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002ll→擅長掩飾心中所想【求首訂】
這次的洗塵宴,是在早朝的御事殿及皇上的龍嘯宮之前的交接處,瑾嬅殿,用於宮廷宴會的地方。這個時候,整個瑾嬅殿都已經布置妥當了。許許多多的紅燈籠早已高高掛起,張燈結綵的,特別有味道。雖然尚未開席,可宮女太監們已經開始進進出出,張羅酒水小吃,忙碌非常。
酉時三刻,大殿兩側的樂師入座,開始測試手上的樂器。
戌時一到,所有人各就各位,樂師開始奏起歡樂的樂曲。這也意味著,這場迎接宮豫飛的接風洗塵宴正式開始。
緊隨在樂曲之後的,是一道又一道的通報聲。
「皇上駕到!」
「孝懿太后駕到!」
「沁盈公主駕到!」
「蔓貴妃娘娘到!」
「蕭妃娘娘到!」
「諾妃娘娘駕到!」
「……」
這場接風洗塵宴,幾乎每個妃位之上的妃嬪都到場了,唯獨不見皇后的身影。
待皇上在主位上落座之後,早就在殿內等候的大臣們齊齊下跪,嘴裡恭敬的喊道:「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叩見太孝懿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位卿家平身。」皇上揮了揮右手,朗聲開口說道。「賜座。」
「謝皇上。」
待諸位都落座之後,鎮遠大將軍公孫敬慎向著皇上拱手抱拳道:「皇上,今日乃迎接政親王之子,宮公子的大好日子。何故遲遲未見皇後身影?」
「皇後日前感受風寒,朕讓她留在宮中休息,不必參加這個洗塵宴了。」皇上面不改色,聲音沉穩的回答公孫敬慎的問題。
然而,他的尾音才剛落下,殿外就傳來一道通報聲,讓他的臉色當下沉了下來。
「皇后駕到!」
緊隨在通傳聲之後的是盛裝打扮的冷寒雪,湘菱姑姑則陪在她的後邊。
皇上犀利的眼神掃向冷寒雪,眸底噙著一種外人看不明的因素。甫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底其實是不悅的。對於今晚的洗塵宴,他對她是封口不提的。他是存在著私心,他壓根都不想她知道。卻沒想到,她不但知道,還為此精心打扮。不諱言,如此打扮的她,的確很美。即漂亮,亦高貴,讓人久久都無法從她身上移開視線。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妾參見孝懿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斂眉福身,輕柔的嗓音從她紅唇吐出。在她身後的湘菱姑姑亦緊隨在後,對著皇上及孝懿太後行了跪拜之禮。
「免。」
「謝皇上。」
冷寒雪站了起來之後,身子挺立的站在那,目不斜視,等候著皇上發話。
從他陰沉的臉色看來,她可以肯定,他今晚是不希望她出現在這個洗塵宴的。孝懿太后恐怕也是看準了這點,才會刻意安排身邊太監給她送衣服,務必讓她出席今晚的洗塵宴。如此看來,即便皇上待會留下了她,她還要小心應對才是。
然而,皇上還未發話,一直坐在右側的鎮遠大將軍卻說話了。「皇後娘娘,方才聽皇上說您感染風寒,身體抱恙,所以留在宮中休息。怎麼這會又會出現在瑾嬅殿中?」
聽見他的話,冷寒雪的臉上依然是一臉的淡定,不慌不亂的側了側身子,望向了他。她嘴角一直都勾著一抹淺淺的笑容,從進殿那一刻到現在,絲毫沒有改變過。「如果不是本宮認識鎮遠大將軍有些時日了,這會恐怕還會誤會鎮遠大將軍不歡迎本宮,不願意在這洗塵宴上看見本宮呢!」說罷,她掩嘴輕笑,盡量避免氣氛變得壓抑。半晌,她才繼續開口說道:「本宮的確是身子抱恙,本來還真不想來了。可轉而又想到,本宮被皇上軟禁於鳳傾宮多年,不曾出席過宮廷中的任何宴會。這會被皇上解禁,好不容易盼來個宴會,假若真是不來的話,心裡又痒痒的,一直挂念著。為了不讓本宮明天感到後悔,只好趕在宴會開始過來,與大家共襄盛舉。」
「來人,賜座。」
皇上一聲指令,立即有太監搬來座椅,端放在皇上身側的位子。
冷寒雪朝皇上福了福身,嘴裡道:「謝皇上。」而後才腳步輕移,緩緩走到皇上身側坐下。
「起!」小夏子以著尖拔的嗓音喊道。
頓時,樂曲再次奏起,宮女太監們紛紛端著托盤,步入殿中。
「今夜的洗塵宴,是為豫飛所辦的。朕不管你們是誰,什麼的君臣之分也暫且放下,今晚我們不醉不歸!」皇上高高舉起自己的酒杯,對下面的眾人說道。
「不醉不歸!」此起彼落的附和聲隨後響起。
皇上一聲令下,在座的所有人都放下平日的那份拘謹,大聲談笑起來。殿內的氣氛,在瞬間變得熟絡起來。
「豫飛表哥,這麼多年沒有回來,這次回來你打算待多久?」說話的人,正是操辦這次洗塵宴的沁盈公主,也是獲准出席這個洗塵宴的唯一一個公主。她的打扮不算華麗,卻在簡單淡雅之中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她的姿勢在一群妃子之中亦算上乘,卻因為太過有主見,又深得皇上的寵愛,所以遲遲都不見皇上將她許配給哪戶人家。
「回公主,離開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回來了,倒也想隨便走走逛逛。短期時間內,應該還會留在京城。」宮豫飛雙手抱拳,恭敬有禮的說道。他的位子是排在右側的第一位,也是最接近皇上及冷寒雪的。他的視線可以一下就對上冷寒雪的,但他不敢。他一直克制住自己的慾望,強迫自己將視線放到其他地方去。直到沁盈公主的問話,才免去了他幾近破功的危險。
至於坐在上面的冷寒雪,眼中就好像沒有宮豫飛的存在。自她落座以來,皇上並沒有對她開口說過一句話,而她自然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去冒犯他的聖威。於是,她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默默的把湘菱姑姑為她布好的膳食放進口中,仔細品嘗。
於她,她是想盡量將自己的存在感調到最低,假若能因此安然度過這個洗塵宴自然是最好。只可惜,她想安然度過並不想他人會給她這個安然的機會。
此刻便聽見一道嬌柔的嗓音在殿中響起。
「素聞皇後娘娘與宮公子是舊識。可無論嬪妾再怎麼看,兩位的態度都與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沒什麼兩樣。不說還真不知道,這到底是傳聞的假呢,還是皇後娘娘過於擅長掩飾自己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