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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恆之公子的手段

  第415章恆之公子的手段 

  賓主盡興的相聚,大家有志一同都避開了一些比較尷尬的話題,墨若華一家因為身份而搬出了燕王府,為了避免給燕熙帶去麻煩。最開始季瑤池不讓,因為接下來的燕城肯定不平凡,各國的人 

  離開了那麼久,燕城積下的公務不是一般的多,被華恆之拉去處理公務的燕熙,正埋頭在厚厚的卷宗摺子,下筆如行雲流水,但是神色卻是難看至極。 

  而另一邊的位置上,難得准岳丈一家團聚,他們應該其樂融融的圍在一起吃個團圓飯才對的,但是此時的他,卻被王爺殃及,被奴役被摧殘,看著這些要急著處理的事情,墨傾城的臉色越想越泛苦澀,心裡苦不堪言。 

  墨傾城偷瞄了一眼書桌後面的燕熙,又看了看華恆之,坐在窗前悠閑的翻著一本奇聞雜談,就好像是小時候夫子拿著戒尺要他們寫作業一般,墨傾城無奈的重新埋回了卷宗里。心裡腹誹著,這兩位爺,他都得罪不起,不然的話,他就別想著回去一家團聚,他還沒確定若華答應他了沒有呢,他真的好緊張,難道燕王府的人都不過私生活了嗎?當然除了王爺。 

  華恆之放下手中的書,望著門口微笑道:「池兒怎麼不好好休息?這會兒過來做什麼?」 

  季瑤池端著點心走了進來,看看燕熙臭臭的臉色,還有華恆之淡然的微笑,含笑道:「我送些點心過來,這些日子辛苦二哥了,事情很多吧?」 

  華恆之端起季瑤池送到跟前的茶,無奈的嘆息道:「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說完還很誇張的呼了一口氣,表示內心真的收到了傷害一般。 

  季瑤池無奈,心裡又覺得好笑,給燕熙跟墨傾城各倒了一杯茶。燕熙端起茶喝了一口,才舒了一口氣,抱怨道:「池兒,你二哥折磨我,我回來到現在連一口水都不給喝,他還要我今天之內把這些都看完!」說著配合著一個偷偷瞄了一眼華恆之的表情,取悅了季瑤池,自己也放鬆了不少。 

  這些事情華恆之都可以處理,只是他不想逾越,更不想開了一個頭習慣了之後,燕熙更加不做事,所以華恆之故意把這些事情都堆起來。 

  季瑤池看看燕熙面前那堆半山高的摺子,只能給他一個同情的眼神,心裡想著,誰叫你慢悠悠的,二哥哪裡會被你如此對待,其實她心疼燕熙如此勞累,當然也心疼二哥,他們又不讓她做,擔心她累到了。 

  華恆之悠閑的拂了拂,衣擺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淡淡冷笑道:「是我折磨王爺你?還是你……在折磨咱們這些做屬下的?這些都是王爺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所有的軍政民務,包括財政收入,以及邊境的戰報分析。我們這麼多人忙了一兩個月的東西,只勞駕王爺你花半天時間過目,很過分么?」 

  其實華恆之已經全部歸納別類,只是全部都概括了出來,歸總了所有的事情,身為西北的統治者,燕熙是務必要知道的。 

  燕熙腹誹,誰敢要你做牛做馬了,真是瘋了不成!他絕對不承認自己讓華恆之做牛做馬了,他只是知人善用而已。這些鬼東西,他明明可以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有必要一定要他看完這堆東西自己找要點么?就算有必要,你有必要連杯水都不給喝么?書房裡伺候的下人生病請假了,這樣白痴的理由,只有你恆之公子能想出這樣的爛理由,還能冠冕堂皇的說出來。 

  「真的不能明天再看么?」燕熙不含什麼希望的問道。 

  華恆之笑容可掬的道:「當然可以,橫豎從明天開始這些事情都要王爺您親自來處理了。不過,在下記得明天還有另外一些事情,也需要王爺過目的。您是否準備推到後天?這其中還有關係雲霧和黎國的一些軍情,真的……可以么?王爺您看著辦吧。」 

  「當然不可以!」燕熙含恨咬牙。當初讓華恆之統理了西北的事務,絕對是個錯誤的決定。他怎麼會以為這個二舅子比舅舅們好對付呢?怎麼會想到眼前這個恍如謫仙的男人這麼惡劣的! 

