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什麽都沒看到

  夜至，丁佩佩跟著輕裝簡行的皇帝去了獄廷司，一路上他似乎有意避開了守衛，但猶如閑庭散步一樣的姿態，好像不怕被人發現，讓丁佩佩有些看不懂他到底要幹什麽。


  到了獄廷司，看守之人似乎沒有認出來皇帝，丁佩佩按照周南軒的要求拿出一塊令牌晃了晃，很快就被人放了進去。


  進了獄廷司，才發現裏麵的血腥殘酷超出了想象，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不同的刑罰刑具映入眼簾，讓丁佩佩看著都哆嗦，忍不住緊跟著周南軒的腳步，生怕自己被丟下。


  可周南軒卻沒讓她跟著：“在這裏候著。”


  丁佩佩聽著耳邊傳來的慘叫聲，貌似是來自於禦史大夫的，麵無血色：“……是。”


  為什麽她要做什麽皇帝麵前的紅人？


  太嚇人了。


  他果然是來殺人補刀的，禦史大夫大概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丁佩佩縮在牆角，警惕地看著四周，有些重刑犯的牢房並沒有鐵門，而是機關門，上麵隻開了一扇小窗，看起來十分憋屈，每個房間裏都有不同的慘叫聲，也不知道他們在經曆什麽慘無人道的刑罰。


  不知道周南軒進去了多久，丁佩佩的精神緊繃過度，反而有些發困，正迷糊著，忽然發現獄廷司裏的官差們悄無聲息地離開，由於她縮在陰暗角落裏，反而沒有人注意。


  而此時，其中一扇機關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丁佩佩嚇得一個激靈，隻見前些日子在大殿上公然頂撞皇帝而被拖出去五馬分屍的那位要臣，竟然被一名沉默的暗衛拖著朝著裏頭走去。


  他竟然沒死？

  難道說——每次周南軒說要殺人，但其實都沒有殺，而是把人關在地牢裏，嚴加拷問？


  丁佩佩忍不住在心裏猜測，莫非周南軒並不如傳聞中暴虐？而是別有目的？


  又等了許久，周南軒終於獨自出來，身上沒有沾染一絲血腥味，依舊光風霽月：“回宮。”


  丁佩佩不敢多問，連忙跟著他身後離開，心裏的震動不減，看周南軒的目光又多了一絲疑惑和探究。


  周南軒忽然停下腳步：“看到什麽了？”


  丁佩佩立刻表忠心：“什麽都沒看到。”


  “嗬！”周南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沒有搭理她，徑直回了宮，仿佛隻是帶著她出來散了個步。


  剛進殿內，洪公公便領著人端著一盅補湯送上來：“陛下，您可回來了！皇後娘娘聽聞您最近為國事勞心勞力，今日特意親自下廚，為您熬了補湯。”


  丁佩佩低眉順眼，當他不存在。


  事實上，自從上次夢後因被周南軒嫌棄，她每每心情不爽時就會買通公公在皇帝麵前說好話，洪公公也不是第一回做這種事了。


  這一次，周南軒顯得格外沒有耐心，隨口將皇後的心血打發給丁佩佩：“你喝了吧。”


  丁佩佩：“……”


  陛下，您這不是在給我拉仇恨值嗎？


  她連忙跟上皇帝的腳步，“奴才福薄命淺，不敢消受。洪公公還是自己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