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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地下域外寶藏疑雲

  第六章 地下域外寶藏疑雲 

  孫武提出的問題無疑是關鍵,不過話說出來,連他自己也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自己不擔心武滄瀾奪取寶物,卻反而擔心落入銀劫手裡呢? 

  如果論實質威脅'性',武滄瀾這頭雄獅,豈是銀劫這頭狡狐所能比的?不過,總覺得以武滄瀾的霸氣,應該不會對寶藏有覬覦之心,反而會很樂意見到有人取得寶藏,造成威脅與挑戰,讓他得以排遣苦悶的無趣生活。26nbsp;會在意西門寶藏歸屬的,應該就只有銀劫了。 

  「去,他們兩個都是敵人,我對敵人有這麼高評價幹什麼?把這鳥想法給扔開吧。」 

  孫武搖搖頭,揮開這不愉快的想法,專註於眼前的問題,而香菱提出了她的意見。 

  「少爺,我想後山的那個……應該只能算是補遺,並不是西門四大寶藏之一喔。」 

  「呃,這話怎麼講?」 

  「萬佛城裡的破商店,是西門傳說的起始之地,西門大恩人會將寶藏設在這裡,又專門請人看守,這點說得過去,所以是西門寶藏的第一站。」 

  香菱道:「至於後山秘窟里的那些,與其說是寶藏之一,倒不如看成是西門大恩人發現金鐘遺刻后,在那邊留下的布置。」 

  「可是,我在那邊有發現天絕劍的招意啊……雖然我現在還讀不出那是什麼東西就是了。」 

  在慈航後山的秘窟中,孫武曾以掌心接觸到某種訊息,瞬間傳入腦海,與意識共鳴,後來回想起來,覺得那應該就是天絕劍的一式招意,只不過不曉得是自己與劍無緣,還是什麼理由,到現在都還無法詳讀內容。 

  「嗯,這點我也覺得奇怪,不過……會不會是西門大恩人後來發現,萬佛城的秘密被人盯上,所以把劍訣招意轉移,藏放在那處秘窟里呢?破商店裡的那本劍譜,應該是愚弄敵人的玩意兒。」 

  香菱嘗試就目前的狀況進行合理分析,其餘人不及她思慮清晰,除了頻頻點頭,也沒有'插'嘴的份,不過說到這地步,另一個問題也就浮現檯面。 

  「那寶藏呢?寶藏會藏在哪裡?該不會就是那份金鐘遺刻吧?這好像有點小家子氣,域外的那一份明明就是聖貝貝爾要塞這麼大的東西,沒理由這邊就只有少少一點吧?」 

  被孫武這一說,眾人的表情都有點不一樣,聖貝貝爾要塞關係到樓蘭一族的尖端技術,甚至是這次同盟會挑戰朝廷的關鍵武器,哪怕說是這件武器影響了天下氣運都不為過。如果域外寶藏埋藏的珍寶如此意義重大,那藏在這裡的東西,應該沒理由是金鐘遺刻這種小東西。 

  「那要怎麼辦?我們去破商店那邊再找一次嗎?」孫武道:「呃,我們沒有開啟寶藏的鑰匙……可以再用無孔不入掌硬闖嗎?」 

  「不用去了,破商店那邊沒有珍寶的,當然後山石窟那邊也沒有,我和苦茶方丈一起確認過了。」 

  突然冒出這句話的,是站在一旁的路飛揚,一張口就把苦茶方丈拉上,讓眾人沒有得反駁,只有任徜徉'露'出懷疑的表情。 

  「這種事我怎麼沒有聽和尚師父說過?姓路的,你別信口開河啊,不然我立刻折回去問,拆穿你的謊言。」 

  「嘿,小輩該給長輩一點面子嘛,你急著拆穿我,那不如先交代一下,你那一式天絕劍是怎麼學來的?天絕劍四式,藏在本地的這一式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好像不是情傾天下吧?」 

