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第284章 惋惜
燕北秦沒繼續問下去,雲攬月也鬆了一口氣,轉移了話題:「剛才你和福海在說什麼呢,我都聽到福海的笑聲了,怎麼你跟福海有這麼多好玩的事情講,到了我這兒,總是皺著眉頭。」說著,她伸手去撫平了他眉心。
燕北秦順勢抓住了她的手:「只是在想一點事情而已,和你無關,福海這人向來嘴皮子溜,講了一些宮內發生的趣事兒而已。」
「什麼趣事兒?」
「是惠兒那丫頭,知道今天有宮宴,興奮的跟什麼似得,直接跑到御膳房去,叫他們一定要準備幾道她愛吃的菜。」
「惠兒還小,就這事兒你還笑話她,怪不得她寧願跟我好也不願跟你親了。」
「都快要嫁人了還小?你也比她大不了多少,怎麼老把自己說的好像七老八十似得?」
雲攬月一聽就不高興了:「你說誰七老八十了?好你個沒心肝的,對我好的時候就說我怎麼樣都美,怎麼樣都漂亮,如今我多說幾句,你就嫌棄我跟七老八十一樣話多是吧?」
「我,我只是打個比方,你那麼較真幹什麼?」
「哼,現在還說我較真,我怎麼較真了啊?是不是你說我跟七老八十似得?你才七老八十呢,你全家都七老八十了!」
「好好好,我七老八十了,那索性我們都七老八十好了,七七,我錯了,你一點都不像個大人,你看看撒潑這勁兒,也跟個孩子似得。」
燕北秦就是個不會說話的,說完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果然,雲攬月挑了挑眉,問了一聲:「撒潑?」
燕北秦嘴角一抽,連忙轉移話題:「聽父皇說,這次南孟特地派了智囊過來,應該是要在宮宴上給我們出難題,母後有沒有跟你說這個事兒?」
「說了。」雲攬月白了他一眼,不跟他計較撒潑這兩個字,說道:「你人剛走,李公公就來叫我了,皇后差點就將這件事情交個我了。」
「怎麼會?母后應當不會這樣。」
「嗯,興許是後來她想明白了,這就是裘貴妃故意給她下的套,所以後來順勢改了主意,就是讓大家都儘力,別丟了大燕的臉就行了。」
燕北秦眉頭微皺,雖說這件事情最終沒落到她身上,但母后既然在別人面前說起了這個,她想要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除非她真的能對上一二,那也算是儘力而為了。
雲攬月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撫道:「你放心吧,我自小熟讀各類書籍,總歸能對上一二,就算不能對上,這不是還有你了嘛。」
「七七,你對我就這麼有信心?」
「我看你書房裡面那麼多書籍,不會都是擺著看看的吧。」
聞言,燕北秦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雲攬月朝他咧嘴一笑:「這還差不多,那我就原諒你了。」
「原諒?原諒什麼?」
「剛剛你說我撒潑來著。」
燕北秦嘴角一抽,心想古人誠不欺我,果然世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對了,今日宮宴,長公主可會參加?」
「按照往年來說,長姐一向都不太喜歡這樣的場面,可這次不一樣了,畢竟是她要和親,興許父皇會安排她也來參加,也好讓使臣都看看。」
「這也難怪長公主往年都不願意參加宮宴了。」雲攬月嗤笑一聲:「往日她不來沒人請她,如今要將她送走了,倒是要將她請來,為的還是讓南孟使臣看看,怎麼著?若是他們看不上眼,我大燕朝還要給他們換人不成?」
「這是怎麼了?」燕北秦笑看著她:「七七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長姐的事情如此關心的?」
雲攬月恍然驚醒,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會如此偏幫長公主,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長公主身上的確有著讓人不由自主去心疼她的本質,雖說她表面上總是很堅強,看上去很清高,很冷漠,但其實這都不過是她的保護色而已,在宮廷這座大染缸之中,若是沒有一點保護色的話,怕是活不了多久,更何況她從小沒了母妃,難保不會有人嫉妒她長公主的身份,除之而後快。
想來,這也是長公主想要搬出宮去的理由之一吧。
「七七,長姐來參加宮宴,你不喜歡嗎?「
雲攬月搖了搖頭:「不是不喜歡,只是在為長公主不值罷了,或許我這樣說有些不妥,但我真的覺得,有些時候,父皇真的太過偏心,他喜歡的就可以捧到天上去,他不喜歡的可以隨意對待,正是因為他這樣的態度,才讓後宮之中有現在這樣的風氣。」
「普天之下,怕也只有你敢這麼說父皇了,還是在他兒子的面前。」
「怎麼?你還會去告狀不成?」雲攬月哼了一聲:「我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再說了,你不也很清楚這一點嘛,難道你就能說,你對他這樣的做法,一點都不覺得反感?」
「反感又能如何?他是皇上,又是我的父皇,我必須尊敬他,不能因為他有些做法我不贊同,就忤逆他吧。」
「沒叫你忤逆他。」雲攬月嘆息一聲:「算了,總之如今已成定局,我只是惋惜而已,長公主玲瓏之心,竟然就這樣被送去南孟和親,也不知道父皇會不會有那麼一天,為自己做的這個決定後悔。」
「你覺得會嗎?」燕北秦說這句話的時候,眉頭緊皺,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雲攬月扭頭看他,想問什麼,卻又不知道該不該問,最終也只是張了張嘴,什麼都沒問出來。
燕北秦朝她笑了笑,抓住她的手說:「七七,今日的座位安排都已經定下,我讓惠兒和長姐坐你邊上,你要是覺得無聊,也好和她們說說話。」
對他這樣的安排,雲攬月還是很滿意的,不過還是心存疑慮:「你這樣安排,父皇不會不高興吧。」
「對於惠兒,父皇自然縱容,至於長姐,今夜她才是主角,理應坐在比較前面,沒什麼要緊的,你儘管放心。」
「也罷,估計父皇今夜也沒有這個心思來計較什麼,光是南孟的以為智囊,就夠叫人頭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