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靈位上麵雕刻的名牌,有一些我們比較耳熟能詳,比如說:劍將、葉天南等名震天下的高手,也有像:唐思悼、櫻明這些時代中比較亮眼的人,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上百人,殿長也是比較有耐心,逐一祭拜,逐一上香,禮儀非常的莊重並且到位。
“倘若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秉承天空的聖域之規矩,一定要切記,無論是管理別人還是管理自己,都要時時刻刻的牢記規矩,一個沒有規矩不自律的人,注定會一事無成。”,那個黑影再度說話,聲音洪亮,語速很慢,字字句句,都讓殿長低下頭謙遜的說了一聲
“父親,我必謹記。”
“恩。”,那黑影很滿意的點點頭,畢竟這些年來,殿長的所作所為每一件事情他都知道,而且他都非常非常的滿意,像殿長這種聰明睿智的人,不需要時時刻刻的叮囑,隻需要在關鍵的時候起到一些點滴的作用即可。
殿長在洗手的時候,暮色雲殿的巨門上麵,兩隻站在在巨門上漆黑的皇家獅鷲爆發出一聲嘹亮的呐喊,隨著皇家獅鷲展翅,雲殿的大門緩緩開啟,光芒從外麵照耀進來,那黑影緩緩的轉過身,一身純白素雅的中式布衣,黑色的布鞋。
頭發因為年齡的關係一頭銀白,整整齊齊的披在身後,國字臉,無胡須,眼神明亮,右臉上麵有一塊濃黑的老人斑,整體看起來很俊朗有神。
“爺爺~”,隨著外麵響起一聲,他臉上對殿長教育的嚴肅頃刻間消散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溫柔的淡淡笑意,緊接著隻看到從外麵走進來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身穿綠白色格子的布製旗袍,黑色的平底鞋,戴著大鏡框的眼鏡,身上帶著外麵天氣的寒意和一股淡淡的清香。
“小梨子今天沒有課程嗎?怎麽過來有空雲殿呢?”
“嘻嘻嘻…”她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然後將手中的一塊靈位舉起來“專程來給您送這個的,嘻嘻…”,靈位上麵雕刻著夜昌東的名字,讓老者既無奈又不得不嚴肅的批評著後麵的人“你們是怎麽做事的,怎麽能夠讓小姐做這種事情呢?”
跟隨在女孩兒身後的五名身披白色大衣的保鏢全部都紛紛的單膝跪地。
五個人,沒有任何一句解釋,雖然臉上帶著白色的模特麵具,但是看其姿勢,全部都是一幅心甘情願受罰的態度,足矣說明眼前這位老者的身份之重。
那老者右手中握著兩顆不知道什麽材質的雙珠,已經被盤的有些微微的反光,墨綠色的雙珠上麵,各自雕刻著“囚牛”和“睚眥”兩條身材完全不同的玉龍,眼看著老者就要懲罰,那女孩兒連忙說道“爺爺,息怒,息怒,千萬不要生氣,是我自己要求的,送個東西而已,沒有事情的,沒有事情的。”
“如果不是小姐求饒,我這次必然重懲你們,怎麽能夠…讓小姐走路呢?”
老者瞪大眼睛再度一聲低吼,五名保鏢全部都是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然後像是蛆蟲一樣的緩緩的倒退著爬行出去,十分的卑微,要知道,他們五個人裏麵的任何一個人,在世界政府,都是超過二十億賞金的存在。
“別這麽寵他,都馬上要嫁人的姑娘了,性子再這樣刁蠻下去,以後怎麽做好別人的老婆呢?”,殿長順勢將夜昌東的靈位放在了“靈碑牆”上麵,同時點燃了三根香。
“嫁人怎麽啦?就算是嫁人啦,爸爸還是爸爸,爺爺還是爺爺,這一點不會改變的呀。”,梨子抓住老者的胳膊帶著賊兮兮的笑容說道“爺爺,聽說你今天要親自處罰夜昌東,我…能不能夠跟去看看呀?”
就知道你這個小丫頭是來湊熱鬧的,老者帶著溺愛的笑容搖搖頭,正欲吩咐著“騰雲”和“駕霧”兩大高手給小姐當腳墊,梨子連忙搖搖頭“我想要走走路,一直都坐著躺著,我都感覺要退化成動物了。”
老者點點頭,走出雲殿的時候問道“不過小梨子,你真的想好了嗎?非張命寒不嫁,那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做事情向來都是瞻前顧後的,難成大器。”
“讓爸爸教他嘛。”,梨子嘟起嘴說道“爸爸不是很厲害的嗎?”