  被這麼一說,任徜徉的表情登時垮掉,孫武等人一見,馬上就曉得事情有異,待要追問,任徜徉已經搶先道:「別問,我做夢夢見的,西門大俠在夢裡教我使劍,我醒來就會了。」 

  這種說法就算是白痴都不會相信,不過,至少也清楚表明,任徜徉無意透'露'自己學得天絕劍的經過。孫武相信每個人都有權保有自己的秘密,也不想'逼'任徜徉說些什麼,反倒是路飛揚說的東西比較重要。 

  「路叔叔,你說你和苦茶方丈曾經一起查探過,確認過這兩個地方都沒有珍寶埋藏,這是真的嗎?但是,這裡的確藏著天絕劍式,這又怎麼說?」 

  「西門寶藏藏在破商店,這點是真的,那裡本來埋藏著一件絕世珍寶,這點也不假,但十幾年過去,這之間發生過許多變化,我想……那件珍寶在很久以前就被人取走了吧。」 

  路飛揚說得輕描淡寫,但孫武卻明白他這樣說肯定其來有自,路飛揚絕對是知道了什麼,或是發現了什麼,才會這麼講的。 

  「路叔叔,你應該是知道什麼吧?現在大家是一起行動,有什麼事情你不告訴我們,我們也很難做啊!」 

  孫武這樣要求著,但路飛揚皺了皺眉,側頭道:「小孩子問那麼多做什麼?這些事情你就算都知道了,也不能做什麼啊……」 

  「就算是小孩子,也有知的權利,我們不喜歡什麼都被大人保護著、瞞著,而且你如果總是這麼什麼都不說,以後一定會被人說是刻意想控制我們。」 

  孫武的表情認真,說得煞有其事,讓本來不想做響應的路飛揚也變了表情,抓了抓頭髮,苦笑著嘆了口氣,「我……我可從沒想要控制你什麼啊…」 

  「我知道,我也相信路叔叔,但就正因為如此,請你對我們坦白吧,你明明就知道些什麼,卻一句都不說,這樣對全體成員很不公平呢。」 

  當孫武都說到這個份上,路飛揚也不能再對這要求視若無睹,略為思考後,他給了正面響應。 

  「小武你們取走劍譜后,我和方丈大師曾經回到破商店遺迹,重新看過一次地下的現場。勘查后發現,那面拼圖石牆,如果用另一種排列模式,就會開啟鄰近的另一條密道,聯通另一個石室,那間石室……裡頭本來存放著什麼,不過我們開啟的時候,已經是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個凹槽了。」 

  「開啟?路叔叔,你們有鑰匙嗎?」 

  「哪可能有啊,我們不知道什麼是鑰匙,也不像你一樣會無孔不入掌,只有憑著蠻力硬開,大和尚連出兩記神掌,就把所有礙事的擋路東西給清乾淨了。」 

  「等等!」 

  喊出這聲「等等」的,是氣急敗壞的任徜徉,聽到苦茶方丈用神掌強開寶藏封印,知道後果嚴重的他,顫著聲音發問,「你們……如果寶藏能用強開的方法來開,我以前早就開了,你們這樣子開,裡面的寶貝會被整個摧毀掉。」 

  這道理應該是人盡皆知,要不然普天下找寶藏的人,都只要帶滿一籮筐炸'葯',就可以無往不利了。凡是精密的機關設施,都會有玉石俱焚的設計,寧願毀去寶藏,也不讓東西落入敵手,路飛揚這種蠻幹法,根本是想摧毀寶藏多過取寶。 

  孫武相信路飛揚不會如此莽撞,但也想不通理由,只有香菱一點就透,猜到了路飛揚這麼做的道理。 

  「路先生是不是……一開始就先想到,寶貝可能已經不在了呢?」 

  正因為一開始就知道密室是空,所以動手才肆無忌憚,這是很容易想到的事,而路飛揚也肯定了這點。 

  「唔,就是這麼回事,那天我聽說小武用無孔不入掌開啟寶藏,取得劍譜,我就覺得奇怪……」 

  無孔不入掌,是每一處西門寶藏共通的「後門鑰匙」,如果寶藏是完好的狀態,無孔不入掌應該會同時開啟劍訣與珍寶,但孫武打開的東西,除了一本破劍譜就再沒別的,也就代表藏於破商店地下秘窟的東西,只剩下這本劍譜。 

