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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久旱甘霖逆轉關鍵

  第二章 久旱甘霖逆轉關鍵 

  雖然河洛劍派沒有發動追擊,但太平軍受到劇烈爆炸所累,死傷慘重,還是讓河洛劍派取得一「勝」,面子上也算過得去,對外也能以「互有勝負」來做交代。26nbsp; 

  太平軍方面,也沒有發動第二波攻擊,反而緩緩撤出了大山,把兵力調回平地上的城鎮,暫時採取守勢。這種詭異的作法,令所有人大'惑'不解,但虛江子、虛河子商議之後,認為這是天妖已經離開的明顯證據,太平軍仍是決定暫時不管西南方的紛擾,把主力集中在北方的決戰。 

  這件事的後果,可大可小,虛河子不認為朝廷、兩大聖宗完全沒得到情報,但為了慎重起見,他還是發了一份報告書,用最急件發往北方,希望讓恩師得到警告,提高警覺。 

  報告書發出去,剩下的事情就只能祈禱,希望北方不要出什麼大'亂'子,至於這邊的戰場……虛河子心裡有數,這邊無論勝負,都不影響大局,太平軍雖然要在北方決戰之前,先行處理南方的後顧之憂,以防久戰有變,但除非發生什麼驚天大變,否則河洛劍派縱使在南方連勝,也難以逆轉北方的敗局,更何況……河洛劍派的孤軍尚處於劣勢,別說連勝,就算想要一場大勝,也是極不容易。 

  「現在這樣的情況,要打贏實在太難了,彼此的條件相差太大,別說反敗為勝,就算要撐下去都越來越難了。」 

  虛江子也很清楚這些問題,其實上戰場以來,一直面臨同一個問題,就是敵我雙方的技術、設備差距,如果不在這方面設法拉近,河洛子弟再怎麼有鬥志、勇氣都沒用。 

  問題是,要拉近雙方差距,一是摧毀太平軍的設備,一是讓己方擁有相同的設備。虛河子組織的研究隊伍,日夕不停鑽研,不知拆解了多少太平軍的武器,不曉得翻閱了多少艱澀古籍,進展卻始終有限。 

  「……終究是太過勉強了,我們手頭上的資源太少,既沒有適合的研究人員,一切又是從頭開始,這樣要說能作出什麼來,本來就不可能,我們又不是專門創造奇迹的。」 

  虛江子著實感嘆,聽說陸雲樵率眾在北方活躍,干出了不少大事,有些甚至被人當成奇迹看待,這些看在不知情的人眼裡,大概會很佩服,不過虛江子想也知道那是誰的功勞。 

  但……奇迹之所以被認定是奇迹,一定是具有不可忽視的高難度,陸雲樵沒家世、沒背景,為了要在短時間內奠定聲威,需要幹些誇張的事來打動人心,這也可以理解,可是群眾的胃口被養大,期望變高以後,天天要搞奇迹來混飯吃,想必也是很辛苦的。 

  況且,在對抗太平軍國上,陸雲樵所率領的北方義軍,與南方這邊所面臨的窘境其實沒多大差別,一樣是在技術、裝備上處於劣勢,至於要打破這種僵局,方法有兩種,一種是自行研發,但這點光看虛河子的失意,就該很清楚,除非是萬中無一的天縱奇才,否則要憑几個門外漢無中生有,幾年內追上人家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研究成果,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另一個方法,那就是得到朝廷的支持與協助。虛江子已不知道多少次聽弟弟提起,朝廷秘密研究法寶技術,成就縱使比不上太平軍國,也肯定遠勝自己這些人的瞎子'摸'象,若是能得到朝廷的技術支持,彼此開誠布公,攜手共抗強敵,怎樣都會比現在這樣有利。 

  無奈,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虛河子多次上書朝廷,希望得到技術支持,但朝廷方面始終沒有響應,無數奏疏如雪片般投去,又像泥牛入海,沒有半點響應,連續這樣子下來,虛江子兩兄弟都早已灰心絕望了。 

  只是,轉機往往就發生在人們已經絕望的時候。就在太平軍從大山中撤出后不久,虛河子不曉得第幾封奏疏預備發出時,從沒有過回應的朝廷,突然派來了使者,說是有感於河洛弟子在南疆的奮戰,願意給予協助,調派最精銳的人才,作為特使團前來,共同進行研究。 

  最不可能發生的事,居然發生了,虛江子、虛河子聞訊,都沒有那種想抱著對方歡喜雀躍的心情,不覺得期待已久的美夢成真,反而感到事有蹊蹺,朝廷哪可能突然開竅,答應原本一直忽視的事?背後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理由。 

