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他很難受
難道是我變胖了,所以他抱得這麽吃力?
我努力的保持著自己已睡去,可心跳是騙不了人的,何況宇峰是壓在我身上的,憑宇峰覺察的能力是不可能沒察覺到的。
他從我身上動作緩慢的撐起來,搖搖晃晃的往洗手間裏走去,門帶上的時候發出了很大的響聲,就像是被甩上的。
我翻身坐起,往磨砂玻璃門看了過去,玻璃內倒映出半個黑影,是宇峰他坐在了地上。
“怎麽會這樣?”我感到宇峰人不對勁,慌張的下了床,跑到了門口,抬起胳膊要敲門,看到坐在地上的宇峰,背脊靠著門的支撐爬了起來。
“宇峰,你怎麽了?”我往玻璃門上敲了下,也試著把門打開,發現從裏麵鎖上了,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可是無論在門外怎麽喊叫,敲門,裏麵除了淋浴的花灑水聲,聽不到宇峰的任何聲音。
這樣呆在外麵等著隻會讓自己更加胡思亂想,我打了電話給裴邵,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
裴邵應在睡夢中,聲音很糊,我給他說了宇峰的情況,他不是‘哦’就是‘嗯’要麽‘知道了’,反正沒有聽到任何有用的。
宇峰已經在裏麵呆了好久,水一直開著,玻璃上全是霧,什麽也看不見。
我焦急的走來走去,瞧見了宇峰掉在床上的手機,心中一喜,或許可以從手機上知道些。
宇峰的手機是關著的,我開了幾次都沒能開啟,隻能算了。
“看來隻能找宇秋姐了。”說著便翻出了宇秋姐的號碼,但又猶豫了,畢竟還沒早上,現在電話打過去並不適合。
不過水聲倒是沒聽見了,裏麵還有吹頭發的聲音。
我內心喜悅:終於有動靜了!
準備在去敲門,邁開的腳又退了回來,爬回床上將被子蓋了起來,人很糾結:自己都沒有摸清宇峰半夜起來的情況,也沒有確定他現在在洗手間裏的情況好不好,就這麽接著裝睡,並不是特別好。
在我把蒙在被子裏的頭露出來,玻璃門從裏麵打開了,霧氣往外麵散開,宇峰下半身隻裹了浴巾,他始終是低著頭揉著眉心,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我想過去扶他,他已經蹣跚的走過來,卻注意到自己正詫異的看著他。
宇峰沿著床邊坐下,彎著背揉著兩邊的太陽穴。嘴裏邊隱約的說著,“該死的。”
像是罵人的話,我聽的不是很清楚。
見他光著半身,擔心著涼,把放在床頭櫃作為備用的毯子拿過來,披在了他身上,“你這樣會著涼的。”我說。
“怎麽醒了?”宇峰轉過頭來,臉色不是很好,他看著我,問了現在的時間。
我從床上坐好,用手背摸了下他的前額,很涼但也不像是發燒了,可他明明洗的是熱水澡,麵色應該是很潤澤的才是。
宇峰把我的手給拿開,彎唇笑道,“怎麽,睡不著?”
在我看來他笑的很勉強,我告訴他,“在過一小時就早上了。”
宇峰聽我這麽一說,臉上的笑消失了,他往床上看了看,沒有說找什麽。
我把他的手機拿給了他,“在這兒,給。”
宇峰把手機拿了過來,按了下沒有反應,抬起頭來,我知道他想說什麽,告訴他自己可沒碰過他的手機,也就剛剛在床上看到的。
“應該是沒電吧。”我指著手機說。
經我這麽提醒,他回答的很茫然,“哦,是沒電了,我給忘了。”
這會兒我困意襲來,捂著嘴巴連打了好幾個哈欠,硬是撐著,打起精神來。
“可能昨晚你太忙了,手機有電沒電都不清楚。”嘴上說的跟心裏想的是截然相反的,現在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昨晚上宇峰肯定有事,且跟工作無關。
突然腦袋裏跳過一個猜測:難道有人給他下了什麽藥?
結合宇峰淩晨起床的一些反常狀態,被下藥的可能性很大。
“溪子。”宇峰叫了我。
我心中一驚:這是要跟自己說昨晚上他的事?
