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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七章 反了反了,挨打也是白挨

  衛興朝盯著身前的手下看了許久,輕輕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將他的腦袋按進胸腔的衝動。


  俗話說,不打勤,不打懶,專打不長眼,但這畢竟隻是俗話,辦事認真負責的手下,他不能說對方辦錯了。


  他壓下火氣,回歸到正事上,心裏還是不由自主的去回想,秦陽除了那會用了暗語之外,中間再到最後走的時候,那些是暗語,他其實無法確定。


  可能隻是隨意的動了動手指,也可能隻是眼神的變化,亦可能是說出口毫無意義的話裏,卻包含著暗語。


  暗語的種類非常非常多,隻是簡單的暗號,其實也算是,可是這些都是不成體係的,真正成體係的暗語,類似一門正常的語言,可以直接用來交流和表達的。


  秦陽當著他的麵,拐著彎的罵了他十幾次,他都完全沒反應,現在生悶氣,也隻能憋著,事後再去提起這茬,丟的也隻是他自己的臉。


  他到現在,也還沒法接受,事情會完全出乎預料,向著另外一個誰都沒想過的方向發展。


  可是對於秦陽的所有指控,嬴帝都不可能信了,一丁點都不會信。


  盜門潛藏暗中多年,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滲透的更是沒法徹查。


  這世上盜門滲透不到的地方,極為稀少,他到現在也敢說,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吏之中,絕對有盜門的人在。


  如此就更不用說那些需要在外收弟子的門派了,鐵定會被盜門滲透。


  就算是說盜門滲透到了一直封閉的黎族,他都可能信。


  但黎族少主是盜門的人,算了吧,這種話說出來,都不能算是侮辱人的智商,而是踐踏人的尊嚴。


  盜門真要是有這麽厲害,拐走了人家的少主,給他們當什麽傳道人,還沒被黎族上三黎的老鬼追殺到天涯海角,那大嬴和前朝還是趁早一起手拉手,選個風水寶地,打造好壽材,主動躺進去得了。


  心裏信了歸信了,可是臨了的時候,他還是不甘心,還是覺得是不是還有那麽一絲絲微不足道,可以忽略的可能,謠言是真的呢,那位守陵人傳人說的是真的呢。


  他告訴了秦陽行刑的準確時間,請秦陽來觀摩。


  正當衛興朝糾結的之後,一個手下急速衝了進來。


  他麵無血色,胸口一個大腳印,胸膛都塌陷了下去,顯然這是被人一腳踹出來的。


  “大人,大帝姬率人強闖定天司,已經打進來了。”


  ……


  周王還在蹦躂著,送餐的人還沒到。


  他之前的確是早就準備好對付秦陽的策略了,隻是還被行動呢,就有人先一步捅了出去,謠言紛飛,都傳出花了,他原本的計劃,隻能被迫夭折。


  好在根據現有的情況,再加上前朝的配合,立刻製定了一個更好的計劃。


  盜門守陵人,就算是前朝大帝的法身,也不敢將對方逼急了,抓又抓不住,死磕又不敢,簡直能把人惡心死。


  根據現有的情況,製定了一個一箭雙雕的計劃,用盜門一貫的理念和行事風格,利用秦陽逼死守陵人,再反過來利用守陵人逼迫秦陽自尋死路。


  而這一切計劃出現的契機,便是他們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


  一個盜門的叛徒。


  事實上,百年前,他們就已經在找這個人了,一直沒找到。


  後來因為一個意外,他們這才明白,為什麽一直沒找到,這個人竟然一直隱藏在東宮之中,在老太子還在的時候,一直都是老太子的影子幕僚。


  曆經波折之後,他們用盡各種手段,將這個人握在了手裏。


  當年那五十支殺神箭,便是此人出的手。


  守陵人那邊用不上此人,可是秦陽這個藏得最深的家夥,想要將他騙過去就沒那麽容易了,隻有真正的盜門核心的人,才有可能辦到這件事。


  最重要的,他們不但要騙過秦陽,還得騙住定天司,衛興朝是拿不到劇本的,他隻能是裏麵的一個重要角色。


  本來這件事跟大帝姬沒什麽關係,但近來謠言紛飛,其中提到了大帝姬的部分,讓周王心生警惕,準備順勢給大帝姬挖個坑。


  之所以在這個時間行動,就是因為大帝姬馬上就要回到離都了。


  這邊剛被帶走,消息也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大帝姬耳朵裏。


  盜門守陵人傳人身隕,守陵人被活捉,秦陽被定天司帶走,還有嬴帝派遣的兩隊禁衛高手壓陣,他被直接帶進了傳說中有進無出的絕地,定天司大獄,秦陽的護衛消失無蹤,據說是被困在某地了。


