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應聘成功
「楚喬小姐是嗎？」
「是。」
「你是洛大中文系畢業的？」
「是。」
「你畢業之後就沒有找過工作？」
「是。」
小型的會議室里，楚喬坐在椅子里，面對著兩位考官。
就在昨天，楚喬接到了面試電話，是non雜誌的文字專員。
楚喬是高興的，隔天準時準點前來報道了。
但是此刻，楚喬對著兩位考官，忽然感覺到了一絲壓力。
宛如畢業的時候，她和教授在做答辯。
面試的考官有兩人，一女一男，女人長發高高挽起梳成了髮髻，戴著一副眼鏡，透過鏡片，那眼神卻是十分犀利。而男人稍顯青澀，看上去只比楚喬大了幾歲。顯然在這場面試之中，這個男人並不是主角。
女人叫孟華，是雜誌社的副編。
「那麼楚小姐，為什麼突然又想到出來找工作了呢？」孟華忽而問道。
楚喬面對著在座的男女，她的視線掠過了兩人，窗戶外邊的陽光，那樣燦爛地照耀進來。
她輕聲說，「之前因為一些私人原因，所以沒有找工作，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
「楚小姐，你確定事情真的解決了嗎？很抱歉，我這麼冒昧的問你，只是我們雜誌社，可不想要有突發事件而要休假請假或者只做了半個月一個月之類又要辭職的員工。」
「事情都已經解決了，請放心，我是認真來工作的。」楚喬認真說道。
緊接著孟華又連續問了許多問題，直到挑不出什麼刺來，楚喬這才順利地過關。
「如果沒有什麼問題，明天可以來上班嗎？」孟華問道。
「可以的。」楚喬應聲。
「歡迎你加入non雜誌。」孟華起身，朝她伸出了手。
楚喬亦是起身，伸出手回握住了她，「謝謝。」
楚喬高興地離開雜誌社，剛進電梯里，她按耐不住心中的愉快，立刻就給陶思甜打了電話。
「思甜，我面試結束了。」楚喬說。
陶思甜也是急切，關心詢問，「怎麼樣，結果如何？通過了沒有？」
「當然是……」
「哎呀，你快說吧。」
楚喬頓了頓，這才公布，「通過了！」
電話那頭，陶思甜也開心地嚷嚷起來，只說她一定沒問題的，她看好她。恭喜祝賀的話語說了一通，陶思甜還在上班之中，叮嚀了兩句后就掛斷了，「我現在還在上班，等改天空了，出來吃飯慶祝哦。」
楚喬允諾了，隨即結束通話。
然而這邊剛掛了一通，卻又有電話進來了。
那是一個陌生號碼。
楚喬從未見過。
她有些狐疑，猶豫了下，還是接起了。她將手機放到耳邊，輕輕地「喂」了一聲，那頭就傳來了低沉醇厚的男聲。
「楚喬。」他在喊她的名字。
儘管這些年來他們之間，幾乎沒有通過電話，只有偶爾的幾次見面，楚喬還是一下就聽出了他的聲音。
伴隨著電梯「叮——」一聲響，楚喬輕輕地「恩」了一聲。
「在電梯里？」莫征衍問道。
「剛剛出電梯。」楚喬說著，身體也隨之走了出去。
但是楚喬，卻更加困惑了。
知道她的手機號碼，這並不奇怪。
但是莫征衍，他怎麼突然給她打電話了？
「面試通過了嗎？」莫征衍溫溫問道，楚喬如實回答，「通過了。」
「那麼今天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慶祝你找到工作了。」莫征衍的提議，讓楚喬沒有話語去反對。
而她，也沒有反對的資格，「好。」
「你上車吧，司機會送你過來。」莫征衍說著，楚喬應道，「知道了。」
手機還握在掌中，楚喬一出大樓，就看見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停在了路邊。
