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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八章、想押誰就押誰

  「星兄,你到底是怎樣得到皇後殿下允許效忠的,怎麼我等都沒有這樣的運氣。」 

  雖然由於少師府的遮掩,大明公主現在培州城的事情還無人得知,但隨著宗人府接連兩輪的升職、降職風『潮』,當圖和漓、圖裡赫兩人還是只能一個勁在低位掙扎時,圖星卻已經由司士升為司空,最後竟然就這樣不再被掉職牽連了。 

  可即便已從圖星炫耀中得知他乃是效忠了皇後殿下的緣故,再次被降為司寇的圖和漓、圖裡赫仍是有些羨慕、嫉妒又難以想像。 

  因為,圖星假如真能在皇后庇護下坐穩司空位置,那不說往後是不是再也無憂,說不定圖星也真會走上一條與兩人截然不同的發展道路。[ 

  而在宗人府內的司空館接待著兩人,圖星卻也洋洋得意道:「這你們還不明白嗎?那自然是因為某現在已是圖家家主,想做什麼,該做什麼都要自己負責,皇後殿下才能信任某。不然換到你們身上,你們說自己能得到皇後殿下信任嗎?」 

  「這個……」 

  自從圖星獲得「成功」后,圖和漓、圖裡赫不是沒想過要像圖星一樣去效忠皇後殿下,可即便兩人父親圖季閶、圖摩寄都發動關係進宮問了問皇後殿下的態度,但卻發現皇後殿下對兩人的效忠根本就不感興趣,這也是他們不得其解的原因。 

  所以對於圖星的自鳴得意,兩人不是說立即明白,卻也是猶豫一下道:「這真是兄弟成為了家主的原因嗎?但我們也是家父幫著去詢問的啊」 

  「家主是家主,家父是家父,你們傻了啊」 

  圖星又有些洋洋得意道:「如果這事是季閶大人和摩寄大人說要去效忠皇後殿下,某肯定皇後殿下絕對會答應,但如果只是你們兩個小輩為了活命,為了逃過大明公主折騰去效忠皇後殿下,皇後殿下用得著理會你們嗎?」 

  「小輩,什麼小輩?難道星兄現在就不是小輩嗎?」 

  雖然知道圖星的意思不是諷刺自己,圖和漓卻也揶揄了一句。 

  當然,以著還未除去的浪『盪』子秉『性』,圖星更是一個勁的洋洋得意道:「那當然,某現在可不是小輩,某現在是圖家家主。」 

  「行了吧星兄想要成為一個真正家主的時間恐怕也不會比我等需要的自立時間短。」 

  同為前日的浪『盪』子,雖然三人現在已經有了官階之分,圖裡赫卻也是捶了一拳圖星。 

  而圖星則毫不在意道:「可在外界來說,某的確是自立了。所以你們如果有膽讓季閶大人和摩寄大人答應你們自立,某保證皇後殿下也會答應你們效忠。」 

  「這是皇後殿下的意思?」 

  秉承圖季閶的『性』格,圖和漓立即感到圖星話中有話。 

  圖星卻說道:「如果你們連這點都做不到,那還是不要自立了。」 

  不說是不是趾高氣揚,雖然圖戌鄶、湯艷都沒對圖星說過皇後圖婧已經與大明公主達成協議,乃至圖戌鄶也沒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至少在圖和漓、圖裡赫面前,圖星知道自己已經真正抖起來。 

  而圖戌鄶為什麼沒將這事說出來? 

  因為,不管皇後圖婧有沒有與大明公主達成協議,現階段她還影響不到爭奪皇位的形式,甚至於究竟還有沒有人能與太子殿下爭奪皇位,在洵王圖堯和育王圖濠做出真正動作前,圖戌鄶也無意將此事透『露』出去。 

  畢竟這不說是不是多此一舉,至少圖戌鄶不能因此拖累了圖星的發展,怎麼都得讓圖星真正得到皇後圖婧的信任再說。[ 

  所以圖星現在雖然也是每天回家都要聽圖戌鄶耳提面命,但每隔兩、三天都會進宮找皇後圖婧奏稟一下宗人府事務,以表明自己的忠誠。 

  只是聽到圖星話語,圖和漓、圖裡赫兩人的臉『色』卻同時一沉, 

  因為,圖星這即便不是叫兩人與圖季閶、圖摩寄斷絕父子關係,但沒有圖季閶、圖摩寄同意,兩人又怎可能自立出來。而現在急著自立又的確是種冒險,這不得不讓兩人好好思忖一下。 

