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小乖,別怕,叔叔只想挖走你的心而已
【173】小乖,別怕,叔叔只想挖走你的心而已,不疼的……
沁寶一時間語塞,便是想要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時候明知自己不該相信,卻又不捨得不信。
女孩輕輕掙了一下想要起身,薄悅生卻輕摁著她的小身子,「乖,別動,還沒沖乾淨,水會流進耳朵里的。」
沁寶便不再動,由著他用蓮蓬頭裡溫和適宜的水將她的長發沖洗乾淨。
……
沁寶被他抱出浴缸時,身子軟軟的,熱乎乎的。
他將人放在地下,沁寶這時候面對他,儼然不再有方才那般難為情地緊張感。
只是綳直了腳趾,有點羞怯地垂著腦袋。
薄悅生取了很大的浴巾將她裹住,又用柔軟的小浴巾幫她擦乾頭髮。
末了,他捏了捏妻子的小臉,「乖,走到外面的梳妝台坐一下,我換個衣服。」
沁寶走到外面,在鏡子前坐下。
薄悅生很快穿了睡袍出來,拿起風筒替沁寶吹頭髮。
沁寶一動不動地坐著,大眼睛獃獃萌萌地望著鏡子里耐心幫她吹頭髮的男人。
薄悅生將她頭髮吹到半幹才察覺她正盯著自己看,便沖鏡子里地小東西笑了笑,「看什麼呢,傻乎乎的,你老公是不是特別英俊。」
沁寶咬著下唇,一雙烏黑的眸子像是思索良久,最終認真地點了點頭。
是啊,老公好帥的……
沁寶看著他的臉,心裡很明白他與自己是不同的。
完全不同的兩類人。
簡直是雲泥之別。
薄悅生這樣的人,哪怕他並未享有當下的出身,單憑他自己,自然也是這個社會中最高高在上的人物。
有些東西恐怕真是生來註定的。
他只是隨意的一個姿態,就明顯與平凡的人並不相同。
沁寶覺得,的確就是雲泥之別。
大部分的人生來平凡,就比如她,平凡不止,甚至還有缺陷。
可是薄悅生這樣的人,生來就註定能呼風喚雨,他的樣子就旁人不同。
他這樣的男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求而不得?
沁寶心裡打著小算盤計算著,覺得除非是一個女人早有感情深厚的愛人,也許求之不得。
剩餘的所有,就好比她這樣的普通女孩子,只要他想要,前仆後繼,紛至沓來。
……
可他卻好像心甘情願地伺候她,還會替她吹頭髮。
這種……原本應當妻子為丈夫所做之事。
小女孩有些沮喪,困意也漸漸席捲而來。
薄悅生見她迷迷糊糊的模樣,也不再同她說話,給她套上睡裙便抱她上了床。
沁寶大約是真的折騰得累了,迷迷糊糊便失去了知覺……
……
男人靠在床沿陪了她一陣,直到她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像是睡得深了,他才起身下床。
……
沁寶睡得很熟,覺得自己好累,又憂心忡忡。
直到她突然被人搖醒,面前的男人那麼熟悉,可是手中竟然握著一把尖利的刀。
沁寶認識,那似乎就是傅綰綰手中握著的那一把。
她軟軟的小拳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薄,薄叔叔……」
男人的臉生得那樣好看,那樣溫柔。
每回他對著她溫柔地說話,甚至溫柔地沖她微笑時,沁寶都覺得自己由身到心全都淪陷了。
他仍然是溫柔地對她笑著,可是他手裡的刀看起來……瘮人至極。
沁寶下意識地往後躲,小嘴喃喃地道,「叔叔,你,你怎麼了……」
薄悅生微眯著眸,唇邊淡淡的笑意漸漸變得詭異和冷漠。
他將刀尖對準沁寶胸口偏左的位置,「小乖,別緊張,放鬆。」
她怎麼可能不緊張,她渾身都顫抖起來,「薄叔叔,你別嚇我,你要做什麼呀,你要對我做什麼……」
驚懼交加,她怎麼也料不到她方才還萬般溫柔哄著她給她吹頭髮的男人此時會拿刀對著她。
他半點沒有饒過她的意思,身體越逼越近。
沁寶整個人抖得像是篩子,「叔叔,你別嚇我了,我害怕,薄叔叔……」
薄悅生龐大的身軀已經完全壓制住她,沁寶低低抽噎著。
他不緊不慢地吻著她的臉,「小乖,別怕,我只是想挖走你的心而已,別怕,不疼的……」
身下的小女孩嚇得嚎啕大哭,「不要啊,不要挖我的心,我會死的,不要這樣對我,我會疼的,叔叔,不要啊……」
