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第283章 血腥味
從鳳臨宮出來,柳妃和良妃一左一右與雲攬月並排走著,柳妃冷哼一聲:「清妃平日里可沒那個膽子,定然是裘貴妃吩咐,她才會將你推上前去,皇后雖沒說將這件事情完全交給太子妃,但太子妃到時候若是一個都對不上來,那也是不行的。」
良妃嘆息一聲:「裘貴妃做事向來如此,太子妃還是回去準備一下才好。」
雲攬月點了點頭,道:「多謝二位娘娘提醒,那攬月就先回去準備了。」
「快去吧。」
雲攬月與柳妃良妃告別,回到東宮之後,卻並沒有準備什麼,而是吩咐巧翠去給她找一個小瓷瓶回來。
巧翠一愣,眨了眨眼問道:「娘娘,柳妃娘娘和良妃娘娘可都說了,到時候若是一個都答不上來,那肯定是不行的,娘娘怎麼一點都不著急,不準備看看書什麼的嗎?」
「臨時抱佛腳有什麼用?再者說,怎麼就能肯定本宮臨時抱的佛腳,就一定能幫助到本宮呢?與其有這麼多時間在這裡看書,還不如輕輕鬆鬆的說笑一番,偌大一個大燕朝,難道碰到難題還要我一個女子來解決?」
巧翠愣在那裡,似乎在想她家主子這話說的到底有沒有道理,還是洢水反應快,不過還是有一點不明白:「娘娘,不看書便不看書吧,可是娘娘要小瓷瓶來做什麼?」
聽了這話,巧翠一下子回過神來,睜大了眼睛看向雲攬月:「娘娘,您不會又要給自己放血了吧。」
相比起巧翠的大驚小怪,雲攬月就顯得淡定的多,她點了點頭,大方承認:「大哥回來了,我想給他做個護身符。」
「巧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給自己放血,護身符還需要放血嗎?」
巧翠一臉的不高興:「娘娘,洢水都說了,護身符不用放血,依奴婢看啊,那個相雲寺的師傅肯定是隨便說說的,誰家護身符還用自己的血來做的,還一次要弄這麼多血,娘娘都已經做了兩瓶,如今還要給大少爺做,娘娘可是有六位兄長呢,這不是要放六瓶血嘛。」
雲攬月嘖了一聲:「你哪兒來那麼多廢話,讓你去找個小瓷瓶,你說那麼多做什麼,到底去不去找?你要是不去,就讓洢水去找。」
巧翠一邊嘆氣一邊跺腳,最終還是敵不過雲攬月,轉身跑了出去。
洢水隱約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擔憂道:「娘娘。」
「洢水,你去幫本宮準備好匕首吧,最好要快一點的。」
洢水躊躇著沒動,直至雲攬月抬眸看了她一眼,她才無奈應下:「……諾。」
雲攬月嘆息一聲,誰家貼身丫鬟跟她這兩位一樣,要她們做點什麼事情,一個個的那麼磨嘰,喊都要喊不動了。
巧翠去找來了小瓷瓶,這一次的比上一次的還要小一些,看著更加精緻,放在身邊也更加方便,雲攬月知道這丫頭只是想讓她少放一點血,這才找了個比較小的,會心一笑,朝她說道:「巧翠,上次你也看到了,你家小姐我,傷口好起來很快,一點點小傷而已,估計到晚宴的時候就已經好了。」
巧翠眼眶微紅,明顯是捨不得,說道:「娘娘,您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傷害自己,這樣真的可以保護大少爺他們嗎?」
「相雲寺的主持說的,自然是可以的,我深居宮中,很多事情都幫不上什麼忙,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幾個哥哥準備好護身符,這樣一來,他們出門在外,我也能放心一點。」
聽了這話,巧翠沒再說什麼,洢水也去找來了匕首,兩人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雲攬月割破自己的手臂,鮮血成串的滴落在小瓷瓶里。
洢水看的也是心驚不已,這確定是護身符嗎?為什麼要用自己的鮮血來製作,這難道是有什麼深意嗎?還是其中還有別的秘密?
放滿一個小瓷瓶的血液,光是一個傷口遠遠不夠,雲攬月連著劃破了三處,這才將小瓷瓶注滿,巧翠和洢水早就準備好了包紮用的東西,連忙給她處理了一下傷口,她也是故意將傷口劃在手臂上,這樣一來,就算到了宮宴的時候傷口還沒有好,有衣物遮蔽,別人也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傷口剛包紮好,外面就傳來燕北秦和福海說話的聲音,她連忙給巧翠洢水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連忙將帶血的東西都收拾了起來。
洢水剛收拾好,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拿起一隻杯子給捏碎了,頓時滿手鮮血,雲攬月心中一驚,但也明白她什麼意思,洢水的確比巧翠更加細心,也更為聰明,可有些時候,她總會覺得這丫頭不像是一個普通宮女。
燕北秦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面色頓時變了,急忙走到她身邊:「七七,你受傷了嗎?」
「不是我,是洢水。」
巧翠適時開口:「都怪奴婢不小心,弄碎了個杯子,洢水姐姐幫著收拾,結果弄傷了手。」
燕北秦知道雲攬月沒事,心也就定了下來,剛好包紮了傷口的洢水走過來,他隨口吩咐了聲:「以後小心點便是,洢水既然受傷了,這裡便不用你伺候了,下去休息吧。」
「爺,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雲攬月朝她說道:「太子讓你下去休息你聽命便是,哪裡來這麼多話,好生歇息一會兒,要不然今晚宮宴,你可怎麼跟著本宮一同前往?」
「諾,多謝太子殿下,多謝娘娘。」洢水躬身退了出去,巧翠和福海也很識相,兩人都退至門外,順便關上了門。
燕北秦眼尖,看到了桌子上的小瓷瓶,問道:「這什麼東西?」說著,手下意識的湊了過去,想要拿起來看看。
雲攬月比他更快,將小瓷瓶拿在手中,收進了袖袋之中:「這是我給大哥做的護身符,有什麼好看的。」
「護身符?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護身符?」
「相雲寺的主持特意為我選的,當然與別人的不一樣。」
燕北秦哦了一聲,也沒多問,只是眉頭微皺,他對血腥味尤其敏感,直覺告訴他,這屋子裡的血腥味絕對不止洢水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