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生死魂牽(5)
……
“鐵師兄,你千萬別管我。”
“在這緊要的關頭,你隻管把你那一套惡毒的靈幽之術——‘血色狂魔’,猛地打向白家三小姐這個百年人狐合一的妖孽就好。”
“鐵師兄,你千萬不可因為一時的猶豫而擔擱了咱們這麽多人的驅魔除妖之計,否則咱們必將自食其果,後會之期必將苦不堪言。”
“還有我差一點就忘了告訴你,我金算子自有護身之法,雖然現在被這個妖孽所製,但是一時半夥這個百年狐妖還是傷不著我的。鐵師兄,這你就大可放心,一心驅魔除妖,不必為我一人所累。”
突然聽得那黃衣大仙金算子這樣一通苦言相說,說得好像就要辭別死去的人兒一樣,那紅衣頭陀鐵瘋子頓時遲疑了片刻,突然又緊追而上,眼睜睜地看著受製於人的金算子。
但見得那黃衣大仙金算子在白家三小姐如此高壓壓製和遛逗之下,仍然張著一副強硬而醬紫色的嘴臉反抗著,就像一個斷頭將軍向那個紅衣頭陀鐵瘋子直接下的死命令一樣,讓他不敢就此忘記了自己的職責。
即便直麵死亡,他也得為他所在的職責付出最後的堅持。
以至等那紅衣頭陀鐵瘋子完全領會了金算子的言外之意後,他才急著調整自己的應戰心態,一時對著眼前的白子荷竟是停滯不前,好像在思慮著什麽應對之策一樣。隻要一有可趁之機,必將發出他最致命的一擊。
間或之間,看著眼前不再衝動而好鬥的紅衣頭陀鐵瘋子,那個受製於白子荷之手的黃衣大仙金算子,即時又趁機向外邊一眾看得驚呆不已的人群高聲叫道。“鄉親們,你們別怕,快趁著白家三小姐這個妖女急於牽製我之際,你們和我那個鐵師兄一起同心協力攻將上來,就算白家三小姐這個妖女長著三頭六臂,隻怕也贏不了咱們這麽多人的輪翻攻擊。”
“若是你們遲疑於我金算子的性命之憂,那我隻能遺憾的告訴你,今日之勢這樣有利於咱們,如果你們還是這樣便宜了這個妖孽,那我和我的師兄也隻能相助於此,之後的種種是非恩怨,那就是你們今日咎由自取的惡果。”
說畢,又狠狠地盯了停立在半空之上的白子荷一眼,馬上又向後邊那個紅衣頭陀鐵瘋子示意道。“鐵師兄,你隻管向這個妖女打你的‘血色狂魔’靈幽之術,我隻管念我的自保之咒,以期掙脫這個妖女的控製。然後咱們二人再合力一處,共同消滅了這個可惡的歪門邪魔。”
然而,就在場子中間,那個與之對仗的紅衣頭陀卻像是犯上了邪崇一樣,對身在半空之中的白子荷已展示出了一副懦溺
的萎滅之勢,再沒有一點先前急於救人的緊迫架勢。
但是,突然麵對這種無動於衷的情形,一時看將下來就像兩撥從不相關的人員一樣,各自在自己的活動範圍之內做著兩撥毫不相關的事,對著毫不相聯係的人。然後就是你不來,我不去,直到最後老死不相往來。
這情形,直看得呆立在場外的一眾人群麵麵相覷,一時不知所措。
直到忙乎半響之後,才聽得此時亂糟糟的眾人,在那個長髯俚長的摧促之下,才偶然見得有一些膽大而又不信邪的粗壯男子,拿著那些貼了符紙的器械,躍躍欲試起,又向身子懸浮在半空之中的白子荷身上投擲而去。好像他們一眾外人就是要以此方法,把白家三小姐這個令人可惡的妖孽捆縛下來,然後一並處治了才顯得大快人心。
可是,身在半空之中的白子荷,此時雖然仍然表現出一個天真爛漫、耍酷、愛鬧、貪玩的女孩形像,但是在她強裝一腔歡顏,沒心沒肺來掩飾自己內心苦痛的悲涼之下,她凱能不知自己此翻所麵臨的危險。
要麽絕地求生,要麽身死魂亡。
世間再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讓她這樣一個曆劫五百年之苦,為愛為情為相約之默契而來凡間的狐仙做出最好的選擇。
白子荷隻能在她無遐救及而眼睜睜地看著,她追尋了五百年輪回之苦的男子,在她就要如願以償的瞬間,竟然被世間這些看似有情有義的大仙,一舉手,一抬足,就劈滅於一人孤掌之下,硬生生在她一個異類的心頭之上,塞滿一腔本可避免而又不必添加的悲傷。
恨,滴血於心。
淚,血染於臉。
風,一樣悠悠的吹。
但是白子荷依然咬緊牙根,握緊自己手中的怒火,終於沒有讓她手中慢慢澎脹的拳頭,帶著她一腔異類的淒美情懷,猛然向著她腳下的一眾落慌而逃的人群瀑砸落下。
因為在她就要無所顧忌地把一腔憤怒和扭曲的仇恨切底釋放出來的時候,她的眼睛突然掃過了卷曲在地上左白楓的身影,就要被那些落慌而逃亂的人群踩踏起來,一時嚇得她花容失色,心驚肉跳,甚至就連停在半空之中的身子,亦是隨著眾人這時慌亂的逃命而差一點就要直接掉落下來。