“教人也得分人教啊,所以你要不要在想想?”,老者稍微的阻止說道“世界上這麽多帥哥,這麽多高手,你喜歡誰,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夜影怎麽樣?我看那小夥很不錯的,冷靜,果斷,深藏不露,這樣的人,才值得托付。”
誰喜歡那個不說話的啞巴,梨子噘著嘴小聲的嘟囔道“也不知道你跟爸爸喜歡他什麽。”
“唉,千金難買一歡喜啊,張命寒那小子,以後上了聖域,再說吧。”
聽到爺爺這麽說,梨子倒是露出了竊喜的笑容。
到走出暮色雲殿的時候,外麵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天空的聖域的戰士,整整齊齊,排場看起來相當的氣勢十足,神皇凱穿著一身嶄新的西裝,看到他們走出來後立刻單膝跪地的說道“聖主,殿長,戰士們已經全部都整頓完畢,按照鸑鷟飛翔的速度,夜影和昌東還有三分鍾後就抵達天空的聖域的‘石像鬼廣場’,地災和人災已經在廣場待命。”
言下之意就是,你們就直接過去,露個臉,處理事情就行了。
匯報完的神皇凱的深深的低下頭有些期待。
在殿長的一聲“很好”的誇讚中,神皇凱期待的嘴角變成了滿意的笑容。
“嗯,鎧辦事越來越熟練了。”,隨著老者從雲殿走出來,前方的戰士們全部都紛紛的單膝跪地,包括周圍很遠地方的一些天空的聖域的貴族們,也全部都紛紛的雙膝跪地。
天空的聖域-主人-東皇淩霄。
緊接著一輛輛的豪車紛紛的停在了雲殿的門口,神皇鎧眼疾手快,連忙站起來壓彎身體跑到小梨子的車前給她開門,還做出了請的手勢,但是沒想到小梨子一皺眉頭“你真是讓人好不舒服啊,能不能離遠點?”
在神皇凱尷尬的笑容中,小梨子看著東皇淩霄說道“爺爺,他老是裝出一副很有眼力勁的樣子,其實我很討厭這種在爸爸麵前溜須拍馬的哈巴狗。”
看到聖主的表情立刻嚴肅了下來,神皇凱連忙彎著腰不斷的後退“小姐不喜歡,那我馬上離遠點,我滾,我是哈巴狗,啪…”,神皇凱用左手狠狠的扇著自己的巴掌,然後左右開弓,一邊打自己一邊陪著笑說道“我是哈巴狗,汪汪,汪汪,是哈巴狗。”
“哼…”,小梨子噘著嘴一臉討厭的上了車,看到車隊遠離後,神皇凱才慢慢的站起身,帶著苦澀的笑容咬著牙握著拳看著天空,接著旁邊也不知道誰叫他跟上,他連忙一臉笑容的打招呼,小跑著過去。
聖域某處,隻看到一隻隻身體超過百米、全身都是石頭的巨型雕像展開翅膀在天空中飛翔著,緊接著隨著人災的一聲冷哼,天空中飛舞的石像們紛紛的落在地麵上,變成了一尊尊巨大的雕塑,給人以一種威嚴的感覺!
天空的聖域,石像鬼廣場的前方,隨著鸑鷟那遮天蔽日的雙翅撕裂開風流衝天而起,地災和人災同時朝著前方前進了一步。
緊接著兩個巨大的幻影從雙災的身後霸氣的衝騰到天空中,一個是人災之前展示過的“大鎧神”,一個是地災的“大地神”,這兩人同時張開嘴爆發出一股怒吼,聲勢震天。
這樣做,隻是想要讓夜影知道,即便是你夜影,我們也要壓製住你的一份氣勢,因為天空的聖域不是你能夠隨隨便便進來的地方,而也確實如此,鸑鷟朝著九重天展翅飛舞過去,兩團黑影從上麵降落,分別是夏影和夜昌東。
“影子,別來無恙。”,地災和人災紛紛抱拳打招呼。
“人已帶到,我便離開。”,一抹縹緲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夜昌東看著身邊,倒映在地上的影子真的說走就走,獨自握著拳頭拉直脖頸深呼吸,而夜影走的這樣的幹脆,第一是他相信天空的聖域的做事方式,第二是,他真的不喜歡湊熱鬧,第三…
對於已成事實的既定事情,他真的不感興趣。
“即便怎麽說,我現在還是五大領導者之一,雖然現在有些勢單力薄,但是這就是你們天空的聖域的待客之道嗎?沒有香煙和好茶伺候我就忍了。”
說著夜昌東一聲充滿威嚴的怒吼“連幅好臉色都沒有嗎?”
