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三種倒水方式
我的回答很明顯是宇峰意料之外的。
“知道你的回答代表什麽麽?”宇峰從台下站了起來,長臂抬起,我誤以為他對我唱的不滿意,要把我從台上給拽下來,嚇的我立馬從轉椅上跳下,站到了後麵,用轉椅擋著身前,謹小慎微的從地麵上的視線移到了他身上。
宇峰豎起一根手指頭點在腦袋上,故作思考的樣子,在等著我接下來怎麽回他。
我當然明白宇峰這話裏麵的含義,現在的處境我做不了自己的主,若能,宇峰這是揣著明事理犯著不知在對我進行盤問。
要不是臉上被蝴蝶麵具給遮住臉色,此時無助的我早已醜態百出,我腿軟的站不住了,宇峰總是出其不意的對我拋出針對性的問題來刁難我。
我怎麽想的其實對於宇峰來說真的沒那麽重要,因為我隻是個替身,隻要做到聽話讓他滿意,其他別的什麽事根本無需來問我,包括我的去留也都是他說了算。
既然問了,那就當做是給自己爭取被他留下來的機會,於是我便這樣和他說,“我失憶了,要有什麽做不好的,還請小爺通融下,我會把握住剩餘的時間,把雪碧教我的都學好。”
“一個失憶的人,想要在最短時間內找回自己,隻有一個可能,可這個可能性在你身上除非是奇跡出現了,”說到這裏,宇峰還停頓了下,“你隻是個替身,跟我拿失憶說事,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些?”
宇峰前後這丟話,我連半句都沒有聽懂,但卻被他反斥的,我感到脖子有冷風吹過,涼了一大截,腦袋跟著轟轟作響,已經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態。
我站在台上一動不動僵著的姿勢有些久了,不止小腿發麻就連頭皮也因為發慌的都麻了起來。人很是不安,指尖揪在手心裏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啥樣的情況,我還指望舞台後方的雪碧趕緊出來,可他就好像特意避開,一直在後麵不知道在磨蹭啥。
宇峰視線越過我的肩頭,我沒敢順著他的注意力看去。
此時,身後有個黑影慢慢的移動過來,接著籠罩在我身上,我看到自己腳底下除了自己的影子外,那另外一個,不用看也知道,是雪碧的。
雪碧靠近我身邊,讓我把吉他交給他,接著他趁我把吉他拿下來時,偷偷的扯了下我的衣角,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還不給小爺到杯水?”
我恍悟,這會靈機一動,在雪碧的提醒下,去了酒水處的吧台裏,接了杯礦泉水,給宇峰端了過去。
在我把水準備送到宇峰手上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還是錯覺,幽暗光線下的宇峰,從頭到腳好像自帶了一寸曙光,在黑夜裏為人點亮了微光,開出了一條明路來。
宇峰微微的側過臉,深邃的眼神凝視著我手中的杯子,然後在邊上的桌上敲了下。
我看懂了他手上的這個動作,麵具下的我依然繃著臉不敢放鬆下來,很小心的走到宇峰跟前把水杯放在了桌上,往身後退了幾步,站到了桌子的另一邊。
宇峰讓我把下巴抬起來,我照做了,他又讓我走過來點,在我周身走了一圈拿起桌上的水杯,把我給他到的水一口氣喝光,遞給我空杯,“知道給我到這杯水意味著什麽?”
我發現宇峰總會出其不意的問些刁難我的話題,給我的感覺他是故意的,但我也隻能無知的搖搖頭,把水杯接過來拿在手上,站在他麵前不敢隨意走開。
“給人到水有三種,第一種是服務於人,第二種是有求於人,第三種是親密於人,我已經喝了你到的水,就是不知道,這水喝的是第幾種!”
第三種是不可能的,前麵兩種我到底選哪個?
我趁著宇峰注意力在其它地方,便偷偷的看向雪碧,因為這水並不是我自己要到的,而是雪碧讓到的,所以他必須要過來解釋下。
雪碧從台上跳下來,對我擺了擺手,用口型跟我說了沒事,我很疑惑的看著他,他還用手拍了下我的肩膀,又對著我眨了下眼,歪著腦袋跟宇峰講,“小爺,說來說去,這小丫頭她隻是想有個安生的的地方,我想她到這杯水的意思應該是有求於你。”
他還特意用手臂拱了下我,“是不是這樣?”
我有點反應不過來,嘴本來就笨,說不來好聽的話,也不會像剛才那會唱歌一樣,在音樂的帶動下,投入該有的情緒,當我點頭迎合雪碧隻說‘是的’,雪碧不知因何,扶額擺出無語的樣子。
“真的隻是這樣?”
麵對宇峰審視的眼神,我怯弱的吞咽了口吐沫,眼睛不敢瞥向別處,硬是從喉嚨裏發出輕微的聲音來,“嗯!”