  這個困'惑'在見到特使團成員時,變得更深,因為那些特使團的成員,看來都像是很資深的技術員,隨行帶來的工具,也都是己方未曾見過的新穎設備,雖然不曉得與太平軍那邊比起來如何,但至少比己方的現有程度要高得多,朝廷派出的這支特使團,確實不是敷衍了事,是真正有實力的精銳。 

  在虛江子感到困局終於'露'出曙光時,虛河子看著特使們搬運設備下車,悄聲道:「應該沒錯,這些人都是來自朝廷的秘密研究單位,朝廷終於把暗藏的資本拿出來了,但……是什麼促使他們下了決心?」 

  兩兄弟討論了幾句,不得要領,正自疑'惑',一個人突然從特使團的隊伍走出,直直地走向他們。 

  「久違了,兩位,這次我的身分,是隨團書記員,負責日常的文書聯絡工作,請多多指教。」 

  這個青年看來甚是面熟,他特別來打招呼,虛江子、虛河子覺得他應該是舊識,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但看他說話言詞和氣,臉上卻冷冰冰地沒什麼表情,讓人難以生出好感,如此一來,兩兄弟登時想起,他是兩人初抵前線時,在醫院裡所遇見的那名參謀官。 

  虛河子道:「我認得你了,你……你的名字是……銀劫?」 

  「正是我,很榮幸賤名仍為兩位所記,從今天起有一段時間將要與兩位共事,希望在這段時間裡,彼此合作愉快。」 

  銀劫的語氣謙和,態度友善,全然不似當日在醫院中的冷漠,但虛江子兩兄弟從旁觀察,發現那個特使團的年老團長,只不過是一個單純的研究員,也許在學術領域有足夠的領導威望,可是真正掌控這個特使團,負責向朝廷回報的人,卻是這個擔任書記員的銀劫。 

  暗地裡,虛江子覺得奇怪,猜測這人到底是何來頭,居然能夠擔任這樣的重責要職,虛河子馬上做了調查,並且很快就有了回復。 

  「大哥,本部有了回復,這個銀劫是軍方新生代的傑出人物,文武兼備,一直從事幕僚工作,行事低調,紀錄上並沒有干過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不過……陞官升得挺快,這種速度,背後沒有人是不可能的。」 

  虛河子道:「有一個未經證實的說法,銀劫的背後,有王室撐腰。某位手握兵權的皇子,在後頭支持著他,雖然表面上他沒幹出什麼大事,也沒立下什麼功績,但……」 

  「但私底下恐怕很活躍吧?在暗影裡頭干醜事的人,不需要赫赫之名,要是名氣太響亮,只會死得很快。這傢伙是危險人物啊,不曉得怎麼會派這樣的傢伙過來?那個手握兵權的皇子是什麼人?」 

  「不清楚,對方也刻意低調,但……不久之前,銀劫曾與武滄瀾一起參與慈航靜殿的那個訓練班,有可能……就是那個武滄瀾了。」 

  「武滄瀾啊……」 

  虛江子對這號人物略有耳聞。當今天子有十幾個兒子,雖然過半都是遊手好閒的平庸之輩,但其中卻不乏極具才幹,在軍、政方面擔任要職,野心勃勃的人物,可是……那個武滄瀾,在諸王子之中雖是個響噹噹的名人,綽號卻是傻瓜王子,才能不算出眾,整日干一些令人皺眉的荒唐事,放浪形骸,朝中大臣提到他就猛搖頭。 

  宮廷里的事情,無關江湖,虛江子也只知道這些,並不是很清楚王室的事,然而,一個刻意低調的幕僚軍官、一個荒唐放'盪'的傻瓜王子,這兩個人分開看,沒有什麼特別,放在一起……這裡頭就有些味道不對了。 

  虛江子道:「怪怪的,我們該不會捲入什麼王室鬥爭裡頭去吧?莫名其妙送來的大禮,令人放不下心啊……我聽說,當今的皇上儘管立了太子,但諸王子心有不服,暗地裡搞出了許多事,我們和太平軍正打得焦頭爛額,可沒有多餘力氣被牽扯進去啊。」 