地災偏頭,人災則是聲音中帶著輕蔑說道“昌東,不,考慮到尊敬的原因,我還是叫你一聲東哥吧,你還當自己是之前如日中天的時候呢?還當自己現在身邊全部都是人才濟濟的時候呢?送你四個字,量力而行,如同一條喪家之犬的你。”
“跟誰在這兒大吼大叫呢?”,人災說話間“白之聖盾”帶動身體瞬移,夜昌東隻感覺到一股勁風爆發過來,卻不閃不避,人災的拳頭在刹那間從前方攻殺過來,距離夜昌東就近在咫尺的時候,突然停頓住。
隨後人災收起拳頭一步步的後退“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東哥,我真是佩服你。”
“別看我現在這樣的傷痕累累,就覺得能夠隨便的對待我,奉勸你給我安分點,萬一,老子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呢?”,夜昌東說著的時候,地災從前方扔過來一包香煙,夜昌東一看不是雪茄煙,嗤之以鼻的直接丟掉,然後冷笑“老子隻抽雪茄煙,其他的,不抽。”
雙災互相對視了一眼,從心底裏麵比較認可夜昌東的傲骨。
“東山再起的那一天?我想我盡管是老眼昏花,但是聽力還算是可以的,這句話說的真是調皮,我確定沒有聽錯嗎?”,雙災後方的大型車隊在快速的移動過來的時候,一個聲音也同時的響起,對這個聲音,夜昌東真的是太熟悉了,他身上的氣焰,瞬間被打壓下來了很多。
而後隨著戰士們的快速包圍,東皇淩霄緩緩打開車門走下來,隻是和夜昌東四目一個對視,昌東便自動的轉過頭,嘴唇顫抖著像是在罵人,反正就是不看他。
而東皇聖主身後,則是一身黑衣,穿著高筒靴的小梨子,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神皇凱都想象不到,一個人的穿衣風格竟然能夠在短時間內有那麽大的變化,而此時此刻梨子也收起來了之前的撒嬌和調皮,非常識大體,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昌東叔叔。”
這聲“叔”叫的,讓夜昌東不知道是答應的好,還是不答應的好。
東皇淩霄打量著夜昌東一邊看,一邊搖頭歎息“被打的遍體鱗傷不說,眼神中,時不時的還閃過狡黠的光芒,似乎認為自己還能夠僥幸的逃脫過這次的劫難,瞧瞧你那副樣子,現在,那裏像是一個王者,更像是一個打的傷痕累累的戰士。”
但是他隨後搖搖頭又責罵道“但是身為戰士你也是非常不負責的,既沒有立下赫赫戰功,也沒有馬革裹屍的戰死沙場,你現在,倒真的像是一個四不像。”
夜昌東微微的低下頭,雙目如蒼鷹般銳利的看著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老東西,說夠了嗎?說夠了就…”
“你是不是,很想要說,說夠了就給我來一個痛快之內,老子要是眨眨眼睛,都不算男人這種話?”,東皇淩霄語速緩慢的打斷他的話,接著一邊悠閑的盤著右手的“龍之九子珠”,左手順勢接過來身後點燃的雪茄。
他夾著雪茄,用手指著昌東再次批評道
“不像話,之前給你一條活路,讓你當血榜之王,都落到這種局麵,廢物,不折不扣的廢物。”
夜昌東猛的前進一步,但是又壓製住了內心的怒火。
東皇淩霄則是聲音中充滿著一絲戲謔“過來啊,像上次那樣,牟足勁衝過來呀,看看結果會不會有什麽改變,你沒過來對我動手還算你成熟長大了有進步,我記得我提醒過你,如果你的人生再次從頭來一次,要更加的謹慎和低調吧,你都聽進去什麽東西了?”
