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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玄墨仙工-9:誰得好處

  翁銳從江都工部出來,他首先選擇的是回天工山,這連續的幾件事一出,讓他感覺到有點風雨欲來風滿樓之勢,盡管天工山地處偏僻,幾乎是與世隔絕,但他還是感覺到不太安全,在他的腦海裏,灰衣老人的一隻魔爪已經伸向了天工山。


  盡管外麵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天工山,但翁銳回來的時候卻沒感覺到太大的變化,各位掌司各司其職,井然有序,工司依然熱鬧,人數似乎又增加了一些,這倒是讓他多少有些意外,看來這君瑞的治理能力也是不錯的。


  翁銳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來沌信,與他徹夜長談,第二天就宣布了對他的任命並讓他挑選了一些隨用人員,並讓他們即刻出發去打探消息。


  第二件事就是將最近發生的一些事和君瑞、沌和、沌生、君軒幾位掌司做了通報,就山上的事向他們再次做了交代,最後還去了元老堂,就最近的事情聽取了他們的意見。


  這些事情都做完了,他決定再次下山,但這次他並沒有把朱玉帶上,因為他總是有些擔心,女兒翁嫻跟前不能沒人,孫庸一家人的教訓對他太深刻了。


  翁銳這次下山可以說是長了十二個心眼,十分警覺,但在山下或者沿途,他都沒有發現可疑之人,與他原來的想象完全不一致,甚至於一度他自己都在嘀咕,是不是自己的判斷錯了,對方並沒有把天工山當作首要目標?


  不管灰衣老人後麵的勢力有多大,他們到底要幹什麽,翁銳這次出去都想把它搞個清楚,雖說他隨身隻帶了兩個人君檀、君嶴,這都是沌信挑出來的人,一是便於他和沌信聯絡,一是便於搜集消息,他對沌信一行人還是充滿了期望。


  他們出了山,就已經有沌信的消息傳來,那個翁銳曾經見過的給灰衣老人送信的齊蓁全家給人殺了,並且傳言是天工門的人幹的,翁銳當然不信這個,隨後傳來的消息就更讓他有點哭笑不得,什麽天工門為了報複玄墨門把他們一處在建的工地給點著了,這就更假的離譜了。


  不信歸不信,但有人信,還有人在傳,並且有愈演愈烈之勢,用意也越來越明顯,就是在極力抹黑打壓天工門,這樣看來每件事都不可能是孤立發生的,裏麵必定會有一些內在聯係,這件事各地工部首當其衝,翁銳自然是直奔荊州與朱山會和。


  在翁銳趕往荊州的時候,沌信也已經從江都出來,他腳程很快,竟先一步到了那裏,正在和朱山、君桃討論最近的事情,翁銳他們就到了。


  荊州的工部是翁銳看到所有工部中最大的一處,主院跨院一大片,雖說不上巍峨雄偉,但也算得上經典奢華,肯定是沒少花錢。這裏不光人多,還是朱山常駐的地方,他幾乎連家都安在了這裏,看來他對這裏他不光舍得花錢,還是非常上心的。


  “你這地方不錯呀,住在這裏一定很舒服吧?嗬嗬嗬。”翁銳邊走邊對前來迎接的朱山笑道。


  “讓門主見笑了,”做了司工以後,朱山現在說話也變得文氣了一點,“我這裏就是地方攤的大了一點,要說這房子和天工山比起來那可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嗬嗬。”


  “門主,您可是來了,”沌信道,“就最近這點時間,江湖都快亂了套了,很多事都得跟您商量。”


  “哈哈,難得沌信掌祭也有覺得亂套的時候,”翁銳顯得一臉輕鬆,“既是能亂,必有緣由,這不正是您老發揮作用的時候?”


