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生死魂牽(6)
……
然而,就在白子荷扭頭相看之際,白老爺此時表現出來的惶恐不安表情和啞澀的言語之態,一時頗為耐人尋味。
因為按照一般來說,父女說話談情論事,本來就不是什麽大驚小怪的事情。但是白老爺卻在拚命擠進場中之後,與白子荷說話的突然變化不得不讓人頓時生疑起來。
畢竟,在這個人情冷暖自知的塵世上,能碰上父女一場談話並且還要老爹向女兒賠禮道歉,甚至是到了連說話都要惶恐不安刻意要注意的份兒上,這就有一點不大正常而違逆人倫之情了。
但是,白子荷好像並不在意白老爺此時此刻刻意的變化一樣,在扭頭掃視了白老爺一眼之後,又回首正視起此時垂垂危誒的左白楓來。
後邊與白老爺趁步而來的王夫人,見得父女二人此間驚悚之狀,急得立刻拚將上來,左右前後掃視了一眼之後,才趕上來窮身說道。“三小姐啊,現在不管怎麽說,不管眼前之勢如何,任誰都看得出來,你爹還是最心痛你的。”
“不然的話,你爹也不會拚死擋著這麽多人的情麵,為你一人而甘願賠上了整座一個偌大的白府。”
“要我說呀,你就應該知足而感恩了。為何非得把整座白府整誇了,你才心甘情願?”
可是,那曾讓人想得到王夫人這一說,簡直就像捅了一窩惡毒的馬蜂窩一樣,白子荷霎時又帶著一副嚇人的青麵獠牙,扭頭回來說道。“王幹娘,你不用這樣激將於我的。我白子荷知道你的那一點小小心思。”
“雖然從小到大,你對我一直存在著偏見,甚至某些時候還想方設法來打擊和壓製我,但是我從來就沒有心裏懷恨過誰!想傷害誰?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偌大的白府毀滅在我的手裏。”
“我今天落得這樣人狐合一的結果,也隻是想和我追尋了五百之久的相約之人,好好的在這個塵世生活一回,完了當初那百年前的舊約而已民,那裏有心生出那麽多害人不淺的勾當!”
此時此刻,被白子荷當眾劈頭照麵釋疑開來,王夫人慘白的臉上又多了幾分驚悚,她原以為自己這樣比將著說,必會像白老爺一樣反遭她的恫嚇之苦,但是讓她沒想到是白子荷非但沒有噬傷她的情感,反而把她一腔真實的內心想法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這樣一來,白子荷之言倒讓王夫人一時震驚不小,自己心裏一直記掛和惦念的半撇子事兒,完全與人家的心思想法不沾一點兒邊際,繼而她那一張因驚險而不安的臉,此時此刻也變得慢慢體釁起來,漸漸多出了一份母性之愛。
好像就在這一瞬間切底解除了
彼此的誤會一樣,王夫人即時驚聲補充道,“三兒啊,眼下危急之勢果真是如你爹所言了。雖爹娘有心相助於你,但奈何爹娘隻是肉眼凡胎,沒有所謂的法力相助於你。”
“而麵對這一眾外在是非不分的大眾勢力,爹娘除了舍命相護把卿家性命都賭上之外,實在是想不出什麽更好的方法助你脫困了。唯願三兒你能審時度勢,聽爹娘一言,先把這小仙長交付於咱們,你好一人脫身而去。”
王夫人一時這樣激情說著,怕眼前氣極而怒的白子荷懶於相信自己的言詞,她又趁上主前去拍了一拍白老爺的肩背,示意駭得驚悚之極的白老爺再次落言勸說開來,先消了眼前這一出即將上演的悲劇再作打算。
但是,白老爺此時如同怕極了白子荷那一張青麵獠牙的鬼臉一樣,隻是機械地喃喃比劃了一下才啞澀說道。“三兒啊,誠如你王幹娘說的那樣,你就先聽信咱們一言吧。先把小仙長交付於咱們照顧,你自己先逃生了出去,以後的事要怎麽著,憑你的手段誰又奈何得了你?”
說畢,白老爺又趕緊低頭看了左白楓一眼,但見左白楓此時的氣色因為失血大多的原因,已經變得越來越衰微了。
看著左白楓這一副衰微急促的樣子,一連嚇得他直伸出手掌來,往左白楓的鼻孔底下探了一探,見他還有一絲微弱進出的氣息在苟延殘喘著,被嚇得大漢淋漓的白老爺此時才慢慢安妥了下來。
見得眼前的白子荷好像仍然沒有聽從他們二人的意見一樣,王夫人又急促著湊上來說道,“傻丫頭,橫你聰明一世,怎麽就糊塗一時呢?”
“俗話可是說得很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三兒啊,咱們白府眼下已沒有了外援,更沒有了依靠,如果現在連你也被這些外人抓走處結了,那你經曆了那麽多苦才換來的今日之身又有什麽用處呢?你渡劫五百年的初心之念還有什麽意義?”