……
「沁寶,沁寶,醒醒,沁寶?」
男人輕輕拍著她汗涔涔的小臉,女孩兩隻眼睛緊緊閉著,怎麼也睜不開。
「沁寶,放鬆點,睜開眼睛,做噩夢了,乖,醒醒。」
她怎麼都醒不了,薄悅生只能將她的身子抱起來,抱在懷裡輕輕地搖晃。
沁寶終於醒了,猛得一下瞪圓了眼睛。
眼眶裡滾燙的淚珠源源不斷地崩出來……
「壞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嬌弱的小姑娘崩潰大哭。
薄悅生不曉得她做了什麼夢,連忙溫聲哄著,還拿了紙巾幫她拭著額頭和脖子上的汗珠。
「不怕啊,做噩夢而已,不是真的,沁寶別害怕,不哭了,乖……」
沁寶大大的眼睛睜得明亮,可滾燙的液體卻止不住地往外淌……
男人只覺得自己的心上想被人用針扎得鮮血四濺,而後又撒上了一把鹽。
他心疼地抱著她軟軟的小身子,「別怕了,這是怎麼了,哭成這樣,做噩夢而已,沁寶是大孩子了,勇敢一點,別哭了,聽話。」
沁寶緩了好一陣,大約總算明白他所謂的噩夢是怎麼回事。
她撲進薄悅生懷裡,兩隻小手死死抱住他脖子,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哭。
「為什麼要挖我的心臟啊,我會疼,我會死的……」
「我不想死啊,為什麼要讓我死……」
薄悅生愣住半晌,忙捧起她的小臉問她,「你夢到什麼了,誰要挖你的心臟?」
沁寶小手輕輕捶打著他,「你啊,除了你還有誰啊,我怎麼求你都沒用,你要挖我的心臟,可是沒有心臟我會死的,我不想死啊……為什麼這麼對我啊,我不乖嗎,你要把我的心臟給誰……」
小女孩心裡牢牢地記著他警告過她的話。
如果她不聽話,就要把她的心肝挖出來,安在一個乖巧懂事的女人身上……
雖然起先聽見的時候總覺得他是說說而已,可方才那個夢,好真實……好詭異。
……
男人的臉色多了幾分凝重。
沁寶抱著他的脖子斷斷續續地抽噎。
他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輕輕拍著她的身子柔聲哄她,「做了個噩夢而已,終於當真么,我平日里逗你的話,你還真記在心裡啊?我要你的心臟做什麼,躺在你身體里那顆心值兩個億,挖出來就失去價值了,你覺得我拿它有什麼意義?」
沁寶明知道他挖自己的心沒有意義,可還是怕的不行……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壞人,你嚇死我了,不要挖我的心啊……」
薄悅生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放心吧,別哭了,你這輩子有我替你守著這顆心臟呢,沒人跟你搶。乖,你就是讓傅綰綰嚇著了,瞧你膽子小的,真沒出息。」
小傢伙哭了一陣,情緒紓解地差不多,又被他三言兩語哄得好些了。
總算相信沒人會挖她的心臟。
……
薄悅生給她倒了杯溫水看著她喝下,又擰了條溫熱的毛巾幫她擦了擦哭得淚噠噠的小臉。
沁寶緊緊抱著他的胳膊不肯撒手,終究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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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寶給謝景言打過幾次電話,關機。
他應該是換了電話,再也不打算和她聯繫了。
可她心裡的疑惑太多,總覺得這世上肯對她說真話的人本就不多,與這些事沾染上關係的更是少之又少。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去見見謝景言。
一日傍晚,沁寶硬著頭皮來到謝家大宅門前,摁響了門鈴。
謝家的家佣見到她顯然很是意外,連忙客氣地請人進去。
謝景言的母親見了她,目光甚至有一瞬的獃滯。
一年多罷了……
竟是恍如隔世。
「沁,沁寶……」
沁寶不知怎麼鼻子便是一酸,「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