  嫁衣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何止是晴天霹靂。


  消息隱秘,行動迅速,一擊必中,帶入大獄。


  無數再也沒從定天司大獄裏出來的人,曾經經曆過的標準程序。


  而這一次還多了守衛嬴帝的禁衛高手。


  秦陽是什麽身份,早已經不重要,她也從來沒刨根問底過,她壓根不知道這一點。


  她得知了謠言,也是曬然一笑,尤其是聽說了謠言以可怕的速度輻射開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是秦陽的手筆,秦陽自己會解決,嬴帝也肯定不會信。


  哪料到情勢急轉直下。


  定天司大獄,那是什麽鬼地方,再聰慧再堅韌的人,進去之後都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無論真假,隻要衛興朝想,那怎麽也都能給變成真的。


  一想到秦陽已經進入大獄很長一段時間,而秦陽的護衛也真的不見了,她知道時間耽誤不得,如今想要救人,似乎隻有直接強闖定天司大獄救人的下下策了。


  等她衝回離都,紫鸞已經提前在這裏等著她了。


  紫鸞迅速的報告了一下情況,跟之前接到的消息沒什麽區別。


  嫁衣聽了之後,遙望著宮城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睛有些發紅。


  “這位陛下,高高在上的大帝,是要將所有人全部殺光才能安心麽?他也會怕成這樣啊!”


  嫁衣拿出飛鸞令,一揮手,化作火焰長劍在手,腳底火焰湧現,將其包裹在內,眨眼間,火焰散去,嫁衣一襲長裙,瞬間換成了領兵的甲胄,殺伐之氣噴薄而出。


  “這狗皇帝不是整天防著別人反麽,今天就反給他看了!看看烽煙四起,前朝伺機而動的時候,他能如何!”


  嬴帝本尊不在,以她今日的威望和實力,再加上大嬴的局勢,直接反了,也不是毫無勝算,就算殺不了嬴帝法身,但隻要殺出離都,裂土為王也並非難事。


  “紫鸞,召集巡天使,重組飛鸞三衛,傳令四境將領,誰敢動誰死,傳出去話,擋我者,格殺勿論。”


  嫁衣怒火衝霄,這次是實在忍不住了了。


  紫鸞連忙攔住嫁衣,想了想道。


  “殿下,稍安勿躁,前些天你讓我去問問秦先生謠言之事的時候,秦先生曾問過我,想不想砸了定天司的大門出出氣,他說要是某些人爭氣一點,說不定過些天,就能讓我去砸了定天司的大門。


  隻是當時秦先生說的,我聽著像是玩笑話,如今看來,似乎秦先生早有預料,已經定下了計策。”


  “嗯?”嫁衣眉頭微蹙。


  “殿下,不若我們先去營救秦先生,救了秦先生之後再行進行下一步,大姐早就說過了,隻要殿下有差遣,一聲令下,隨時能從外層殺回來。”


  “走。”嫁衣可不管那些,她已經徹底忍不住了,現在就想去宰了衛興朝,再轉身去宰了周王。


  化作一道遁光,直衝定天司大獄而去。


  淩空落下之後,身形在半空中顯化,根本沒有絲毫廢話,一擊直劈斬向定天司大獄的大門。


  赤金色的火焰,化作一頭尖銳啼鳴的火鸞,揮舞著翅膀撲下。


  構成大獄的無數磚石之上,一枚枚符文亮起,化作一層層光罩,攔在了火鸞前方。


  劇烈的火光伴隨著爆炸聲,衝天而起,嫁衣單手握劍,從火光之中衝下,一劍劈開了護罩,一身甲胄,獵獵作響,殺伐之氣,簡直比之大將還要更盛七分。


  迎頭落下之後,鎮守在大獄之外的護衛們,一個個都快傻了,他們不知道現在要不要拚盡全力去廝殺。


  “擋我者死。”


