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續(三)
柳仲楸抿了一口茶道:“周芾棠此舉意在孤立周掌門,而後便可尋機自立為掌門,這一手的確高明,也符合周芾棠的行事方式。不知周掌門當如何應對?”
周崇看了看範存仁,範存仁怒斥道:“這是你的事,你看我何用?”
周崇臉紅道:“是。”
而後道:“周芾棠若謀求自立,吳伯賢必然不幹。周芾棠暫時交給吳伯賢去對付,我們當下之事便是全力說服黃文昊與魯文昌二位堂主。”
於是對著其餘三人各拜了一拜道:“此事便拜托三位了。”
江濤拱手道:“從革堂唯掌門之命是從。”
周崇道:“這段時間,請江堂主派人密切監視周芾棠、吳伯賢二人的行動。”
江濤拱手道:“江濤領命。”
周崇對範存仁道:“麻煩範先生代我送送江堂主。”
範存仁起來拱手道:“範存仁領命。”便將江濤送了回去。
不多時,範存仁便回來了。
周崇道:“現在濟水派五大堂,我方隻占一堂,與周芾棠、吳伯賢二人相比,依然處於劣勢。
“隻有將黃文昊、魯文昌二人拉攏過來,我們才有勝算。範先生認為,接下來該說服誰最合適。”
範存仁道:“掌門認為,黃、魯二人誰更容易拉攏?”
周崇道:“當是黃文昊更容易拉攏,黃文昊遇事冷靜,看問題透徹。不像魯文昌脾氣暴躁,生性固執,每遇大事便沉不住氣。父親在世時曾言‘文昊如張良,文昌如樊噲。’”
範存仁道:“那我與柳少俠二人便先去找魯文昌。”
周崇疑惑道:“為何?”
範存仁道:“我們現在去找黃文昊必不成事,以你剛才所說,我們依然處於劣勢,而黃文昊遇事冷靜,善於權衡利弊。
“顯然,他現在跟著周芾棠比跟著你更有利。若是我們先把魯文昌拉攏過來,再去找黃文昊,那時便要輕鬆得多。”
周崇道:“可現在魯文昌是鐵了心要支持吳伯賢…”
範存仁伸手打斷他的話道:“我與柳少俠先去看看再說。”
次日夜,天陰黑。範存仁與柳仲楸二人已潛入稼稿堂魯文昌住所,此時魯文昌正在書房處理堂內事物。
範、柳二人破門而入,魯文昌躍起,抽出劍架上劍鞘中的劍緊握於手中,舉劍指著二人道:“誰!竟敢深夜闖我濟水派。”
範存仁摘下麵罩厲聲道:“是我!”
魯文昌收劍拱手笑道:“原來是老堂主大駕光臨,屬下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隨後收笑問道:“不知老堂主此來何事?”
範存仁道:“老夫來勸你及時回頭。”
魯文昌道:“原來老堂主是周芾棠的說客。”
而後指了指門外道:“恕不遠送!”
範存仁道:“我想老弟你是誤會了,我是來勸你歸順濟水派。”
魯文昌冷冷道:“怎麽?老堂主認為我現在不是濟水派的人?”
範存仁歎了一口氣道:“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老夫就直說吧!老夫是來拉攏你支持周崇的。”
魯文昌冷眼道:“讓我支持周崇那個紈絝草包,老堂主不覺太可笑了嗎?”
範存仁神態自若道:“若是讓你見見他,或許你會改變你的看法。”
魯文昌抬手拒絕道:“不必了,數月以來,經曆了許多變故,他或許會有所變化,但草包終究是草包。”
而後緩緩將身子轉向窗外道:“況我已與吳兄結為異性兄弟,我不會叛他。”
範存仁道:“倘若有一天他成了孤家寡人呢?”
魯文昌道:“那我也不會叛他。”
範存仁歎道:“跟著吳伯賢必然不會有好結果,唉!你好自為之吧!”便與柳仲楸回了。
“魯文昌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做吳伯賢手裏的劍。想不到吳伯賢用以一個虛假的兄弟之名便把他套牢了,這個魯文昌真是愚蠢。”範存仁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房內前後走動道。
周崇道:“難道我們隻有先收服魯文昌,再拉攏黃文昊這條路了嗎?或許應該試試先拉攏黃文昊。”
範存仁道:“不可能,想都別想。”
此時柳仲楸開口道:“或許我們還有一個辦法。”
範存仁急道:“柳少俠,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賣關子了。”
柳仲楸道:“離間!”
周崇道:“柳兄是說離間吳、魯二人?”
柳仲楸道:“對,既然我們不能說服魯文昌靠過來,那我們就讓他自己靠過來。”
範存仁此時方坐下來到:“此計雖好,但如何執行呢?”
柳仲楸道:“可以讓江濤配合我們。”
周崇道:“好,明晚便請江堂主過來商量此事。”而後三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便各自睡了,在此不必細表。
遙遠的夜空繁星點點,一彎殘月掛在空中,紫薇星弱,有一賊星隕落。
範存仁領著江濤走入院中,二人都沒有注意天上的美景。
進入中堂,周崇與柳仲楸二人早在堂內坐了。範存仁、江濤二人也隨便找個位置坐了。
楊小醉進來給四人端了茶便出去了。
周崇率先開口:“今夜請江堂主過來,是想讓江堂主配合我們,收服稼稿堂魯文昌。”
江濤拱手道:“掌門盡管吩咐,江濤無有不從。”
周崇道:“我要你去投靠吳伯賢。”
江濤驚道:“什麽!掌門此舉何為?”
柳仲楸道:“江堂主不必緊張,周掌門不是讓堂主真去投靠吳伯賢,而是要你假意投靠過去,尋機離間吳伯賢、魯文昌二人。”
江濤道:“如何行事,還請掌門與柳少俠明言。”
柳仲楸道:“江堂主投靠吳伯賢以後,便把監視到的周芾棠的一舉一動都告訴他,先取得他的信任。”
江濤道:“隻怕周芾棠、吳伯賢二人早已派人暗中相互監視了。”
柳仲楸道:“如此更要告訴他,甚至可以把派出去監視周芾棠的那些弟兄直接交給他調遣。”
江濤道:“如此,隻怕亦不能取信於他呀!”
範存仁道:“哼!他不是喜歡和人結拜嗎?那你便和他結拜為兄弟,如此他還能不信任你嗎?”此言一出,三人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