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方法
“蒼白的正義”、“偽裝的忠誠”、“算計的慷慨”、“表演的堅韌”、“外表的節製”、“虛假的希望”、“語言的節儉”。這是李醉為“深淵之門”的七把鑰匙取的名字。
在創作這一部分的時候，李醉的想法是，人類所推崇的那些美德，大部分都是個人為了自己利益的偽裝。
富豪們為了顯示自己的博愛，會去收養那些可憐的孤兒，而後大肆的宣揚。但是他們不在乎還有多少孤兒沒有人照顧，也不在乎這些孤兒為什麽會出現。
明星們會是不是的出現在貧困地區，帶著成群的記者，宣傳著在明星的帶動下，貧困地區美好的未來。但是，明星們從來不在乎自己走後留下的一地雞毛。那些人們經曆了希望，然後希望破滅，再度絕望。曾經那一點擺脫貧困的希望，就像是水月鏡花。
……
凡此種種，不可曆數。
在創作《前夜》的時候，正是李醉對於這個世界最為絕望的時候。當時的李醉剛剛大學畢業，一事無成，窮困潦倒，那些道貌岸然、那些仁義君子，在他的麵前顯示了自己最為真實的一麵。
李醉沒有想到，自己在此時此刻，會遇見這個東西。
“這是什麽？”何柳好奇的看著李醉手上的鑰匙，“看樣子，好像是古代的東西。”
“你不是問過我‘深淵之門’的第六把鑰匙在哪嗎？我不知道第六把在哪裏，但是這是第一把。它有一個名字，叫做‘蒼白的正義’。”
“‘蒼白的正義’？什麽意思，為什麽要叫這個名字？”這個時候何柳看起來像是一個好奇寶寶。
“因為正義是一種大眾道德，但是普羅大眾很多時候會一齊作惡。這個時候，那些關於‘正義’的說辭，就會顯得蒼白而無力。而如果一個人僅僅以自己的想法為標準，他的正義就更加無從談起了。所以叫做‘蒼白的正義’。”
“那第六把鑰匙是什麽？”何柳又問。
李醉沉默了一下，說：“叫做‘虛假的希望’。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所有他人給予的希望，都是虛假的。”
何柳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看著自己手中的鑰匙，李醉的大腦飛速的思索起來。
首先，周尚讓何柳來詢問“深淵之門”第六把鑰匙，說明其他的六把都已經被她獲得。這一點，李醉可以理解。畢竟《前夜》原著中，其他的六把鑰匙都是配角獲得，隻有第六把鑰匙是被主角獲得。
加上之前忽然有六具屍體出現，李醉猜測，死的人應該就是掌管鑰匙的人。
“深淵之門”的鑰匙，並不是誰都可以掌握的。
擁有這些鑰匙，就必須要付出代價。例如李醉手上這把鑰匙，隻要拿著它，李醉就會有攻擊他人的衝動。
這個惡魔肯定不具備殺死五級玩家的實力，這些鑰匙是別人給他的。最有可能是惡魔，也就是承諾幫他成年的人。
在鑰匙的影響下，這個幼年的惡魔變得衝動而且極具攻擊性，就可以理解了。
李醉懷疑，還有人拿著其他的鑰匙。
“咚咚咚！”李醉還在思考的時候，又有人敲門。
“請開一下門，我是何柳。”門外的人似乎很有禮貌，“本體在這裏，我知道。”
李醉通過貓眼看了一眼，確實是何柳。隻是和房間裏這個隻裹著一件浴袍的何柳不同，外麵的何柳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化著淡妝，顯得清純可人。
李醉打開了房間門，讓外麵的人進來。
“我叫小柳，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是第二人格。”小柳進門之後沒有管自己的本體，而是看向李醉，“我希望你可以救救我。”
“我覺得主人格比你好。”李醉說，“相比於你這種清純文藝向的，我更喜歡風騷的！”
他根本就不可能幫助小柳殺死自己的主人格，這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小柳搖搖頭：“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讓你救我，和她沒有關係。我不是忒休斯之船創造出來的第二人格，我是原本就存在的第二人格。這十年來，她從來都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因為我的記憶她沒有，但是她的記憶我都有。”
“‘忒休斯之船’創造的第二人格正在追殺你？”
“對。剛剛她被周尚叫走了，我才能來找你。船上出現了大量的惡魔，偷襲周氏家族的人，周尚正在調集人手。”