  墨傾城同情的望著燕熙。心裡想著,王爺,有這樣一個舅子,就是你這麼多年奴役像我這些良善之人的報應吧?還有,還有,屬下在轉達恆之公子的話時,你還故意扭曲人家的意思,活該,但是您也別拉著我啊…… 

  「傾城公子,在下聽聞你在不久前,在京城做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如今得願以償了?」發做完了燕熙,華恆之回頭含笑望著臉色皺皺的,趴在桌子上若有所思的墨傾城。 

  墨傾城臉色一僵,只得苦著臉賠笑。 

  華恆之看看墨傾城淡淡道:「做的不錯。」 

  原本以為要被恆之公子訓斥的墨傾城,下巴險些掉到了桌子上,他可是親眼看到恆之公子怎麼對王爺的。當然也不敢指望正怒氣騰騰的恆之公子會放自己一馬。 

  燕熙見此更是萬分不滿,「他哪兒做的不錯了?」為嘛別人的都好,就他不好了,早知道晚點回來。 

  華恆之淡然道:「結果不錯。」不僅讓賀蘭的新皇少了墨家的扶持,讓賀蘭朝堂上更加紛亂了,這個結果當真是十分不錯的。 

  燕熙氣結,這樣不錯的結果,難道不是本王努力出來的么?就憑傾城一個人,能有這樣的結果?為什麼挨批的事情,全是他的,墨傾城這個惹禍的人,居然還能得到稱讚?燕熙咬的牙咯咯出聲。 

  「池兒,你二哥欺負我!」燕熙伸手摟著季瑤池的腰哀怨的道,趁機抱一下池兒才能得以安慰。 

  季瑤池憐憫的拍拍他的肩膀,表示二哥要欺負你,我也沒辦法?我也不敢和二哥對著干,你就認命吧。 

  華恆之回頭淡淡的瞥了一眼樓著季瑤池撒嬌的某人,「如果王爺還打算用晚膳的話,最好還是不要耽擱時間了。桌上這些公文還都等著王爺示下呢。」 

  燕熙幽怨的放開季瑤池,拿起卷宗翻閱起來:華恆之,你這樣處處找茬,真的沒有暗戀本王的親親池兒么? 

  書房裡保持了一會兒的平靜,看著燕熙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的模樣,季瑤池也只得心軟的坐下來,替他看那些摞得高高的摺子。 

  「咦?雲川到底想幹什麼?」墨傾城揚了揚手裡的摺子問道,「短短一個月,他已經往邊境增兵數十萬,如此一來,雲霧邊境的兵馬,已經達到了六十多萬了,他不會是想要對咱們動手吧?」 

  燕熙側首,摸摸下巴道:「不應該啊,雲川不像是個衝動的人。何況,如果要對西北出兵,本王和池兒不在的時候,他就該動手了,不會拖到現在。」 

  墨傾城不解道:「那他想幹什麼?閑著沒事跟咱們挑釁一下?」 

  季瑤池沉吟了片刻道:「不想跟咱們動手,就是想跟別人動手了。兵者,國之大事。雲川不會為了跟咱們鬧著玩,就貿然調動幾十萬兵馬的。不過,當初以為他會進攻洪啟,沒想到,他竟然收了回來。」 

  華恆之有些遺憾,又有些釋然的道:「這一次確實是我失算了,洪啟偏安一格。與雲霧邊境更是險阻,大多數情況下,洪啟都無法對雲霧構成有效威脅。同樣的,雲霧想要奪下洪啟也要費不少的力氣。雲川始終忌憚咱們,暫時放棄洪啟是很有可能的的。」 

  燕熙轉身看著掛在牆上的地圖,道:「他還是想進攻賀蘭國。」 

  墨傾城笑道:「這倒是有可能,比起咱們的西北,畢竟賀蘭才是真正的繁盛之地。如今賀蘭新皇初立,又在和黎國交戰。他若是不想分一杯羹才怪了。所以,邊境上這幾十萬大軍,就是為了提防咱們出兵幫助賀蘭準備的?真是看得起熙王軍,只怕他真正出兵攻打賀蘭的兵力,也不比這個多多少吧?」 

  華恆之平靜的看著燕熙,「王爺有何打算?」 

  燕熙挑眉,不解的看著眼前的悠然而坐的白衣男子。華恆之淡笑道:「一旦雲霧進攻賀蘭,北邊黎國必定也會再次增兵乘機而動,進一步跟著趁火打劫,王爺是打算出手相助還是置之不理?」 

  燕熙揚眉道:「出手相助如何?置之不理又如何?」 

  「出手相助,就表示王爺承認了賀蘭先帝臨終前的旨意。熙王軍依然是賀蘭的守衛,熙王依然是賀蘭的親貴,而西北依然是賀蘭的土地。置之不理,西北短時間內,卻是沒有人敢主動挑釁,但是一旦賀蘭被吞併。雲霧和黎國將會對西北形成合圍之勢,到時候.……」華恆之聲音平淡的沒有絲毫起伏,彷彿他現在說的不是攸關西北和熙王軍命運的大事一般。 