  路飛揚心知有異,事後特意前往查探,果然已經找不到珍寶,並且判斷是早已被人取走。 

  「……原來如此,路先生的判斷應該沒有錯。破商店是同盟會傳說的起點,這不算是什麼大秘密,有心人把它當成嘗試目標,不足為奇,這十多年來若有什麼奇人異士找到鑰匙,秘密把珍寶取出,倒也……」 

  香菱的話,在情在理,聽得眾人頻頻點頭,但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頓住,自己發現了一個非常不對勁的地方。 

  取走珍寶的人,為何不將那本劍譜取走?唯一的理由,就是知道劍譜是假,所以才不屑一顧,故意把這本假劍譜留下,成全西門朱玉的遺願,用來愚弄後人。 

  這個人,絕對不會是銀劫、武滄瀾,否則銀劫後來就不用派御前侍衛來搶劍譜,然而,這個人必然又是個西門朱玉的熟人,否則不會識破那本劍譜的秘密,一定是個對西門朱玉武功、'性'情很了解的人,才會明白這一點。 

  僅有這些線索,還無法判定那個人的身分,可是,香菱確信路飛揚已經有了答案,而且那個人還是一個不太好說出口的人,所以才會顯得欲言又止。 

  想通了這些,香菱腦中更冒出一個很關鍵的念頭,那就是……熟悉西門朱玉、了解當年發生事件的那些人,幾乎都已經亡故,所剩下的人,也都在本次戰役中被聚集而來,都在附近地方。換句話說,偷偷取走破商店地下珍寶的那個人,很可能就在附近……甚至,就在這裡。 

  發現這件事,讓香菱暗暗吃了一驚,但還不敢說什麼,路飛揚的目光就朝這邊看來,像是看穿她腦中所想的事一樣,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一下,肯定了香菱的猜測,不過她卻又被迫成了共犯之一,因為在這樣的狀態下,她也不曉得自己可以說些什麼。 

  「好了,別浪費時間了,大家啟程吧。」路飛揚道:「再這麼商量下去,大家到天黑都還出不了山門,萬一又上山去,方丈大師他們送行豈不是等於白送?明天早上又要再送一次?」 

  這實在是個很具說服力的理由,喧鬧中的眾人迅速收斂下來,隊伍也回復行走,一行人魚貫出了山門。 

  站在山門口,孫武回首顧盼,仰望一行台階穿門直上,遙想台階盡頭的深山、古剎,還有隱約聽見的大鐘聲與誦經聲,慈航靜殿里的莊嚴氣象依稀在目;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氣,彷佛還能聞到大雄寶殿的香火氣味,耳邊還聽到闔寺弟子的齊聲歡送,那種感覺……與初次來到慈航靜殿時相比,只能說,真是不虛此行。 

  「唷呵,魂兮歸來,魂兮歸來……」 

  耳邊有人來吵鬧,睜開眼睛,果然是小殤在這裡礙事,孫武皺起眉頭,問她在吵些什麼。 

  「打破你那些不切實際的想象啊,鐘聲是沒錯的,可是哪有什麼深山古剎啊,就算要蓋也沒那麼快啊,你和你老子一場大'亂'斗,上頭現在廢墟多過建築物,你回憶個屁,真要說起來,你擺明就是你老子派來毀滅慈航靜殿的。」 

