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癡情物種
“等著就知道了,快去睡吧。”
我還果然睡了一覺,這一覺睡得比較沉,醒來的時候,就聽到外麵‘嘰嘰咕咕’的有人在說話,我沒有起身,豎著耳朵偷聽。
是麗姐來了,正在跟我二叔嘀咕著,聲音很小,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但是卻很奇怪,麗姐什麽時候跟我二叔走得這麽近了?
難道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就認識?
不可能的,如果麗姐早已經認識我二叔的話,那麽,她來我這裏做造型一年多,不可能隻字未提的。
而且很明顯,我二叔的道行要比我深,麗姐當初懷孕有困難的時候,應該去找我二叔,而不是來找我。
但是現在又是什麽情況?
最後我還是沒忍住,起了床,麗姐一看到我便笑了起來:“旭哥兒醒了啊,昨晚刺激嗎?”
臥槽,肯定是我二叔跟麗姐說了我坐紙轎車的事情。
“我要是被鬼害死了,你們可就高興了。”
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伸手揉著太陽穴,麗姐站起來,走過來幫我揉:“旭哥兒你就是太倔,當初在醫院的時候,我就勸你趕緊撤身,那個時候你要聽我的話,哪還會惹上這檔子事,現在再想撤已經來不及了。”
我也後悔啊,但是那時候我也撤不掉啊!
麗姐的手真的很巧,揉的我太陽穴酸脹,卻又前所未有的舒服。
“這小子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小麗啊,可別寵著他,該跟他要什麽開口,別不好意思。”
二叔這話一說,我趕緊推開了麗姐,瞪著二叔:“你又想怎麽坑我?”
“我坑你?不是你自己欠的小麗人情?”二叔睨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麗姐卻笑了:“旭哥兒,別那麽緊張,麗姐又不會害你,那個人情先欠著,隻是有另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說。”
“什麽事?”人情債難還啊。
“徐哥這兩天出差了,但是每晚都跟我打電話,我感覺他有點不對勁。”
“怎麽個不對勁法?”
提到徐哥我就緊張起來了,徐哥因為薑倩倩和韭菜花花精的事情,可還黏著我呢。
“我也說不上來,整個人情緒都很低落,徐哥那人你也知道,生意場上混的,整天都跟打了雞血似的,但是最近卻興致怏怏,好幾筆生意沒談好,下午他就要回來了,我這是給你提個醒。”
怪不得徐哥這兩天沒來找我,原來是出差了,我狐疑的看了一眼二叔,徐哥回來,我可不就忙起來了嗎?二叔早上說的還真沒錯。
“謝謝麗姐,我心裏有數了。”
麗姐笑著又聊了一會便說回去補覺了,原來她是下早班順便過來坐坐的。
麗姐走了之後,店裏麵安靜了好一會兒,二叔一直閉目養神,我躊躇著,還是開了口:“二叔,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徐哥的事?”二叔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卻一下子猜中了我的心思。
“是,是徐哥的事,徐哥在我這裏描了一朵韭菜花,壯陽的,可是三天期限到了,那韭菜花花精沒有收回來,還出了人命。”
我本以為這事情這麽嚴重,二叔會緊張,卻沒想到,人家穩如泰山,隻是鼻子‘嗯’了一聲,就好像半睡半醒的囈語一般。
“二叔,我感覺我被那韭菜花花精纏上了,還有那徐哥,他一回來,肯定還要叫我給他描,我是沒章程了。”
“不就是個韭菜花花精嘛,你怕什麽?”
二叔反過來問我,皺著眉頭,似乎在鄙視我膽小,我瞬間炸毛了:“你怎麽這麽牛呢?那是花精啊,殺了人的花精啊,我他媽的昨夜就是被她勾去的。”
“但是她卻沒有對你做出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不是嗎?”
二叔這會子坐了起來,很嚴肅的看著我,我一想,也是,昨天夜裏,我看到那影子的時候,她隻是看著我,卻並沒有攻擊。
如果她真的想要我命的話,我難能跑那麽遠都沒被追上?
“也就是說,其實她本性並不壞?”
“廢話,韭菜花排名那麽靠前,怎麽可能壞,她沒有回歸,八成是有人從中作祟,讓她回不來罷了。”
二叔的話讓我的心一凜:“你的意思是她被人控製了?薑倩倩的死也跟控製她的人有關?”
“現在我也不能完全確定,但是小心就是了,臭小子,有一句話我想跟你說,我們這種人,生來就是吃這碗飯的,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將你越拉越深,勇敢的去麵對,就算是戰死了,也總比糊裏糊塗的死去好得多吧?”
