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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密謀一出美人計(6000+)

  第116章 密謀一出美人計(6000+) 

  本要坐在夜離觴左右的冷婉妍和冷琉璃,只能另外找位子。 

  夜璞和明雪薇隔著冗長的桌案,神情尷尬,就怕起了爭執逃脫不迭,兩人不約而同在椅子上動了動。 

  賀蘭靖遠要開口訓斥歸嫻,夜素明迅疾按住他的手。 

  「母后素來對孩子們寬容,不會計較這些。歸嫻平素在家裡獨自用膳,喜歡坐哪就坐哪兒,婉妍,琉璃,你們都活了幾百年的,不會計較吧?」 

  「當然不會。」冷婉妍笑道,「歸嫻郡主性情耿直,沒有嫁給殿下,實在可惜。」 

  歸嫻只當什麼都沒聽到,從容問夜離觴,連敬稱都省了。 

  「離觴,你下午忙么?」 

  夜離觴握著筷子的手微僵,不動聲色地眉峰微皺,對上她沉靜淺笑的鳳眸,心忽然就釋然。 

  「不太忙。有事?」 

  「城郊的廟裡來了一位老神仙,給人稍一指點,就能有孕,咱們一起去瞧瞧吧。」 

  冷琉璃剛端起的湯盅歪在了桌面上。 

  冷婉妍直接看向夜離觴。 

  「噗——」雲姬太后一口血噴出來。 

  賀蘭靖遠也被酒給嗆到了,「咳咳咳……嫻兒,這話題哪是未出閣的女子該聊的?你懂不懂什麼叫矜持?!」他吹鬍子瞪眼,氣到說不出話,去就怕女兒成了眾矢之的。 

  夜素明笑道,「離觴,歸嫻想去你就陪著他去吧,你皇祖母早就盼著曾孫呢!」說著,她又看狼狽拿帕子擦身上的古雲姬,「是吧,母后?」 

  「嗯,嗯,哀家的確一直盼著,卻是皇族裡有『斷子絕孫』的毒咒,不好有孕。」古雲姬說著話,突然明白,這丫頭另外存了心思,「歸嫻,你這麼急著要孩子,是不是想嫁給離觴?」 

  「是呀!這麼美的男子,不嫁的話,都便宜了別人,多不划算?」 

  夜離觴雖是歡喜,這話卻經不得細品,入了心裡也愈加彆扭。 

  她分明是為報復冷婉妍才嫁給他,相較之下,他的愛,竟似比不得她心裡的恨了。 

  「嫻兒,你放肆!」賀蘭靖遠斥了一句,忙對古雲姬俯首,「太後娘娘恕罪,這孩子素來桀驁不馴,是臣失於管教……」 

  古雲姬一心只惦記曾孫,因歸嫻應了婚事,已是喜不自勝,縱是歸嫻不遜,亦無傷大雅。 

  「無論如何,這和親成了就好!」 

  冷婉妍和冷琉璃都爭先恐後地舉杯恭喜,生怕落了后,就顯得不夠歡喜賢惠般。 

  歸嫻這才看向她們,鳳眸幽涼,力透人心。 

  「以後,我過了門便是正妃,還希望兩位妹妹多多指教!」 

  兩隻熬過無數滄海桑田的吸血鬼,被她一聲嬌甜謙和的妹妹,叫得臉都青灰了。 

  * 

  用過午膳,歸嫻按了按唇角,就直接勾著夜離觴的手臂,堂而皇之地出了雲姬太后寢宮,坐上早已備好的馬車。 

  馬車卻沒入廟堂,而是到了一處密不透風的樹林里。 

  夜離觴下車,環顧四周,無路,無人煙,倒是有幾隻兔子,因為他一身吸血鬼天生的煞氣,從草叢裡突然躥跑了。 

  歸嫻叫住他,從懷裡取出一支玉笛,遞過去。 

  夜離觴疑惑伸手接過,竟然與他曾用的那支玉笛一模一樣。 

  當初那一支,掉在了與髏西過招的密林里,一直沒有機會去尋找,只怕早就被流浪的狼人尋了去典當。 

  他指尖托住笛子上的碧玉墜穗,他白皙如雪的手,反襯的墜穗明麗鮮亮。 

  繩結打得不太好,與整個名貴的笛身,實在不匹配。 

  「這是我親手弄的,練了好幾遍,總是弄不好,講究用吧。」 

  「為何送笛子?」 

  「再給我表演一回那彩蝶龍捲風吧!」 

  彩蝶龍捲風?他那一次是為吸引髏西,讓她好有機會逃跑,才鬧出那麼大動靜,可這笨丫頭竟與他同生共死…… 

  憑他與生俱來的敏銳,已然感覺到身在迷局,她卻一臉懵態無辜,叫他無從揣測。 

  靜冷的鷹眸俯視她良久,視線落在她頸側跳動的血脈上,強忍著咬她的衝動,沉聲問道,「嫻兒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深斂心虛,上前,按住他的心口,眼底星芒幽幽一閃,抬眸就換了溫柔的笑,「我就想多看看你,細想來,我們竟從沒有好好說過話,沒有好好獨處過。」 

