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坐山觀虎
就在水部弟子們在舟山島的大街小巷裏麵屠戮眾倭時，水千幻信步走在空無一人的大道上，周身水霧彌漫，隨著他的腳步，掃過一座有一座宅院。若是從天上往下看，水千幻好似雷達，周遭的水霧就是超聲波，隨著他的移動，整個舟山島都要被他掃上一遍，倭寇們根本無處藏身。
不過水千幻對那些小嘍囉並不感興趣，他要找的是服部小次郎以及那個姓土屋的倭寇首領。倒不是說水千幻自己對他們有什麽興趣，主要是害怕水部弟子應付不來，徒增傷亡，這些都是他手下的精銳，損失一個都頗為心疼。
一邊在心裏感歎自己真是為這些師弟們操碎了心，哪裏還能找到這樣的大師兄；一遍又默念慈不掌兵，雛鷹總要學會自己飛翔。水千幻感覺自己都有點精神分裂了。
驀然間，水千幻停下腳步，原本有些放空的雙眼霎時間光華匯聚，他嘴角微揚，輕聲自語：“找到了。”
從天空的俯視視角來看，在水千幻行進方向約500米，偏角60度位置的一間鐵匠鋪裏。三十多名浪人正手握長刀環繞在院子裏兩個氣勢明顯更高一層的倭人頭領周圍。
“服部桑，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你有辦法解決所有守軍嗎？（倭寇語）”
其中一名頭領在狹小的院子的離來回踱步，看得出來心情不佳。他突然出聲質問坐著的另一位倭寇頭領。
“土屋桑，稍安勿躁。誰也沒料到，那個將領竟然帶著大半士卒出去了，他們是下午悄悄行動的，我們沒能及時收到消息。”被稱作服部的倭寇首領語氣平緩地安撫著，“這的確是我們的失誤，這次的收獲，我願意多讓出一成給你們，這樣如何？”這次劫掠舟山島，預計可得的利潤十分巨大，一成收益已經足以讓土屋收起所有的怨言了。
果然，聽了這話，土屋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貪婪，隨之默認了這個提議。畢竟來都來了，他們不可能因為那不知所蹤的百多名士卒而放棄這次計劃，他先前的焦慮和質問，隻是為了表達自己不滿以及索要更大的好處而已。
服部心裏清楚土屋的心思，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登島之後他的心裏一直有些不安，好像遺漏了什麽東西。再加上前去探查軍營的時候，發現出了岔子，他沒什麽心情跟土屋在這裏耗著。
“既然土屋桑沒有問題了，那麽我們就開始行動吧。為了能夠及時應對那些消失的官兵，我們這些人就不要再分散了。”服部見土屋已經滿意了，於是立刻開口規劃接下來的行動。
跟著他和土屋的都是最精銳的浪人劍客，雖然隻有三十多人，但是在夜晚，哪怕正麵遭遇百人官兵也是不懼，至少他和土屋能夠跑掉。
土屋也是個惜命的人，對於把護衛全部帶在身邊並沒有異議。
於是這三十人出了鐵匠鋪，朝著舟山島本地最有名的穀氏商團駐地而去。
水千幻通過散布在水霧中的“周流水勁”發現了這夥人之後，就開始調整自己的走位，想著在他們的行進方向上，找一個比較有利的地形來打埋伏。但是跟著跟著，發現這夥倭寇的目的地好像是位於舟山島中心的穀氏商團駐地，這下水千幻就不著急了，他慢悠悠地墜在後麵，準備坐視雙方先火拚一場。
穀這個姓可不一般，尤其是在東南沿海一帶。因為這天下間與昆侖西城並立的另一個武學聖地【東島】現任的島王，便是姓穀！
東島與西城的傳承方式有所區別，西城是廣收門徒，擇優而上。但是東島的五大傳承都把持在幾個大家族的手裏，“東島五尊”和“島王”之位從不主動外傳！而近幾十年來，東島的島王之位一直由穀家把持。
因此水千幻當初一聽到舟山島有個“穀氏商團”，便知道他們東島的人手。東島和西城，從宋末元初開始直到現在，百多年的敵對，積累了無數血仇。水千幻雖然對些沒有切身實感，但是既然身為西城之人，立場自然要擺正。所以他肯定不會去救東島的人，一是人家未必稀罕，二是他還得防著來自背後的冷箭，吃力不討好。
因此坐山觀虎鬥是最佳選擇，而且他對這些倭寇的選擇也頗為納悶。
雖然西城打東島近來都是贏多輸少，但是不得不說，西城和東島是淩駕於武林中其他所有人之上的另一個層次的勢力，區區兩夥倭寇，怎麽就有膽子招惹東島的人呢？
就算這次沒有東島的高手坐鎮，讓他們得了手。但是他們又不可能殺光島上所有人，消息總會透露出去，到時候麵對東島的雷霆之威，他們拿什麽擋？
心中疑惑的水千幻，在附近找了個位置不錯的觀景台，悠哉悠哉地晃著腿，期望著能看到東島的高手出現。畢竟他來到這裏五年了，還是第一次下昆侖山，閱曆欠缺頗多啊。
一邊等著下麵的交鋒開始，水千幻一邊回憶自己記憶中的東島武學。
東島的頂級傳承一共有五脈，分別是“龍遁”，“鯨息”，“千鱗”，“龜鏡”和“一粟”。這其中又以“鯨息”和“龜鏡”最強。曆來島王都出自這兩脈。而令水千幻最感興趣的正是“鯨息”一脈的武學。
鯨息功為“西昆侖”梁蕭所創，源自純陽鐵盒秘籍《紫府元宗》，成於巨鯨之息，以內功稱道，浩氣磅礴，號稱隻手擒龍。
鯨息功中還包含有六大奇勁：
“陷空力”：取弱水三千、陷沒萬物之力，以吸住對手勁力。
“滔天炁”：以強橫內力外鑠，常和“陷空力”配合使用。
“滴水勁”：將內力凝聚為一點，如滴水穿石，無堅不摧。
“渦漩勁”：將自身內力化為漩渦，專門用來帶偏對手的勁力。
“陰陽流”：取冷暖海水包孕之法，自身內力來回流轉，生生不息。
“生滅道”：“滔天炁”與“陷空力”配合使用，內力忽放忽收，如一個磨盤無斷消耗對手的勁力。
看著這些勁力，無不與水相關，要是能得到完整的“鯨息”一脈傳承的話，對於完善自身之道肯定有莫大的助益，水千幻直流口水。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當水千幻記起“鯨息流”的武功的時候，鯨息一脈他就滅定了。而且反正以後萬歸藏也要滅東島，他順手去撿個傳承，兩不耽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