司機下來迎接她，為她打開了車門，「小姐，請上車。」
楚喬走了過去。
早就知道的，沒有選擇餘地。
為什麼他還要來問她呢。
◎◎◎
莫征衍所定的餐廳，在洛城繁盛的大廈里，高聳入雲的大廈，那一層是旋轉餐廳。
優雅的設計，純歐式風格，細節之處都彰顯著身份和品味。
它的代名詞是——昂貴。
楚喬來到了餐廳前，她不知道莫征衍在哪裡，於是駐足觀望了下。
「請問您是楚小姐嗎？」大廳前方穿戴整齊的男人，類似於經理的男人微笑問道。
「是。」楚喬應道。
「莫先生已經在等您了，您這邊請。」那人比著手勢開路，楚喬跟隨。
在那人的帶領下，楚喬終於瞧見了莫征衍。
莫征衍脫去了西服外套，只穿了一件修身剪裁的銀灰色襯衣，他遠遠坐在那兒，眼神是泰然自若的，沉著而專註。他的姿態，更是優雅從容的。他選了靠窗的位置，大片大好的陽光，透過落地的玻璃照下來。恰巧照在他腳邊的位置，落在他的身後。
他的俊容，堙沒在半明半暗之中，在瞧見她的剎那，忽而微揚起嘴角。
露出了一抹極其絢爛的笑容。
楚喬覺得有些失神，被他突然其來的笑容給怔住了。
這個男人，笑起來的時候，竟然是出奇的好看。
恍如幻覺。
莫征衍站起身來，十分紳士地來到她的身邊，替她拉開了椅子。
楚喬沉默著點頭，在他的舉動下，坐了下來。
他的動作，十分熟練輕巧，恰好在她坐下的時候，將椅子挪到了適然的位置。
「想吃點什麼？」莫征衍也坐了下來，低聲詢問。
而一旁領路的經理急忙遞上了餐單，在兩人的面前各自擺了一份。
「都可以。」楚喬說道。
「你都還沒有看。」莫征衍瞧著她，她甚至都沒有翻開餐單。
楚喬只得照做，翻了那麼幾頁，頁面上琳琅滿目餐式複雜的佳肴，讓她沒有方向感，她又是道，「我都可以的。」
「沒有特別喜歡的？」莫征衍好耐心地問道。
「沒來這裡吃過，所以不知道哪個味道好。」楚喬誠實地說。
楚喬很少去外邊的餐廳餐館，也只有偶爾和陶思甜一起。除了上學的時候，午餐時間會和陶思甜一起，基本上其餘的時候她都是在靜園。
「那我來幫你點？」
「好。」
於是，楚喬就瞧見莫征衍輕捏著餐單，以熟練而又緩慢的口吻點著菜。楚喬是沒有來過這裡的，但是一眼就可以瞧出來，莫征衍是這裡的常客。不然的話，決計是不可能這樣的嫻熟，甚至都沒有問過經理推薦。
楚喬聽著他的聲音，瞧著他在點餐，她不由自主地專註於他的臉龐。
事實上，楚喬還真沒有這樣大膽地瞧過他。
他的眼睛是深邃的，他的唇瓣是衾薄的，他的側臉是英氣逼人的，這些五官放在了一張臉上，彷彿得到了上天所有的眷顧，那樣的風華絕代。而楚喬卻還在找尋，找尋剛才那一抹猶如幻覺一般稍縱即逝的笑容。
「可以了，就這些吧。」莫征衍一聲吩咐，經理收起餐單，恭敬地退下了。
莫征衍一回頭，就對上了楚喬。
只見她正望著自己，用一種探究審視的複雜眸光，這樣的專註，從前從來不曾有過的專註。
莫征衍很是自然，也沒有打斷她的審查，只是放任她，讓她繼續瞧。
相反，倒是楚喬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
楚喬本來定睛在瞧著，而後突然回神，剎那間就正對上他的眼睛，帶著一絲笑意和好奇，卻是大方的將自己展現在她面前。她措手不及，來不及掩飾她的慌亂，只能立刻低下頭去，避開他的雙眼。
楚喬有些窘迫，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人面前，變得好**。
「你在看什麼？」莫征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