可惡,夜昌東用力的咬著牙齒,想到當時,自己因為夏天的提醒,吞噬了顏千姿後,真的順勢穿越到了現在。
一個穿越來的人,他本來應該是無所不能,因為很多人的能力、弱點、很多勢力的最終走勢,他都一清二楚,他就像是一個恐怖的先知一樣,從零開始,開始一步步的逆襲,這樣,才是最為順理成章的方式。
夜昌東當時,真的就是這樣認為的。
而事實也確實是如此,但是因為他穿越回來年齡變小,雖然身體年輕,但是很多實力,都沒有從未來帶回來,他當時覺得無所謂,實力不夠可以慢慢的變強,但是他最想要改變的,就是那淒慘的未來。
他深深的知道,現在改變未來。
如果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麽所謂的領導者之內的?七彩哥…殿長…圓公子…這些統統都不會出現的話,那麽未來的一切,將統統不會發生,夜昌東對外說,自己是為了推翻領導者,但是,如果都沒有領導者,那麽何須推翻?
他很聰明的,直接從源頭開始找,而源頭,便是眼前這位,東皇淩霄。
在那個時代,還沒有天空的聖域,但是東皇家族的強大,他在未來掌控的情報告訴他,隻要滅掉這個家族,所謂的領導者根本不可能發生,他采取了最直接的措施,直接從東皇淩霄下手,隻要這個人一死…
那個人,也不可能建立起來領導者。
從源頭抓起,這個想法是非常好的,但是他卻忽略了自己的實力,即便自己知道的再多,了解的再多,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還是向東皇淩霄跪下了,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天東皇淩霄說道“我知道,你是星火族的夜昌東,我同樣也知道,你是從未來穿越的。”
看著夜昌東不可思議的眼神,東皇淩霄說道“但是,你不要管我,是如何知道的。”
“我不想死。”,夜昌東搖搖頭,有些可憐的看著他。
“我也不會讓你死,這個世界的夜昌東死亡了,你正好順理成章的代替他,我可以允許你建立起來血榜,也可以讓你自由自在的發展,你知道嗎,昌東,很多事情,它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理所當然,就比如說你想要殺掉我,然後未來就會改變,這是真的,但是…你殺不掉我。”
東皇淩霄摸著夜昌東的頭,讓他的頭一點點的低下去
“很多事情,再給你第二次機會,再讓你做第二次的選擇,其實結果…是一樣的。”
“不是每一個人的逆襲,都能夠換來天下無敵的完美結果的,這一點現實的酸澀,我相信你已經品嚐到了,你的確是從未來穿越回來的,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規定,你就能夠改變一切,你就能夠主宰一切。”
他將夜昌東的頭死死的摁在地上說道
“我要讓你好好認清楚一個現實,你是穿越了,你改變不了任何事情這個事實,同時你也要知道,世界上有像你這樣的人想要改變未來,也有像我這樣的我的人,想要誓死捍衛未來,你能夠看到未來,我也是一樣,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擁有特權。”
“我知道了。”,夜昌東大聲的喊道“疼…”
東皇淩霄站起身,如瀑布般烏黑的長發披在身後,他把玩著龍之九子珠說道“好好的發展血榜的話,可以的話,我希望你放棄掉殺掉我這個想法,好好的跟其他的領導者們博弈吧,雖然明明從未來穿越回來了,但是還是改變不了任何東西,這個現實很難以讓人接受,但是沒辦法,有些殘忍,注定得有人承受,你的痛苦,我無法為你買單。”
“我知道了。”,夜昌東握著拳頭,充滿了不甘的呐喊。
東皇淩霄低下頭溫柔的看著他
“昌東,每個人都希望人生能夠從某個時間段重來,想著自己一定會改變未來,甚至改變一切,以致於局勢不會像當年那樣的窘迫、自己不會像當年那樣的愚蠢,但是越是第二次的重獲新生,越要懂得謹慎的行走自己的每一步,覺得自己無所不能,是很蠢笨的一件事情,如果你在發展發展再來進攻我東皇家族,情況,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你還是會像現在這樣,對我俯首臣稱。”
“因為你,還是你,你隻能夠竭盡全力改變一切,卻不能夠主宰一切。”
“因為你隻是穿越,但…你不是神。”
旁邊的一個女人看的捂住嘴巴笑起來“昌東,可惜呀,即便穿越了,什麽也沒改變,好好活著吧,父親大人寬宏大量的原諒你,是希望你有精彩的表現的,我們也很期待,你在未來的精彩表現。”
她緩緩地將昌東攙扶起來,然後說道
“因為那樣,才好玩兒嘛。”
天空的聖域上麵,夜昌東棱著眼睛看著東皇淩霄“記得,當然記得,字字句句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當時的我本來想要直接殺掉你這個源頭,一了百了,但是沒想到還是高估了自己,你說得對,我不是神,我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穿越者。”
東皇淩霄的眼神中出現了欣慰的光芒,然後笑道“行呀,可真行呀,讓你當一個血榜之王,還當出覺悟來了,好的,再長的敘舊,我就不必多言了,就事論事吧,你的這件事情,必須要你死亡才能夠停歇。”
“你是想要當一個戰士死呢?”
