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跟爸爸一起過年
170 跟爸爸一起過年
冷陌思考了好一會兒，戴戴似乎有點著急，「你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來了嗎？」
冷陌搖頭，冷陌抿了抿唇，「要不，你問問他能想出好的辦法來嗎？」
遲劭南？
冷陌不想這樣的，不想亂上加亂。
……
自從冷陌帶著戴戴還有她的大侄子離開了之後，他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祁嬸兒說的戴戴跟他長得像這件事情。
以前的記憶，他已經沒什麼太多的印象了，忽然的結婚，離婚，那戴戴呢，也可能是他記不得事情了。
只是，他並未想到好的方法去跟冷陌替，他急需要知道戴戴與他的關係，卻也只能按兵不動的在這兒熬。
季如深一家來這兒，說是今年在這邊過年，也算是從今天晚上正式入駐了，大概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遲劭南失眠，不想讓他胡思亂想，人多思慮就特別容易睡不著覺。
祁叔打開門，從車子抱下孩子來，大步的朝屋子裡走，晚上，海城尤其的冷。
兩個孩子圍在遲劭南的身邊玩了一會兒，就去玩兩隻小狗。
祁嬸兒喜歡兩個孩子，就讓他們聊天，自己看著孩子。
沉西一直防備著妹妹把大白的孩子掐死，一旁提醒，「你對小狗輕一點，你不注意力道，他會死的。」
遲劭南往這邊看了一眼，大白在冷陌走了之後就一直趴在他的腳邊，有點悶悶不樂的。
「它怎麼了？」
「冷陌來過了。」
「所以它就鬱悶了？」季如深看著大白，覺得大白這狗實在是太好了。
「有點。」
「她來今年，那不就說……」明，兩個人就是要又和好的意思嗎？
「來跟我談離婚的。」
季如深「啊」了聲，遲劭南扶著額，「我覺得頭痛啊，其實她想離婚是無可厚非的，可我不想跟她離。」
季如深當然知道遲劭南是多喜歡白墨的，怎麼捨得跟她離婚呢。
「那怎麼談的？」
「正月一個就去辦手續，我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好，在冷家，我幾乎沒有支持者，冷焰態度總是中立，冷陌的媽媽幾乎想要隨時把我撕爛了的衝動，冷父從未見過，可冷氏夫妻恩愛情深，可想而知冷爸爸肯定順從妻子的意思了，這就是我的處境，非離不可的處境。」
「其實，別人怎麼想也許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冷陌吧。」陸翹說，女人有時候就是很倔強，特別是在男人的事情上就特別的一根筋，而父母就算是在討厭，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是有不要自己父母的兒女，而不要兒女的父母卻少之又少。
「就是因為她的態度，我才如此樂觀。」遲劭南說，如果冷陌的態度真的無可挽回的他，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樣想，遲劭南就覺得自己真的是挺失敗的。
好好的一段感情，怎麼就到了這樣的地步，以前，冷陌到底是看上他哪一點的呢？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才發現，他在感情上處理問題的能力真的是特別特別的弱，也足以看出，他的情商真的很低。
「那你打算怎麼辦？」
「這不還有幾天就過年了嗎，我想，一定要去她家去的。」遲劭南說，我不知道歸我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就一定要去的，她家不讓他進門也好，別的也好，他管不了，如果不去就是他的的錯了。
