重一擊，一邊又想著對付一個年邁的老人，勝之不武。
辦公室的門打開，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厲老爺子，看到厲灝琛在窗邊抽煙，老爺子關上了門緩步往前。
“早就要你把煙戒了，你也不怕小念他們嫌棄你。”
聽到聲音厲灝琛掐滅了手中的煙蒂，回頭看著老爺子，麵色淡漠，目光有些複雜。
“我的辭呈你收到了，那麽我走了。”
“不給我個理由嗎？”
“辭呈上寫的很清楚。”
厲老爺子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精力不足這種理由我是不會同意的，灝琛，你到底為什麽要離開東升？”
“因為我……無法麵對你。”
厲老爺子眸子一沉，曆寰之前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難不成傳到了灝琛的耳朵裏？他是在埋怨他當年對曆寰和蘇雨薇的事情做得過分？
“如果你是因為當年蘇雨薇的事……”
“隻有蘇雨薇嗎？”
厲灝琛臉上蒙上了冰霜，到了如今他還不願意坦白。
“我問你，你活了這多年，有沒有後悔過曾經做的那些事？有沒有夢見過那些因你而死的人？”
厲老爺子握著拐杖的手微微收緊，心裏有些錯愕，厲灝琛到底知道了什麽？
“灝琛，你有什麽話就直說。”
“那好，我直說。”
緩步上前，厲灝琛的眼神越發的冷，看著厲老爺子就如同看著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
“我母親為什麽自殺？我父親為什麽和冉鳳發生了關係？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你母親的死我已經和你說過了。”
“可你沒有說當年是你親手安排了我父親和冉鳳那檔子事！”
厲老爺子微微一怔，心裏霎時掀起了驚濤駭浪，當年的事情應該隻有他和冉鳳的父親知道，為什麽如今厲灝琛卻知曉了？
心裏雖然驚愕，但老爺子畢竟是大風大浪過來的人，怎麽會那麽簡單就驚慌失措沒了分寸。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不懂？”
厲灝琛冷笑一聲，他就知道，沒有板上釘釘的證據這個人什麽都不會承恩！
“無所謂了，你從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孫兒看待，我也沒有把你當爺爺，除了都姓厲，你我之間本來就是陌路人。”
他很累，心累，從不曾有過的疲倦。
認定的事情一再被否定，別人身後有家人，而他身後是豺狼。
“到此為止。”
說著，厲灝琛大步走到門口處，打開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厲老爺子立在那兒，眼眶微紅，他問他活了這麽多年有沒有為曾經所作所為後悔過……他不能回答他，但是他很清楚，他的心很痛！
他做錯了嗎？他是為了厲家，為了這個家族的繁榮，他沒有錯！
心口越發的沉悶，厲老爺子隻覺得呼吸變得困難起來，他伸手捂住胸口，轉身想要喊人，可他發不出聲音……
噗通，他栽倒在地，眼前慢慢變得模糊。
門外等候的人沒有等到厲老爺子便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豈料便看到厲老爺子暈倒在了地上！
“快叫救護車，老爺子暈倒了！”
不多時東升集團大門前一輛救護車停下，醫生將老爺子匆匆送上了車，然後朝著醫院趕去。
厲家老宅，厲遠中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趕往了醫院，冉鳳與孫菲菲隨後，在路上厲遠中給厲灝琛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見對方接聽。
醫院裏，看到厲家人趕來，負責的主任醫生說了厲老爺子的情況。
“高血壓導致的，初步來看老爺子目前有癱瘓的風險，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
癱瘓？
幾人皆是一愣，老爺子身體出了事那可是大問題，目前厲家情況很特殊，老爺子這個時候倒下了，指不定厲家內部會鬧出什麽風波。
冉鳳心裏越發著急，現在曆寰不在厲家，老爺子一旦出事，那麽她和曆寰有可能什麽都得不到！
還有老爺子如今這樣了，會不會提前把家主的位置交給厲灝琛？
這是冉鳳和孫菲菲都在擔心的問題……
“老爺子醒了，請厲先生進去一下。”
一個護士在門口說到。
厲遠中點點頭。
“你們在這裏等我。”
說著，厲遠中跟著護士進了監護室。
監護室裏，厲老爺子看上去很虛弱，看到厲遠中來了想抬手卻有些無力。
“遠中……”
“我在。”
“你去做東升的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