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番外:一下雪,北京就變成了北平(白玉大
164番外:一下雪,北京就變成了北平(白玉大結局)
他還記得,爸爸臨走前給他整理了襯衫的衣領……媽媽也說讓他乖乖等著,很快就會回來找他。
可是兩個星期過去了,他們一個電話也沒有打過來。
米灼年很快就知道了孩子在擔心什麼,立馬走了過去,很溫柔的笑著,
「祈祈,剛才已經聯繫到你爸爸媽媽了,他們都很平安。」
白祈玉有些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真的嗎?」
「真的。乾媽難道會騙你么?」
「是啊,我媽媽是不會騙人的,我的爸爸才會。」一旁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喬旎旎很客觀的說道。
「喬旎旎。」喬承銘故作嚴肅的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喬旎旎扁嘴,毫不在意地朝他吐了吐舌頭。
女兒多少都有點怕爹的,但喬承銘疼女兒,而且喬旎旎性格像他,骨子裡流著一種強勢,小小年紀也敢公然挑釁了。
「好了,你們兩個早點睡覺,我來給你們講故事。」米灼年說著就準備推他們回卧室。
「不用了乾媽,你現在肚子里有小寶寶,還是讓喬叔叔哄你睡覺吧。我也會哄好旎旎的。」小白祈玉義正嚴辭地說道。
孩子都開口了,米灼年倒是很欣慰,分別親了親他們的臉頰,「祈祈真懂事,那我送你們回去。」
………………
白峻寧脫離危險期后,身體也照著醫生之前預測的方向一點點好轉起來。
但是基地那邊的設施太落後了,隨著胎兒越發活躍,蘇暖玉必須要去做孕婦的常規檢查。
縱然內心有一千一萬個捨不得,為了孩子考慮,她最後還是只能提前回國了。不過醫生跟她保證,最多最多半個月白峻寧也能恢復,部裡面也批准,等他醒來,第一時間就讓他回國。
蘇大小姐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國。
回國的第一件事當然是去接白祈玉,一個月不見,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蘇暖玉總覺得自己兒子長高了。
「祈祈,你是不是長高了?」
「媽媽,你好像更瘦了。」餐桌上,白祈玉一臉不滿的吐槽。
「瘦不好么?」她以前可是每天都嚷嚷著要減肥的,雖然她明明已經很瘦。
「不好,太瘦了爸爸肯定不喜歡,祈祈也不喜歡。」
蘇暖玉竟然有些無言以對,只能幹乾的笑著,「……沒關係,很快就會變胖了。」可不是么,再過段時間肚子都會出來了。雖說她和米灼年懷孕的時候都沒怎麼發過胖。
「媽媽應該胖一點,胖一點抱著舒服。」
就這樣在茗丞別墅吃了一餐飯,蘇暖玉把白祈玉接回了西山。
沒有男人的家,空蕩,落寞,她不想面對這一片死寂死寂地孤獨,於是就直奔工作室去處理事情。
撒手一個月,工作室里也是忙得人仰馬翻。她廢了好大力氣才把之前落下的東西給補了回來。
一天一天,生活一點點也回到了正軌,隨著離白峻寧回來的時間接近,蘇暖玉有時候就連上班都是心不在焉的。
是周五,氣候又是北京最漫長的冬天,乾冷乾冷。整個華北開始集體供暖,首都的天空又變成毒氣一樣的霧霾天了。
蘇暖玉的工作室在寫字樓的高層,景觀很好,能看清整座城市最繁華的地段。辦公樓就在米灼年曾經工作過的酒店對面,與喬承銘高聳入雲的大廈隔雲海相望。
她的肚子已經有點起來,等再大一點,她就必須請假回家了。
照理說……白峻寧這個禮拜就會回來的,可是那邊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蘇暖玉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現在沒辦法又慌了起來。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決定如果周末依然沒有消息,她還要去找她爸給她送過去。
