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續(二)
那姑娘對身邊的那仆人道:“何忠,你去廚房告訴張媽,公子來了,讓她多做些飯菜。”那何忠應聲便朝廚房去了。
進入中堂,周崇將眾人一一介紹了,原來那姑娘叫楊小醉,是周崇藏在這金屋中的嬌寵。院中的兩個仆人一個叫何忠,一個叫劉豐。另有一個做飯的張老媽子。
吃過早飯,楊小醉給幾人安排了住處,幾人便休息了。
傍晚,眾人吃過晚飯,正飲茶消食。周崇對範存仁道:“接下來該如何行事,小侄全憑伯父安排。”
範存仁看了柳仲楸二人一眼,柳仲楸道:“我二人也全憑前輩安排。”
範存仁抿了一口茶道:“好,各大堂主中,當屬從革堂堂主江濤最忠於濟水派,也最敬重老夫,我想他應該是最容易說服的。
“今晚我與柳少俠去找江濤,麻煩上官掌門留在此地,若有人來此,不要糾纏,護著他們速速離開。”
從革堂江濤的私人住宅中,江濤憂心忡忡的望著滿天星鬥。
忽然有兩黑衣蒙麵者躍入院中,江濤看著二人神態自若道:“不知二位朋友此來何事?”
範存仁摘下麵罩道:“江濤,你可還認識老夫?”
江濤深深作了一揖道:“江濤見過老堂主。”
而後對柳仲楸道:“不知這位朋友可否以真容相見?”
柳仲楸摘下麵罩拱手道:“柳仲楸見過江堂主。”
江濤冷笑道:“你殺我濟水派掌門,是我濟水派死敵,你來此就不怕我叫人拿你嗎?”
柳仲楸道:“別說貴派周掌門不是我殺的,就算是我殺的,隻怕你也拿不住我。”
江濤怒道:“若不是看在老堂主的麵子上,我真想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範存仁道:“好,你兩先戰三百合,我們再談正事。讓我看看你這些年,功夫長了多少。”
見江濤腰下無劍便拔出腰下劍扔給江濤道:“接劍!”
江濤接住長劍劍柄。此劍寬大厚重,一看便知這是一柄古劍。
江濤挺劍直取柳仲楸麵門。柳仲楸隻覺一股渾厚的劍氣撲麵而來,連退數步,待劍氣稍弱方拔劍相迎。
豈知這是虛招,江濤見柳仲楸拔劍相迎便劍鋒一轉取其中腹。
範存仁見如此,在一旁點頭微笑道:“好。”
這一招,若遇常人,定無法破解。那柳仲楸豈是常人,隻見仲楸立地不動,長劍下轉,撥開來劍,順勢挺劍直取其喉。
江濤連退數步忙舉劍回防,隻聽“嘡”的一聲,如巨杵撞黃鍾,聲震寰宇,驚醒了正在熟睡的從革堂眾人。
不多時,從革堂眾人便把三人圍了,此時柳仲楸、江濤二人已過了八十餘合。
幾個年紀稍大的,已認出了老堂主範存仁。眾人見江濤明顯處於下風,除了那些中年人,皆右手緊握劍柄,隻等江濤一聲令下,隨時上前結果了二人。
忽然,柳仲楸長劍入鞘,向後躍出三步。拱手道:“承讓,承讓!”
江濤也拱手道:“多謝少俠手下留情。”
隨後對從革堂眾人道:“你們都回去休息吧!這裏沒事。”
從革堂眾人齊聲道:“屬下告退。”
江濤將二人請入中堂,奉了茶。對範存仁道:“不知老堂主此來何事?”
範存仁道:“救濟水派。”
江濤道:“如何救?”
範存仁道:“支持周崇做掌門。”
江濤道:“周崇不過一草包,他做掌門,鎮得住嗎?”
範存仁道:“你有多久沒見過周崇了?”
江濤想了想,道:“自周掌門死後便沒見過了,已有數月了吧!”
範存仁道:“士別三日,即當刮目相看,況已數月乎?”
江濤道:“這麽說來,老堂主以為周崇可成大器?”
範存仁道:“在我看來,這幾個月以來,周崇一直處在掌門之爭的漩渦之中。他即沒有死,也沒有瘋。已足見其心智之堅韌。現在讓他做濟水派掌門,他完全可以勝任。”
江濤在房內踱著步子,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唯聽得門外風聲陣陣。
過不多時,江濤道:“聽說昨夜周崇逃出了濟水派,是老堂主和這位柳少俠救下的?”
範存仁正要開口,江濤作揖道:“還望老堂主直言相告。”
範存仁道:“是,周崇是我們救下的,我們還帶出了濟水派掌門印信。”
江濤道:“老堂主可否讓我見見周崇?”
柳仲楸聽得此言便要開口拒絕,範存仁伸手示意其勿言。而後道:“好,便讓你見見周崇。”
“到了。”範存仁摘下蒙在江濤眼上的布道。
江濤看看四周,柳仲楸和範存仁站在自己身邊,周崇在右首坐著。
江濤對著周崇作揖道:“屬下拜見掌門。”
此時範存仁與柳仲楸二人已在左側坐了。
周崇見江濤作揖拜見,立刻起來虛扶道:“江堂主免禮。”
隨後苦笑道:“想不到江堂主還記得我這個掌門,真是不易啊!”
江濤忙道:“掌門說的哪裏話,在下無一日敢忘記掌門。”
周崇在堂內踱步道:“算了,姑且信你。我問你,我出來後,周芾棠周堂主有什麽動作?”
江濤道:“周芾棠已入住濟水派總院,為先掌門夫婦守靈。”
周崇驚道:“什麽!”
範存仁此時開口道:“掌門不必驚訝!此事實屬正常。周芾棠此舉完全是做給派內諸人看的,如此,他方能不失人心。”
又對江濤道:“隻怕他不止是守靈,還有其他動作吧!”
江濤道:“老堂主說的不錯,他入住總院後,便立即寫了一篇祭文,傳示派中。文中盡是數落掌門不孝之語。”
咚咚咚,忽然有人敲響了門,“誰!”周崇道。
“是我!”問外楊小醉答到。
“進來吧!”周崇鬆了一口氣道。
楊小醉推開了門,從身後張老媽子手裏接過瓷盤,瓷盤裏是四隻瓷杯。
楊小醉端著盤子進來,將四隻瓷杯端到四人的幾上,便退出去了。
柳仲楸揭開蓋子,一股清冽的香氣撲鼻而來,再看杯中,茶水碧綠通透,茶葉立於杯底,毛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