說話間,他身後一排排的戰士們紛紛的半跪下來,將槍口對準夜昌東。
“還是想要當一個王者死呢?”
說話間,人災和地災以及身邊的無數高手們紛紛進入了戰鬥的準備。
“還是想要當一個英雄死呢?”
說話間,他走出來一步,然後說道“我也不介意,和你鬆動鬆動筋骨。”
夜昌東看了看高手如雲的四周,然後又看了看傷痕累累的自己,想要逃脫的僥幸光芒,從眼中消散的無影無蹤,緊接著他露出了苦澀的笑容,然後慢慢的抬起來了自己的右手,這隻手,曾經遮天蔽日,曾經就代表著無上的權力和至高的榮譽,而此時此刻……卻要了斷自己。
他苦笑的說道“你給的選擇,我統統都不選,我想要為我自己而死。”
“到底是當過王者的男人,也不會像當初那樣直接跑到我東皇家族來,想要我的頸上人頭了,更不像當初那樣,對我搖尾乞憐乞求放你一馬了,你真的成熟了,但是這樣的結果,沒有意義。”
東皇淩霄搖搖頭
“我剛剛就說你既不像王者,也不像將軍,到最後死亡,都是一個四不像。”
夜昌東的嘴角的笑容仿佛在說無需多言,現在的局勢,他根本逃不掉,還不如…沒有多想,夜昌東將右手狠狠的刺進了自己的胸腔之中,在身體搖晃的劇痛中握住自己的心髒,然後冷笑著看著東皇淩霄
“別以為,你能夠掌握一切。”
“我以為,我就能夠掌控一切。”,東皇淩霄說話間猛然的一揮手,“嗖嗖嗖嗖”九子龍珠頃刻間從右手之中全部都朝著前方瘋狂的釋放過去,一瞬間九子龍珠從夜昌東身體上麵不同的穴位穿梭過去,九道鮮血從身體中不斷的噴濺出來。
招式極快,但是給夜昌東帶來的是他身體的七筋八脈全部都在瞬間粉碎,夜昌東渾身一個顫抖,嘴角流淌著鮮血,感受著身體不屬於自己,隻有頭部能夠動彈的痛楚,然後用眼睛惡狠狠的看著東皇淩霄。
九子龍珠一顆顆旋轉在夜昌東的前方,圓形繞動。
“既然是殺手之王,理應,獲得殺手的死亡方式,死在街頭,既對得起自己,也是對自己職業的一種尊敬,你,意下如何呢?”
東皇淩霄深深的看了夜昌東一眼,右手握拳,伴隨著這個動作,前方的九子龍珠合為一顆,隨著東皇淩霄的意念,“嘭…”的一聲狠狠的打在夜昌東的身體上。
石像鬼廣場的邊緣,夜昌東的身體直接從天空的聖域上麵掉落了下去。
身邊有人想要追趕,淩霄搖搖頭“不必追了,他被力量法則所傷,身體本來就殘破的如同稻草人一般,我的九子龍珠,隻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已,從今天開始,血榜的主人,要改名換姓了,覺得夜昌東這個下場遺憾的人,在這裏,稍微悼念一下吧。”
他說完冷漠的轉過身,身邊的人紛紛的跟著他離開。
一個人都沒有留下。
萬米高空中,夜昌東的身體不斷的降落著,他的身體穿越過一片片的雲層,朝著下方不斷的墜落著,他的左眼中仿佛再度出現了狼煙,右眼中仿佛又再度出現了未來的烽火。
還有形形色色的人,笑著朝著他走過來,然後又轉過身冷漠的離去。
“水之都,你別得意,我說過,我夜昌東就算死亡了,也會拉著你一起陪葬,雖然這句話現在並沒有實現,但是在未來的某一天,你們一定會死在這句話下麵,我埋下了一個巨大的禍根,這個禍根在未來會生根發芽,改變一切。”
很多人都說,人死前,生前的一切都會像走馬燈一樣的在眼前顯示,但是夜昌東卻隻看到很多人來了,但是又很快的離開,除此之外,竟然什麽都沒有。
是因為自己經曆了太多的事情,卻反而還是沒有記住一件事情嗎?