巨大玻璃窗,她就這麼看著沉入整片灰霾中的城市,靜靜地點燃了一支女士香煙。
煙這東西對她來說,只是一種發泄。她抽不了幾口,很多時候都只是點燃了用鼻子嗅著,是一種心理依賴。
小時候是過分的想念蘇向北,因為他的書房常年都是一股煙味,所以家裡沒人的時候,她就會偷偷點煙來找尋爸爸的氣息。
那時候大概是五歲,打火機一不小心把家給燒著了,她被火圍在中間不知所措,是白峻寧不顧危險救出了她。
仔細想想,其實應該就是那時候起,她愛上了這個在她生命中從天而降的,恩賜一般的男人。
蘇暖玉想著想著,看著眼前的車流,眸光一陣放空,
那件事以後,她就開始畏懼火焰了。再次碰煙,應該是十六七歲最猖狂的時候,
十六七歲,是普通人最緊張的高中階段,可是於她而言,卻是最放肆放縱的年紀——蘇向北不管她,班主任不管她,白峻寧又報了軍校。
那是她最迷茫的青春,她看不到自己的未來,更看不到她和他的未來。所以,她拿起了酒瓶,在半夜的公路上呼嘯狂飆,在凌晨的夜店裡紙醉金迷。又在某車隊比賽中拿了冠軍,一夜之間名揚全京城。
她還記得有一次,她得罪了哪位地下車隊的富二代,那人不敢跟她剛正面,只能偷偷在她的法拉利上動了手腳,導致在那晚比賽中她直接出了車禍,撞在橋墩上,心肺兩處嚴重挫傷。
那時候,她一個人躺在醫院的病床里,蘇向北外派了,白峻寧訓練了,只有灼年一邊備戰高考,一邊不分日夜的照顧著她,
她就這麼一動不能動的看著天花板,在心底問了自己一句話,
你為什麼活得這麼糟糕啊。
……
其實所謂墮落,當你質問自己是不是過於墮落的時候,於本質上來講,你並沒有甘於墮落。所以自從那起車禍以後,蘇暖玉再也沒有飆過車,愛玩之心也一點一點淡了下去,
大概又是過了幾個月,白峻寧從部隊里回來了,
他向來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知道她的車是被人動了手腳,直接翻了那富二代好幾波黑料扔進監獄里,
不出幾個月,監獄里傳出來他染禽流感病死的消息,
然而,關於他真正的死因,高幹圈裡不得而知。
……
她想著想著,手裡的煙就燃到了盡頭,她覺得指尖燙熱,慢慢回過神來。
時間到了。
她面無表情的離開辦公室,從地下室提了車。下班晚高峰,再加上周五,蘇暖玉百無聊賴的在朝陽區堵了整整兩個小時。等回到西山別墅區的時候,冬天夜色早就傾倒下來。
別墅花園裡路燈已經亮了起來,白祈玉如今在全寄宿貴族學校念書,所以現在巨大的別墅每天都只有她一個人。
這麼多年過去了,每次看到這個黑洞洞的別墅,還是會有點怕。
她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打開門后,一邊脫鞋一邊去按燈的開關。然而還沒有按開,整隻手就被牢牢包裹住了。
蘇暖玉心裡咚的一聲嚇得趕緊尖叫,然而沒有叫出聲音,男性氣息甘洌的吻直接落了下來。
她以為是家裡混進了小偷或者變-態,直接伸腿就是猛踢,然而這些對男人來說就像毛毛雨一樣。
天旋地轉,蘇暖玉整個人都被抱起來,放在了一個高高的檯子上。下一秒,唰,男人什麼都不說,直接把她衣服徹底撕開。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她愣了一愣,剛想開口發問,再次被他按在了牆壁上。
直到那人咬上她的耳垂,這個他們之間最熟悉親密的動作,她才確定他是真的回來了。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雪,與濃稠的夜色融為一體,萬籟俱寂。
有人曾經說過,一下雪,北京就變成了北平。一城紫史燼,非古亦非今。
蘇暖玉獃獃的看著窗外燈光下漂亮潔白的雪花,找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回來了……」
黑暗中,白峻寧低低一笑,
「嗯,聽說你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