  嫁衣嬌喝一聲,又是一劍劈向了大獄的大門。


  如同木樁子一般,站在大獄門前的內侯,眼神死寂的看著這一劍,毫不猶豫的握刀而上,與嫁衣的長劍對碰到一起。


  然而,那長刀與長劍相碰的時候,卻猶如幻影一般穿了過去,斬向嫁衣的麵門。


  嫁衣的長劍斬過,將其左臂斬下,餘威不減,化作圓弧光刃,斬在了大獄大門上。


  而這時,內侯的長刀卻也已經到了。


  嫁衣身形一晃,好似淩空起舞的鴻鳥,輕易的避開這詭異的長刀,一隻手貼在內侯的麵門,掌中紅光驟然爆發,化作光柱衝擊而過。


  後方的大門,轟然破碎,內侯也似被燒成了焦炭一般,依然保持著握刀的姿勢,仰麵倒了下去。


  嫁衣握劍,與大門後方的眾人交鋒到一起。


  ……


  “你說什麽?”衛興朝隻覺麵前一黑,頭皮都炸了起來。


  他顧不得那麽多,拿出自己的官印,勾連整個大獄,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大門口的位置。


  而這裏,嫁衣硬扛著這裏的鎮壓之力,一人獨戰十一位內侯,卻將他們壓的抬不起來頭。


  若非這裏的環境限製了發揮,那十一位內侯怕是早就被宰了。


  衛興朝出現之後,還沒開口呢,就見一道寸許劍光,轉瞬即至,貼著他的頭皮飛過,劍光強勢洞穿了後方七座監牢之後,才徹底爆發開,炸開了一麵牆壁,化作點點熒光消散。


  “秦陽呢?”


  “殿下,殿下快住手,秦陽已經走了。”衛興朝的臉都綠了,何苦來哉啊。


  “走了……”嫁衣的手一頓,眼睛裏開始冒紅光,身上的殺氣,化作黑氣,掀起暴風,一時之間,氣勢暴漲。


  秦陽從進入這裏都沒出去,能走哪,走了,這不就是死了麽。


  衛興朝頭皮發炸,想也不想的便想要利用手中官印,瞬移到大獄其他位置。


  可是他的念頭浮現,人卻還在原地,握著大印的手,已經握著大印飛了出去。


  這時,才見周遭一瞬間浮現了七八個嫁衣的身影,一瞬間穿過了內侯的封鎖,斬了他的手臂。


  隻是沒傳送出去的一瞬間,他便拚盡全力的避開,身上的法衣,還有掛在脖子上的掛墜,也一同亮起,但避開之後,卻又察覺到腰間一點赤光亮起。


  一個嬰兒拳頭大的洞口,從左腰貫穿到右腰,傷口平滑,半點血跡都沒有,如同傷口都被封鎖了。


  法衣的光輝,瞬間崩滅,掛在脖子上的吊墜,砰地一聲化為齏粉。


  到了這時,才感覺到一股劇痛傳到了腦海裏。


  他根本沒看到大帝姬怎麽出的手,都沒看到人,他便已經中招了,若非躲得快,還有秘寶防護,這一擊,他就死了。


  冷汗唰的一下染濕了後背,衛興朝都快嚇尿了。


  “殿下,殿下,秦陽沒死!沒死!臣隻是請他協助調查啊。”


  正在這時,才見大獄內部,被嫁衣轟開的那麵牆壁的缺口裏,秦陽探出腦袋,頗有些不滿的道。


  “衛大人,我不就損了你兩句麽,你這個人也太記仇了吧,明知道我被鎮壓了修為,你這裏除了迷陣之外,還有迷神之術,你也不找個人來給我帶帶路……呃……”


