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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玄墨仙工-7:再受打擊

  沌信真的不想出現現在的結果。


  在他想來,這齊蓁後麵有股龐大的勢力,自然不會輕易就服,打鬥一場是難免的,但最重要的是怎麽讓他開口,那些不管是痛還是癢的還是其他什麽的,能把人弄得生不如死的手段,他還真是準備了不少,但沒等他用上一個,這家夥就死了,並且一死就是一家子,幹幹淨淨。


  沌信也是有點懊悔,幾十年未行走江湖,竟在這麽點小事麵前翻了船,還是老門主親自推薦,新門主親自欽點,自己也是信心滿滿,但誰知事不由心,不但又捅出個簍子來,在天工門自己都可能成為個笑話。


  要說沌信一點成果都沒有也不是真的,他這回出來已經走了不少地方,消息、線索還是得了不少,但還是遠遠沒有到能揭開真相的程度。


  “師叔,情況到底怎麽樣,你給我們說說呀?”


  沌信從天不亮就回來,不聲不響的就在房間呆著,連個燈也不點,也沒有驚動任何人,一直到了早飯時分別人才發現他在屋裏,但請了他幾次,他都無動於衷,癡癡傻傻的想著心思,這陣狀還有點把君璨給嚇住了。


  “齊蓁死了,他們一家都死了。”沌信輕聲道。


  “什麽?他們一家?”君越有點不敢相信。


  “對,還有他的女人和孩子。”沌信道。


  “您殺的?”君璨試著問道。


  “唉!”沌信重重的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這麽說,昨天晚上還有其他人去找他?”君璨道。


  “應該是他的兩個同夥,”沌信道,“但我想不通的是他們竟沒有救他,而是直接把他們殺了了事。”


  “那是不是他們救不了啊?”君悅道。


  “不是,”沌信道,“和我動手的那個人功夫不在我之下,十幾招我拚了全力竟然沒搶到半點上風,他們要是合力,退走的人隻能是我,但就在我們交手之時,人卻被另外一人給殺了。”


  “這麽說他們要殺人滅口?”君悅道。


  “這我還不能肯定。”沌信道。


  “什麽叫不能肯定,”君悅急道,“師叔,您說清楚一點。”


  “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一個問題,”沌信道,“這個齊蓁住的在繁華區域,雖說那裏人多眼雜,但說要做的隱秘也是很難,由這點看,要是對方是一個及其神秘的組織,這個齊蓁知道的恐怕也很有限。”


  “既是知道的有限,為什麽還要殺他?”君悅道。


  “嫁禍!”君璨道。


  “對,我也是這麽想的,”沌信道,“我總感覺我們是掉入別人設計好的陷阱裏,好像他們知道我們總有一天會找到那裏去,他們殺人連猶豫都沒有猶豫。”


  “這麽說還真是有點像,”君悅道,“但他想嫁禍給誰呢?我們?”


  “這還真讓你給說對了,”沌信道,“我在院子裏製住了齊蓁,見屋裏有響動就進屋查看,屋裏的女人也是個厲害角色,趁我不備就是一把暗器,我製住了那個女人,就聽到屋外有人大聲說話。”


  “他們說什麽?”君悅道。


  “你們天工門太沒有人性了吧,殺個男人就算了,連女人孩子都不放過!”沌信一字未改。


  “啊?!”君悅驚道,“那他的話有沒有別人聽見?”


  “以內力朗聲傳出,方圓百十步內想聽不到都難!”沌信道。


  “這麽說,又要我們被這個黑鍋了?”君悅道。


  “恐怕是的,”沌信道,“這都是我思慮不周。”


  “師叔,這不關您的事,”君璨趕緊道,“既然是對方特意安排,不管誰去這事情都可能發生,隻是昨天晚上我要跟您一起去就好了。”


  在沌信決定一個人出去的時候,君璨就提議他一起去,遇事也好有個照應,因為江都這個地界,現在也可以說是他的地盤,他不想這裏再出什麽事,但沌信既是長輩,現在的地位也比他高,所以現在這個結果他多少有些後悔。


  “我根本就沒想殺人,所以也就沒讓你去,”沌信道,“本來想用些手段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但現在這條路也斷掉了。”


  “那您一點線索也沒得到?”君悅道。


  “那到不至於,”沌信道,“至少知道這後麵確實是有個龐大而且強大的組織‘承天教’,這個組織裏的控製齊蓁的頭目他們叫他‘尊上’,齊蓁這個名字是假的,但隨後我看到他們家的家具陳設,完備講究,不但有女人,還有孩子,看來他們的日子過得挺踏實,根本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可能齊蓁那句露水夫妻的話也是假的。”


  “看來這裏麵確實內容不少,師叔還是沒有白去,”君璨道,“您估計後麵這事會有什麽發展?”