“三兒啊,你就聽咱們一言吧!你先逃生了出去,諒這些人也不敢對咱們怎麽樣了。如果你還是固執不已在這裏,隻怕今日之事就會兩敗具傷,花落人亡。”
聽得王夫人再一次這樣情急之說,白子荷疑然一怔,定定地看了懷中的左白楓好一會兒,緊緊地捏了一把她屈指成拳的拳頭,衝天淒然一聲長嘯,才收起她那一副青麵獠牙的鬼魅麵孔,終於聲音哽咽地柔情說道。“好,三兒就應了爹娘之言,把小仙長交付於你們,獨自逃生去了。”
說畢,白子荷就要涶淚而起,化身而去。
可誰知她還是遲了那麽半步,眼前之勢瞬時即變。
這時,隻聽得一聲
瀑喝之聲從外飛傳過來,就見外頭那兩個驅魔大仙金算子和鐵瘋子,領著一眾又被他們鼓惑了的人群直衝上來,把先前那些還在猶豫不決膽怯得不敢上前捉人的人群擠了下去,瞬間又把白子荷和白老爺夫妻四人團團圍在了當中。
那個先前被白子荷兩條白綾鴛鴦繡花帶捆綁得結實,遛逗得團團亂轉的黃衣大仙金算子,霎時氣急敗壞地從人群之中蹦了出來,一手甩打著手中的拂塵,一手指著當中的白子荷萬分仇恨地怒罵道。“哼,可惡的妖孽,哪裏逃?快來受死吧!”
“這一次,本大仙一定不會心慈手軟,白白讓你鑽了我的空子,先前空耍了老子一回!這一次,老子一定讓你躲玩可躲,魂飛魄散,直至永世不得超生。”
但是,沒等那黃衣大仙金算子之言落地生根,就已經聽得當中的白子荷站起身來淒厲地冷笑道,“哈,哈,黃衣大仙,就憑你一個手下敗將也想讓我運氣冰魄散,你也未免大過張狂了吧!”
“哈,哈,你要知道,姑奶奶先前的耍猴遛猴之術也是堪稱一流的。如果你不嫌再丟人一次,那本姑奶奶正好有成人之美之心,不妨就遂了你的心願吧!”
白子荷這一說將下來,馬上就聽得金算子以牙還牙地冷笑道,“妖女,你別以為無辜欺負了本大仙一回,你就永遠是勝利者了。之前那是因為本大仙心存善念,被你出奇不意贏了一著罷了。”
“哈,哈,眼下再有我同道師兄鐵算子相助,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隻怕這一次你這個妖女在劫難逃了!”
然而,就在這一瞬之間,聽得金算子之說,如同被人突然打了一記重重的耳光一樣,一股火辣辣的熱頸直往腦門上燒,正待白子荷出言反擊之時,就聽得被旁邊搶先一步的那個紅衣頭陀鐵瘋子直白地蔑視著說。
“妖女,你休得猖狂!別忘了你鐵爺爺的‘血色狂魔’幽靈之術正等著你往裏鑽呢?等一下,咱們再打起來的時候,你不要讓你空鐵爺爺失望嘍。”
“啊,差一點就忘了告訴你,你家鐵爺爺對等像你這麽標誌的妖女,可是很霸道很溫柔的,到時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唉,誰知聽得那紅衣頭陀鐵瘋子帶著如此狂浪尖酸刻薄的口吻,一時湊過來出言不遜的說話,多少好像明顯帶著調戲女子特有的流敝,當中聽得一臉怒容的王夫人,這時卻搶先站出來狠狠地反擊道。“哼,你,你們還敢自稱是什麽驅魔除妖的大仙啊?居然說那樣的流逼之話也不臉紅,我真是服了你們一個個的大仙到底是怎麽樣修煉出來的。聽著你們這樣說得”
“若按我說呐,就憑
你們二位剛才這些帶著流敝調戲良家婦女之言,好該遭個天打五雷轟的報應了。居然還有顏麵故作清高在這裏欺人詐騙,蠱惑人心。”
“你們,你們不為仙家道德曲犯普施恩慧也就罷了,為何還為一已之私,偏生黑心!塗害善良,挫擁醜惡!如此折算下來,你們二人那裏還有一點點仙家道德之心啊!要我說啊,你們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如此一通氣憤休休的說罷,王夫人好像還是不解心中所恨一樣,又狠狠向那二人猛吐了幾口嫌棄的唾液,再跺跺她那嫌棄的大腳,撩撥起一團腥臭的啖液,直向她當麵的二位驅魔除妖大仙甩去。
但是,那二位驅魔除妖的大仙那裏受過這一般任人欺負的侮辱。可是,誰能意料得到,正是王夫人這一通連諷帶刺說詞和嫌棄的動作,霎時就把二位大仙一腔壓抑的怒火激爆開來。
但見得那直接就被激怒了,麵色已經變得醬紫而目露凶光的金算子,‘哄’的一聲,絕地一擊,揮手就向正在說得來勁的王夫人打出了怒火中燒的一掌。
霎時,就聽得一聲刺耳而尖銳的淒絕之聲,猛然從眾人圍困的當中瀑喝而起,接著就見一條肥胖的身影,帶著飄動的衣袂淩空飛了起來,直向白子荷的麵門飛箭而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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