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重要的朋友

  而另一邊回到淡水別墅的唐景清和季末氣氛相當糟糕,季末猜也許因為自己進了局子的關係讓唐景清不高興了,畢竟他是唐門國際的總裁,若今天的事情一旦被傳出去必定會有損唐家的名聲。


  “景清,我很抱歉,我……我也不知道鬱夏會那麽衝動?”


  唐景清進屋以後扯了扯領口的領帶,脫下外套將白色的身材袖口微微上卷,露出強勁有力的小臂。走向廚房為自己倒了一杯水,接著背靠在中島台前,用著居高臨下的眼神看向季末眼裏有濃濃的責備。


  “你那個朋友是什麽樣的主,你不清楚?”


  “就是因為知道鬱夏是什麽樣的人,我才要跟著去啊。”


  “去的結果就是把自己也弄進局子裏?”


  “我……很抱歉,但如果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麽做。”


  “知道鬱夏的風評很微妙嗎?”


  鬱氏是黑道起家在申陽城從來都不是秘密,太過性格的鬱夏雖然貴為國際知名工藝大師,但是對她的評價卻意外的又相當極端,一種認為是藝術家慣有的自由天性,一種認為鬱夏有著骨子裏的傲慢,喜歡她的人多,討厭她的人也從不少。


  “知道。”


  “知道做唐太太的一言一行都很重要嗎?”


  “知道。”


  “即使知道,還是會這麽做?”


  “恩……還是會這麽做。”說著一臉平靜,但是唐景清能從她眼裏看到少有不見思索的堅定。


  “你和鬱夏的感情很好?”


  “恩,我……從小到大沒什麽朋友,鬱夏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所以我很珍惜。”


  唐景清沉默了幾秒,不知在想什麽。


  在季末的身上總有著很多看不懂的矛盾,她有多在意唐太太的位置,唐景清比誰都清楚,但就是那麽在意的季末即使明知會做出有損名聲的事情她依然會我行我素的一麵。


  在這個圈子裏他看到太多表麵一片安好,彼此互相插刀的千金,偏偏他能從善於算計的季末眼中看到對朋友最純粹的真心。


  明明是個慣於演戲的女人,卻總是做著掏心挖肺的事情?

  “很晚了,你要不要上去換個衣服?我替你去放水。”


  受不了唐景清密切的注視讓季末的臉龐忍不住的微微嬌羞,每當季末出現這樣的表情時都會讓唐景清不自覺的產生生理反應,有時候連他自己都奇怪會對著一個不愛的女人有著那麽強烈的反應。


  在外不是沒有人想爬他的床,但是他強烈的身體潔癖讓他對那些送上門的女人根本毫無反應。骨子裏他是個傳統的男人,不能給予未來的女人他不會碰,就連當年和謝一楠在一起情到最濃時也都止步於輕吻。


  隻有季末……那股想要他的衝動戰勝了理性,快步的走到季末身後一把抓住將她直接抗到浴室。


  “景清,不行。”


  “不行什麽?你不行還是我不行?還是用實踐來證明,恩?”略帶邪氣的唐景清熟門熟路的一路撩撥直到季末最後繳械投降。


  最後當唐景清將季末抱回到她的房間時,明明已經疲憊的睜不開眼,卻還是執意的拉著唐景清的手。


  “你小心我爺爺,唐門在中海那塊用於建校的地,他想出手幹預瞄準了承建商。”


  “嗬,他想承包也要看夠不夠格。”


  “景清,還是小心一點,我爺爺畢竟在商場上那麽多年。”


  說完這句話,季末就直接睡了過去,反倒是唐景清失眠了,最初季末嫁給他時,認為她不僅為了個人利還有家族利益的考量算計著他,起初一年的時間唐景清其實是防備著她的,特別是那時候他的孿生姐姐唐景琳出事的時候……敏感的季末很早就感到了,所以他的書房沒有他的允許從不隨便進出,他的公司更是從不涉足,隻是把自己鎖在這幢富麗堂皇的別墅中清晰的將自己從季家分割出去。


  究竟是為了抱住唐太太的位置退而求其次的選擇還是其他?突然唐景清有那麽點的發現好像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看清過她。過去隻當她是個普通千金小姐,後來以為是個滿腹心機的女人,再後來……?

