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冤家路窄
【236】冤家路窄
帝都十分的繁華,街道乾淨整潔,人群熙熙攘攘。
安可兒坐在馬車裡,青衣跟在馬車後面,而青衣的身後,跟了一隊的侍衛,侍衛的後面又跟著無數的暗衛。
以至於就算出了皇宮,安可兒都覺得有個隱形的牢籠罩在她的頭頂上,插翅難飛的感覺。
第一次出皇宮,難免激動。安可兒那顆漂亮的小腦袋趴在馬車的窗口上,看到好玩的,新鮮的,她就要跳下馬車,圍著攤販「哇」上一番一,一路上,他們的馬車走走停停。按著這個速度,太陽落山的時候應該就能走到皇甫家了。然後剛好在門口露個臉,直接啟程回皇宮。
青衣跟在後面一直皺眉,向來惜字如金的他,都忍不住上前提醒她:「你是皇宮裡出來的千金小姐,不要像個鄉下來的小村姑一樣,丟陛下的臉面。」
安可兒冷哼一聲:「要你管!我樂意!」
一抬頭,安可看到了一家賣樂器的店鋪,她瞬間想到了那個精通音律的美人,頓時覺得一陣心塞,她越是走進哪家樂器店。
樂器鋪的老闆看見安可兒穿著考究,又坐著宮裡的馬車,身後的侍衛排場之大,以為遇到了金主,笑眯眯的跟前跟後,十分熱情的給安可兒介紹著。
安可兒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昨晚在梅苑聽到的哪一首曲子,可是,她不會擺弄這些古代的樂器,只得鬱悶的用手指撩著琴弦,聽響玩兒。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縹緲的琴音在從遠處傳來。那個旋律隱隱的和昨天晚上在梅苑聽到的旋律十分的相像,很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
她驀地一個激靈,趕忙問樂器鋪的老闆:「你聽這個音律,是什麼曲子?」
樂器鋪的老闆側耳傾聽:「哎呀,此曲甚妙!只應天上有啊,其勢若巍峨之蒼山,其韻若潺潺之流水……」
老闆還沒有感嘆完,看到安可兒虎視眈眈的幾乎像吃了他,他縮著脖子不敢繼續讚美這首曲子了。
老闆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咳咳。這曲子帶著古風之離***,卻但是,卻不是古曲之中的任何一首,應該是新曲。」
安可兒一聽,眸色微微一寒,而與此見多識廣的樂器行老闆都不知道,這首曲子當真不一般。
大街上的另一頭,一輛馬車緩緩的駛來,看著品味,還真不是一般的富貴人家,幾乎比皇上的龍輦都氣派,就差沒敢把龍頭裱在馬車上了。
而那悠揚婉轉的琴音,正是從馬車裡傳出來的。
安可兒知道好奇心害死貓,可她還是忍不住的想看看,彈這首曲子的是不是哪個美人,只要讓她看一眼哪個女兒的臉,她就能確定,梅苑裡的那個彈琴給陛下聽的人,就是是不是那天晚上打算殺了她的女人。
安可兒狠狠的咬牙,如果是,就剁了那個女人的手指!
眼看著那輛馬車越走越近,安可兒走到自家的馬車邊上,提起了內力,狠狠的踹了一腳車輪,車輪立即掉了。
車輪立即四分五裂,馬車塌了,癱在路邊。
然後,安可兒的小腳疼得她齜牙咧嘴的,蹲在地上猛抽涼氣。
青衣本來還站得遠遠的,看到安可兒做了這個事情,皺著眉頭走了上來,質問:「你在做什麼?」
安可兒疼得齜牙咧嘴:「你看不出來嗎?我心情不爽,剛好看到車輪在我的面前,於是我就忍不住去踢爆車輪。」
青衣皺眉,簡直是強詞奪理,肯定里有所圖。他一張冷漠臉,冷漠的說:「我定要將此事稟報給陛下。」
安可兒最受不了的就是青衣這樣即愚忠又高冷的狗腿子,她沒好氣的說:「去說啊,你去說,順便告訴陛下,我是因為身上窮得沒有一個銅板買東西,所以才發脾氣的踢壞了車輪。」
青衣:「……」
日子真心不好過,以前當奴婢的時候好歹有月俸。現在,當了郡主,卻半毛錢收入都沒有。青衣都比她有錢,她估計是皇朝里最窮困潦倒的郡主了……
遠處那輛飄出了琴音的馬車,漸漸的駛進了,因為安可兒的馬車擱淺在路中間,把路給堵了,所以那輛馬車也被迫停了下來,等著隨行的宮衛們把好車輪換上。
安可兒得意的勾了勾唇,要的就是這昂的效果。她一會兒要去會會這個彈琴的人。
那輛馬車停下來之後,馬車裡的琴音卻依舊悠揚,並沒有停下來。
安可兒還沒等人家過質問,自己就送了上去,站在馬車前面,落落大方的說:「裡面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我跟你道個歉。我的馬車輪子壞了,把路給堵了,讓你一起等著,還真是不好意思。」
那家的家僕一聽安可兒說他們家的主子是小姐,各個臉色怪異,唇角帶著可怕的笑意,冰冷又瘮人。
安可兒對這寫家僕沒有絲毫的好感。他們看起來訓練有素,看起來更像十分得力的鷹犬爪牙,感覺順便拎出一個來,都很不好對付的樣子。
安可兒默默的瞟了青衣一眼,他們是肯定比不過青衣的,單憑顏值著一項,青衣就完勝!
