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玉蝶花榿
【237】玉蝶花榿
他啞聲失笑:「說來也巧,妾身的這位朋友,長得和皇甫小姐,竟然有七八分相像。皇甫小姐,你能不能走進臣妾一些,容妾身冒犯,想細細的看一看您的長相。」
安可兒很警惕,淺笑:「好。」
她只是禮貌性的將小板凳向前挪了一些,但是,卻根本不肯靠太近。因為她越看這個新寡的鳳家小姐,就越覺得奇怪,總覺得他的眼神似曾相識。
安可兒覺得,眼前的這位鳳小姐有點想鳳清雅。雖然鳳清雅銀盪不堪,但卻是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翩翩俊美,那一雙瀲灧的鳳眸,似斂著暖媚的點點晴光,擅長詩詞歌賦,頭腦聰敏,心腸歹毒。
他面紗掩面,微微勾起薄唇,不動聲色的繼續撫琴,又彈奏了起剛剛的那個旋律。
紅粉膩,嬌如醉,薄拂腮雪認娥眉,蘭蔻若清微。
他日夜思念的美人,此刻就坐在他的眼前安安靜靜的聽他彈琴,他心如貓抓。
悅耳似流水一般音律,從他的指尖流瀉而出。其實,如果安可兒注意聽的話,她就能聽出,這琴音根本不像女人彈出來的那樣婉轉。
安可兒越聽這個旋律,眼色就越是暗沉,滿腦子都是軒轅殊珺和那個美人在月下的梅林里賞月聽琴,宛若神仙眷侶一般的畫面,心上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她心頭的怨氣越積越重,瑪德,憋不住了——掀桌!
太重了掀不動!
美麗的男人繼續變著音色,沙啞的聲音說:「是妾身彈得不好么,姑娘你……為什麼如此生氣?」
安可兒收起了頭上的烏雲,換了張勉強不嚇人的笑臉:「沒有生氣,我只是有個小怪癖,一高興得緊,就會忍住不掀桌子。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夫人,你難道就真的這麼吝嗇,不肯告訴我,您的那位閨蜜是誰,身在何處嗎?」
面紗下的薄唇微微扯笑:「看來你倆是真的有緣。妾身的這位閨中密友,也是數日前結識的,她就是天香閣新晉的琴姬『玉蝶』姑娘。才來帝都沒幾日,很少接客,所以也沒什麼名氣?」
安可兒驚訝,忽然有些同情她:「是……妓女嗎?」
他搖頭:「不是。玉蝶姑娘賣藝不賣身,就連賣藝她都不是很屑於賣。聽說,她是天下第一花魁,花榿姑娘的姐妹,所以就住在天香閣,偶爾會幫花榿小姐出來壓壓場子。」
安可兒開始覺得眼前的這個赫連夫人很是奇怪:「夫人怎麼會和這些風塵女子相知相熟?」
他低笑:「妾身也是愛好音律的人,與她們有往來,也只是悄悄的,不敢聲張。你看,我這就是要去天香樓,見那兩位姐妹,這不是十分低調的,連本府的旗號都不敢打出來。」
他眸光深處潛藏著熾熱的火,假裝漫不經心,若有似無的望著她,因為他是鳳流公子,鳳清雅。皇朝的美人,他沒有不知道的,他本身就是一部尋芳譜。
此刻,青衣在轎子外面大聲的稟報:「郡主!馬車已經修好了,請郡主即刻啟程去皇甫府邸。」
安可兒這才想起了正事,光顧著吃醋,都忘記了她出宮的目的了。陛下知道她半路又整出怎麼事兒來,晚上回去,又不知道該怎麼收拾她了。
她轉過來對這位蒙面的夫人說:「謝謝夫人的款待,那小女就不打擾了,後會有期。」
鳳清雅料定了天香閣的玉蝶和安可兒肯定有關係,她們長得這麼像,肯定不是白長的,驀地,瀲灧的鳳眸里略過一絲陰狠,他出聲挽留:「郡主,妾身要去天香閣聽玉蝶妹妹彈琴,剛好去皇甫府順路,不如妾身載你一程,順道你也去見見你心心念念的琴姬玉蝶。」
安可兒心動了,那個『玉蝶』很有可能就是那晚吹笛子引得西媛發狂,襲擊她和青衣的女人。那個女人想暗殺安可兒,第一次不成功,就會有第二次。更讓安可兒心塞的是,陛下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也許還縱容那個女人暗殺她。
安可兒從馬車的垂簾露了一個頭出去,對青衣說:「青衣,這輛馬車好涼快,又有冰鎮的水果吃,我坐這位夫人的馬車走,你在後面跟著。」
青衣蹙眉,怎麼跟柒柒一樣,見了吃的就忘了改幹嘛了?難道貪吃也會被傳染的嗎?青衣只得跟在她們馬車的後面,可是他多留了一個心眼,派了個人去將此事並報給陛下。