  然後兩人從司空館出來,回到宗人府外面的馬車上,圖季閶和圖摩寄的臉『色』也同時一變道:「哦圖星真是這麼說的?」 

  「是的爹爹,圖星說孩兒投效皇後殿下既代表不了圖家,也代表不了自己,這種事情毫無意義。」 

  隨著圖和漓的回應,圖摩寄也望向圖季閶說道:「季閶兄怎麼看這事,難道皇後殿下也有意參與皇位之爭。」 

  圖季閶卻若有所思道:「或許皇後殿下是想以此來為自己在將來爭奪一些權力,但這未必能說是皇後殿下也想參與皇位之爭。」 

  與圖戌鄶不同,在沒聽說皇後圖婧已經與大明公主達成協議的狀況下,圖季閶和圖摩寄兩人也不相信皇後圖婧一個女人又能在皇位之爭中做些什麼,因此圖和漓、圖裡赫固然很想像圖星一樣得到皇後圖婧庇護,圖季閶和圖摩寄卻不想將兩家人與皇後圖婧拴在一起。 

  畢竟皇後圖婧怎麼說都只是個女流之輩,或許圖星那樣的「新晉家族」只要有皇後殿下保護就行了,但圖季閶、圖摩寄真正想要輔佐的卻始終是將來的皇上,這樣才能讓兩家人的利益最大化。 

  知道圖季閶的意思,圖摩寄就點點頭道:「老夫明白了,那皇後殿下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反正大明公主也只是想要折騰一下宗人府,又沒有確定暗害圖裡赫他們的意思。」 

  聽到這話,圖和漓、圖裡赫就苦笑了一下,知道兩家人終究不會為了兩人做出任何犧牲。 

  然後等到圖和漓、圖裡赫回到宗人府,圖摩寄就說道:「季閶兄,那你說大明公主現在每天呆在少師府到底想幹什麼。」 

  「不知道,即便大明公主又出去尋幽訪勝,她也沒必要將自己的儀仗隊留在少師府,或者說是用這種方式離開吧」 

  「難道大明公主不是出去尋幽訪勝了?」 

  由於對外一直有著好詩詞之名,大明公主以往因尋幽訪勝名義離開京城的時間也非常多,可在太子圖煬,或者說是易嬴進京后,大明公主就再沒離開過京城。 

  雖然以往都沒人知道大明公主是不是真的出去尋幽訪勝了,但對於現在的狀況,眾人更不喜歡。 

  尤其上次大明公主探訪烏山營帶來的結果是什麼? 

  乃是烏山營投靠了大明公主。 

  所以,隨著大明公主在少師府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也就有越多人懷疑大明公主的真正意圖和去向。 

  所以圖季閶也搖搖頭道:「如果真是尋幽訪勝,大明公主哪用將儀仗隊留在少師府,而且現在這個時期,大明公主真出去尋幽訪勝,你又能相信嗎?」 

  「那大明公主去了什麼地方?為什麼又要將儀仗隊欲蓋彌彰地留在少師府?」 

  「這就不是我們需要關心的事了,反正我們也就只能『操』心一些京城中的事情。」[ 

  只能『操』心一些京城中的事情? 

  雖然圖季閶這話很有些放棄的味道,圖摩寄卻很快點了點頭。 

  因為,身為皇室宗親,他們自然不能像那些來自各個地方的朝廷官員一樣在各處經營。所以不說是不是有心無力,對於圖戌鄶將主家遷到胄州的事情,他們也都相當不贊同。 

  畢竟那不僅毫無意義,更會削弱自身實力。 

  因此圖摩寄說道:「那我們怎麼辦?繼續幫洵王爺拉攏皇室宗親嗎?好像他們對這種事都不感興趣一樣。」 

  這不怪皇室宗親對皇位爭奪這種事不感興趣。 

  因為除了洵王圖堯等少數人,或者說是除非洵王圖堯等人都死絕之外,其他皇室宗親根本不可能考慮什麼爭奪皇位的事。在自己不能爭奪皇位,大明公主又已經掌握宗人府的狀況下,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皇位爭奪中保持中立。 