李醉明白過來了。
就像是之前李覺明提醒的，惡魔已經盯上了這艘船。昨天，他們殺死了乘客，搶到了六把鑰匙，然後今天就找機會突襲。
關於“深淵之門”，李醉在獲得了“黃金血脈”的記憶之後，就有了猜測。這個自己筆下虛擬出來的造物，應該真的可以連通多元宇宙中真實存在的“深淵”。
“深淵”作為多元宇宙負麵的集合，是惡魔們的老巢所在。有了“深淵之門”，惡魔們就可以自由的在“深淵”和主宇宙之間往來。這正是他們期待的。
那麽這個突襲就可以解釋了。
已經得到了六把鑰匙，惡魔們自然希望獲得最後一把。他們的主要目標，自然集中在周尚身上。惡魔們戰力不足，隻能期待於借用主場優勢突襲。
“按照你的說法，你是十年前就出現了？”李醉看向小柳。
小柳沉默了一會兒，說：“是在十幾歲，我剛剛踏入圈子的時候。不對，應該是何柳第一次踏入圈子的時候。那個時候，她還沒有成年。”
“我的知識告訴我，第二人格的出現，大部分是因為強烈的刺激。你遇到了什麽？”李醉看向自己身邊的何柳。
何柳笑了笑，解開了浴袍。她沒有多解釋，但是意思很明顯。
“我父親是作家，我母親是老師，藝術老師。他們都是受人尊敬的人，受到父母的影響，從小就對藝術很有興趣。這也促使我走上了今天的道路。”
小柳說：“我原本以為，我會像父母一樣，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藝術家。但是走入這個圈子的第一天，我就迎來了殘酷的現實。”
“你可以不接受這個潛規則。”李醉看向何柳。
何柳又笑了笑，看起來有一些慘然：“我當時已經和那家公司簽了合同。一旦違約，後果我承擔不起。如果不是後來的《諸神樂園》，以及僥幸遇到周尚，我不會有今天。所以，周家所有的安排我都接受，因為沒有他們，我的結果更加悲慘。”
李醉不置可否。
和之前一樣的套路，賣慘博取同情，以獲得李醉的幫助。但是李醉不打算幫助她。因為一旦幫助小柳，那麽就勢必得罪周尚和周氏家族，這是李醉不願意看到的。
李醉搖頭，看向小柳：“我不會幫你的。說實話，對於何柳而言，你是一段悲慘的記憶。你的存在，是她難以忘懷的過去，放不下的心結。誰都有年輕的時候，單純美好，讓人懷戀。但是，人不可能總是年輕，你對於現在的她而言，隻有壞處。”
“你真的不打算幫我？”
“就在這裏等著吧，我覺得最後會獲勝的是周尚。惡魔們戰力有限，而且，這個突襲未必就在周尚的預料之外。”
有的時候，憤怒、指責，其實是一種示弱。因為你沒有真正可以對對方造成傷害的方法，隻能訴諸於道德，企圖使用類似於道德綁架的方法保障自己的利益。
這個道理李醉明白，他知道周尚也明白。所以在見到周尚之後，李醉毫不客氣的指責周尚，肆意的製造第二人格，絕對是天怒人怨的事！
本來李醉還以為周尚會找一些借口，沒有想到周尚直接承認了。
“李先生，想要解決‘世界火種’的隱患，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第二人格。第二人格獲取神性，就能避免人性的喪失。”
李醉冷笑：“這麽說，我還應該感謝周小姐了？你們周家可以利用‘世界火種’的力量，但是對我而言，這種副人格就是徹頭徹尾的心魔！”
“我也可以告訴你利用‘世界火種’的辦法。不過，你必須要加入周家。我保證，不會有任何過分的要求，甚至我還可以幫你解決一下終身大事。我父親是族長。”
周尚還是企圖拉攏李醉。
周尚笑了笑。又說：“再說，在這個船上隻有我們家的人可以保證你的安全。你應該明白，自己是一個香鍋鍋。”
“你這是威脅？”
“是規勸。”
李醉搖搖頭：“我最多同意和你們合作，我手上的道具可以都給你們。但是，在之前，我要知道利用‘世界火種’具體的方法。”
周尚猶豫了一下，說：“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但是，離開噩夢空間之後，我必須第一時間看到‘預言水晶’。”
“好。”李醉點頭表示同意。
周尚拿出木偶，木偶背後繃著一些絲線，絲線連著周尚的手。
周尚說：“首先，你需要代表靈神的神格，這是靈神的根基。然後，你需要分裂出第二人格。這個木偶，就相當於第二人格。而作為根基的靈神神格，就是這一根控製傀儡的絲線，讓副人格始終被主人格控製。”
“鑄就神格的方法，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幫助你鑄就神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