  虛河子恨恨道:「太平軍國都打到門口了,那些傢伙還在爭什麼權,就算真的坐上王位又如何?將來被太平軍國從陸地趕到海邊,一個個全都去當海龍王嗎?」 

  同樣的感想,虛江子也有,但這種事情抱怨了也沒用,姑且不論這背後存在著什麼陰謀,這個技術團確實是己方目前最需要的東西,如久旱甘霖,可解燃眉之急。 

  特使團從馬車上搬運下來種種儀器,虛江子看不懂,但也知道這些東西的重要'性',叫來力氣夠大的師兄弟,幫著小心搬運,而在這個特使團中,除了銀劫,還有一個特殊人物,引起了虛江子的注意。 

  那是一個梳著兩條長辮的黑髮姑娘,容貌清秀,看上去非常年輕,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在幾乎都是成年人的特使團中,顯得很特別,虛江子最初以為她是某個學者的弟子,為了侍奉師長而隨行,哪知道這個少女的架子,大得異乎尋常,走到什麼地方,那些研究人員就主動讓開,側身退至一旁,頗有幾分見到長官的樣子,虛江子一看,就知道這少女的來頭不小。 

  虛河子道:「那個女孩叫龍葵,資料上沒有寫明,但她好像出身王室……」 

  「出身王室?」虛江子驚道:「你該不是告訴我,這個女孩子是公主?」 

  「不,出身王室的意思,有很多種……」 

  出身於王室,皇帝的兒子、女兒,自然是最尊貴的身分,但除了嫡系,還有庶出,一些沒有被冊封的私生子女,或者是旁系的旁系,不曉得已經傳了幾代的子孫,這些雖然也說得上出身王室,但身分就差得多了。 

  虛江子皺眉道:「這又是搞什麼鬼?怎麼專塞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過來?」 

  兩兄弟正說著,站在數十尺外的龍葵,好像聽見了他們的談話一般,抬起頭來,朝這方向瞥來一眼,那個眼神非常特別,虛河子心頭困'惑',看不透這個眼神代表的意思,虛江子卻是心頭一震,暗叫不妙,因為這正是姍拉朵每次看自己的目光,也就是……看實驗對象的目光。 

  這個兇險的推測,在不久之後不幸命中,特使團駐紮下來,與河洛派的技術小組正式交流前,龍葵便正式提出要求,想要替虛江子、虛河子檢查身體,第一個要做的就是驗血。 

  若是往昔,虛江子當然不懼,但此刻心中有鬼,生怕驗血驗出什麼不妥,自己的身世秘密為人所知,哪裡敢答應?而虛河子的反應也差不多,表示無此必要,嚴詞拒絕了。 

  龍葵的要求被拒絕了,但虛江子反而覺得古怪,弟弟的反應與己相似,自己是因為怕被發現秘密,所以才不敢接受驗血,他又是為何? 

  「真是怪了,河洛劍派的兩名少年領袖,名動江湖,更是近兩年內唯一與天妖交手,全身而退的人,如此英雄豪傑,為什麼聽到體檢就退卻了呢?」 

  戴著眼鏡的辮子少女,向虛江子兩兄弟發出質問,虛江子覺得不好回答,虛河子則是直接了當表示,自己的身體一切正常,完全沒有必要接受什麼檢查,況且自己的血'液'落到外人手裡,要是因此受到利用,那後果就很嚴重了。 

  「哦?虛河子道長這樣說,是不信任我們嗎?」 

  龍葵果然這麼回問了,這在虛江子的意料之內,而他也覺得這個問題很難答,卻不料這個看似單純的少女,問完話之後,居然把手一攤,「不過,這證明你們並不是傻瓜,非常好,否則前面要與強敵作戰,後方的同志全是蠢材,這種仗也打不下去……兩位,從今以後好好合作吧。」 

  語畢,龍葵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率'性'的表現,令虛江子大皺眉頭,覺得這一位明顯是麻煩人物,自己未來要與此人共事,恐怕是日日夜夜,如坐針氈了。 

  「……不要太掉以輕心啊,真正的問題現在才開始。」 

  銀劫不知何時來到兩人身旁,低聲道:「龍葵小姐看上的東西,一向不會輕易放手,小心別鬆懈了警戒,不然……人頭是不可能偷偷摘掉,但取幾滴血,這卻是沒有問題的。」 

  警告言之有理,確實讓人不敢輕忽,但這警告來自銀劫,讓虛江子覺得困'惑',不了解他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葯',又是站在什麼立場說這些話。 

  「請不用在意,這隻不過……世上有很多種人,有些人看到秘密,不把秘密徹底挖掘出來,就會覺得不舒服,相反地,也有些人看到黑暗裡的東西,寧願它永遠見不得光,也不會特別想要把它挖出來……我想,我比較偏後面那種人。」 