  不然真去幫洵王圖堯爭奪皇位,好處得不到什麼,卻要被宗人府盯上就麻煩了。 

  畢竟他們已身為皇室宗親,又還想妄圖什麼好處。 

  聽到圖摩寄猶豫,圖季閶卻搖了搖頭道:「雖然沒用,但我們也得保持經常在外走動才行。不然讓他們都以為我們不能動了,甚至沒有任何想法了,那不是更麻煩?」 

  「……季閶兄所言甚是,起駕」 

  沉默了一會,圖摩寄卻找不到比圖季閶更好的方法,因為圖戌鄶或許可在分家后撒手不管一切,但兩人卻不能因此就讓別人小看自己。 

  不然所有人都認為圖季閶、圖摩寄再沒有什麼能量時,那才是兩人真正的覆滅時候。 

  所以,他們現在不僅得積極走訪皇室宗親,更得借著幫洵王圖堯想要爭奪皇位的理由去極力攛掇那些皇室宗親,讓他們看到自己的野心,自己的希望,這樣才能讓他們避開有心人的試探及敵人的打擊。 

  而當圖季閶和圖摩寄的馬車終於駛入大街上時,街邊一座ji館中就傳來一個聲音道:「你們看,某沒說錯吧季閶大人和摩寄大人現在還想著宗人府,想著爭奪皇位的事。」 

  「娘匹的,真不知道爹爹他們是怎麼想的,為什麼突然又說要徹底遠離皇位爭奪了。」 

  身為官宦世家的血脈,雖然官宦世家一直都沒參與過北越國的皇位爭奪,但當他們知道官宦世家這次終於要支持洵王圖堯參加皇位爭奪后,雖然不知原因是什麼,好像江硯、張揚這樣的小輩都很興奮。 

  畢竟只有參與皇位爭奪,他們才能在最短時間內展示自己的能力與風範,加大競爭家主之位的籌碼。 

  所以突然得知官宦世家又不參與皇位爭奪了,這也讓他們格外失望。 

  在近乎已經無事可做的狀況下,張揚才帶著眾人來到ji館中消遣。 

  當然,消遣歸消遣,在看到圖季閶、圖摩寄的馬車從宗人府方向出來后,眾人又開始熱議起來。因為正是在官宦世家退出洵王圖堯的陣營后,圖季閶、圖摩寄兩人才正式加入進去。 

  可這即便還不能算是一種陣營,在幾個官宦世家子弟的眼中卻已經與陣營差不了多少。 

  因此在望著圖季閶、圖摩寄的馬車離開后,江硯就一臉不甘心道:「張兄,那你說我們就這樣放棄皇位爭奪了,那不是會對我們競爭家主之位也很不利嗎?」 

  將競爭家主之位放在皇位爭奪上,這是只有官宦世家子弟才會擁有的想法。 

  知道江硯在擔心什麼,摟著懷中ji戶狠狠親了一口,張揚才說道:「可現在官宦世家的命令已經下來,我們又能怎麼辦。」 

  「那我們能不能以個人名義參與皇位之爭?」 

  眾人會來到ji館,一是為陪張揚消遣,二也是為好好商議這事。 

  所以聽到江硯提出以個人名義參與皇位之爭,眾人一下全都沉默下來。 

  而不好說出自己已得到家主之位,更不能說出天英門已開始鎮壓官宦世家之事,宋立就說道:「這樣不好吧不說我們個人怎麼參與皇位之爭,這種公然違反官宦世家命令的事,如果……」 

  「公然違反官宦世家命令?」 

  「……誰說我們公然違反官宦世家命令了,要說違反官宦世家命令?官宦世家還不是不准我們在外面狎ji嗎?」 

  如果宋立不反對還好,隨著宋立出聲反對,眾人卻立即爆發出了極大熱情,嚴嘵更是在懷中ji戶的胸脯上狠狠捏了一把。 

  因為與張揚單純喜歡周遊花叢享樂不同,嚴嘵卻喜歡虐待女人。但除了已經成為ji戶的女人外,京城可沒有任何女人會甘心被他虐待,那些遊河貴『婦』就更不可能。 

  所以比起張揚的遊獵甚廣,嚴嘵主要就是在一些ji館中消遣。 

  而這當然不是官宦世家專門在為嚴嘵開禁,只是很多規矩即便並非說說而已,但也有管束得是否嚴重、是否嚴格之說。 

  例如狎ji的命令,只要不鬧出醜聞,官宦世家顯然也不會多管。 

  看到有人支持自己,不管支持自己的理由是什麼,江硯就說道:「對啊雖然沒有官宦世家命令,我們無法走上前台,但我們儘管在幕後努力一下不就好了嗎?好像現在官宦世家的工作,哪一件又不是幕後工作。」 

  「因此多做做幕後工作,說不定對我們也是一種歷練和經驗。」 

  歷練和經驗? 