季如深也跟著亂，「你當年的事情沒有半點風聲，顯然是連我們都瞞著的，導致了現在，我們一點忙都幫不上。也不知道你跟冷陌之間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事情。」
「孩子。」遲劭南說，本來這件事情，不打算對他們說的，可又沒有很好的辦法，說出來也是希望季如深好歹也是當爸爸的人了，最能夠體會他的心情，他想要一個非常好的主意。
季如深倏地就坐直了身子，「孩子，什麼孩子啊，誰的孩子？」
陸翹比季如深冷靜了多，半晌后才問：「是戴戴嗎？」她也覺得這戴戴吧跟遲劭南挺有父子相的，當時想了一想，就沒繼續深想。
季如深徹底懵了，「戴戴是……」
「應該是吧。」
當時在B國冷陌讓他回國后因為哥哥嫂子忙，多多照顧他的小侄子的時候，他並未往深處去想很多，只是覺得冷陌覺得他失眠嚴重，讓他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一下，他也沒有多了想，如果不是祁嬸兒的提醒，他就覺得自己非常喜歡戴戴那孩子，也不會去深究什麼。
關予城拿著離婚協議書找他的時候，他覺得心裡特別不是滋味，也隱約怕跟她之間還有別的什麼事情，他大膽的想過，冷陌可能是懷過孩子，可能不要了，他會覺得可惜，可沒想到會是戴戴。
如今戴戴只是猜測，還並未去證實，他如今不知道如何去證實，不能打電話問冷陌，更不能去查，總覺得沒資格。
反正，他已經太長時間陷入了這樣一個永無盡頭又矛盾的怪圈裡了，很難受，除非找回自己的記憶。
不過，如今對於不知用何種方式失去的記憶，他其實是不報任何希望的。
「可看戴戴，也不知道的樣子。」陸翹是母親，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自然知道兩個孩子對親生父母是什麼樣的方式，戴戴說起冷陌的時候，很喜歡，但絕對不是一個孩子說起媽媽時的樣子，而且孩子現在已經懂事了，也知道看人眼色了，對於母親跟外人的眼神能分辨的出來，除非戴戴自己也不知道，就以為冷陌是姑姑，而遲劭南就是姑父，不然這樣不合理。
季如深喚兩個孩子過來，沉西抱著小狗崽，「你要不要找戴戴玩。」
「想啊。」真的好無聊。
「你是不是有戴戴的號碼啊？」
兒子掏出自己的兒童手機，裡面的電話都是熟人跟朋友，電話很少。
戴戴也有一款兒童腕錶樣子手機，只有出門的時候才會，裡面又定位功能，所以怕丟，出門就戴著，回來了之後也沒摘下來。
屏幕閃爍著西西。
戴戴正跟冷陌思考爸爸的事情，不想被打擾，就算是小夥伴也一樣，有點不高興，不過還是好脾氣的接起來，「喂？」
「戴戴，你在幹什麼，我們什麼時候能一起出來玩？」
戴戴也想出去，看了冷陌一眼，「我最近沒有空啊。」看奶奶的態度就知道，出去很難的。
沉西也有些失望，卻還是邀請：「我爸爸媽媽等著過年的時候要帶我們去看燈會，你如果有空的話也可以讓你爸爸媽媽帶你一起去呢。」
「我也想去，我跟我爸爸媽媽說一聲吧。」
「嗯，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吧，對了，今年我們在遲叔叔這邊過年的，你要是來的話，來這邊跟我們會和，我們一起去哈。」
戴戴看了冷陌一眼，就朝自己的小床那邊縮，不想讓冷陌聽見他在說什麼。
其實知道了遲劭南是他的爸爸之後，他就有點不想讓姑父喜歡別的小孩子的念頭。
「你們不是自己有家嗎，在別人家過年幹什麼？」戴戴的心裡，家人才能一起過年的，他跟姑姑，不是，她跟媽媽是爸爸的家人，都不能一起過年，別人去，戴戴的心裡就特別不是滋味，自己也特別想跟自己的爸爸過年，不能去，所以心裡上特別的不平衡。
