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學校
姚氏撫著心口癱在沙發上直哼哼,嘴裏還罵罵咧咧地不停。
陸橫眯著一雙混濁的老眼,眼中的恨意順著皺紋蔓延到整張臉上,麵容有些扭曲。
老頭兒命很硬,陸家破產如此巨大的打擊換作旁人說不定就兩腿兒一蹬嗚呼哀哉了,可是陸橫沒有,頭疼腦熱了兩天,喝了幾包板藍根又特麽挺過來了。
就問你服不服?你大爺特麽還是那個你大爺!
難怪算命的說他命硬,這輩子隻能他克別人,別人克不了他。
陸連池一個勁兒拍馬屁,表達自己對父親的崇拜。
老頭兒嘴上不說,自己心裏清楚,他之所以覺得人生未到絕境是因為林深……那價值兩百多億的資產。
陸家還有逆風翻盤東山再起的機會,但前提得是林深認祖歸宗。
倘若她執意不肯,一意孤行……
那就把她的資產變成遺產!
莫要怪他,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
而遺產,父母、爺爺奶奶都是有繼承權的……
“軟的不行,咱們就來硬的!老伴兒,收拾收拾,明天去傳媒大學。”
***
與此同時,身在雲都的戴扶南也看到了媒體采訪林深的新聞。
“難怪林深對我有恃無恐,原來她有百億身家……我紅了三年才賺了10個億,她才是個大一的學生,就身家百億……”
真是讓人既吃驚又眼紅。
戴扶南扭曲的表情落在經紀人韓琪眼裏,不免讓她的心揪成了一團。
韓琪麵帶苦色,“既然你都清楚對方的實力,那就收手吧,林深能掌管百億資產,說明她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有些事情該放下必須放下。放過別人就是放過自己,耿耿於懷,鬼迷心竅,恐怕早晚會引火燒身。”
“哼……不可能!我咽不下這口氣!而且,我得不到的女人,別人也休想得到!”
戴扶南像一個狂躁的精神病患者,眼底流淌著近乎變態的瘋狂。
***
陸家二老第二天一大早打車去了傳媒大學。
教學樓前,學生都陸陸續續趕來上課。
兩個老家夥站在台階上脖子伸得老長,目光尋覓,終於瞧見了遠處向教學樓走來的林深,和林深說說笑笑走在一起的還有三名室友。
“快!老伴兒!林深在那兒!”陸橫用手一指。
“老頭子,還等什麽!快上!”
老太太一馬當先衝向了林深。
“林深!咱家都破產了!你還有心思上學,快跟我回家!”
老太太姚氏態度極其囂張,說著伸手來抓林深的胳膊。
林深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用書包隔開了老太太的手,向旁邊退開了一步。
“老太婆,別上來就動手動腳的,我跟你不熟。”
周圍的同學紛紛停下腳步。
“你怎麽跟長輩說話呢?沒有教養!”老太太像炸了毛了老母雞,“我是你奶奶!我來接你回家!”
這時,陸橫跟了上來,皺紋堆疊的臉上擠出一絲虛假的笑意,“林深啊……我是你爺爺。這麽長時間你一直在外麵,家裏人都想你了,一個姑娘家孤身在外終歸是不安全,咱們還是回家吧。”
林深:“要臉嗎?跟誰倆攀親戚呢?滾!”
“罵得好!”現場有人鼓掌。
“髒心爛肺的老東西,活該你們家破產!”
這段時間陸家在網上鬧得挺凶的,記者都追到校園采訪了,很多同學都知道林深剛出生就被陸家遺棄,現在陸家人知道林深成了有錢人,就跑來認親了。
所有人無一例外都很鄙視陸家,就連陸寧和陸姍姍都跟著臭了人品。
姚氏火了:“林深,當這麽多人的麵跟你爺爺頂嘴,沒大沒小的!反了你!還有!看看你,都交了一群什麽樣的狐朋狗友?一點兒禮貌都沒有!咱家都破產了,你都不回家看看,你受的教育都讓狗吃了?趕緊跟我回家!”
姚氏扯住林深的書包,用力往懷裏搶。
舒湘看不下去了,嚷道:“你是人販子嗎?怎麽還動手啊?”
司洋:“你們這樣過分,我們要報警了!”
“滾!要你們多管閑事!”
老太太跋扈慣了,揮手就是一巴掌。
舒湘是個急脾氣,書包往司洋手裏一塞,抓住老太太打過來的手,在她手背上吭哧一下,狠狠地咬了一口。
姚氏疼得一聲怪叫,使勁兒往回拽,手背上兩排深深的牙印,已經見血了。
楚嫣嫣打開一瓶礦泉水遞給舒湘,“快漱口,這種壞人的血有毒!”
陸橫見老伴吃了虧,趕緊過來幫忙,舉著拐杖就往舒湘頭上掄。
研武社的燕傑明和幾個社員恰好經過這裏,目睹了陸家二老的惡劣行徑。
燕傑明衝過來,一把奪過陸橫手裏的拐棍兒當場撅成了兩截兒,扔在老頭兒腳下,手下成員上前把強行把雙方分開。
“林深,你去上課,這裏交給我們處理。”
楚嫣嫣嘴裏嘟嘟囔囔地罵著:“什麽人啊!沒錢就往外丟,就錢就往上撲,兩個不要臉的老東西!”
舒湘:“真想把他們的臉打歪!這種喪盡天良的人居然還能活得命長,老天也是瞎了眼。”
“……”
在研武社的幹預下,林深終於得以脫身,剛走進教室,陸姍姍就一臉討好湊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堂姐”。
林深一肚子的煩躁無處發泄,手癢的正想打人,偏偏陸珊珊還不知好歹往上湊。
林深看都沒看陸珊珊一眼,生怕自己忍不住一腳把她踹飛了。
她不耐煩地一把推開杵在前麵的陸姍姍,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陸姍姍被當眾撅了麵子,卻還不死心,在後麵亦步亦趨地跟了過來。
昨晚,爺爺奶奶反複交待要她配合行動,想盡一切辦法,無論如何都要林深帶回陸家。
陸姍姍做夢都想過回豪門大小姐的生活,現在的小公寓在她看來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自從陸家破產以來,陸姍姍就選擇了走讀,她怕麵對同學們嘲諷的目光。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縮在公寓的自己那間不足5個平方的小閣樓上,以淚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