“我口渴,去倒杯開水給我喝。”宇峰口渴就將我所以為的給消了念頭。
廚房的開水不是很燙,考慮倒他現在的情況,臨時燒了一壺,倒了一杯端了進來。
“開水不怎麽燙了,我就燒了一壺起來。”這話是我進門的時候要跟宇峰說的,隻說了前半句連忙閉嘴,因為宇峰已經睡下了。
可自己反而更揪心了,宇峰睡是睡了,可他的額頭爬滿了冷汗,麵色差也就算了,嘴唇也沒有血色,甚至連體溫都是涼得。
這把我給嚇得很無措,根本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才能幫到他。
情急之下,我睡在了他的邊上,使出所有的力氣,把他的身子轉了到了身前,跟自己緊貼著。
我摟住宇峰,手不停的在他的背部來回的搓著,心裏隻有一個想法,無論如何都要讓他的身子暖起來,哪怕是自己的手酸的是在動不了了,也要堅持,就算用自己給他取暖都可以。
宇峰的背,在經過我順時針的用手給他,不停歇的按摩過後,還真的有了效果,他的身子在回暖,這把我開心的,根本就沒注意自己此時的一舉一動,已經越了線。
“太好了!”我開心的把宇峰抱得更緊了,嘴唇無意間碰到了宇峰的肩膀,自己非但沒收斂,反而在回味剛才那斷站即逝的瞬間——
不可置信,自己竟然主動親了宇峰,親的還不是他的唇而是他光著的肩膀。
回味中,一隻大手有力的將我的腰肢給勾住,身子毫無招架之力的依偎在寬實的懷裏。
“我很難受。”宇峰的聲音很微弱,“可能是養胃湯導致的。”
“這不可能!”我很肯定,這是自己親自買的,親自拿回來加工過,親自喝過的,應該是他昨晚上被人算計了。
這話我隻放在肚子裏說說,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想個辦法,自己做點什麽可以緩解他的不適感。
我隻聽他說人難受,並不曉得,所謂的難受是那方麵的需求性在吞噬他的克製力。
養胃湯是沒問題,問題出在宇峰他晚上服用了提神的藥丸,而這種藥丸能夠讓被下了迷藥的人保持清醒狀態的,但有副作用,就是在服用之後12小時內不能吃海鮮。
而我給宇峰做的夜宵,考慮到他應酬沾酒,想到給他做個海鮮之類的羹,特地從外麵帶回來。
沒曾想到,一片心意反倒給自己弄糟了。
這種提神藥丸,自己也服用過,是丁香給的,時效性以一個小時為準。
過了時效性,人的意誌就會陷入混沌,消沉的狀態,即便潛意識在掙紮,也無濟於事,當時自己差點而就在‘至尊房’遭遇了二鍋頭等人的黑手。
宇峰一直在屏風後麵的房間,他的一句話就把二鍋頭這些人給震懾住了,保安把幾人給‘請’了出去,唯有自己被留下,被丟進了浴缸泡熱水。
那個夜晚就是在浴缸裏度過的,清醒後,發現自己是光著身子趟在浴缸裏,奇怪的事,人沒有生病。
此刻回想最初遇見他的情景,和他剛開始的接觸,宇峰對自己的刻薄與儼然,甚至不給自己任何緩衝的機會,必須要照著他的標準來定位自己。
不是為了把自己訓練成,一個合格的替身。他對我所做的,表麵上看似不近人情,可往往在自己把他交代的事,沒有如期完成,甚至搞砸,承受的傷害都能隨之得以安好,甚至做好了接受責罰的心理準備。
宇峰給我的責罰與自己所能想到的完全就不一樣,他總罵我愚蠢,罵的過程裏,他會用手敲下自己不長記性的腦子,給了忠告,就僅此而已。
我終於明白宇秋姐對自己說過的話:因為你不一樣,唯獨隻對你特別。
“宇峰,是不是隻要.……你就沒事了。”我的聲音微微的顫動著,心跳的很快。
宇峰沒說話,他把我裹得很緊,好似要把自己整個人給融進他骨子裏。
能感覺到,他一直在控製自己。
我們睡一起也不是一兩次了,彼此的親吻相互的撫摸,已經不是一種形式,隻要是他需要的,自己都會去迎合,每次在床上翻滾相擁,他都沒有把我徹底的給占據了。
曾多次他明明可以做,麵對自己的懵懂,他隻能將燃起的欲望給強製性的熄掉,要是太過旺盛,他就會去衝澡來降火。
每回的結果都是墨守陳規,不知是該慶幸,還是。
我有過失意,仿佛手裏拿著件寶物不見了般。
會在想:是不是真的如薛明說的那樣,就算自己全光著,宇峰也隻是把自己當成一種解壓欲望的工具,不會真正的把自己給睡了。
我在宇峰的脖子上親了下,他的雙手稍微的鬆動了下,在問我,“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麽嗎?”
“知道,在吻你。”我把腦袋鑽出來仰起來,心疼的看著他繃著的太陽穴,“是不是我還不夠格,即便此刻你很需要,寧願隱忍也不會發生實際性的關係!”