白子荷頓時急得在半空之中大聲嬌斥道,“啊,你們休得踐踏我的白楓,否則讓你們好看。”說罷,然後直接從半空飛箭下來,向著左白楓側臥不動的身影飛撲而上。再也顧不得那個仍然被她兩白綾鴛鴦繡花帶捆綁得結實,而又溜逗得團團亂轉的黃衣大仙金算子。
一時之間,竟讓他自由逃脫開來,直向
那個紅衣頭陀鐵瘋子的陣營跑去。
而那個正與白子荷鬥得火熱而又窘迫萬分的紅衣頭陀,亦是始料不及半中路途突然會有如此不費周折的結果,一時之間竟是驚得就停駐了在那裏,直到忘記了此時是該出手還是該暗自慶幸。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那些慌亂逃命的人群,見得白子荷一臉怒容從半空之中直撲落下來,仿佛老鷹抓小雞的凶惡模樣一樣,嚇得他們一時驚叫著四散而逃,恐懼之狀頓時爭先恐後,自相殘踏起來。
然而,此時的白子荷那裏還顧得上眼前這些落慌而逃的人群,她直接撲上側臥在地上嘴角還流著血絲的左白楓,一邊把他從地上睚起來,緊緊地橫抱在她麵前,繼而憔急地撫摸著左白楓蒼白的臉龐,語氣梗塞地連連說道。“白楓,白楓,我來了,你的白子荷來了!”
“你快醒一醒啊?你可不能就這麽丟下我一個人走了!我不允許你這樣冷落和自私。”
“白楓,你醒一醒啊!要知道你現在就是我唯一活著的全部和希望,如果沒有了你,我將如何在這個冷落的塵世獨過一生?”
“白楓,你快醒一醒啊?你快給我站起來!我白子荷不許你這樣躺著不動,你到底聽到我的呼喚沒有?”
“白楓,你快起來啊!快起來啊!我,我,我快受不了你這樣冷落和孤立我了!”
場麵上,白子荷這一陣痛斷肝腸的淒苦呐喊,和發自內心深處無限釋放的悲苦,一時竟讓後邊與長髯老俚長對立的白老爺和王夫人感動得急忙擠了進來。
二人一邊惶恐不安地走近白子荷,一邊還不忘喃喃自語地相互安慰著,驚悚著,生怕一不小心就觸怒了這個人狐合一的‘三女兒’了。
等二人終於走近了白子荷和左白楓的身旁之後,就聽得白老爺一時渡上前去,怯怯地看著雙眼緊閉的左白楓說道,“三兒啊,小仙長三翻四處為了救你而深受其傷了。眼下之勢,不管你還是不是我的‘三兒’,當爹的現在實在看不下去了。”
說罷,馬上停頓了一下,略微吟了一口氣,又見得白老爺連連搖搖頭歎道。“唉,白府這是遭的什麽孽啊?居然得老天這一般卷顧?那我白某豈不是白當了半輩大善人了嗎?到頭來還害得自己妻離子散,慘不忍睹。”
說著,亦是情不自禁地揮手擦了一擦臉上兩條悄然流出的渾濁之淚,又擺出一副很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三兒啊,依我看小仙長這個情勢隻怕是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為了不拖累你,為了小仙長能有一個安下而周全的修養老之所,你若是信得過爹娘的
話,就把這個小仙長交由我這個爹爹來照顧吧,好讓你放寬身心獨自逃生去。”
那知正陷在萬分悲痛之中的白子荷,一時聽得白老爺這樣說將開來,驀然扭頭相望,還沒有等她發落下話語來,就見得此時的白老爺直顫顫地擺起兩隻粗細的手,連連搖擺著驚恐萬分的啞聲戲說道。
“三,三,三兒啊,爹,爹隻是這樣提議罷了,沒說真的。若是你不同意那就算了,爹,爹不強難於你。”
“爹,隻是擔心你在這種情勢之下,你一個已經是勢單力薄了,何況還要帶著一個昏死不醒的小仙長,你如何逃得出眼前這樣被圍的重重困局?”
但是,誰也不知道白老爺剛才這一翻惶恐不安的變化,竟是在他直瞪起兩隻眼睛快速地掃視了一遍眼前的‘三兒’之後。而他眼前的這個‘三兒’剛好處在十分悲痛和萬分仇恨的當頭,即使再匆忙一瞥,也見得白子荷此時展現在她臉上的絕不是天仙一樣的美麗嬌容,必定是她先前那一副青麵獠牙、撕牙裂齒、兩眼帶綠,讓人唾棄和萬分可怕的惡毒臉形。
所以,能讓白老爺剛才心裏一嚇,繼而渾身打顫,進而又無可奈何地急匆匆說著兼卑而恭敬的話的原因,必定是白老爺此時看到“三兒”真實麵孔的緣故。或者什麽可怕的事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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