「我們怕叔叔孤單啊。」
戴戴不想跟沉西說話了，想跟他絕交，他也想去陪著的，別人去陪了，他覺得別人搶了，「我困了，要睡覺了，掛了，你別再打來了。」
把腕上的手機摘下來，有些生氣的一扔。
冷陌蹙眉看著他，他解釋：「沒電了。」
冷陌伸伸手，戴戴過來，摟住他的脖子就哭出身來，「憑什麼啊？」
兩個人的談話她都聽見了，也原諒戴戴這樣鬧脾氣使性子，也知道他心裡不好受，受了委屈。「你不是說我爸爸么，為什麼要別的小朋友陪。」
冷陌將他抱在懷裡，輕輕拍著他背，「你不是怕他孤單的嗎？」
「可我自己想去。」戴戴的心裡特別的糾結，他想去，又怕傷奶奶的心。
「可以。」
眼睛里全是淚泡的的孩子，「奶奶會生氣的。」
「奶奶生氣，也只是生媽媽的氣，不會生戴戴的氣，不過，媽媽可以讓奶奶只生一點都的氣，你覺得怎麼樣？」
「是我想去的，不能讓你一個人。」戴戴心裡有點彆扭，有些害羞改口從姑姑到媽媽，就像是自己把姑父的稱呼改成了他一樣，他想喊，可是喊不出口，覺得很不好意思。
「我自己能行。」冷陌也注意到了，沒逼孩子，覺得這種事情根本不急的，她原諒他，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我們一起的話，我沒法做到奶奶只生一點點的氣，我怕她又被我氣病了。」
「那好吧……」
戴戴摟著冷陌的脖子，用力親了親她，「謝謝。」
「不客氣。」她也摟著他，「晚飯沒吃飽吧，還要吃一點嗎？」
戴戴點了點頭。
「不過，記住還要保密哦。」
兩個人一起去了廚房，冷陌就去廚房給太他蒸了個雞蛋羹，蒸的嫩，晚上好消化。
戴戴吃完了就去找冷之奕玩了。
冷陌去找了自己的媽媽。
媽媽正在自己的房間里收拾打掃，冷媽媽愛乾淨，家裡有傭人自己的卧室都是自己動手，跟丈夫的衣服這些年來也是自己洗。
冷陌坐在母親的床上。
何女士推了她一把，「你沒換衣服就坐在我的床上，臟不臟啊？」
冷陌翻白眼，「這又不是我的床。」
「滾到沙發上去。」何女士說。
冷陌撇撇嘴，「您就只會對我一個人用髒話啊。」
「你賺唄。」
「什麼叫我賺啊。」冷陌很不服氣。
「你是從我肚子里出來的，什麼德行我這當娘的清楚，是個女孩子的樣子，性格大咧，整天跟著你哥上牆爬屋的，我煩你。」
「那你應該怨我哥啊，能賴我啊。」她就是屬於頑皮的孩子的那種。
「說，來找我什麼事兒。」
「離婚的事兒唄，我問您離婚您希望我要財產嗎？」
「誰稀罕他家的錢，你很缺錢花嗎？」何女士白了自己女兒一眼，總也覺得誰都會比那渣男好，家裡不缺錢，不稀罕，離乾淨了就好。
「那戴戴呢？」
「關戴戴什麼事兒。」
「撫養權。」
何女士打算把衣服放進衣櫥里，很不高興的轉過頭來，「他什麼意思啊，想要孩子啊？」
「我都沒資格跟您談孩子，他更沒資格了。」
「那什麼意思？」何女士坐在女兒旁邊。
「戴戴喜歡跟他在一起，媽，戴戴自卑，渴望爸爸媽媽。」
冷陌媽媽也不說話了，就看著女兒，冷媽媽知道自己對這孩子再好，都比不過孩子的父母親，她心裡有怨氣，冷靜下來，其實也知道不該剝奪孩子見父親的權利。
孩子的父親，她雖然不喜歡，可是父母親就是父母親，外人誰都代替不了。
「戴戴喜歡他，而且您沒發現嗎，自從大嫂帶著您孫子回來之後，戴戴就不怎麼纏著大哥了么，大哥對待冷之奕跟戴戴的態度是不一樣，他能感覺的出來。」戴戴其實特別敏感，很聰明，卻不張揚。
「那你怎麼想的？」