二叔的話很直接,他在告訴我,他的身份不一般,而他的出現,也是在渡我,隻是我還處於懵懂階段,沒入門罷了。
“二叔,我能問你,你這些年在外麵都經曆了些什麽嗎?”
我有些期待,看我二叔看相的本事,似乎是跟著什麽高人學過的一樣,我要是也能學幾招,行走江湖,也沒那麽害怕了。
“問那麽多幹什麽,總之我不會害你就是了,現在你還是好好想想今天下午怎麽對付那徐哥才是正事。”
二叔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眼下真的是徐哥比較麻煩一點。
“二叔,徐哥一直癡迷於那韭菜花花精,回來肯定要我幫他描,這可怎麽辦?”
“這還不好辦?他之所以癡迷於韭菜花花精,那是因為新鮮,如果你給他描一個更妖嬈的,估計瞬間他就忘了那韭菜花花精了。”
“這樣真的可以嗎?”
我有點懷疑,畢竟從上一次在大世界的表現來看,徐哥對小九兒的鍾情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不試一試你怎麽知道不可以?”二叔撇了撇嘴說道。
“那,要是描別的,二叔你覺得描什麽好?”
能取代韭菜花的,還要在花形冊前五十四種之內的,一時間,我還真想不明白有哪一個。
“那個丁香花不是就不錯?跟韭菜花一脈相承。”
“可是丁香花亦正亦邪,韭菜花都出事了,丁香花我怕……”
丁香花的效果沒韭菜花來的快,但是後勁大,效果更持久,而她的獸麵並不是豹子。
“怕什麽,跟老倔頭在一起待久了,你也學會他那套前怕狼後怕虎的脾性了?當年我就勸他……哎,不說了!”
二叔氣呼呼的背過臉去,不再說話,我有些猶豫,手一直摳著沙發背,下不了決策。
“二叔,我一直不明白,當年我父母……”
“別提這些糟心事了,旭哥兒,我就跟你說一句,要想弄明白你心裏麵的所有疑惑,就大膽的開門營業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句話,你們讀書人不會不懂。”
我沉默了,當年我父母不明不白的沒了,這件事情我爺爺一直不讓我問,可是我卻一直埋在心裏麵。
所有人都說我是陰生子,克死了我父母,害得我家家破人亡,但是我真的不明白,我根本什麽都沒做,為什麽要把所有的事情怪罪在我的身上,我那個時候還是個孩子啊!
想到這裏,眼睛莫名的有些酸酸的,一直以來,我爺爺都是我的精神支柱,我很少會主動去想我的父母,但是今天,我卻格外的想念他們。
下午徐哥果然來找我了,我二叔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躲徐哥,早早的便說要出去走走,我也沒心思管他。
徐哥一進門,便癱在了沙發上,整個人都很憔悴,看起來就像是害了一場大病一樣。
要不是麗姐早上給我透過氣,我還真能被徐哥的狀態嚇到,看來這徐哥的相思病害得不淺啊。
“旭哥兒,今兒個說什麽你都得給我把小九兒找回來,要不然,你這店也別開了。”徐哥又要挾我。
“徐哥,小九兒怕是很難回來了。”我猶豫著說道,腦子裏麵在組織著語言,生怕激怒了徐哥。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是不是誠心不想跟我後麵幹了?”
徐哥瞬間憤怒了,冷著臉對著我,我急忙安撫他的情緒:“徐哥你可不知道,這描花形就跟吃藥是一個道理,一種藥你吃的時間長了,就會產生抗體,治療的效果根本沒有第一次吃的好。”
徐哥狐疑的看著我:“你想誑我,你上次可沒這麽說!”
“我哪敢誑你啊,這不,怕徐哥你生氣,我不是已經給你想好了下一個療程該怎樣治療了嗎?”
“我不要,我就要小九兒!”
沒想到徐哥這麽堅持,我他媽的真想懟他一句——你想見小九兒,去亂葬崗啊,大半夜的時候去,準能見到!
但是我不敢,小九兒沒有回歸這件事情已經夠詭異的了,徐哥要是再去了亂葬崗子,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徐哥,沒想到你還是這麽個癡情的人,癡情的人,就得由癡情的花精來配,徐哥你說是不是?”
“癡情?旭哥兒你逗我吧,這個世界上,還有癡情物種存在?”徐哥像是聽到了莫大的笑話一般,嘲諷著我。
“癡情的人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癡情的花精,我這兒倒是有,而且其中還有一個,壯陽的效果特別的好。”
我故意吊足了胃口,暗裏觀察著徐哥的表情,希望他能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