  「喂,說別的行不行?能不能別開口老子、閉口老子的?」 

  「老子你不喜歡聽啊,那改說你娘好了。」 

  這還真是兩邊都很爛的選擇,不過,在臨別前夕,小殤也不是單純跑來鬥嘴或是惹人生氣的。 

  「可是呢……至少有個東西,你沒有聽錯喔。」 

  「什麼啊?別又是什麼老子你娘的。」 

  「不是啦,是……關於和尚歡送的那一段。」 

  小殤把手往山上一指,孫武順著看去,赫然見到山上大量灰影閃動,正是數千名年輕的低輩弟子,紛紛從寺內跑了出來,東一群、西一群,也沒有排什麼隊伍,就是這麼雜'亂'地出現在山上,不約而同地對著掌門人揮手道別;一張張熱情的面孔,寫滿不舍與感謝的表情。 

  「掌門人!謝謝你為慈航靜殿帶來的一切。」 

  「您去了域外以後,一定要回來啊!」 

  「掌門,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是我們的掌門人!」 

  出家的僧侶講究四大皆空,但此時此刻,這些少年和尚卻出奇地熱情,用儘力氣的揮手,讓孫武胸中滿是溫熱。 

  「謝謝大家……」 

  在林間未散的和煦晨光中,少年朝著這座蒼翠青山、山上的揮手僧侶們,用自己的誠心感謝,彎腰行禮,並且暗暗許下將再回來的諾言。 

  孫武一行人離開慈航靜殿,預備前進域外的消息,雖然沒有廣為流傳,但對於有心調查此事的人們來說,這也不算是什麼秘密。 

  本來,皇室一方應該要有大動作的,不過眼下正值兵荒馬'亂'之際,袁晨鋒指揮同盟會大軍,配合獨眼石人、聖貝貝爾要塞的強大壓制火力,緩步進'逼'帝都,來勢之強烈,就連根本不把袁晨鋒放在眼裡的武滄瀾,都不得不提升應對規格,謹慎以待。 

  相較之下,孫武的域外遠行,看來就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無論是武滄瀾、銀劫,都沒有阻攔的意思,擺出了完全放手的姿態。 

  另一方面來說,慈航靜殿一場大戰,造成的後遺症既多且重,孫武等人可以瀟洒地前往域外,但是被留下來的人,卻得要著手善後,被各種繁重的問題壓得喘不過氣。 

  當領導人的,不用負責實務問題,壓力壓不到肩上,像武滄瀾、苦茶方丈,只要思考往後的方向就可以,但底下扛起實務工作的部屬,卻為了繁重工作而叫苦連天。 

  要聽到銀劫叫苦,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普通部屬也沒這個機會,但這不代表他不會有所動作。為了要處理孫武等人遠赴域外的事,在得知此事的第二天,銀劫秘密召見了一個人。 

  這個人過往的實績不算顯赫,儘管本身富有才幹,但是追擊孫武的任務卻辦得一塌糊塗,所以當銀劫的召見命令下達時,所有人都把這則命令想錯了方向。 

  接到銀劫的召見命令,納蘭元蝶感到少許吃驚,因為自己所執行的許多計劃,雖然都是銀劫在幕後策劃與主使,但在執行的時候,卻是銀劫透過軍部傳達,遵循著正式的體制,不惹人非議,極少親自'露'臉出來,現在卻打破慣例,直接讓自己去見他,想必是為了一些很不尋常的事。 

  慈航靜殿一戰,自己率隊突襲,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儘管自己全身而退,但那卻是敵人釋放的結果,並非血戰殺出重圍。即使是,也不會有什麼改變,軍部一貫的政策,對待失敗者絕不容情,無論有什麼理由,都以強勢淘汰來貫徹去蕪存菁的作法。 

  如果用這想法來推,那麼自己現在被召見,結果應該只有一個…… 

  想到了這一點,納蘭元蝶抱定了某種覺悟,依命進入皇宮,到御前侍衛銀字部的軍營去謁見統領銀劫。 

  御前侍衛銀字部,與其它三部的設施截然不同。金、銅、鐵三部的建築,都只是單純的軍營,用來辦公與'操'練士兵,只是三部的訓練風格與重點各有不同而已,但銀字部……十二棟冰晶似的玻璃大樓,高低參差,聚落在一堆,整體規模並不算是太高,因為皇宮裡有皇宮的建築限制。 