聽到了安可兒的話,琴音嘎然而自。
一柄通體晶瑩,價值不菲的玉如意將馬車的珠簾緩緩的撩開,還隱隱可見握著那柄玉如意的另一頭,那隻纖纖的玉手,修長,姣好,一看就是彈琴的手。
安可兒眼瞳狠狠的一縮,會是哪個女人嗎?
馬車裡的主人撩開了珠簾的一角,然後低聲的吩咐了家僕,家僕們受到了主人的命令,就立即畢恭畢敬的走到安可兒的面前:「我家小姐邀請姑娘到車上去喝茶,吃冰鎮的水果,天氣太熱了,姑娘您站在路邊久了可是會中暑的。」
安可兒點頭:「本郡主正有此意,帶路。」
青衣在身後,卻一把拽住了安可兒的衣袖,冷冷的搖頭。
安可兒笑:「放心,我幾斤幾兩,你又不是不知道。別的我不敢說,不說別的,我就是逃命的功夫你都趕不上!難不成,你還真的想把我撂在大街上給曬中暑了?」
青衣依舊不放手,冷酷臉:「那也是你自找的。」
安可兒抽出匕首一刀割斷了袖子,厲聲呵斥:「青衣,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就是一個侍從,膽敢這樣拽著我的衣袖!」
青衣頓時臉色沉了,僵住。
說完,安可兒冷哼一聲,跟著那家家僕,走上了馬車,青衣則站在原地,
這是治青衣唯一的方法,青衣出身不好,一直都帶著這種自卑感。安可兒雖然不會故意去刺傷他,可是,她也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只要超越她的底線,她什麼都做得出來。
安可兒剛撩開馬車的門,一股冰涼的氣息就迎面撲來,馬車裡面放了好幾個冰桶,空氣都帶著冰的舒爽。
馬車裡的一切,精緻奢華。一個面帶白紗的女子,披散著一頭烏黑亮澤的長發,慵懶的側卧在冰蠶絲製成的軟榻上,側卧著,等著她。
安可兒隱隱的覺得這個女人有些面熟,可是那雙眼眸,也並不是那天晚上見到的那個女子。
安可兒有些失望。但是看在人家盛情邀請自己上來吃水果的份上,安可兒還是禮貌的介紹了你以下自己:「我是皇甫安,不知道這位好心的姐姐,怎麼稱呼?「
那女子緩緩出聲,聲音沙啞的幾乎都聽辨不出原主的音色了:「皇甫小姐好,您生得真是美貌動人。妾身的夫君是赫連雲將軍,因為是新寡,所以,必須帶著面紗。」
安可兒驀地有些心虛。
赫連雲不就是被陛下騙進宮,暗殺掉的那個大將軍。那眼前的這個俊俏的小寡婦,不就是,鳳家的小姐。
真是冤家路窄。
安可兒瞬間沒胃口吃那些水果了,打算把話問完了就走人:「夫人,聽到您剛剛彈奏的那首曲子,很好聽,不知道出自何處?」
面紗下,男性的喉結上下滾動著,他的眼神貪婪,望著安可兒:「這首曲子,是臣妾一位閨中姐妹所作,從不為外人道。」
安可兒心裡咯噔一跳,還真讓她找著了。
「赫連夫人,能不能為我引薦一下,小女真的是,很仰慕您的這位,精通音律的閨蜜。」
他啞聲失笑:「說來也巧,妾身的這位朋友,長得和皇甫小姐,竟然有七八分相像。皇甫小姐,你能不能走進臣妾一些,容妾身冒犯,想細細的看一看您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