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朋友？你難道不知道叫一個陌生人爸
第25章 小朋友？你難道不知道叫一個陌生人爸爸，很危險嗎？
徐佳彥陰冷的瞧著陸念思，懸在半空中的手掌握成拳狀，他實在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就連打這個女人一巴掌，他都覺得相當噁心。
「我本來沒想過打你，可實在是因為你的嘴臉讓我噁心，陸念思，就算你銷毀了證據，我徐佳彥也有各種理由送你進監獄，如果你覺得自己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那麼你就繼續這樣得意下去！不過，要記住，一命抵一命！」
陸念思渾身發抖，臉色蒼白的靠著電腦桌，等到徐佳彥離開后，她才體力不支的癱坐在地上，望著半敞的門，覺得外面安靜的嚇人。
她的耳畔，回蕩的一直是那句：「一命抵一命，」
她知道徐佳彥能辦得到，哪怕他心慈手軟，夏家那邊也不會放過她，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陸念思瘋了般的搖著頭，神情恍惚的搖頭喃喃自語道：「跟我沒關係，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是你帶著她去流的產，是你沒有相信你們之間的愛情！
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你都不知道帶她再做一次檢查嗎？憑什麼把這些錯都歸到我身上？不行！我要去找徐總！只有徐總才能救我！對！找徐總！」 ……
蔣家人來到醫院的時候，蔣藝剛從昏迷中醒來，看到母親還有木晴在病床前，她就從緩緩的坐起了身。
「媽，晴姐，」
陳凡看到女兒醒來，忙著扶住她的身體，沒有一絲責罵之意，開口問出的是：「還疼不疼？如果不舒服，媽媽這就去叫醫生。」
「不疼，媽，我沒事，我想回家，醫院裡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聞到就難受，帶我回家好不好？」
說完，她就從床上下來，看到木晴狐疑的神色，抿唇一笑。
「晴姐，我剛才只不過是太困，所以才會想睡覺，現在沒事了，你和我媽就放心吧，都這個點了，我竟然還有點餓。」
面向陳凡撒嬌道：「媽，我想吃你炒的土豆絲，還有拔絲地瓜，回了家，就給我做一道好不好？」
陳凡忍住心裡悲痛，點點頭答道：「好，好，媽媽給你做。」
說完，拿起衣架上的羽絨服，為蔣藝披上。
病房外的徐峰還有蔣靖國，以及徐佳彥的媽媽還有小姨都看向門口處笑容滿面的蔣藝。
她的眉宇間看不到任何的悲涼，就像從未發生過什麼殘忍的事情。
「爸，我們回家吧。」
臨走前，蔣藝回過頭，望向站在徐佳彥的小姨，說了句：「謝謝您，小姨。」 ……
自那天蔣藝離開醫院后，徐佳彥就再沒有過蔣藝的消息，他去過蔣家多次，都被轟了出來。
木晴對蔣藝也閉口不談，每次都是說，蔣藝去了別的地方散心，她對B市已經絲毫不留戀。
徐佳彥知道，這座城市對蔣藝而言，是她不願提及的傷心地，因為有他的存在，只會為她增添厭惡感。
是時候給她平靜的生活，縱然是取得她的原諒，也要等到她願意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
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徐佳彥全身心的投入到調查陸念思身上，雖然監控視頻已經被她銷毀，好在那天有很多目擊者看到陸念思走了進去。
單憑這一個理由，他就在父親面前揭穿了陸念思的假面目。
徐峰始終不願相信，被她一手培養出來的精英，怎麼會使出這麼陰的招數？更何況對象還是他未出生的孫子。