  他握住她的手,「成婚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獨處,我們可以天天在一起。」 

  真的娶了他,他怎麼可能有時間與她在一起?那些吸血鬼又怎可能容忍他幸福安樂? 

  「我聽府中的護衛說,這裡叫做蝴蝶林,會有很多蝴蝶。」 

  「我倒是希望,我們去廟堂里求子。」 

  帶他來這裡,他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你不知這裡的妙處,這裡的蝴蝶好美吶!你先等我一下。」她笑著轉身,跑向馬車,眼淚卻差點被顛簸下來。 

  她素來對自己的魅力不自信,卻對自己的聰慧無疑慮,大計一成,她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 

  打開車廂的後門,她從裡面拖出一個箱子,掀開蓋子,取出畫架,畫板,畫紙和顏料,拿水袋在小桶里倒了水備用。 

  他挫敗搖頭失笑,只得拿玉笛試了試音,風微動,將笛聲送上了樹梢…… 

  林間大片大片成雙成對的鳳蝶,似憑空顯現的精靈,漸飛漸近……每一隻都是姿態輕盈,妖嬈艷麗。 

  它們絡繹不絕地飛來,匯聚,像彩色的錦繡絲緞,繞成一個巨大的螺旋,只為配合那吹笛的男子,取悅心愛的女子…… 

  歸嫻細細畫了一個時辰,畫作完成,她朝著大群可愛的舞者鞠躬致謝。 

  夜離觴繞到畫前,卻見畫里不只是有他,還有她。 

  他吹著笛子,她在他背後,像依附樹上的菟絲花,僅僅露了袍服的邊角,髮髻的頂端,和一點嬌羞含笑的側顏。 

  「為什麼要這樣畫。」 

  「怕奪了你的風采,夜離觴,你有沒有發現,我比你好看?」 

  「臭美!」他點了下她的鼻尖,自后擁住她,下巴擱在她頸窩裡,深嗅著她馥郁的甜美,愜意地擁著她晃著舞步,賞著她的畫,由著鳳蝶們似撒開的星子般飛舞散去。 

  她揚著螓首,靠在他肩上,陪他看了一陣,忍不住道,「離觴……」 

  「嗯?」 

  「我愛你!」 

  「我知道。」 

  他收緊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心……悠悠蕩漾,考慮著是現在告訴她已然有了身孕,還是,成婚以後再提…… 

  若真的提了,又怕節外生枝。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強硬忍下了。 

  「離觴,這畫我送你。」 

  「不再掛在書房裡偷看了嗎?」 

  「以後我去你身邊,我們一起偷看。」 

  他忍不住笑著點頭,「好。」憧憬著婚後長相廝守的甜蜜,他忍不住側首吻她。 

  她側臉仰首,迎著他的唇,也希望他開心,於是努力取悅…… 

  林間的風似怕驚擾了兩人,也柔柔緩了。 

  宏大的樹冠間,陽光斑駁灑下來,輕暖籠罩一對兒歪在了草叢裡的兩人,那畫上的男子,肌膚瑩白如雪,似白色的碎鑽般,綻放出七彩的光芒…… 

  * 

  帝后大婚前一天,皇陵祭祖。 

  文武百官,皇親國戚,一併隨行前去,歸嫻稱病,沒有同往。 

  夜離觴擔心她的身體,來雅棠院看過一趟,確定她安然無恙,才匆匆跟著隊伍去了。 

  晌午時分,甄嬤嬤擺了飯菜,金弄月上樓去叫歸嫻用膳,就聽到房裡有人說話。 

  是花錯的聲音。 

  這小子兩三天不見,怎麼又突然出現了? 