  秦陽探出腦袋,看到外麵的情況,整個人都有點懵。


  老衛麵若金紙,嫁衣一身殺氣,手握長劍,洞穿了老衛的肩膀,而老衛的腰間還有一個從側麵洞穿左右的大洞,看樣子,倆腰子肯定是廢了。


  嫁衣看到了秦陽,一口氣瞬間泄了,身上的殺氣逸散,化作黑火的火焰,重新化為了赤金色,而後慢慢的消散。


  她長出一口氣,將長劍拔了出來,這時,衛興朝才順勢跌倒在地上,臉上的苦水,已經可以溢出來了。


  他哪想到,大帝姬竟然敢直接強闖定天司大獄,而且實力竟然到了如此駭人的地步。


  但是他心裏卻明白一件事,這次被暴怒的大帝姬按在地上摩擦,被捅了好幾劍,十有八九是白挨打了,弄不好後麵還得繼續挨打。


  而大帝姬強闖定天司大獄,十有八九屁事沒有。


  看著大帝姬握劍劈開了囚籠,一路橫穿過去,拉著秦陽就往外走,衛興朝兩眼一翻,躺在那裝死人,神似那些被破壞的牢籠裏,蹲在牆角瑟瑟發抖裝小透明,臉都嚇藍的囚徒。


  等到大帝姬帶著人揚長而去之後,衛興朝才一個翻身爬了起來,倒吸著冷氣嗑藥療傷,吃了藥之後,連忙對手下吩咐。


  “你們把這裏控製住,別讓囚犯逃了,來倆人,快送我入宮。”


  顧不得重傷在身,他也得先一步去匯報。


  秦陽這個記仇的狗東西,事還沒完就敢當麵罵了他一路,如今要是不先去倒打一耙,太陽都能從西邊升起來!


  ……


  “嫁衣,我沒事,壓根沒到那一步,老衛不敢直接動刑下死手,再說,他定天司的寶物,早就過時了,神妙是有,可是太死板了。


  你先別問,你現在直接入宮請罪,能不多說就不多說,老老實實先把鍋背起來,認打認罰做足了姿態,千萬要趕在老衛前麵到。


  甭管嬴帝怎麽惱火,你該怎麽做就怎麽做,該怎麽說就怎麽說,等事後,咱們再慢慢聊。”


  一出來,秦陽來不及多問,也沒給嫁衣問話的機會,劈裏啪啦的給嫁衣一同吩咐。


  嫁衣回頭看了看定天司大獄,再看了一眼秦陽,再次長出一口氣。


  “你沒事就好。”


  “放心,小場麵,沒事,你快去,記住我說的。”秦陽再次吩咐了一句。


  嫁衣點了點頭,讓紫鸞回去,餘下的部分,暫且按著,其餘人也都別動。


  嫁衣來到宮城,麵見嬴帝,嬴帝正站在大殿之外,遙望著定天司大獄的方向。


  “嬴盈前來領罪。”嫁衣來了之後,直接拿出自己身為大帝姬的飛鸞印璽,果斷認罪,一句辯解也沒有。


  嬴帝隻是淡淡的看了嫁衣一眼,轉身進入了大殿。


  數十個呼吸之後,衛興朝終於到了,他看到大殿之外,連帝姬印璽都拿出來的嫁衣,一個趔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當場昏死過去。


  顧不得自己的傷勢,衛興朝嘴裏發苦的進入大殿。


  進入之後,也不敢隱瞞什麽。


  之前能請動嬴帝下旨,還派了兩隊禁衛高手壓陣,就是因為他抓住了盜門守陵人,而這個關鍵信息,就是周王給的,嬴帝也都知道。


  如今他將審問秦陽的過程,大致說了一下,之所以不詳細說,著實沒意義了,他隻是著重提了一下,秦陽入大嬴,為什麽,秦陽到底是誰。


  “黎族少主?”嬴帝那波瀾不驚的臉上,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請陛下恕臣直言,這怕又是前朝陰謀,一切都太趕巧了,臣雷厲風行,帶走了秦陽,正好是大帝姬回離都的日子,又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將消息傳給了大帝姬,而大帝姬……一時心焦,做出了衝動的事……”