  然而,知道內情的人,便會曉得眼前這十二棟超現實的透明建築物絕不簡單,所'露'出來的部份,僅僅是冰山一角。 

  銀字部的基地,同時也是大武王朝的至高機密,負責保管所有法寶技術的科學研究中心,整體建築宏偉壯闊,主體部分全都在地底下,還有隧道、堡壘等設施,壯觀的程度可以嚇壞任何初訪者。 

  研究中心所開發出來的最新設備,都是由銀字部的御前侍衛使用。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不過,其它三部的御前侍衛卻不曾因此抗議,背後的理由……除了銀劫的特殊地位外,這些「最新設備」的穩定'性'也是重要原因。 

  負責開發法寶設備的研究人員,長年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都有些不太把人當人看,所推出的「最新設備」,雖然'性'能優異,但其實都是未經人體實驗的半成品,優先提供給御前侍衛使用,其真實用意為何,那是誰都不想問了。 

  不把人當人看的研究員、不把命當命用的銀劫統領,邪惡的雙方可以說是一拍即合,倒霉的自然就是御前侍衛。那些與孫武敵對時總是威風八面的御前侍衛,其實也有辛酸的一面,銀字部御前侍衛素以設備精良而稱著江湖,但其實少有人知道,這些精良的新設備,偶爾也會把敵人給嚇到。 

  ……尤其是當那種看似火力強猛的法寶,突然爆炸,把拿著法寶的御前侍衛整個人化成一團火球,迅速給燒成焦炭時,很難有敵人不為此而目瞪口呆。 

  「最近情形還是這樣?多少好轉些了吧?」 

  「……是好一些了,不過,也好不到哪裡去,您也知道,自從……之後,素質就差得多了……」 

  納蘭元蝶與領路的一名侍衛談話,過去納蘭元蝶隸屬御前侍衛的鐵字部,但由於身分特殊,偶爾也會接受命令,協助銀字部處理一些善後工作。 

  朝廷人多勢眾,每次御前侍衛執行任務出紕漏,都會立刻動用更多的人力、物力,去清理善後,順道滅口,阻止消息泄漏。若非如此,銀字部使用最新設備出紕漏的醜聞,早已轟傳江湖。 

  納蘭元蝶負責過幾次類似的任務,得以進出研究中心的大門,與銀字部的幾個侍衛頭子都認識,幾句話一說,話中所隱藏的秘密,彼此都是很清楚。 

  研究中心這些年來,一直都是由一位特殊人士所執掌。如此要職,忠誠心是最重要的條件,那位人士由於身具皇室血脈,忠誠心方面不成問題,所以穩坐研究中心首腦之職,直到多年前的某一天,那人忽然失蹤,神秘離開了這座研究中心,自此下落不明。 

  那人離去的時候,並沒有刻意造成什麼破壞,但少了這個最關鍵的首腦人物,研究中心此後的成績就很不理想,進展大不如前,許多重要的法寶技術陷入停頓,堪稱是最嚴重的人才損失。 

  當然,這件事情外界並沒有人知道,大武王朝將之視為最高機密,納蘭元蝶也很清楚這個秘密的重要'性'。 

  談話中,眾人搭上了往地下延伸的階梯,冰藍'色'的透明台階,自行往下滑動,下方的空間,是一個足足百尺長寬、數百尺深的大空洞,黑暗的空間里,唯一的光源就是三十三座晶石階梯,在黑暗中散發湛藍'色'的沁涼冷光,每一座晶石階梯都厚實沉重,起碼逾千斤的重量,卻能憑空漂浮,這景象每次看到,都讓納蘭元蝶感到不可思議。 

  每一座階梯約莫三十尺長,人站在階梯上,腳下會自然滑動,到了末端時,虛空中會另有階梯橫移過來,接駁階梯,讓人水平移動,或是更往下沉去,就這麼一座階梯銜接一座,把人送往目的地。 