「媽，我知道您一直都特別的氣我，為了男人不顧得孩子，這麼些年來，你一直都不肯聽我說關於他的一句話，我不是傻，也不是執拗，是因為他真的曾經對我非常非常的好，好的沒法形容，結婚，生孩子，只要是他的，我都願意，您一直為我不值，也一直都因為這件事情特別的生氣，您的生氣是心疼我，心疼您自己疼在心裡的寶貝女兒別人不珍惜，自己還不住的往上倒貼，自從姐姐丟了之後，您跟爸爸把我所有的愛都給了我，我是你們的寶貝，可是到了別人手裡就是拋棄，還大了肚子，我都這樣了，我還是您的寶貝，可您心疼死自己的寶貝到了別人手裡怎麼就不寶貝了，還一身狼狽的，您對戴戴多好，把戴戴教的多好，這些年來不願意跟我說話，聯繫，可從戴戴身上就知道，您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對我的愛。」
「我知道你能說，我說不過你。」何女士眼眶紅了。
冷陌抱住媽媽，「媽，您這樣愛我，可我也愛戴戴，我不想他自卑，我更想彌補他，他想做的事情，我希望幫他完成，可我又怕您生氣。」
「先說怎麼想的？」
「過年，去他家，年夜飯送回來。」
冷媽媽火氣上來了，「他真是得寸進尺了他，你們結婚這些年，他一次都沒回來看我，就想著這樣平白無故的把兒子接回去過年？」
冷陌沒出聲，斂著眉。
冷媽媽看了女兒一眼，嘆了口氣，「只為了孩子啊，怎麼想起那個人，我就心情不好呢。」
冷陌沒有傻得再給遲劭南說好話，就坐在床沿悶不吱聲的。
「怎麼，不高興了？」
冷陌抬起頭來，「沒有啊，覺得自己真賤！」
「賤還不離婚？」
「離，離，馬上離。」
「跟他說明白啊，孩子不能給他。」
「給他，他也沒空照顧。」
「什麼意思啊，他不是有爸爸嗎？」遲劭南的事情，母親打聽的差不多了早。
「一言難盡，再說吧，我去睡了啊，媽媽我愛你。」冷陌摟著何女士親了親她的臉。
「少來這套，我完全是是為了戴戴的成長。」
「嗯，謝謝媽媽。」
「嗯，你跟予城說什麼了，看他臉色不好的就走了。」
冷陌嘆了口氣，「媽，就算是離了婚，我也不可能再結婚了。」
「你這孩子，是不是傻啊你，予城多好的孩子呢，你不抓緊時間。」
「我不能坑他啊，我是你女兒，您覺得予城好，可關伯伯，關伯母怎麼想咱們啊，一個孩子，結過婚，還有過孩子，您就公平一點，覺得我配不得上他呢？就算是他願意，我自己也不願意啊，我對不起他，他原地踏步，予城像是您的另外一個兒子，不應該更希望他找個他自己喜歡的人嗎？」
「媽覺得你跟著他，他會一輩子過的幸福。」
「可我也會一輩子不安，愧疚。」
「行，你的事兒我不干涉了還不行。」冷媽媽說，想了想，「但是婚必須離！」
冷陌：「……」。
……
關予城離開冷家之後心思就煩亂，途徑一家酒吧的時候，他就有點想喝酒。
冷陌今天的話說的他心裡挺難受的，卻也知道自己跟冷陌那再努力，都不會走進他的心裡去，等了這麼多年，想要他放棄，他心裡非常不好受，覺得胸口鈍鈍的感覺很不好，他覺得如果現在冷陌要是好好的，他也就忍了，總覺得對她真的是很不放心。
他不願意承認蹉跎了這麼多年，等了怎麼多年，是因為習慣了照顧她，所以，他連助理都是男的，可想而知，他沒打算接觸過別的女性，或許是因為自己的這份太死板，太固執反而就是讓冷陌不喜歡。
停好車，他在吧台喝著酒，喝著喝著，沒讓自己更清醒，反而是更亂了。
腦袋一點不清楚不說，渾身還熱的不行。
一個香水味甚濃的人靠過來，他眯著眼睛看著她臉上畫著濃妝，她好像在朝著他笑，只是那刺鼻的香水味讓他很不喜歡。
他掏出錢夾來，付了錢，推開一旁的女人就朝洗手間的方向走。
濃妝的女子不甘心，同伴笑她，「都那樣了，還不願意，不是那個吧？」畢竟現在很多優質的男人都喜歡男人的。
濃妝女子就是不信，就是要跟上去。
關予城去了洗手間，知道有人跟著，拐角處跟人撞了個滿懷，淡淡的花香沁進鼻端，撞進他懷裡的人顯然也是醉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