  銀劫笑著說完,向兩人拱手施禮,告辭而去,這個友善的態度,照理說該贏得不少好感,但虛江子看著他的背影,感覺卻很複雜。 

  「大哥,你覺得……」 

  「嗯,我相信他並不是後面那種人……希望我們雙方的合作,能帶來幫助,而不是另一場災難。」 

  「對了,大哥,海姊說,她到了這裡之後,我們一家人還沒有好好吃頓飯,今晚她燒了好菜,要你一起回去吃飯。」 

  距離虛海月抵達此地,已有數日,虛江子這幾天來,有意無意地迴避虛海月,雖然她像以前那樣,請他回去一起吃飯,但虛江子借口公務繁忙,始終沒有回去赴約。 

  虛江子自己也知道,這樣做很不自然,只會更引人懷疑,但目睹了那晚的秘密后,自己便不敢面對虛海月,甚至連直視虛河子的臉都會膽怯。明明做錯的人不是自己,可是自從窺見他們兩人的秘密后,自己卻無法再像過去那樣與他們相處。 

  除此之外,自己的身世之謎,也是一個大問題。打從懂事以來,自己就被告知,是自幼遭到遺棄,由赤城子拾回撫養,不知道親生父母的身分,也沒有任何線索,所以,要追查自己的域外血緣,根本無從查起。 

  但……正如姍拉朵所言,自己的外貌易容,是從小就開始了,而且還需要時常補妝,這才有可能連本人都瞞過去。能做到這一點,並且知道所有事實真相的,除了赤城子之外……虛海月其實是一個更有可能的人物,每次想到這一點,虛江子就很想去找虛海月問清楚。 

  假若這一切並非巧合,那麼,流著異族之血的人,三姊弟中就只有自己一人嗎?虛河子拒絕了龍葵的驗血,這舉動更令虛江子大啟疑竇,可是……儘管他也明白這樣很怯懦,但好不容易才又復原的「假象世界」,他實在不想再次崩壞,縱使知道了「真相」,一切又有什麼好處?能維持住這個現狀,才是最重要的。 

  基於這個心情,虛江子選擇了一再逃避,對於弟弟的質疑,他胡'亂'扯了個理由,「這個……公務雖然沒有那麼忙,但上一次與天妖對戰,我領悟了不少東西,最近正在參悟整理,希望能創出一點厲害東西出來,到時候能派上用場。」 

  這個理由,別說虛河子不信,就連虛江子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從來就不是那種天資聰穎的人才,日夕苦練就有自己的份,參悟上乘武學嘛……大概每個人聽見都會想笑吧。 

  「好吧,既然大哥你還需要時間思考,我就告訴海姊,最近先不來打擾你了,等你參悟有成,再來一起吃飯吧。」 

  雖然不信,虛河子也沒有太過進'逼',而是順著兄長的意思來辦,但從虛河子的眼神,虛江子曉得他其實起了疑心,這點……就只有說聲無奈了。 

  其實,比起面對虛河子,虛江子真正懼怕的,反倒是虛海月。最近一連串發生的事,越來越讓他覺得,這個姊姊很不簡單,與自己一貫印象中的坦率、沒心機,大大不同,或許……從小到大所累積的印象,完全是假象也不一定。 

  自己最熟悉的親人,戴了二十幾年的假面具,這種事若是出自別人之口,虛江子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然而,現在連自己都戴了二十幾年的假面具,已經沒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抱持著這樣的複雜心情,虛江子開始了一段從軍以來最忙碌、最充實的時光,透過與這個特使團的交流,讓他完全體認到,朝廷在法寶技術方面的研究,還落後太平軍一籌,但幾百年的知識累積,也絕不是己方一堆門外漢在那邊瞎子'摸'象可比。 

  特使團抵達的隔天,就迅速接手河洛派研究小組的所有數據、數據,並且釐清方向,為陷入五里'迷'霧中的各種研究,找到了新的出口,還分解了從太平軍那邊所搶奪到的一些器具,提出了新的見解。 

  「單單搶奪敵人的兵器來用,是不可行的,敵人起碼有兩重……不,可能做到了三重以上的鎖定防護。」 

  「鎖定防護的方法有很多種,針對個人指紋、遺傳訊息,甚至每個人身上不同的氣,都有獨一無二的氣紋波動,以氣紋作為安全確認的方式,是目前所知的最佳策略,但……那是純以理論而言,如果從實際情況來看,這麼做是不可能的,成本太過高昂,光這樣就會給軍費沉重負擔。」 