  在階梯轉移的過程中,可以明顯看見,四面八方的壁面上各有無數通道,連通往研究中心的各個部位,裡頭傳來燈光,隱隱約約聽得到說話人聲,甚至還能聽見間歇的爆炸聲響,那都是研究工作所發出的聲音。 

  往下行進百尺,照理說應該開始感受到地熱的威力,溫度也該提升,但是周圍的空氣冰冷陰涼,還非常乾燥,感覺不出濕度與熱度,這也是讓納蘭元蝶感到不能理解的地方。 

  這一座地底建築,堪稱是大武王朝最大的秘寶,如果失去了這裡的技術,那麼就只能憑靠皇帝的個人武力與軍隊來維持統治基礎了。 

  銀劫所在的地方,在這大空洞的中段,不用乘階梯直達底部。這麼深的地方,納蘭元蝶也是首次前來,所以,在被告知會面地點時,她沒有察覺到異常,只以為那是銀劫的辦公室,全然沒想到其它可能。 

  「這……這是……」 

  進了房間,背後沉重的金屬自動門一關,納蘭元蝶才發現不對,眼前的房間看來一點也不像是辦公室,不但有一堆儀器在亮燈,空氣中還瀰漫著一種奇異的醫'葯'氣味。 

  「銀大統領?」 

  沒有看到銀劫,納蘭元蝶驚疑不定,卻發現在房間的最裡頭,似乎是一個巨大的儀器,一個……很像棺材似的水槽。 

  水槽裡頭當然是裝滿了水,但那種'液'體看來非常混濁,是一種灰白'色'的黏稠'液'體,樣子讓人想起胎兒在子宮內所接觸的羊水。而在那種'液'體包覆下,隱隱約約,看到一具人體……一具有些殘缺不齊的人體。 

  詭異的情形,讓納蘭元蝶心覺有異,暗自戒備,不過想到來之前所做的覺悟,心下倒也坦然,正在想要如何應對,前頭忽然一聲響,牆上'射'出數道淺藍'色'的細光,投在空中,迅速左右搖動,彷佛畫筆一樣,畫出了一個影像,正是銀劫。 

  「失禮了,因為狀況特殊,所以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與你見面,不過,這也是公務員的分內工作之一,就沒什麼好挑剔了。」 

  由立體投影所呈現的銀劫,衣著整齊,臉上還好好地戴著面具,眼神、語調都與平時無異,但納蘭元蝶卻驚訝地發現,原來銀劫傷重若此,居然已經沒法現身做事,只能藉由立體影像來出現。 

  「不用這麼一副奇怪的樣子,如來神掌、魔掌合擊,威力之大確實出乎我意料,我一人之力硬接這兩掌合擊,自然就是這結果,估計……沒有個一年半載時間,傷勢是痊癒不了的。」 

  銀劫淡淡地說話,語氣中蘊含著另一層意思,那就是當他傷愈復出,肯定會比先前更強,一雪此辱。 

  「用這種形象出現很累人,所以,我不浪費時間。請你到這裡來,是為了交付工作給你。你可能也已經知道,皇子殿下一行人決定前往域外,雖然名目上是去做學術交流,但我相信事實不只如此,多半……會趁機去挖寶吧。」 

  銀劫道:「域外可不是個他們想象中的和平地方,就某些方面來說,那裡可比這邊嚴苛多了。我不認為他們能夠干出什麼名堂來,但也不能這麼放著不管,所以,我決定派個人尾隨他們到域外,見機行事。經過評估,我認為你是最適當的人選,所以就派你執行這次任務。」 

  一連串話說完,納蘭元蝶聽在耳中,反而感到無法理解,這些並不是她所預期聽見的東西。 

  「就……就這樣?」 

  身為軍職人員,照理說是不該對長官的命令有所質疑,但納蘭元蝶有些剋制不住緊繃的情緒,忍不住把這些懷疑泄漏出口。 

  「沒有懲處嗎?我在這一次戰役中失敗而回,這不是重罪嗎?」 

  「哦?你對這樣的安排很難接受嗎?或者……你對軍部的作風,有什麼特殊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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