“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宇峰奮力的一個轉身,把我給壓在了他身下,似乎花了他全部的力氣,撐著雙手,把身體給支起來,怒視著我,“以後不準在說這句話,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說,唯獨就你--簡溪不可以。”
我被嚇住了,沒懂他話裏的意思,理解成自己連出現在他生活裏的資格都沒有。
眼眶紅了起來,撇開頭看向別處,努力的讓情緒保持平穩,不在說話。
宇峰倒了回去,躺了回起身披上毛毯,拿了煙去了陽台。
這一整夜到天亮,不到十個小時的時間,對我來說真的太煎熬了。
困意濃,卻無法閉上眼睡下去,便起身把早飯準備好,在餐桌下看到了鍾技術讓司機轉交給自己的信件。
我把信件從地上撿起來,檢查了下,確定昨晚上宇峰回來,沒有看過,應該是自己回來就急忙的去廚房做夜宵,信件並沒有放好,掉在了地上。
信件裏麵的是15年前,一家醫院婦產科護士接生的檔案。
“給我這個有什麽用?”我生起了疑惑,自己隻想要個確切的答複,和羽凝到底有沒有點血緣,從檔案上來看,都是每個日期不同時間段,醫護人員接手的產婦及嬰兒出生的詳細記錄。
無意間看到了一個叫凝敏的產婦,引起我注意的,除了她的名字讓我聯想到了羽凝之外,還有就是有關這個女人生產記錄,檔案裏麵說孕婦是因大出血導致流產,送往醫院裏,孕婦是暈迷狀態,胎兒已死亡。
我仔細看了凝敏的出入院,給她繳費的人是霍澤。
霍澤除了自己開診所之外,同時還是這醫院婦產科的醫生。
那天他是晚班,就白天找凝敏私會,想不到會導致凝敏流產,當晚就是霍澤以主治醫師的身份,給看的。
在凝敏住院期間,一直由一個叫春蘭的護士看護的,奇怪的是這個春蘭在凝敏出院的前一天,突然自己離職了。
正理著思緒,被房間的動靜給破壞掉了,像是什麽東西砸地了。
我立即起身到房間裏看看,信件都還拿在手上,動靜是沒了,也沒發現任何異常情況,就是宇峰他不在房間裏了,陽台的地麵上丟著三根煙頭,其中一根還冒著煙。
看著地上的煙頭,很是擔心宇峰:我這才出去一會的功夫,他就抽三根煙。
在家裏他是不抽煙的,酒類的會喝點。
我從陽台直接進了臥房的後門,以詢問宇峰肚子餓不餓的理由,喊了他,“宇峰,我做了早餐,要不要給你端進來。”
臥房內沒有人影,床鋪沒有被趟過的跡象,洗手間也沒人,唯獨管著的書房,裏麵好像有些聲音。
我抬起敲門的手,猶豫了下,又把手放了下來,貼著耳朵在門上聽了聽,卻又沒聲音了。
“奇怪?難道聽錯了?”為了弄清楚,我直接把門給打開,看到臥房的牆麵上,有投影,是自己跟仿真板宇峰互動的MV。
成片我是看過的,跟眼前所看到的完全就不一樣。
我看過的成片隻是配音,而牆上投放的畫麵都是,當時自己夢境中所發生的,
“為什麽會這樣?”我備受打擊,走進書房,並沒有去尋找宇峰他在哪裏,隻盯著牆麵上所播放的圖像,肩膀發著抖,“我被騙了還是被糊弄了?”那天自己難道中了圈套,對情況全然不知。
短暫的喘息聲讓我給聽到了,順著聲音的來處,也就看到了宇峰整個人從牆上滑了下來,連圍著下麵的毛巾也掉掉了。
我的眼睛卻往不幹看的地方看,信件從手中滑落,處在原地愣了回神,反應過來的時候,正好跟宇峰是四目相對。
這種情形,最尷尬窘迫的人應該是宇峰才是。自己反而用胳膊當著自己的視線,走過去跟他道著歉,從他身邊蹲下來伸手扶起他,“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敲門的,對不起.……”
沒有扶成功,因為手被宇峰給拽住了,閉著眼睛很誠懇的認錯,“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你是因為這個道歉?”宇峰把我的頭轉了下,迫使我把眼睛給睜開。
我啞然不語的低著頭,手卻被他放在了自己不幹看的地方。
接觸到手心裏的時候,是涼的,也很軟跟睡去了一樣,周圍一圈有些粘稠。
我想把手收回去,卻成了摸,就這麽輕輕的碰了下,它就給醒了過來,還頂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