「念念？真的是你篡改了蔣藝的懷孕時間？」
徐峰問出口時，目光一直停留在陸念思的臉上，看到她故作鎮定的表情，以及刻意垂眸的模樣，就失望的嘆了口氣。
「念念，看在你曾經為徐氏付出的份上，這件事情，我不跟你追究，所以你還是走吧。」
「我不走！」陸念思惱怒的搖頭，吼道：「我憑什麼要走？徐總？您是深明大義之人，蔣藝流產是被徐帥拽去的，不是我！沒錯，我承認，是我在50天的基礎上加了40天！
可最終導致她流產的人是徐帥的不相信！在做手術前，難道不應該做一次檢查嗎？是他放棄了蔣藝！放棄了你的孫子！就算沒有我陸念思的篡改，您覺得那個孩子就能留下嗎？」
看到徐峰有些動容，陸念思更加添油加醋的繼續道：「徐帥為什麼要放棄做檢查？是因為他早就懷疑蔣藝跟其他男人牽扯不清！徐總您認真想一想，如果蔣藝一直潔身自愛，徐帥怎麼可能還會懷疑她？
如果您也認為，蔣藝流產跟我確實有直接的關係，那麼，我甘願離開徐氏！絕對不死皮賴臉的待在徐氏！」
徐峰本身就對陸念思極為滿意，雖說徐佳彥一口咬定蔣藝流掉的那個孩子是他們徐家的，可他還是有些懷疑。
所以在回到家裡后，看到萎靡不振的徐佳彥躺在沙發上時，就立馬呵斥了起來：「我徐峰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可以消沉到現在這副樣子？
徐佳彥！你還要消沉到什麼時候？」
徐佳彥輕呵一聲，從沙發上坐起來，抬眸與父親對視。「怎麼？您寧願留下陸念思？也不願相信我這個兒子？」
「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念念她已經承認，是她篡改了結果，可是罪魁禍首還不是你？你當時既然懷疑，大可以再帶蔣藝做一遍檢查，在沒有確定的情況下，你就擅自做主，逼迫人家流產！
這跟念念有什麼關係？」
徐峰又繼續道：「你不在B市的這些年，逢年過節，都是她一個女孩來陪我和你媽媽，沒錯，我們都希望念念成為兒媳婦，所以各種撮合你們，念念因為太喜歡你，確實做出了偏激的事情。
但她已經認錯了，難不成你還要再把另外一個女孩，逼上死路？」
王子月看到他們父子快要吵起來，馬上拽住徐峰的胳膊，提醒他消消火：「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蔣家那邊到現在都沒消息，過段時間，我們再登門拜訪一下，至於念念，我跟兒子的想法一致，並不贊成她繼續留在公司，如果你一定要留她，等處理完蔣家女兒的事情，我跟著兒子，明天就回S市！你自己在B市生活吧！」
徐峰覺得自個老婆簡直就是威脅，縱然再想幫陸念思說好話，現在也能停住。
徐佳彥本身就心煩氣躁，拿起外套甩門離開。
「都是你！沒事提什麼陸念思！我告訴你，經過了這次事情，我對陸念思完全沒有好感，她就是心裡有鬼，所以才會篡改結果，」王子月越說越氣，尤其是在兒子走了以後，更加忍不住。
「如果不是她！咱們兒子怎麼可能會懷疑小藝！你不要在這裡冠冕堂皇的說什麼怪兒子太衝動！這種事情，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就自個認真的想想去吧！」
說完，扭頭回了樓上，留下徐峰一人嘆氣。
．．．．．．
徐佳彥開著車來到了蔣家，僅僅是在門外，望著那一直都沒有亮燈的房間。
半個月沒有蔣藝的消息，每回都吃閉門羹，他都提不起來對陸念思的厭煩，因為沒有動力。
他想見一眼蔣藝，任憑她埋怨或是打罵，他都願意。
然而，光是這種想法，都是奢求。
她再也不會原諒他，是他把他們之間連接的線，給徹底剪短。
在她最無助的時候，質疑她，甚至對她說出那般狠的話語，如果能見她一面，他想說對不起，但不奢求會被她原諒。
×
徐佳彥就這樣在車裡一待就是天亮，蔣家人不樂意見到他，為了不影響到蔣靖國的心情，在天亮后，他就開車離開。