  衛興朝打碎了牙齒混血吞,此刻還得幫人家說好話,尤其是還得幫秦陽說好話。


  “所幸秦陽對大嬴倒是忠貞不二,並未對臣審查逼迫,也沒有怨言,一切都是很配合,如此一切才沒有到毫無挽回的餘地。


  這次是臣失職,請陛下責罰。”


  他不幫著說話,秦陽和大帝姬也肯定屁事沒有。


  黎族少主,正好還是南蠻黃泉魔宗崔老魔的弟子,而南蠻之地的魔道三宗,浮屠魔教沒個幾千年恢複不了元氣,幽冥聖宗近些年來那叫一個雞飛狗跳,基本也算是廢了。


  南蠻之地,除了黎族之外,剩下的部門,基本可以算是黃泉魔宗說了算了。


  放到大嬴這邊,等同於可以說秦陽完全有能力影響整個南蠻之地對大嬴的態度。


  再加上東海海族,毫不客氣的說,秦陽現在一個人的影響力,比目前的前朝對大嬴的影響還要大。


  人家堂堂黎族少主,當年將大帝姬從絕地之中背出來,這事不少人都是知道的。


  後來秦陽背了黑鍋,又有人給當初未回來的大帝姬扣黑鍋,秦陽也忙前忙後的,再一路追到了大嬴,看看之前人家辦的事,在北境協助大帝姬,還破獲殺字碑陰謀。


  後來沒事了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莊園裏,大帝姬去巡狩四方了,跟著忙前忙後的平複四方,老太子出殯,沒人去,都毫不嫌棄的去了。


  朝堂之上的各位,往前百年,有誰能比得上人家。


  如今被冤枉了,也是老老實實的配合協助調查,不吵不鬧,不喊冤屈。


  還能要求更多麽?

  人家都做到這種地步了,自己不喊冤,大帝姬卻忍不住怒而暴起,定天司大獄那是什麽地方?普天之下誰不知道啊,她擔心秦陽在定天司大獄被人暗害了,也就上來砸了個門,捅了衛興朝兩劍而已。


  很過分麽?


  嬴帝的神情都有些詭異,他都完全沒料到會是這樣。


  事情到了這一步,一切都順暢了。


  秦陽為了嫁衣跑到大嬴,做了那麽多事,如今還被人設計陷害,還捎帶上了大帝姬,大帝姬心焦秦陽,前來營救。


  甚至嬴帝自己都有些後怕了。


  哪怕衛興朝沒想弄死秦陽,可是定天司大獄內,萬一有其他人有這種想法呢?

  在那裏外人會被鎮壓修為的,可是定天司的人,卻不會。


  在那裏是避過秦陽的強大護衛,對秦陽下手的最好地方。


  若秦陽真的死在了定天司大獄,會帶來什麽變化?

  隻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相反,大帝姬當機立斷,果斷強闖進去救人,反倒是做了好事。


  “讓大帝姬進來吧。”


  嫁衣進入大殿,又是毫不猶豫的認錯,一副甘願受罰的樣子。


  “嬴盈,你知道秦陽是黎族少主麽?”


  “啊?”嫁衣一怔,這次是真的意外了,她想到了秦陽的話,老老實實的道:“未曾聽說。”


  嬴帝有些意外,忍不住笑了起來。


  想到了秦陽的小動作,到現在竟然還隱藏了身份,又想到嫁衣之前強闖救人,這種小心思,他稍稍一琢磨,便明白,這是因為身份,也是因為過往。


  “看來那秦陽,看人倒是挺準的,你竟然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你吃虧就吃在太實誠了,若非如此,這次也不會中了賊人奸計了。”


  “行了,起來吧,朕又沒說要怪罪你,你能當機立斷,全憑心意,反倒是無意之中壞了賊人奸計。”


  嫁衣聽的一頭霧水,這次的事太匆忙,她知道的還真不多,隻是現在她明白,為何秦陽要她趕緊來請罪了。


  因為壓根就不會有罪。


  忽然發現大嬴的大忠臣,背後的靠山竟然這麽大,嬴帝現在沒偷偷笑出聲都算不錯了。


  一旁的衛興朝,臉依然白的跟死人一樣,他就知道,這次肯定是白挨打了,要不是他反應快,嬴帝指不定還會將他拉出去再打一頓當做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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