馬車裡,安可兒一邊吃水果,一邊費盡心思的打聽著玉蝶和花榿的來歷。
玉蝶來歷詭秘,無人可知。
但是,花榿確實天下聞名的,為人津津樂道。
花榿是原本是天下第一庄——墨庄的養女。花榿是排行第二的師姐,生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死心塌地的喜歡著她的師哥,也就是現任的墨庄莊主,墨玉。但是數年前,兩人成親的當晚,花榿不知何故被墨玉休掉了,並且趕出了墨庄。花榿一氣之下就來當了妓女,墨庄放話,天下誰敢嫖花榿,就是和墨庄為敵,必誅。
於是花榿到現在都是***。
莫名其妙的,安可兒聽到墨玉的名字,總覺得,心似針扎,有種似曾相識的,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狂跳。
安可兒的臉色有些泛白,難道,又是這幅身體的反應?那個名字,是,是很重要的人嗎?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馬車緊急的剎住了。
鳳清雅一把抱住了安可兒,她才沒被慣性的作用力拋出馬車。
男人的聲音啞黯,著急:「小心!」
安可兒的腦袋被磕著了,暈乎乎的,絲毫沒有注意到一雙男人的手,火熱扣在她的纖腰上!
僕從們就焦急的過來詢問主子貴體是否安然無恙。並且緊張的解釋著自己為什麼忽然剎車,讓主子受了驚嚇。原來是,大街上有兩個孩子在打架,在地上扭打成一團。擋了馬車的去路。
鳳清雅看到美人頭被磕紅了,好一陣惱怒,聲音就連偽裝都忘記了:「閉嘴!我對你們無能的細節不感興趣。」
「是。那奴才去把那兩個孩子趕跑。」
鳳清雅目光略過一絲殘忍:「不用,直接開過去。」
安可兒驀地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震驚:「你……你是……鳳清雅!」
鳳清雅邪惡的一笑,一手捂著她的嘴,熾熱的身體緊緊的貼了過來。
馬車外,傳來了兩聲孩童的慘叫。
安可兒不知道她此時是該驚訝還是該憤怒,沉重的馬車碾過兩個幼童,自己居然還坐在那這輛馬車上,她的胸口慪著一團怒火,氣極了全身都抖得厲害。
鳳清雅已經將她嵌在他身下,眸色暗浴如火,她是個天生的***,身體柔軟得妙不可言,他的聲音乾渴難耐:「本公子遊歷花叢十數載,都沒有見過你這樣的極品,你那雪兒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
安可兒拚命的想甩開鳳清雅捂著她嘴巴的手,卻被男人死死的抵在馬車的壁上,當她的目光透過車窗的垂簾,看到身後的時候,只見青衣帶著侍衛正在救那兩個被撞傷的孩子,兩個孩子都的血淋淋,其中一個好像已經死了。
青衣抱起孩子的那一瞬間,兇狠的眼神盯著他們的馬車,似乎想過來宰了馬車裡的人。
安可兒很焦灼!青衣沒有打算上來救她的意思!青衣肯定是誤會安可兒默許了撞小孩的事情,因為安可兒坐在馬車裡沒有吭一聲。
安可兒難過極了!一想到陛下也可能誤會她是個草菅人命的蛇蠍女人,會不會嫌棄她。
一隻火熱的大掌,不斷的在她的纖腰上摩挲著,鳳清雅冷笑:「寶貝,那兩個孩子不值得你為他們難過。他們欠缺管教,生性惡劣,不懂得禮讓恭謙,當街打架,甚至還阻擋貴族人家的車馬,實在不是什麼好孩子。」
安可兒狠狠的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恨不得咬下他的一塊肉來!
她咬得很,鳳清雅頂不住了,吃痛的鬆了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
她的嘴巴白鬆開,可是卻沒有呼救,而是在他的臉上啐了一口:「小孩子打架就該死么!你殺人了!居然還若無其事?你就不怕王法嗎!」
鳳清雅非但沒有生氣,沙啞的低笑著,反而將她啐到他嘴邊的唾液星子給舔舐了乾淨,銀浪十足,好像是在品嘗天下最美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