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聖誕夜
冬至過後馬上迎來一年一度的聖誕節，在申陽城的聖誕節每年最有看點的毫無疑問是鬱氏的年會，或者準確的說是葉暮塵的生日會。
葉暮塵是鬱成功的養子，而且是相當受寵的養子，鬱成功為他年年舉辦生日宴，就這點是他親生女兒鬱夏都比不上的地方。
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記者問鬱夏對於他父親年年為養子舉辦生日宴會作何感想時鬱夏都覺得好笑，能不能請你們回去翻翻往年的雜誌，她早在八百年前就隻有一個答案了好嗎？
“其實也沒有什麽，當我認識葉暮塵的時候，12月24日對我而言就是葉暮塵的生日，不具備其他意義的日子。”
“OK！謝謝鬱小姐的配合采訪，已經沒有問題了。”
“也謝謝你們，今晚辛苦了。”
申陽城唐門酒店是今年鬱氏年會的主會場，一身紅袖斜肩禮服的鬱夏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夏夏。”
鬱夏回頭看到和她默契“撞色”的季末穿著紅色蕾絲的抹胸禮服緩緩走進會場。
“季小姐，你非要在今天的日子和我搶紅色嗎？”
“誰讓我們心有靈犀呢！”季末俏皮的對著鬱夏眨眨眼睛。
“你那位唐先生呢？”
“不知道哎，他隻讓我這個時間點到，估計已經來了吧？”
“要不是你，我可不想在今天的日子看到他這張麵癱臉。”
就在兩個人打趣的同時，從樓梯上唐景清和葉暮塵兩人穿著三件套的西裝同時走下來，瞬間吸引了樓下所有女人的目光，一個清雋優雅一個溫潤如玉，同樣都是身高幾乎接近190，同樣都有大長腿，同樣都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當兩個人同時登場的時候讓所有女人倒吸一口氣，心跳突破180，甚至個別性格大膽的女人都暗送秋波，這種男人是女人都想征服。
可是兩人像是完全無視那些花癡的眼神，走向季末和鬱夏的身邊。
“來了。”
“恩，路上有點堵，稍微耽誤了一會。”
季末偶爾也會被他的表演所迷惑，當他願意扮演一個滿分丈夫的時候是真的無可挑剔。
唐景清掃了季末一眼，略帶不滿的看著她今天選擇的抹胸禮服，微微皺了皺眉頭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套在季末的身上，讓季末多少有點受寵若驚。
“小老虎，義父呢？”
“我爸在和那些董事聊天，你就別過去啦，你去他們又要拉著你聊好久。”
今天的宴會無意外又是鬱夏一手操辦，她為了今天忙到現在卻連話都還沒來得及和他說上。
“乖，義父今天為了我請來這麽多人，於情於理我都該去打個招呼。”
“景清，你和我一起去吧，正好介紹幾個商場上的朋友認識認識。”
葉暮塵和唐景清之間本身就是相交多年的好友，隻是過去一直將這段友誼放在地下很少有人知道，而今天如此高調的出現在一起，不由的讓人猜想是否鬱氏和唐門集團有了合作的意向？這幾年鬱氏在電商方麵發展的很好，若是鬱氏和唐門集團合作勢必會發揮兩邊的優勢將線上線下的購物模式得到更好的開發，在場的商業人士都隱隱約約的嗅到了商機的味道
“我和暮塵在一起，你陪著鬱夏吧。”唐景清在季末的臉頰上輕輕一吻就和葉暮塵一同離開了。
鬱夏帶著季末走到一邊的露台正對酒店大門。
“你今年送他的什麽生日禮物？”
“月初的時候就送了。”
“又是老虎？”
“怎麽不可以？”
“你還真不怕膩啊！”
對於鬱夏鍥而不舍的雕刻老虎的樂趣，季末無論如何都無法體會。
“恩，你想有天我老了，眼睛都花了雕不動的時候看到滿櫃子的老虎，多有意思啊。”
看似玩性比誰都大的鬱夏，內心卻比誰都要來的長情，她不容易喜歡上什麽，但若她喜歡就是一件長長久久的事情。
木雕是，季末是，葉暮塵同樣也是。
但看不慣的人也總是特別多，女人對女人向來都比較苛刻。
若沒有鬱夏，葉暮塵毫無疑問是在唐景清之後又一個夢中情人，但鬱夏不是季末，她的狠辣占有欲也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當發覺有鬱夏的存在葉暮塵就是她們絕無可能的奢望時，對葉暮塵的愛慕就會變成最大的厭惡。
“你前麵看到沒，那個葉暮塵，打扮的人模人樣還不就是鬱夏的一條小狼狗。”
“哈哈，你確定是小狼狗不是老狼狗？”
“鬱夏還真有手段，把他的狗養的這麽聽話也是不容易。”
“是呀，不過也真看不出那個葉暮塵原來那麽吃鬱夏那一套。”
“不過是個養子，還要年年搞生日派對，我看簡直是吃飽了撐的。”
季末和鬱夏在外麵的露台，隔著窗簾聽到裏麵女人談話的聲音，好像將葉暮塵貶的一文不值那個男人就會變成她們的一樣。