還是因為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值得紀念的事情,或者人呢?
“很多事情即便再來一次,再選擇一次,結果還是一樣的。”,淩霄的話再度回蕩在夜昌東的腦海中,他的身體穿越雲層,全身的很多地方被如同刀刃般鋒利的氣浪劃開,鮮血飄灑中,夜昌東點點頭,說了人生最後的幾個字
“我想,是這樣的。”
美利堅的街頭,韓放左手拎著公文袋右手接著電話,像是聽不下去一樣他直接打斷“我再跟你說一遍,我這麽努力賺錢還不是為了我們的以後,你能不能做一個成熟的女朋友?支持我可以嗎?我想當大哥,那又有什麽錯嗎?穿大衣,風光,無數人對你拍馬逢迎,人人都要看著你的臉色做事情,我為這些奮鬥有什麽錯嗎?”
他將電話放在肩膀用腦袋壓住,拿出車鑰匙按了按,前方的一輛車頓時響應了一下。
“什麽?我三觀錯誤?我看你才錯誤,我辛辛苦苦在外麵賺錢…恩?”
隨著周圍無數人的驚呼,韓放也跟著很多人同時抬起頭,隻看到一個黑點降落的越來越快,到韓放跟前的時候,隻聽到“嘭…”的一聲,一個重物狠狠的摔在了前方的車輛上麵,周圍人群的驚呼中,伴隨著玻璃渣子的碎片到處飛揚,還有車輛的叫聲,跟韓放的心髒跳動一個節奏,不停刺耳的叫喚。
凹陷的車輛頂上,夜昌東的屍體沉沉的砸在上麵,他的眼睛依然看著天空。
可是,天空再也不是藍色。
“那是誰?”
“那不是那個嗎?哎呀就是那個,天天在網上看到的那個,夜什麽東。”
“是那個血榜的什麽老大嗎?他怎麽從天上掉下來了?”
“胡說,明明是那個年輕人殺掉的。”
“哇,那個年輕人是誰啊?連血榜之王都能夠殺掉?”
身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韓放徹底的懵逼了,手機裏麵還有著女朋友催促他為啥不說話、是什麽轟隆一響的問聲,接著韓放用力的搖擺了兩下腦袋,然後大聲的喊道“我是天門十八線大哥韓放,我是天門的人,拍我,攝像機,對,拍我,我的龍頭叫做夏天,我叫韓放,對,是我幹的,我平時太低調了。”
未來世界:
隨著夜昌東沉沉的降落在車頂上麵,未來世界的畫麵同樣是直接破碎。
風和日麗的南吳城,天空萬裏無雲,雲層之中,刑烈抱著自己的小公主得意的穿梭著,至尊寶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翹著腿正在監督小龍的練習,夏天站在陽台上麵端著一杯咖啡喊道“這邊,擴大了和平別墅區,不知道路了嗎?哎呀,念恩長高了。”
前方,阿罪牽著一個長高的小道童一步步的走過來。
現在的任何人,任何事,都能夠直接改變未來的一切一切,未來是怎樣的,根據現在的局勢而定。
那慘烈的未來,會發生嗎?沒有人知道,或許會發生一部分,或許會發生所有,或許…一丁點都不會發生。
與其去在意那樣不確定的未來,還不如好好的把握住現在。
張命寒站在家門口伸著懶腰,耳塞裏麵全部都是戰屠的聲音“快來,三缺一。”
“說的那麽大是怕她聽不見嗎?”,小張連忙調低音量的時候,背後響起一個聲音
“老公,今天不是孩子的家長會嗎?”
這些畫麵會發生嗎?它隻是對未來的一個描述罷了,就像當年小莊看到的未來那樣,它隻是一些畫麵,一段故事,一個場景而已,更大的未來,沒有人知道,也有很多人像影子那樣,活在當下。
何必。
去在意那些,本來就沒有意義的,結果。
不是嗎?
美利堅街頭密密麻麻圍觀的人群中,血榜一號冷漠的站在人群中看著。
很久很久之後,他才將身後的帽子戴上,雙手插在衣兜裏麵,轉過身朝著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