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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順水推舟,冊封

  第099章 順水推舟,冊封 

  「混賬!你心有貪念,卻拿本皇子當借口?」 

  夜璞見他懼意橫生,趴在地上不敢吭聲,便斂怒收氣,卻失望已極,心灰意冷。 

  環看眼前黑寂寂的宮苑,他不禁想起母親曾居住的冷宮——而她之所以被打入冷宮,是因為…… 

  那一年,八皇叔密謀奪位,被滿門抄斬。 

  皇后辛姒不知從哪兒得來的罪證,竟直指母親是八皇叔的暗人。 

  母親在冷宮裡被囚禁一年,最後撲在陽光下灰飛煙滅。 

  從此,那一處宮苑,便是這般模樣。 

  年少無知的他,成了無人管束的野孩子。 

  後來漸漸長大懂事,才明白,母親之所以得寵,是因為容貌才情像極九哥的母親,被八皇叔悉心教導之後,才送入皇宮,伺機刺殺父皇。 

  他自知獲寵無望,便自請離宮。 

  後來,被賜了一座荒寂的城。 

  他去了那裡時,官邸破敗漏雨,冬日裡飄雪,雪花捲進窗子里,冷得他直抖,伺候他的宮人都逃離而去,辛姒為趕盡殺絕,叫殺手點燃了他所居的宅邸…… 

  他在火海中絕望之時,一股強風突然襲來,巧妙地卷著他嬌小的身軀,出了火海,轉瞬他便墜落在一個寬闊的懷抱里。 

  那是他第一次見從未謀面的九哥,冰天雪地里,他一身紫紅寶石錦袍,似自天而降的神魔,驚艷出塵,舉世無雙,棕色的瞳仁柔光和藹地俯視著衣衫襤褸的他,暖了他整個生命。 

  他的懷抱那麼牢,那麼寬,宏大的羽翼包裹著他,把他護在其中,抵擋了所有襲來的毒箭,也抵擋了風雪…… 

  那一幕,時隔千年,依然清晰印在腦海中。 

  九哥幫他把城建起來,告訴他如何收攏民心,告訴他如何統管全城,還請了師父教他武功。 

  他百歲生辰那一年,期望能見父皇一面。 

  九哥懇求父皇來見他,鍥而不捨地寫了三十多封信…… 

  後來,他自己都放棄了奢望,九哥卻始終堅持。 

  直到寫了第五十封信,父皇才回信應了。 

  生辰那一日,父皇與皇祖母一起如約而至,還賜給他一把護身的千年寶劍,那是他生命里最開心的一天。 

  他為何喜歡男子? 

  皇族中人都拿他當怪物,父皇曾叫御醫醫治,御醫說是年幼受創所致。 

  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心不自已,情不自禁,他的九哥太美太好。 

  他怎能容旁人傷害九哥分毫? 

  心底一念萬千,不過一瞬,他轉身斥問,「花錯,知道你剛才那一計是什麼後果嗎?」 

  花錯眼底漾出一抹陰柔的笑,嫵媚地看夜璞在月下光氳柔白的俊顏。 

  「九殿下剛被封恆頤王,樹大招風。冷婉妍愚蠢至極,被妒恨沖昏了頭,自然想不到,冷家一旦在朝中掀動波瀾,九殿下勢必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屆時,辛姒皇后定將他與冷家連根拔除。再說,九殿下已然被封為王,若再迎娶一位一品公主,勢必引起血族大亂,到時候……恐怕其他皇子也都按奈不住,想除掉他了!」 

  「你知道九哥是最疼愛我的親人么?」 

  「殿下,九殿下是最受寵的,他不死,您永遠沒希望。」 

  「什麼希望?在你眼裡,我是稀罕那位子的人么?」 

  夜璞陰沉上前,一把揪起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原想與你雙宿雙棲,你卻害曾對我有救命之恩、且與我最要好的親兄弟,花錯,你是在逼著我殺你!」 

  「殿下……」 

  夜璞憎惡地把他推搡在地上,轉身便朝著破敗的宮苑大門走去。 

  「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花錯驚駭失色,這才意識到自己錯了。 

  在宮裡,他之所以有點分量,都是因為夜璞的喜歡。若這喜歡沒了,他屁都不是。 

  他忙起身,自后想要抱住他…… 

  強大的真氣卻從那絕然的脊背爆發,他指尖尚未觸及那流光溢彩的皇子袍服,就被震飛了數丈,撞進黑洞洞的冷宮窗子里,艷紅的袍服被碎木刮破,滿頭落滿了灰塵,好不容易站穩,喉頭湧上一陣腥甜…… 