接著,雪碧把我叫回樓上去,他沒有和我一塊,在我上樓的時候,留了個心眼回頭看了兩人,他們也朝我這邊看了過來,我隻能埋頭當做沒有看到加快腳下的步伐。
樓道裏很清冷,除了感應燈之外,就隻有我自己瘦長的黑影落在牆上,上了樓剛要去開門才想起來,自己沒有鑰匙,住在雪碧的這些天裏,我從來就沒有出過門,所以他沒有給過我鑰匙。
我站在門口等了回,身上冷的實在挨不住,我就在門口處來回的走了走,讓身子暖些起來。
不多會,雪碧我是沒等到,反而是聽到了外麵很多人的好像是在吵嘴的聲音。
我下了一層樓站在樓道口的窗戶前,往下麵看去,從幾個人頭裏看到了我不想見到的兩個人。
“羽凝跟簡楚怎麽會來這裏?”兩個人的關係並不像在部落裏的那樣,在我成人禮的當晚,簡楚可是被羽凝打了一個耳光,現在怎麽跟羽凝好上了。
雖然我從樓上往下麵看過去,兩個人的樣子並不是很清楚,但,即便沒有路燈,隻有月光我也能辨認出兩個人來。
我深怕自己被羽凝跟簡楚看到,就站到了牆邊隻探出個頭來,雪碧出現在了兩個人麵前,其他幾人看上去都不是什麽正經的男生,全部都站在了雪碧身後,看上去他們是準備雪碧點顏色看看的,還是羽凝發話,他們才讓了開來。
酒吧的出入門隻有一個,我沒有看到宇峰的身影,說明他應該還在地下室沒有出來。
我想雪碧出來應該是宇峰的意思,要不然,他是不會一個人出來的。
所以,雪碧是不會有事的,至於羽凝跟簡楚這些人,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肯定不是來娛樂的。
樓梯上突然多了個人,把我嚇得差點叫出聲來,應該是我看樓下太投入了。
“看夠沒有?”
“什麽?”我脫口而出之後,捂住了嘴巴,後背貼在牆上,趕緊搖搖頭,被突然出現的宇峰給嚇得腦袋一片空白。
宇峰上了樓,走了兩步停下來,“還不上來?是準備跟他們走?”
慌張過後,我愣了回,把宇峰說的話放在肚子裏思量了下,從他後麵說的那句話裏,我聽出來了,樓下羽凝,簡楚這些人是過來找我的。
我這回就像跟屁蟲一樣的,屁顛屁顛的緊跟著宇峰的步伐,他手上有鑰匙我想應該是雪碧交給他。
進了房,宇峰就熟門熟路的進了裏麵的房間,打開了僅有的一扇窗戶,問我恐高不。
我不懂他這樣問幹嘛,說了不知道,從小到大見過最高的也就是部落的後山,但沒有爬過,不知道自己是否怕高。
我以為,宇峰開窗戶是因為房間裏的空氣不好,開窗透氣來著的,沒想到他是在用眼睛測量從二樓到樓下的高度。
他這麽做,是在考慮人從這裏下去安全係數有多少。
我見他把床上的被褥掀在地上,抽走了床單,讓我去那把剪刀來,心裏大致猜到他這是要幹嘛,但不是很確定,也就把猜忌的心思擱開,去客廳找來了剪刀給他拿了過去。
沒想到他讓我把床單剪成條狀,在然後接牢固些,讓我把一頭係好了,免得一會掉下去,他可不養連逃跑都不會的‘小黑貓’。
逃跑……
宇峰是讓我從窗戶上順著接好的床單爬下去,為什麽?
金典會是市中心的高檔娛樂會所,他連保安都叫的動,經理都是她這邊的,就連這小酒吧似乎跟他也有關係,外麵這些人隻是他一句話的事情,他隻要亮出自己是至尊房小爺的身份,哪個會不識好歹?
明明可以解決的事情,他卻要搞那麽複雜,弄的好像是我連累了他,不得已選擇從窗口逃生。
我也是夠冤的,卻沒有任何為自己申辯的理由,隻能吃啞巴虧吧,外麵現在是什麽情況,我也不清楚,萬一那些人進來了,很快就會找到樓上來的。
這裏,不能多呆了,能離開管它是用什麽方式下樓。
我把外套的拉鏈給拉好,身上麵沒有添加保暖的衣服,身下還好是緊身的長褲,宇峰站到一邊,看他的樣子是讓我先從窗戶上下去,“小爺,真的要從這裏……”
“這裏頂多五米米,就算你摔下去頂多躺幾天。”
什麽叫我摔下去?難道他……“小爺,你的意思是?”
“你應該學會逃生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