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甕中捉鱉
拓跋玉的一手不僅震懾到守洞人,就連蘇悅和齊珩都被他給驚到了。
蘇悅深深的覺得拓跋玉生不逢時,若是在現代,說不定還是個名偵探拓跋之類的人物。
既然還有同伴,齊珩也不急著將人弄死了。
給對方喂下一顆蘇氏自製迷藥後,便將他擺在了洞穴門口。
趁著那些人還沒回來,三人先行走進洞穴一探究竟。
這洞穴看起來不大,但彎彎曲曲一路繞進去,卻是走了很遠。
三人一直走到洞穴最深處,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就撲鼻而來,熏得人眼睛疼。
蘇悅定睛一看,就見陰暗潮濕的石壁兩側被鑿出許多方格。每一個方格裏都放著個黑色的瓷壇子,密密麻麻竟是有一大片。
似是感覺到了新鮮血肉的味道,壇子裏的蠱蟲都興奮起來,弄出嘩嘩的響聲。
蘇悅往前踏了兩步,那些蠱蟲卻突然安靜如雞。
“這是……”蘇悅疑惑的看向拓跋玉,後者淡淡的解釋:“這是你體內的金絲蠱壓製住了它們。”
一邊說著,他上前打開了一個瓷壇子。
就見裏麵的蠱蟲緊緊的團成一團,不管怎麽撥弄都一動不動。
粗粗數了數這些壇子的數量,拓跋玉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怎麽了?”齊珩察覺到他的神色不太對勁。
拓跋玉沉吟了一會:“以拓跋媛的實力,她不應該養的了這麽多蠱蟲才是。”
每個人養蠱的數量都是有限的,隻是這個上限會因為養蠱人實力的不同而有所區別。
拓跋媛雖然本身養蠱實力不俗,但眼下這麽多的蠱蟲她也是做不到的。
仔細看了半晌後,拓跋玉才繼續說:“難怪拓跋媛受傷後這些人要殺百姓來喂蠱蟲,想必也是和這有關。”
非正常手段養出來的蠱蟲,要比尋常的蠱蟲更難以維係。
隻是一時半會,他看不出拓跋媛究竟使了什麽手段。
此時,洞外忽然傳來幾聲布穀鳥的叫聲。
三人神色一凜,立即收斂了聲息。
幾乎同時,洞門口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爾後便是一聲驚呼:“這家夥怎麽倒在這裏了?”
蘇悅微微探身,就見門口站了四五個苗疆人。
他們穿著傳統的苗疆服侍,正團團將守洞人圍了起來。
“壞了!蠱蟲!”一個看上去年紀最小的姑娘大驚,顧不得地上那些人就欲往洞裏衝。
蘇悅早就做好了準備,將身形隱藏在黑暗中。
眼看著她就要跑進來,她的同伴卻拉住了她:“若對方真的在裏麵,你進去不是送死嗎?”
小姑娘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要是蠱蟲出了岔子,我們也活不了了!”
也不知拓跋媛給這些人施加了什麽壓力,那小姑娘竟然真的不管不顧的衝了進來。
看到裏麵藏著的人,小姑娘先是一驚,爾後動作迅速的放出了自己養的蠱蟲。
十幾隻蠱蟲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朝蘇悅的方向爬去。
小姑娘雖然年紀不大,腦子卻不錯。
她見三人中隻有蘇悅一位姑娘,隻要捉住了她就可以用作威脅另外兩人。
可她不知道的是,三人行必有大佬。
眼看著那些蠱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到蘇悅身邊,小姑娘甚至還來不及高興,就見那些蠱蟲身子一抽,再也不動了。
“你對我的蠱蟲做了什麽?!”看到自己辛辛苦苦養的蠱蟲死掉,小姑娘尖叫出聲。
外麵幾人聽到動靜,也快步衝了進來。
拓跋玉這時才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族長?”後來幾人失聲喊道。
拓跋玉冷笑:“我可沒有濫殺無辜的族人。”
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
若是隻有蘇悅和齊珩,他們也許還有一戰之力。但現在拓跋玉也出現了,他們逃出去的機會幾乎為零。
那小姑娘最先反應過來,轉身就朝洞口跑去。
可誰知,她才跑了幾步,就被隱藏洞穴外的暗衛和苗疆侍從逼了回來。
前有狼,後有虎。
五人就這麽被困在洞穴裏,甕中捉鱉。
“如果你們現在將拓跋媛的計劃和行蹤交代出來,我或許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拓跋玉站在幾人麵前,族長威嚴立現。
有兩個人浮現猶豫之色。
小姑娘見狀趕緊出聲阻止:“你們當真要背叛她嗎?別忘了你們的家人還掌握在她手中!”
她這麽一喊,讓幾個心思浮動的人頓時回過神來,閉口不言。
拓跋玉沒想到拓跋媛竟然下手如此狠,連自己手下的家人也控製了。
“太子殿下,他們幾個終究是苗疆人,可否交由我處置?”拓跋玉回身向齊珩行了一禮。
齊珩抿唇不答。
拓跋玉也知道事情不會如此簡單,想了想:“苗疆一定會給北辰一個交代,那些受害者的家屬我們也會賠償。”
齊珩這才點頭:“可以。”
拓跋玉衝著隨行侍衛點點頭,有兩人立即上前將五人捆住,帶了出去。
蘇悅回頭看向石壁上那些蠱蟲:“這些蠱蟲如何處置?”
齊珩沒有猶豫,讓人將火油澆了上去,直接點了一把火。
洶洶烈火燒了起來,間或傳出劈裏啪啦的響聲。
一股子腥臭的氣味慢慢飄散了出來。
蘇悅歎息一聲,可惜了那些無辜被牽累的百姓。
“這些蠱蟲被燒,拓跋媛定然不會好過。”拓跋玉神色清冷的站在山洞前,不知在想些什麽。
京城的某處宅院中,正在煉藥的拓跋媛忽而吐出一口血來。
“怎麽了?”聽到房內的動靜,一名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看上去約莫四十左右,氣質儒雅,仿若一塊溫潤的玉石。
拓跋媛順勢倒在他懷裏,眼底閃過殺意:“有人毀了我的蠱蟲。”
除了仍舊留在苗疆的,那個山洞裏的蠱蟲幾乎算的上她的全部存貨。
原本想著那處山洞隱秘不會有人尋到,沒想到還是被人找到了。
儒雅男子扶住拓跋媛的腰,回憶了一下:“我記得太子和蘇悅這幾天都不在京城中。”
“你的意思是……”拓跋媛驚疑的抬頭。
蘇悅明明被她動了手腳,現在應該虛弱的連床都下不了才是。
為什麽……
“看樣子有什麽你預計之外的事情發生了。”儒雅男子低聲說著,臉色沉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