  「噗——」 

  在一起這麼久,他從未這樣傷過他。 

  * 

  翌日。 

  黃昏時分,晝伏夜出的吸血鬼們,整齊列隊上朝入殿。 

  金碧輝煌的大殿,可容千人。 

  八個巨大的金龍巨柱支撐殿頂,金紗祥雲簾幕低垂,將寶頂上的夜明珠刺目的光,掩映得柔如月華。 

  血族王夜魘坐在鑲嵌了紅寶石的金雕龍椅上,背後巨龍騰雲的金色浮雕,栩栩如生,那龍的眼睛,一如他垂旈后的深紫的鷹眸,冷銳威嚴。 

  丹陛之下,冷氏麾下的官員,齊齊跪拜,諫言血族王陛下趁先帝誕辰降至,改進皇族的古舊律法,皇子與外族和親,需得迎娶一品公主,方能彰顯血族國威。 

  辛氏部族的眾官員卻堅決反對,稱九皇子血統特殊雖可例外,如此下去,便亂了皇室的精純之血。 

  夜氏皇族的眾位親王,則神情冷肅,靜觀兩族爭鬥,緘默不言。 

  血族王陛下俯視眾人,喜怒難辨,待兩派官員在他死寂的盯視下戰戰兢兢,跪得顫抖不止之際,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剛才說話的,全部給朕滾去殿外,其他人留下,繼續商談北疆旱災,與皇族詩畫賽一事。」 

  不等兩派人退下,戶部尚書忙上前,「啟奏陛下,九殿下出行大周之前,已然從西疆派送了工匠前往北疆鑿井取水,還運送了十萬頭牛與糧草,供災民飼養與取血飲用。」 

  夜魘俯視著那魚貫而出的官員們,駭笑兩聲。 

  「朕的兒子如此懂事,他不過娶個妻,卻生出這些事端,是不是朕對那些邪佞之人太寬容了?」 

  眾位親王對於懲治冷氏與辛氏,突然有了說話的興緻,卻各持己見。 

  「啟奏皇兄,冷氏乃是母后的母族。他們雖無理取鬧了些,改進皇族規矩這事兒,也是有幾分道理的。」 

  「有什麼道理?皇族是我們夜氏的,又不是冷氏的,就算他們是母后的母族,也無資格置喙!」 

  夜魘早已見慣了他們唯恐天下不亂的爭論,擺手示意他們滾回位子上坐下。 

  「本年的皇族詩畫賽,要在京城的萬曆畫閣舉行,眾位皇兄皇弟們,如往年一樣,是要當評判的,對於眾子侄子媳的畫作,可要一碗水端平,莫要叫臣民們取笑了。」 

  禮部尚書捧著一個畫軸上前。 

  「啟奏陛下,這是上朝之前,太後娘娘親自交給微臣的,是恆頤王妃賀蘭歸嫻的畫作,若陛下同意,太后將拿去萬曆畫閣展出。」 

  夜魘擺手,一旁的兩位司禮太監忙下去丹陛,把畫軸打開,小心翼翼地端平。 

  滿殿赫然發出起伏不迭的驚嘆聲。 

  夜魘動容衝下丹陛,彷彿看到兒子站在畫上吹奏著玉笛,他手觸在畫上,才回過神來,眉梢頓染喜色,不由龍顏大悅。 

  「哈哈哈……朕這兒媳,倒真有幾分本事!」注意到落款處的一句話,他的笑就染透了眼底。「不過,這兒女情長的話么……就不討彩了。」 

  眾親王瞧著那畫,卻是神情各異。 

  相較之下,他們那些兒媳的畫作,倒是只能叫「拙作」了。 

  不過,往年都是太子奪魁,太子妃居其次,然後便是東凌王的女兒——七皇子妃溫夕顏,多了這位賀蘭歸嫻,太子與太子妃都要往後站了,溫夕顏更是三甲都難進了。 

  因皇子都未被允許在朝處理國事,於是大家不約而同,都看向東凌王。 

  夜魘也注意到殿內微妙,「這幅畫朕先收著,多看兩日,等到萬曆畫閣開賽那一日,再拿過去。」 

  「是!」 

  * 

  大周王朝的早朝之上,歸嫻被宣召進殿。 

  她穿了隆重的朝服,步步從容地微低著頭,緩步上前,身後拖曳的紗帶裙擺,翩然如流雲如浪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走到丹陛下,她看向龍椅上的夏侯千奕坐,不經意地注意到,夜離觴與夜璞就坐在右側特設的血族親王與皇子寶座上,而且,兩人也正俯視著她,卻眼神淡漠,難辨喜怒。 

  她跪下去,眼角餘光一轉,就看到了左側臣列第一位的男人——她多日不見的父親,賀蘭靖遠。 

  他兩鬢竟有了白髮,面容也憔悴消瘦了許多。 

  想起無疆那卓爾不凡年輕貌美的模樣,歸嫻不禁暗暗為他心酸。 

  人類,是永遠不可能戰勝時間的。 

  賀蘭靖遠察覺到她的視線,側首看了一眼,卻也僅僅只是看了眼那淺橙的金紋蛟綃紗袍。 

  「臣女賀蘭歸嫻,參見陛下!」 

  夏侯千奕起身,下去台階,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起來,朝著殿外的天與地,跪下去,卻神情悲痛,生不如死。 

  歸嫻不明所以,忙跟著跪下。 

  「今日,天地為證,日月為鑒,我夏侯千奕與賀蘭歸嫻結拜為異姓姐弟,自此親如嫡系血親,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賀蘭歸嫻尊為朕之長姐,封一品長公主,賜金綬金印免死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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