  「太平軍國的戰士,修練了特殊功法,他們所使用的法寶,在安全鎖定上,可能是針對那項功法的氣紋作認定,而不是認定每個人特有的氣紋,否則成千上萬人,每個人都做特殊認證,我會非常佩服太平軍國的技術人員。」 

  截至目前為止的說明,只是將虛江子、虛河子一直以來的疑'惑',系統化說明,但只是這樣,還沒有解釋所有的問題,因為先前的戰役中,不僅是繳獲敵人的法寶、軍械,也曾經從敵人的俘虜口中,拷問出太平軍集體修練的功法,但這些都還無法破解敵方法寶的安全鎖定,用沒多久就會爆炸。 

  「……下一次再抓獲俘虜的時候,送過來讓我做詳細的血'液'分析,除了針對氣紋以外,另一個可能就是血'液'里有什麼特殊變化,只要在飲食中下料,一定時間之內,都可以在血'液'裡頭驗出,用這方法來做第二重的認證配合,是非常經濟合算的方法。」 

  負責向虛河子提出這些具體分析的人,就是龍葵。這個貌不驚人的少女,名符其實地就是整個團隊的領導人物,她提出自己的見解,叱喝團隊中的成員行動,井然有序地處理每一個問題,在最短時間內,撥雲見日,確認計劃表中每件事的先後順序。 

  「不斷接觸、學習太平軍的技術,這是我們克敵制勝的關鍵,不過,只有這樣還是不行的,除了學習敵人強項,我們自己還要建立敵人無法學習的強項,才能真正逆轉戰局。」 

  龍葵不是只說說口號而已,在實際來到此地之前,她已經特別研究過河洛武技的特'色',並且設計配合的法寶,這次前來就是攜帶了大量零件,一來此地,經過實際測試,便開始組裝,交給河洛弟子使用。 

  「這些還只是試作品,穩定'性'不足,相關缺點就由你們的個人技藝來彌補吧,敵人雖然是持有高科技設備,但說穿了,也不過就是拿著優質裝備的農民而已,現在彼此的距離拉近了,你們這些道士種田種不過人家,要是連比武都打輸,那就別講什麼戰爭了,現在通通去死吧。」 

  龍葵能力卓越,個'性'上也絕不是什麼「平易近人」的溫和派,辛辣的言詞、不把人當人看的態度,令人敬而遠之,如果不是因為極需要她的才能,不得不對她加倍禮遇,河洛弟子可能早就被她刺激得拔劍相向了。 

  在所有人裡頭,虛江子是最忍得下龍葵言行的一個,這倒也不是他特別能忍耐,而是他根本不覺得龍葵的言行有什麼問題,反正這些能力遠超同儕的天才,一個個都是恃才傲物,把不如自己的人當廢物看,龍葵要是表現得謙遜溫和,那才是怪事,更何況……和姍拉朵比起來,龍葵也不見得特別沒人'性',這樣一想,就可以理解了。 

  觀察河洛弟子'操'作法寶時,龍葵表現得非常沒有耐心,只要碰到不如意的狀況,「你們還是去死吧」就成了口頭禪,如果不是虛河子曾經對所有河洛弟子下過禁令,肯定會爆發武力衝突,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有人無奈地開起了黑'色'玩笑。 

  「以前的昏君,碰到老百姓沒飯吃,會蠢得問說饑民為何不吃肉羹,聽說這位小姐流有皇家的血統,要是讓她登基當皇帝,飢荒的時候可就不得了啦,臣下報告說百姓沒飯吃,她一定會回問,沒飯吃的人為什麼不直接去死?」 

  這樣的嘲諷笑話,在河洛弟子之間廣為流傳,為了避免衝突進一步爆發,虛河子特別委託兄長,全權處理與龍葵的連絡、溝通,將這沒人肯扛的重責大任交到他肩膀上。 

  「……說來也怪,是不是研究這些法寶到最後,都會變成這樣啊?我遇到的這種女人,一個怪過一個啊!」 

  虛江子喃喃自語,頗有幾分牢'騷'意味,對於這樣的一份任務,他並不是欣然接受的,只不過因為沒有別人能接,自己不接不行而已。 

  然而,隨著幾次小規模戰役的進行,在軍械方面得到技術突破的河洛子弟,連打了幾場勝仗,還勝得相當漂亮,幾乎是全殲戰場上的太平軍,這樣的漂亮成績,讓虛江子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忍耐確實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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