  燕熙撐著頭打量了華恆之良久,才回過頭來對季瑤池微微一笑。啟唇道:「本王兩個都不選。」 

  華恆之挑眉,燕熙冷冷一笑,抬頭看了看地圖上雲霧的位置,然後淡淡道:「本王選進攻雲霧!」 

  墨傾城眼睛一亮,目光定定的望著那地圖,彷彿此戰近在咫尺一般,讓人很是興奮。 

  「進攻雲霧么?!王爺說真的?」墨傾城的聲音都帶著些顫意,聽得出來是興奮到了。 

  「難道本王還能說笑不成?」燕熙笑道。 

  墨傾城的眼睛更亮了,熙王軍蟄伏多年,終於到了一展鋒芒的時候了。這支最精銳的雄師,其實創立的最初目的就是為了一統天下。但是因為各種各樣層出不窮的原因,這個願望始終不能達成。因為賀蘭,熙王軍的鋒芒和榮光幾乎都要被磨盡了。現在,他們終於等到了么.…… 

  「既然如此.……」華恆之淡然一笑,聲音清越平靜,「王爺準備好了嗎?」 

  「如果本王沒準備好,恆之公子送到邊境的那幾十萬大軍豈不是白費了嗎?」燕熙朗聲笑道。 

  被燕熙說破了布置,華恆之也不在意,微笑道:「既然如此,恭祝王爺旗開得勝了。」 

  原本平靜而平常的書房裡,看似閑談的對話絕對了天下未來的局勢。季瑤池坐在一邊淺淺微笑,天下大亂將至。身為妻子她會永遠陪在他的身邊。身為熙王妃,她會親自參與這一場逐鹿天下。 

  賀蘭新帝登基不足兩月,朝中大部分的權勢都掌握在攝政王的手中。但是朝堂之下的暗流也依然沒有停止,翼王的心思太過明顯,而朝中支持正朔的清流臣子們也慢慢的聚集到了一起,與攝政王隱隱形成了暗中制衡之勢。 

  嘉峪關的戰事依然持續著,雲霧大軍再一次在西南邊境發動了攻勢,剛剛經歷了戰亂還沒有幾年的百姓,再一次陷入了戰火之中。 

  隱沒在蔥蔥鬱郁的樹林中的清華書院,依然寧靜幽雅是世外之地。季瑤池穿過幽靜的竹林,想著不遠處傳來錚錚琴鳴的地方而去。竹林里的一片空地上,鬚髮雪白的東陽老先生席地而坐,膝上放著一把桐木琴輕抹著琴弦走出幽幽的琴音。他跟前不遠的地方,坐著同樣鬚髮花白的墨王,一邊聽著琴音,一邊悠然的烹茶。 

  「池兒來了?」華東陽停下了手中琴音,回頭看向季瑤池淡淡笑道。 

  「外祖父,墨伯伯。」季瑤池輕聲道。 

  墨王笑著道:「王妃是來看燕小王的么?這小子可比熙王小時候還聰明啊,哈哈哈。」 

  季瑤池走到石桌前坐下,笑道:「小宏兒跟小成兒有勞外祖父與墨伯伯教導了。我跟王爺都很放心,今日前來是因為天下之事。」 

  天下儒士難得能走到華東陽的門下,自己的孩兒能投到外祖父的膝下承學,自然是放心的,至於楊凱與靜兒,那肯定是求之不得的,索性跟小歌兒都玩得來,在一起長大定是很快樂的童年。 

  華東陽看著季瑤池,神色溫和慈祥,「池兒此來,可是要遠行了?」 

  季瑤池望著外祖父,雖然常年在這山中,但是心目很是清明,「外祖父身在書院,天下時事也是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墨王搖頭笑道:「華老兄不止是文採風流,天文地理星象,占卜都是無所不通。今早就跟老夫說王爺和王妃驛星移位,只怕近期又將有遠行。這不,王妃這會兒便來了?」 

  「這樣也行么?」季瑤池雖然聽說過所謂的星象之術,但是她本身卻是絲毫沒有研究的。因為骨子裡依然銘刻這前世的痕迹,她甚至對這些是抱有一定的懷疑的,「那,外祖父還能看到什麼?」 