  “嗬嗬,門主說笑了,”沌信道,“消息是有一些,但怎麽做還要請門主定奪。”


  “門主請!”君桃也客氣的在前麵引路。


  門主到了,這接風洗塵是少不了的,但正事總是要談。


  荊州工部的後庭,翁銳坐了主位,朱山、沌信、沌儀、君桃等人依次坐定,朱山的妻子奚珠已經給他們一一沏上了茶。


  “山子,你還是先說說最近的情況吧。”翁銳抿了一口茶道。


  “唉,一言難盡啊,”朱山長歎一聲道,“所有工部的生意都差到了極點。”


  “怎麽個差法,說說看。”翁銳道。


  對這個愛財如命的妻哥,翁銳此刻非常了解他的感受,每少掉一塊生意,每少賺一筆錢都像剜了他的肉似的,不管現在有多少錢,這個性格一直都沒有變。


  對翁銳來說,本來對賺錢就沒有什麽特別感覺,現在就算不賺也沒有什麽關係,但這背後的事情卻必須弄明白。


  “我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情況,”朱山道,“現在各地工部都幾乎接不到活,所有大的東主躲我們就像躲瘟疫似的,問人家都含糊其辭,說都不願意多說,就算現在有活幹的地方天天都有人往外麵跑,正常開工、按時完工都成了困難。”


  “你覺得這是什麽原因?”翁銳道。


  “這不明擺著嗎,”朱山道,“現在火靈門的事,齊蓁的事,最近發生的玄墨門的事,還有其他亂七八糟子虛烏有的事到處都在傳,簡直是把天工門傳成了一個魔教,似乎隻要誰和我們扯上關係就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這生意還怎麽做啊?”


  “嗬嗬,不做就不做,”翁銳微微一笑道,“做不到生意各地就先停一停也未嚐不可。”


  “這怎麽行?”朱山道,“這各地工部還有天工山上的人,就不算前來幫工掙錢的人,也有好幾百人要吃飯用度,掙不來錢怎麽辦?”


  “你放心吧,”翁銳道,“這些年你帶大家掙了很多錢,就算是有個幾年不幹也餓不著大家,以前你沒來的時候大家不也有飯吃嗎?”


  “但這樣總要坐吃山空的呀?”朱山道。


  “但現在你也幹不了啊!”翁銳道。


  “難道我們就這麽認了?”朱山道。


  “當然不會,”翁銳道,“這兩個多月以來怪事頻發,招招劍指天工門,這後麵一定是有個極大的陰謀,不解決這個問題,其他的事就算你想做恐怕也難做好。”


  “對,我早就這麽想了,”朱山道,“長痛不如短痛,否則這生意真沒法做了。”


  “估計你想短痛也未必就能短得了,”翁銳道,“總的看來,人家已經準備了好幾年,並且行事如此隱秘,不是我們短期就能解決的。”


  “對了,門主,”沌信道,“最近對這件事我想了很多,但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麽事,你說。”翁銳道。


  “我覺得這件事根本就不是衝我們的錢來的。”


  沌信的話剛開了個頭,就被朱山打斷:“這怎麽可能,先是挑釁殺我們的人,後來又把火神凹的事情嫁禍給我們,還派人給我們送賬單要我們付錢,我們不付就到處搗亂弄得我們做不成生意,這不是為錢是為了什麽?”


  “山子,你別著急,”翁銳道,“你讓沌信掌祭把話說完。”


  “朱掌司的分析沒錯,”沌信道,“但我們想想,他們這麽大張旗鼓的到處抹黑我們,把我們搞得一處生意也接不著,我們掙不到錢,他的錢從哪裏來?”


  “對啊,這不是腦子有問題嗎?”朱山道。


  “但問題就在這裏,”沌信道,“最近我還發現,這些人實質性的隻是對我們江都工部發動了一次襲擊,造成君庭掌監死亡,齊蓁的事情我有疏忽,但也是他們特意而為,剩下的事情都和我們沒太大關係,但對我們的影響卻是很大,實際上我們十六個工部沒有一家付錢給他,他們也沒有進一步的行動,這似乎和一開始拉開的架勢有點不符。”


  “你的意思是他們在我們這裏隻是虛晃一槍?”翁銳道。


  “這個還不好說,”沌信道,“但現在至少沒看到他們要和我們死磕的跡象。”


  “那這麽做對他們到底有什麽好處啊?”朱山道。


  “朱掌司這句話問得好,”沌信道,“我們被折騰的七上八下的,到頭來我們既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麽,但我們卻可以找到一個方向,那就是誰在這裏麵得到了好處?”


  “這還用說,肯定是玄墨門和仙工坊了。”君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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