  “如果我估計得不錯,這兩天就會有傳言出來,說我們天工門又把一家上門要錢的人給別滅門了。”沌信道。


  “這部胡說八道嗎,”君悅道,“他們說也要有人信啊,我們天工門各工部可都是正經生意人,再說您去也沒有任何地方表露過身分呀!”


  “這話還真有人信,”沌信道,“天工門被人勒索了是你們自己說出去的,這個齊蓁來過江都工部兩次是有人看到的,你們跟蹤齊蓁也難免沒人看見,事發當天又有那麽多人聽到‘天工門連女人孩子都不放過的’話,現在表露不表露身份還重要嗎?”


  “看來這個‘承天教’真的跟我們杠上了,”君悅道,“什麽壞事都他們幹,然後什麽黑鍋都讓我們來背,這生意還幹不幹呀。”


  “你說什麽?”沌信忽然問。


  “我說他們跟我們杠上了。”君悅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這一句。”沌信道。


  “我說什麽黑鍋都讓我們來背。”君悅道。


  “對,就這一句!”沌信道。


  “怎麽啦,師叔?”君璨道。


  “看來這件事越來越大了,”沌信道,“如果君悅說的是對的,那這件事就不會是最後一件,也許我們天工門壓根就不是他的一個目標,隻是他的工具而已,這其後必定還有更大的陰謀。”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君璨道。


  “也不用那麽慌張,”沌信道,“估計過不了幾天門主也會聽到這件事,我得盡快找到門主和他商議,您們隻要按我說的收集各種消息並盡快傳遞給我,對外暫時隻采取守勢,不要有過多的動作。”


  “門主已經離開好多天了,您怎麽去找他?”君璨道。


  “這個不用擔心,我和門主之間有約定。”沌信道。


  “看來這件事現在也隻能先這麽做了。”君璨道。


  沌信走了,但給君璨卻留下一個爛攤子,不是說誰要找君璨的麻煩,而是這坊間的傳言越來越多,已經極大地影響到了天工門江都工部的生意。


  “你說這怎麽辦吧,我實在受不了了!”君悅一進門就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這又怎麽啦?”君璨道。


  “還能怎麽樣,這大街小巷都在說我們天工門,還說的那麽不堪,這誰能受得了。”君悅道。


  “這別人的嘴你又堵不住,他們想說就說去吧。”君璨盡可能的保持著冷靜,這幾天他也很煩。


  其實他也知道這些天外麵都在傳些什麽,無非是天工門非常強勢,而且暴戾,動不動就給人滅門,火靈門和這個齊蓁都是這樣,玄墨門和仙工坊的人更是對此不遺餘力,妖魔化天工門的趨勢已經非常明顯,而這些事天工門自己卻百口莫辯。


  “你這倒說得輕鬆,你看看外邊都成什麽樣子了,”君悅不再是牢騷,都有些委屈了,“這行當裏的人都偏聽偏信,我們解釋什麽他們都不聽,原來談好的幾家生意,現在人家生怕給自己惹上麻煩,明確不給我們做了,我們就是給再多的優惠都不行,唉!”


  “不做就不做吧,現在先穩穩,”君璨道,“沌信師叔不是找門主商量去了嗎,等過了這陣風再說吧,我們先把手頭的事情做好就是了。”


  “現在恐怕手頭的事情也難做了,”君悅道,“就連跟著我們幹了很多年活的幫工和匠人,也聽信這些謠言,今天這個明天那個都紛紛不做了,弄得我們這邊越來越缺人手了。”


  “不行就多給點錢,我們少賺點就是。”君璨道。


  “一說起這個我就來氣,”君悅道,“現在玄墨門和仙工坊的人越來越不講規矩了,從我們這裏出去的人就往他們那邊叫,給的錢還多,弄得我不斷加錢也很難留住人,現在幹活的大多數都是看在以前的老麵子上,不知道這茬活幹完還能不能留住他們。”


  “這麽厲害啊,”君璨開始有些吃驚了,“這事就沒跟他們交涉交涉?”


  “我交涉過了,可這些人的話都很張狂,說有沒有親自上我們工地上去拉人,都是人家自願來的,”君悅道,“我們總不能去把他們在打一頓吧。”


  “這個當然不能了,”君璨道,“在這個時候我們就更不能節外生枝了,你先打聽打聽其他工部情況怎麽樣。”


  “好,我這就去辦。”君悅氣惱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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