  華東陽捋著雪白的鬍鬚,搖搖頭嘆息道:「天下大亂啊。如此大亂,打破了數百年難得靜溢。」 

  聽到外祖父的話,不只是季瑤池就連墨王的神色,也不由得凝重起來。 

  墨王有些惋惜的道:「當真是無可逆轉了么?」 

  華東陽搖頭道:「這場大亂,早在數年之前就已經埋下,無可轉圜了。池兒,華家這一代,就屬你和你二哥出類拔萃。特別是你,逐鹿天下死傷難免,但是百姓無辜,無論如何,切莫要將怒火引燃到無辜百姓的頭上,你和熙王一定要切忌。」 

  季瑤池點頭,輕聲道:「請外祖父放心,王爺也不是這樣的人。」季瑤池明白祖父所指為何,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所謂的人.權問題,庶民賤如草。 

  望著眼前一臉認真的清婉女子,華東陽滿是皺紋的臉上掠過一絲嘆息。充滿睿智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輕聲嘆道:「也罷,咱們都老了,將來的事情,都看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出門在外,自己小心一些。」 

  季瑤池點頭笑道:「外祖父放心便是,只是我們走了之後,燕城就只剩下二哥了,還請外祖父跟大舅舅和二舅舅說說,只怕是二哥一個人忙不過來。」 

  大舅舅華清博早早的跑到書院來教書來了。二舅舅雖然還在燕城卻似乎對農業有了興趣,最近這一年往涵弟那裡跑了好幾次。雖然這個也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交給華清輝來負責,卻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華東陽撫著鬍鬚笑道:「他們之前閑著,那是因為沒什麼事,如今有了正事了,他們自然就會回去,何用我說?」 

  季瑤池眨眨眼睛,恍然大悟,「多謝外祖父指點,池兒明白了。」 

  華東陽這才點點頭,笑道:「外祖父知道你忙得很,也不用跟咱們這些老頭子呆著了,去吧。」 

  季瑤池這才起身跟華東陽和墨王告辭而去。 

  看著漸行漸遠的窈窕身影,墨王搖搖頭對華東陽道:「熙王妃當真也要跟著熙王出征?華東陽放心得下?」 

  華東陽搖頭,嘆息道:「孩子長大了,想當初池兒比宏兒一般小的小丫頭時.……」女兒就撒手而去,池兒就這麼堅韌的活下來,這次定是也能安然無恙的給他回來。 

  墨王也曾經見過季瑤池小時候的,那時候一個粉嫩嫩的小丫頭,誰能想到會長成如今這個,文能治國武能安邦的熙王妃? 

  華東陽皺眉道:「我觀熙王心中戾氣未散,只怕將來血孽太深有傷天和,有池兒跟著,也能勸著他一些,自然好些。」 

  「怎麼會?」墨王皺眉,與華東陽對視,心中都不免有些擔憂。 

  告別了華東陽,探望了小蛋蛋,季瑤池才回到了燕王府中。一進門就看到滿堂的大小官員武將們,平時不召見,他們是不會出現的,如今卻是紛紛等著了。看到季瑤池進來,大家立刻湧上前來行禮。 

  季瑤池微微挑眉笑道:「各位,這是怎麼了?這個時候來王府,是出了什麼事么?」 

  林嘉豪笑道:「王妃儘管放心,王爺和王妃吩咐的事情,咱們都辦的妥妥貼貼,哪有什麼事?」 

  季瑤池笑道:「沒事難不成各位是專程來請安的?咱們王府可沒那麼多虛禮。既然沒事,各位就先請回吧。」 

  「王妃。」其他人不敢說什麼,李自強林嘉豪與葉榮這樣的老將,卻沒這個顧忌,連忙攔住了季瑤池。 

  季瑤池挑眉,笑吟吟的看著他們。李自強被推出來道:「這個,那個,誒.……啟稟王妃,剛才那什麼雲霧和賀蘭的使者同時求見王爺。咱們就想問問,王爺是幾個意思啊?」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也暗中厲兵秣馬,看上面的人是要動一動的意思了。讓這些待得有些骨頭僵硬的老將們,暗暗興奮不已。但是今天,突然同時來了兩國使節求見,這王爺的心意,向著哪一邊,就會預示著他們將來行動方向了。 

  「雲霧和賀蘭使者同時求見?」季瑤池挑眉,她剛剛回來倒是不知道這個消息。跟在身邊的安培摸了摸鼻子道:「屬下正想要跟王妃稟告的也是這事。是雲霧使者先來的,賀蘭使者隨後才趕到。不過王爺先召見了賀蘭使者。另外,王爺請王妃回來了就過去大廳。」 