吃不到葡萄總是酸的。
“你們說話小心點，別讓鬱夏那個母老虎聽到，她發起脾氣來還是挺可怕的。”
“怕什麽？她不過就是沒臉沒皮，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黑道家洗白白的暴發戶而已，還真以為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咻！啪！”
瞬間一把水果刀直直的刺在那幾說鬱夏是暴發戶女人的左臉一公分的位置，差一點直接將她的臉割破。”
“啊……”看到這種畫麵的千金小姐們突然尖叫起來，引來了所有人的圍觀包括不遠處的男士們也紛紛走了過來。
“你……你這個女人怎麽，怎麽可以做這種事情。”
“你知不知道差點就要出人命了！”當有著共同的敵人，要結盟就太簡單了，鬱夏冷豔的看著眼前四五個女人圍成堆向她投來不屑的眼光，一副我有盟友我不怕的嘴臉。
“通常本小姐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絕不用嘴。”
“你！”
“咻！啪！”第二刀又飛了過去。
“還有話要說嗎？”
“鬱……”
“咻！啪！”第三刀飛了過去，場麵頓時鴉雀無聲，原本一副我有盟友我不怕的小姐們在看到鬱夏三把水果刀，刀刀刺向她們臉部一公分的位置後徹底消音了。
“現在還有話說嗎？”
“……”
“很好，記住了，鬱夏從不打嘴巴，我喜歡用實力說話！”嘴角劃過一抹壞壞的微笑，驕傲又張揚的模樣，讓不遠處的葉暮塵移不開眼。
就在剛才，已經有人向他匯報了先前發生的情況。
葉暮塵了解的鬱夏，從不惹事，來事也不會怕事。眼前的幾個千金小姐原本雅致的妝容早已不見，頭發散亂狼狽不堪，但又怕鬱夏再往她們射水果刀，隻能用惡狠狠的眼神來表達她們的不滿。
“有意見？嗬嗬，我就喜歡你們打不過我幹不過我又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下次，要說人八卦之前先搞清楚在誰的地盤，另外耳朵給我豎起來聽好了，再敢說一句葉暮塵不好的話，試試看，我絕對讓你在今後的日子每天都過的精彩繽紛。”
原本幾個嚼舌根的女人紛紛胡亂的點了頭，又出了那麽大的醜拿著自己的手包就往會場外麵衝，又不是不要命了，何必為了一個葉暮塵得罪鬱夏，那女人就是個瘋子，沒什麽不敢說不敢做，明知在場有記者在，一般情況下都會想辦法揭過這件事，隻有鬱夏不僅敢鬧，還敢不留情麵的鬧。
“不要生氣，夏夏，她們不值得。”葉暮塵走到鬱夏的身邊揉了揉她的腦袋想把她摟在懷裏，卻被鬱夏輕輕的推開，獨自一人往樓上房間走去。
鬱夏在生氣，葉暮塵很清楚，更清楚她生氣是為了自己。
明明是個神經比誰都粗的人，偶爾連襪子沒穿一雙都不知道，但是對他的事情就是可以處處上心。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那些在背後嘲笑他是鬱成功養的狗類似的話，因他的位置越來越高聽得越來越多，他自己通常一笑置之，明白隻是一時的事情，是為他的複仇計劃做的退讓而已，偶爾的軟弱更是有利的成為隱藏他的外衣。
可是每當看到，無論何時都擋在他麵前的鬱夏，聽到傷人的話她總是比他還要難過的鬱夏總是牽動著他的心，在這場角色扮演的遊戲中，偶爾也會自問有一天真的可疑如他所願般的抽身嗎？
“夏夏！”
“夏夏，你不開門，我自己進來咯。”
葉暮塵刷了門卡，走進房間，看到坐在飄窗上的鬱夏喝著紅酒看向窗外的夜景。
“還在生氣嗎？”
“我不喜歡他們那麽說你，明明你那麽的努力，她們有什麽資格這麽說！”
“夏夏，你知道我從來都不在意別人說什麽。”
“葉暮塵！”
“恩。”
“你就是葉暮塵，在作為鬱成功的養子之前，你隻是葉暮塵而已。”
所以隻要做你自己就好，若說這世界上真的有一個人理解過他，唯獨鬱夏。
葉暮塵將她抱在身上，輕輕淺淺的吻著她。
“馬上要12點了，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28歲的葉暮塵，生日快樂！”
從幾歲開始？她就是這樣，連祝賀的台詞都不會換一換。
“12歲的葉暮塵，生日快樂。”
“13歲的葉暮塵，生日快樂。”
……
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最好的生日禮物就是鬱夏的祝賀台詞。
可最終，她的台詞隻對他說到了28歲，在往後的每一年，她不曾在說過，如同她的愛，若要收回絕不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