就怎樣，連著一個月，他都來蔣家門口等，但最終，一個奇怪的想法的還是涌了出來。
蔣藝肯定是離開了Ｂ市，快兩個月了，毫無音訊。
如果這樣漫無方向的等，肯定等不到那個女人，所以徐佳彥想到了木晴。
木晴本就不是狠心的女人，縱然這件事情上，徐佳彥的做法很不是男人，可這樣眼睜睜的瞧著他等待，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於是做了一番思想鬥爭，才告訴徐佳彥：「學長，你不要再等了，小藝出國了，至於那個哪個國家，她誰都沒有告訴，舅舅跟舅媽都不知道。
我知道這樣說，你肯定也不相信，但錦年都已經開始託人打聽，原本小藝去的是英國，可舅媽去到的時候，小藝只留下了一封信，說她需要一個人散散心。
等她想明白后，她就回來了。」
蔣藝就這樣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沒有她的消息，不知道她去了哪個國家？一個女孩安全不安全？
蔣靖國把公司搬到了Ｓ市，不願意再跟徐家的人碰面。
薛宇恆也開始四處打聽蔣藝的消息，但她似乎做足了準備，不願被任何人發現，以至於毫無蹤跡可尋。
半年後，陸念思雖然逃過了法律的制裁，可她卻抵不過輿／論的導向，有人把她篡改病例結果的視頻，發到了網上，令徐氏股票大跌。
都認為在一家可以讓人隨意篡改病例的醫院看病，實在是有太大的風險。
兩個月內，市區最大的醫院倒閉，全國的分院都堪憂。
徐峰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可為時已晚。
徐佳彥臨危受命，擔任瀕臨破產的徐氏總裁，所有的股東都把希望給予他身上。
本身就因為沒有陸念思篡改的證據，現在終於有了，再加上她所帶給徐氏的負面新聞。
徐佳彥利用這些，請了Ｂ市最權威的律師，將這一罪行全部扣在陸念思的頭上。
有人說徐佳彥這樣做太狠，因為兒女情長，完全不放棄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他們認為陸念思對徐家不會再有威脅。
沒有必要趕盡殺絕。
吃瓜的觀眾總是如此，憐憫心泛濫，殊不知，這種事情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又該用哪種方式去消化痛苦？
總之，徐佳彥認為自己徹底的瘋了。
白天他投入工作，完全不分神，到了晚上，整宿的難眠，只能靠安眠藥才能有困意。
一閉上眼，出現在他腦海中的永遠都是蔣藝的笑臉，還有她絕望的眼神。
想念形成一張網，越來越緊的把他困住。
．．．．．．
兩年後，蘇黎世市機場。
「蔣辰，媽媽要去趟洗手間，你乖乖的待門口，不要再偷溜知不知道？」
小男孩瞪著溜圓的眼睛，不耐煩的點點頭：「蔣大婆婆，你就放心吧，我都多大了，我知道你都憋壞了，趕緊去廁所吧。」
「再叫我婆婆，小心我不帶你回國見姥姥！」
「那可不行！姥姥都說了想見我，你不能這麼自私！」
「好，我不自私總行了吧？你給老娘我等著，等會兒我方便完，看怎麼治你！」
說完后，女人就快速的跑進洗手間，留下小男孩微嘆著氣說了聲：「唉，女人還真是麻煩！」
萌娃站在女洗手間外，再加上不屬於他這個歲數的傲氣，沒一會兒就吸引了幾個女孩過來合照。
「小朋友？你是混血兒嗎？你的眼睛好好看哦，」
這種搭訕的方式，蔣辰聽了不下百遍，都認為他是混血兒。
蔣辰繼續沉默，他的嫩臉都快被這幾個女人給親腫了，實在忍不住的時候，看到正走向男廁所的男人，他突然就大喊道：「爸爸！」
聽到這聲響亮的聲音，徐佳彥先是看了眼自己身後，發現並沒有其他人後，再瞧了眼那被包圍在女人堆的小男孩，迎上他淺藍色的雙眸時，
平靜多年的心，突然就跳躍起來。
「爸爸！我要尿尿，」蔣辰推開身邊的女人，朝著徐佳彥跑去。