  聽到這話,柳濟也在一旁興奮道:「幕後工作的歷練和經驗?那某也要做……」 

  與宋立一樣,柳濟也是殿閣大學士柳沂的幼子,看到柳濟興奮起來,宋立就一拉柳濟胳膊道:「柳濟,你怎麼也興奮起來了。」 

  「這不是某要興奮,而是宋立你最近才怪怪的,怎麼一下就變得那麼聽話了。」 

  「對啊宋立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聽到柳濟疑問,江硯也望向了宋立。 

  因為在官宦世家留在京城的幾個小輩中,最初就數宋立與柳濟的關係最好。而由於事情本就是從宋家和宋貴『婦』訪親開始,眾人一直就懷疑宋立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可即便其他人再怎麼懷疑,宋立也清除自己沒資格將真相說出來,一臉苦笑地給自己灌了一杯酒道:「你們別誤會了,某擔心的可不是這事,而是爹爹不知怎想的,居然『逼』著某現在就要孩子,還要某開始準備納妾。」 

  「納妾,你有福了。」 

  聽到納妾二字,眾人頓時都樂起來。 

  因為納妾固然是每個男人的夢想,但納妾也等於交公糧次數增多。交公糧次數增多,私糧就不夠用了。 

  所以這事情雖然不嚴重,但的確會讓人產生一種興奮的苦惱。 

  柳濟也推了一把宋立道:「切,這種事你也值得擔心?難道宋大人讓你娶的還是什麼洪水猛獸不成?」 

  「某這不是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才苦惱嗎?何況爹爹為什麼這麼做,某也是一無所知。」 

  「這還有什麼不知道的,那不就是因為你沒后嗎?來,要不要哥哥教教你怎麼生兒子。」 

  看到宋立一副傻傻的樣子,年紀最大的張揚也樂起來,伸手就猛在宋立肩膀上拍了拍。 

  但不管這是笑話還是託詞,宋立卻也知道這的確是自己不可迴避的問題,何況宋家也已經確定要由宋立接過家主之位,這不僅是宋融對宋立的要求,同樣也是宋立對自己的要求。只是要苦了宋立的正室,早早就得開始為接納妾室做準備了。 

  而宋立又不能將真相告訴自己正室,只能用來與江硯等人瞎扯扯。 

  當然,在被宋立轉了一下話題后,依舊是對家主之位最耿耿於懷的江硯說道:「張兄,那你看我們與去冉丞相商議一下怎樣,說不定冉丞相會給我們一些意見?或者說是讓我們做些事情?畢竟以冉丞相的地位,也能幫我們在二伯面前做掩護。」 

  「冉丞相?那個老狐狸,你能保證他是幫助洵王圖堯還是幫助什麼人?或者他真會『插』手皇位之爭嗎?」 

  「……那我們不如考慮一下其他人,總之只要我們不必親自出面就行了。例如禮部侍郎薄正佑?」 

  江硯為什麼會在這裡替起冉鳴,不是為了讓張揚同意自己的意見,就是為了讓他反對自己的意見。 

  而隨著張揚反對,當江硯順勢再提出其他人選時,事情就變成他們不是想不想參加皇位之爭,而是想通過什麼人參與皇位之爭的問題了。 

  但聽到張揚提起禮部侍郎薄正佑的名字時,嚴嘵就驚訝道:「禮部侍郎薄正佑?他不是中間派嗎?怎麼會參與皇位之爭。」 

  「中間派又怎麼了。」 

  江硯卻興緻高昂道:「假如我們通過禮部侍郎薄正佑抓住中間派,那不是將來想押誰就押誰。而且以現階段來說,也不算我們參與皇位之爭,只是在拉攏那些中間派系聽從我們指揮罷了。」 

  「拉攏中間派系?這個主意有趣。」 

  聽到張揚建議,眾人終於興奮起來。 

  因為,正像張揚所說,他們現在拉攏中間派系並算不得參與皇位之爭。但等到所有中間派系全歸幾人所用時,將來皇位爭奪戰爆發到最炙熱時,果真就可起到想押誰就押誰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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