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完全的粉碎咒
自從瑪卡獲得了對魔力的感知能力之後，他就逐漸了解到了過去所難以知曉的有關現代魔咒的奧秘。
那就是通過將數種殘缺的規則符文有序地結合起來，以獲得更為複雜多變的魔法效果。
由於現代巫師們通常都無法感知魔力的存在，所以在改造、或者幹脆是在創造新的魔咒時，基本上都是憑借著豐富而深刻的經驗去進行研究的。所以現代魔咒中的規則符文，才會在被一代代巫師的理解和創新中，變得越來越殘損不堪。
必須得說，這對天賦不足、領悟能力稍差的巫師而言，其實反而還有不小的好處——因為諸多魔咒都在改進中使用門檻愈漸降低，巫師的人數顯然也變得越發地多了。
不過當然了，其壞處就是，現代魔咒的威力也隨之逐步減弱，以至於像海爾波這樣的古代巫師就始終對其不屑一顧。
然而，這世上有海爾波這種注重魔法強度的巫師，自然就也有更注重實用性與精巧度的巫師。就比如說當年那位舉世聞名、連海爾波都願意予以承認的偉大巫師梅林，又比如，現如今與海爾波都打得有來有回的瑪卡。
在眼下這個時代，像瑪卡這樣能夠極其“直觀”地“看”清楚魔咒施放過程中每一個細節的巫師，顯見是少之又少的。
而作為一名從來都沒有小瞧過現代魔法的巫師，瑪卡也理所當然地對其進行過不少的研究。
隻是很可惜，瑪卡就算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抵得上千年來那麽多代傑出巫師的智慧結晶。對於經過大量優秀前輩們改進和創新的現代魔咒，擁有魔力感知優勢的他倒是早就有了一些頗為誘人的想法，但在實際實施起來的時候，問題卻依舊數不勝數。
因此，在實戰當中，瑪卡還一次都沒有嚐試過他那些嶄新的成果。
而直到現在，當瑪卡意識到自己這回是真的有可能要栽在海爾波手裏的時候……著實沒什麽好的應對方法的他，倒是想要搏上一搏了。
“海爾波，還不動手嗎？”
一度斷裂的腿骨還有好幾處沒有完全恢複，瑪卡根本就沒辦法站起身來，所以他就隻好像這樣盤膝坐在地麵上去麵對海爾波了。
不過光瞧他那狀似灑脫的姿勢，倒也恰恰襯托出了他那破釜沉舟的決心。
另一邊，眼看著對麵的瑪卡明智地采取了防守反擊的策略，老實說，海爾波其實也不敢輕易就率先出手。
因為出於某些不可對人言的原因，他也還有著些許的顧忌。
見海爾波沒有再開口說什麽，瑪卡這才略挑了下眉道：
“既然如此，那就還是我先吧！不過我必須得提醒你，今天的我可是膽小得很，你就別想我會主動攻擊了。”
無論是誰，隻要動手就必然會或多或少地出現破綻，而今天的瑪卡要是暴露出破綻的話，結果就必將會是致命的。
當然，像瑪卡這樣毫不顧忌地說自己“膽小”，或許也是相當少見的了。
而就在瑪卡剛說完的那一刻，隻見他驀地便把手一揮，無比果斷地灑出了大量的魔文卡片來。緊跟著，那些如雨一般落下的卡片就在他的精確控製之下，依序排列在了他周圍的地麵上。
伴隨著魔力的流動，一片幽藍色的光華就書劍將他包裹了起來，形成了一道因為範圍極小而將防護效果提升到了極限的魔法屏障。
海爾波一見，終於忍不住搖了搖頭。
“麥克萊恩，當一隻烏龜的代價或許會以外地大呢！你這麽做了，接下來可就再也沒有逃脫的可能性了——這難道不是自斷後路嗎？”
可對於海爾波的這番話，瑪卡卻沒有太大的反應，就見他在幽藍的屏障內聳了聳肩，平靜地道：
“就算我變成一隻鳥，飛得也未必有你跑得快，不是嗎？”
他在一邊這麽說著的同時，一邊還不忘繼續加固防守，好像是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在這裏死守了。
海爾波在確認到了瑪卡已經徹底放棄了逃跑的打算之後，也終於了然地點了下頭，那隻凝聚著黑色火焰的手掌也逐漸指向了瑪卡的方向。
“哼，那我就期待著你能夠多堅持一會兒了。”
話音未落，他手上那純粹的靈魂之焰登時自其指尖噴湧而出，瞬息間便在瑪卡支撐起來的魔法屏障上旋繞糾纏了起來。
身處其間的瑪卡，不僅整個視野又被遮蓋了起來，還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黑焰在逐步蠶食著防護屏障的外層。
魔力，在不斷地消耗著。
不過，瑪卡在維持著魔法屏障的同時，也沒有懈怠半分。在黑焰籠罩過來之後，他就隻是略微停頓了一下，而後便將一件他幾乎從未在人前顯露過的東西從腰間的包裏掏了出來。
那是稍有些陳舊泛黃的一卷羊皮紙，是引導著他走上如今這條道路的重要物品……並且，大概也是令他惹上這麽一堆麻煩的根源之一。
“真理之卷。”
拈著一端輕輕往下一抖，卷起的羊皮紙順勢展開，將那密密麻麻撰寫在上頭的巨量規則符文完全地展現在了瑪卡的眼中。
因為瑪卡選擇的是精益求精，所以這上麵的符文雖多，他卻大都沒有深入研究過。若是單個使用的話，是完全達不到修習至極致的冷卻規則與日益精進的靈魂規則的。
但是，就算真理之卷上絕大多數符文瑪卡都隻是淺嚐輒止，配合起基於它們而誕生的現代魔咒的話，或許也會形成意想不到的強力效果。
是的，這就是瑪卡在研究現代魔咒時所產生的想法——將魔咒中那些殘缺的規則符文都用完整的去替換一遍。
如“殺戮咒”等涉及到高階規則的魔咒暫且不提，其中一部分隻用到了一級規則符文的魔咒，以瑪卡的能力還是可以用此種方式嚐試一下的。
“粉……身……碎……骨。”
瑪卡抽出了他已經許久沒有好好使用過的魔杖，顫動著杖尖將數枚規則符文連續勾勒成型。在口中緩緩念出咒文音節的同時，他心中所想的卻是諸如“燃燒”、“膨脹”、“壓力”、“釋放”等所有構成粉碎咒細節的現象。
而緊跟著，一記轟鳴便將海爾波所在的那片空間徹底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