那幾個女人看到西裝筆直，渾身散發著冷厲的男人時，並沒質疑，因為除了那雙眼睛不像，其他都挺像。
徐佳彥的腿被小男孩抱住，眉不免緊皺了一會兒，本想著甩開這個孩子，但內心處莫名被他期許的目光給吸引住。
沒有應答，彎身把他抱在懷裡，在那幾個女人的矚目下，走進了男廁所。
「呼．．．．．．終於解脫了，」蔣辰小手揉著臉頰抱怨道：「嘴巴都沒有媽媽的軟，親的我的臉好痛！」
聽到男孩的話，徐佳彥不曾有過笑意的臉上突然就緩和了下來。
「不是要尿尿？原來你是為了躲女人？」
蔣辰馬上認同的點頭，撇著嘴說道：「對呀，對呀，我就是為了躲開那幫花痴，我都快成標本了，被他們拍來拍去。」
標本？著詞語形容的倒是有點意思。
「小朋友？你難道不知道叫一個陌生人爸爸，很危險嗎？尤其還被我抱在懷裡，萬一我把你拐回家怎麼辦？」
蔣辰歪頭思考了會兒，指著徐佳彥的臉說道：「有那麼帥的人販子拐賣小孩嗎？當然，我並不介意你把我拐回家的，那樣我就能擺脫媽媽的束縛了，
沒有我這個拖油瓶，大把男人追她，我求之不得呢。」
「大把男人追？看來你媽媽很漂亮。」
「是超級超級漂亮！」蔣辰讚揚起自己的媽媽，就興奮起來，完全忘記抱著他的男人，還是個陌生人。
徐佳彥把男孩放在洗手台上，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問道：「要不要尿尿？」
「呃……」
本來他還沒有想尿尿的感覺，被這樣一說，蔣辰就覺得憋得快要尿褲子。
「要，我要尿尿.……」
徐佳彥抱著他來到兒童小便池，為他脫掉褲子，然後自己也開始方便起來。
蔣辰打量起他那裡，結束了以後，嘴裡嘟囔道：「怎麼他哪裡比我要大呢？」
徐佳彥恰恰聽到，覺得這男孩家裡肯定只有母親照顧，不然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小朋友，等你長大后，你的就不會這麼小了。」
「奧，原來是這樣呀，」蔣辰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外面一道尖銳的吼聲。
「辰辰！辰辰！你在哪裡！」
原來是蔣藝從洗手間出來后，就不見了自家兒子，以為小鬼頭自個跑回了候機室，她就一個人回去。
可是座位上根本就沒有，然後她就開始急了起來，一路奔跑，還大吼。
「辰辰！蔣辰！你在哪裡！」
蔣辰趕緊把褲子提上，沖徐佳彥說了句：「大傢伙叔叔，我媽媽在找我了，謝謝你幫我，有緣再見。」
不得不說，這孩子伶牙俐齒，又聰明，可他竟然叫他大傢伙？難道這孩子的母親，經常教他小傢伙？
這教育的方式，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徐佳彥走出洗手間后，扭頭瞧見剛才的那個小男孩被一個女人蹲身抱懷裡，依稀間還能聽到他在哄：「不要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我只是想尿尿，」
「尿尿難道都不知道跟媽媽說嗎？媽媽可以帶你上廁所呀。」
「我是男子漢好不好，我才不要去女廁所。」
「你才幾歲？還男子漢？等你長大了以後，再在我面前說這話！」 ……
這對母子還真是活寶，女人的嗓音帶著哭腔，再加上鼻音，反而有一種空靈的感覺。
徐佳彥覺得自己沒救了，竟然會對女人的聲音感起了興趣，收回目光，沒有繼續理會，便轉身回了休息室。
登機時間一到，蔣藝就帶著蔣辰開始上去，定的是頭等艙，只為了讓她家寶貝能好好睡一覺。
而蔣藝對於要回D國，心房莫名的就緊張，她不知道到底這個時候回去的對不對，或者？再等上幾年，兒子再大點，應該會好很多。
但母親知道她的消息后，就開始每天都催，說什麼也要看外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