  季祖義找過季末的事情其實他早就知道,因為不曾真正的信任,他一直在季末的身邊安插著人,也清楚季祖義在打什麽算盤。季氏這兩年情況每況愈下似乎早已沒有辦法恢複到當年的風光,想通過唐門再讓季氏重回巔峰?看來他是真的被季祖義給小瞧了。


  唐景清回到了書房繼續未完成的工作,這幾年季氏打著親家的名義三番五次的倒貼來混臉熟,若隻是單純的親家關係唐景清其實沒有那麽大的反感,畢竟家族合作在上流社會本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是因為季家有一個雲笙的存在所以才讓唐景清那麽的厭惡季家,當然也包括了算計他的季末,自然季祖義想做的事情一定會徹底斷絕。


  到是另一邊的葉暮塵與鬱夏在結束戰鬥後,葉暮塵把鬱夏送回她在申陽城內環的大平層。


  在鬱夏解開安全帶扣子準備下車時,葉暮塵低聲的提醒到。


  “你呀,下次要發瘋不要把季小姐帶出來了,你沒看見唐景清當時來接她的時候臉色有多難看?”


  “我與季末之間,關唐景清什麽事情?”


  “你不是和她關係很鐵嗎?難道希望製造別人夫妻矛盾?你以為唐家的太太那麽好做?”鬱夏這麽個脾氣可以說是被她父親和自己寵出來的,但明顯和季末不是一路人,到現在葉暮塵都看不懂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麽玩到一塊去的?

  “喂,暮塵,你身邊有沒有那種可以完全將整個後背都放出去也不用被捅刀子的朋友?”葉暮塵跟著鬱夏的父親也算半個道上長大的人,對於在道上混過的人來說,最忌諱的就是露出整個後背,因為會非常的危險。


  “暮塵,我跟你說哦,鬱夏與我而言就是這樣的關係,我百分百的信任著她,就像那麽信任你一般。我們之間從來都不是說著漂亮話的關係。”所以隻要季末說了真的會添麻煩,鬱夏才會聽,若季末不曾提起,鬱夏就會相信。她們本來就不是那種需要互相照顧情緒才能交往的普通閨蜜。


  在鬱夏抓奸的風波過了一段時間,唐景清與季末之間又像是恢複了之前的關係,不鹹不淡,要說改變個話……季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多心,總覺得唐景清現在看他的眼神總是帶著一副探究的樣子讓她多少有點不自在,當然她也拚命的在無視謝一楠帶給她的困擾。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季末的手機一直會收到各種恐嚇信息或者是辱罵她的內容,這樣的狀況已經持續了將近一年了,她不知道該不該和唐景清說,因為這個號碼的主人並非是謝一楠的,偶然幾次季末利用各種方法打回這個短信號碼聯係短信主人時始終都無法接通,也想過拜托鬱夏幫忙查這件事情,但季末始終沒有這麽做,因為她清楚這件事若是捅到鬱夏那裏,估計就一定不是輕易結束。


  謝一楠是唐景清和趙詠華的恩人,這份恩情不到最後季末始終不想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她不是鬱夏,她終究是那個軟弱無力的季末。


  而已經那麽努力躲避的季末,在與曾經的恩師回國接風宴的餐廳時仍然碰到了陪著唐景清吃飯的謝一楠。


  “這不是季末嗎?好巧,你也在這裏吃飯?”


  “恩,我以前的舞蹈老師今天回國,一直很想吃家鄉菜,這裏聽說做的很地道。”


  “這裏的確很不錯,季末你選對地方了呢,我和景清也很喜歡這裏,所以經常來。”


  “是嗎?”季末笑笑,隨之低下頭,沒有人能看到她眼底的落寞。


  一起吃飯?嗬,唐景清除了偶爾回家和她一起吃過幾次晚飯,什麽時候帶她外出吃過?這樣一對比,好像自己真的不是一般的可憐。


  “是啊,我今天正好比較空就發消息給景清,讓他陪我來這裏吃飯,原本以為大忙人沒時間,估計這家店太好吃了才把他給吸引過來呢。”的確,這家店離唐門國際並不近,開車都要20分鍾的距離。


  “既然這樣你們慢用吧,我老師要來了。”


  從頭到尾,唐景清始終低頭看著文件,沒有正眼抬頭看過季末一眼,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季末出現的時候他手中的文件始終沒有翻過也。


  “小末,不好意思來晚了。”


  “曾老師,我訂了位子,我們走吧。”


  拉著她的老師快步離開,刺眼的畫麵她不想看,努力忽視掉心髒被刺痛的心情,輕輕地用力呼吸,至少現在她一定要把眼淚給憋回去,她不能讓別人看到這樣脆弱的自己。


  “小末,那個男人……就是你老公吧?”曾裘是季末兒時的啟蒙舞蹈老師,與季末的感情一直不錯,她的學生有很多但是最後能成名的卻也隻有季末一個,隻可惜……明明那時候已經有了更好的發展,但是她卻毅然選擇婚姻放棄了舞蹈,這件事的確傷到了曾裘的心,所以之後也無心再帶學生和老公一起移民瑞士了。


  “是啊。”


  “孩子啊,為了這樣的男人放棄芭蕾,不覺得遺憾嗎?”雖然隻是輕輕一瞥,但是作為過來人的曾裘多少猜出個一二三了,對於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學生,她是真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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