  季瑤池含笑不語,微笑著看著圍著自己的眾人。 

  眾人連忙退開,「王妃請。」 

  「那,本妃就先失陪?」 

  「不敢耽擱王妃,王妃快請。」原來王妃也不知道,眾人無奈的嘆氣。只得目送季瑤池而去,眼巴巴的盼著結果了。 

  角落裡的夜千情正坐著與夜千冉下棋,夜千情悠哉而愜意,他們打起來,他也可以做做生意,最近有點閑。 

  「千冉覺得打得起來么?」夜千情淡淡問道。 

  「自然要打,這麼多年,就算熙王軍不想動,別人也忍不住了吧。」夜千冉淡淡道。這幾年賦閑在家,燕城裡沒有人針對他,也沒有人對他做什麼。但是同樣的,也沒有人需要他做什麼,他知道,因為燕熙已經不再信任他。 

  這麼多年過去,漸漸地從雲紫韻的迷夢中清醒過來,他才明白,當年為了他那所謂的愛情,他失去了什麼。但是卻已經無法挽回了,夜千冉不會自取其辱的去做什麼挽回友誼的事情。他了解燕熙,燕熙的友情一旦付出,只要你不背叛,他也絕不會放棄你。但是一旦背叛,那便是永世的決裂。 

  所以他只是在他哥哥偶爾需要提點的時候,提點兩句。如今,只有這個哥哥才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夜千情將手中的棋子丟在一邊,慵懶的道:「打不打,跟咱們有什麼關係?」他們又不用上戰場。 

  夜千冉淺笑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哥,你是要動手了吧。」 

  夜千情看著夜千冉,現在他已經漸漸清醒過來,千冉的才能絕對不會遜於天下任何一個生意人,但是曾經發生的事情,卻決定了他在西北永無用武之地。 

  夜千冉淡淡笑道:「哥,對我來說,所謂王圖霸業,不過是一場夢,不,我連這樣的夢都沒有做過,現在這樣沒什麼不好的……」他知道哥哥心裡一直在擔心他。 

  「熙王當真不知道這一兩年是你在背後給我出主意么?」夜千情問道,他的才能有限,這一兩年來熙王交給他的許多事情,明顯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之內,這讓夜千情不得不產生某些懷疑。 

  夜千冉拍拍哥哥的肩膀道:「難得糊塗,走吧,說不定現在就有事情要你幫忙了。」 

  季瑤池踏入會客的大廳時,賀蘭的使臣還沒有離開,而雲霧的使臣則被安排在另一邊的花廳里喝茶等候。 

  「池兒,你回來了?」看到季瑤池出現在門口,原本臉上還有一絲不耐的燕熙立刻露出了笑顏,起身迎向季瑤池。 

  賀蘭使臣也連忙起身行禮,「熙王妃。」 

  季瑤池淺笑道:「有禮。剛剛出城去看看外祖父了,這是……?」季瑤池向賀蘭使臣回禮以後,對著燕熙說道。 

  燕熙拉過季瑤池的一隻手,擱在膝蓋上把玩,一邊道:「哪有什麼事?求援的。」 

  「求援?」季瑤池挑眉。 

  使臣苦笑,他確實是來求援的,但是如此直白的燕熙用這種語氣說出來,這讓知識臣子的他也難免難堪。 

  季瑤池皺眉道:「情況已經已經壞到如此地步了么?翼王居然會同意向熙王軍求援?」 

  使臣也覺得很為難,他們關係再怎麼不好,都是親兄弟,如今卻是要如此拒之千里,作為臣子的,他們也是無能為力,熙王軍曾經是賀蘭的守護軍隊,如今.……唉。 

  「楊將軍如今在嘉峪關艱難抵擋,雲霧跟黎國同時對賀蘭發動攻擊。賀蘭腹背受敵實在是……,還望熙王看在與賀蘭同出一脈的份上,施以援手,施以援手啊。」使臣額上出了很多細汗,連手心都沁出了不少。 

  燕熙冷笑一聲,「施以援手?這是朝中那些老頭子的意思吧?賀蘭翼同意了么?你們敢保證本王出兵,賀蘭翼不會在後面插刀子?這種事情,我熙王軍領受過可不止一兩次了,你還是請回吧,莫要再來。」 

  「熙王,難道你當真要見死不救?」使臣不死心的還行再勸,他雖然跟賀蘭翼走得近,但是也不願意真的看到賀蘭被滅了,「是否是熙王覺得我們的誠意不夠?如果還有什麼事,我們能做的,熙王儘管開口就是?」 

  「誠意?」燕熙淡然道:「從頭到尾,本王就沒看到過什麼誠意。不過,也不是不行.……」 

  使臣大喜,「熙王儘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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