  她正要偷聽,卻見一道結界猝然擋在了眼前,門板那邊的聲音,就再也尋不到了。 

  「她回了信,說帝后大婚當晚的喜宴,戌時前往冷婉妍的寢宮。」花錯站在床邊說著,遞給她藥瓶,「這葯別亂吃,服藥的時辰定了就莫在更改,我一定會及時救你。」 

  歸嫻握著藥瓶,遲疑片刻,把早已寫好的字條遞給他。 

  「這是接下來要辦的。」 

  花錯接過字條,看了一眼,隨手將字條化成了粉末,撒到了窗外。 

  「我先回房歇著了。」 

  「嗯。」 

  走到窗口,他又揮了下斗篷,拿一雙桃花眼狐疑看她的腹部,「你……這是裝的,還是真的生了病?」 

  「沒胃口用膳而已。」 

  對付辛姒那樣力量強大頭腦精明的吸血鬼,她的緊張和恐懼,根本無法緩解,怕夜離觴看出異樣,她才沒有隨行出去。 

  * 

  帝后大婚前一晚。 

  新娘與新郎不宜見面,因此,公主夜嫦被安排自姑母夜素明家——慶和王府出嫁。 

  依照血族的婚俗規矩,當晚,夜離觴和夜璞,都帶了側妃侍妾一起來為皇妹送嫁。 

  歸嫻與賀蘭落心,身為新晉的表姐妹,也從旁作陪。 

  一群人圍了桌案在夜嫦的閨房裡,聊的話題倒是不尷尬,是夜嫦幼時的趣事。 

  冷琉璃一身酒紅金紋紗袍,坐在琴案前彈琴,談得是一首應景的《相思曲》,她貓兒似地一雙眼睛,卻似笑非笑地,總是隨著琴聲,往夜離觴身上瞟…… 

  四周酒氣瀰漫,果香繚繞,還浮動著淡淡的血腥氣。 

  歸嫻聽著琴聲,考慮著自己的計劃,精神惶惶,心不在焉,身上帶了薄荷香,倒是沒因血腥氣反胃。 

  頭上沉甸甸的頭冠,和臉上的濃妝,卻叫她很不舒服。 

  她出門之前照鏡子,卻生生把自己給驚艷了,而弄這般,不過因那一句女為悅己者容。 

  她愚蠢地尋了好位置,卻沒能與他並肩而坐。 

  冷婉妍說了笑話,她才回過神來。 

  明雪薇竟纏著夜璞,在美人榻上旁若無人地擁吻。 

  夜嫦歪在椅子上,習以為常地兀自端著酒盅拼酒,眸子深幽迷離,唇角里透著一抹捉摸不透的笑,那寂寥的樣子,反而不像情竇初開的少女了。 

  冷婉妍紗袍抹胸里呼之欲出的雪白,幾乎要靠在夜離觴手臂上,揚著臉兒,鼻尖透著一點醉酒之後的酡紅,媚眼柔絲般藤纏迴繞,糾纏著夜離觴的視線。 

  「殿下,你還記不記得,那一年太後娘娘生辰,夜嫦偷了酒爬到樹上去喝,結果喝醉之後,睡在了一處樹枝上,害得我們滿宮裡找,皇后說有可能是跑去宮外了,你竟衝動地私自調派了錦衛滿城搜尋……」 

  夜離觴忍不住笑起來,「那一晚,大家還以為我揮兵謀反。」 

  夜嫦也似想到了那一幕趣事兒,忍不住咯咯地笑起來。 

  歸嫻卻只覺得驚心動魄,辛姒那樣,分明有意擺陷阱。 

  夜離觴佯裝不悅地點夜嫦的額頭,「你還笑,我和婉妍被囚禁在祭壇里,被關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歸嫻微扯了一下唇角,就端起茶盅喝茶。 

  賀蘭落心吐著瓜子皮,狹長的眼兒流轉,瞥了眼歸嫻,突然就忍不住搭話,「婉妍夫人,你和殿下一起被關了三天三夜,都幹什麼了?就沒生個娃娃出來?」 

  夜離觴唇角微僵,這才驚覺話題不妥,見歸嫻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額上銀亮的花鈿雪芒般閃耀,反襯得鳳眸暗暗深冷,明明盯著桌案,卻似看到了別處去…… 

  他自嘲笑了笑,還是解釋道,「祭壇里有種怪石,可吸納我們的力量,當時還有口氣活著就不錯了。」 

  冷婉妍卻道,「可是殿下還是護我在懷裡,寧願自己被侵蝕,也保護婉妍無恙。那一幕,婉妍會銘記一輩子。」 

  夜離觴安慰拍了拍她的手,卻不著痕迹把她的肩扶正了。 

  「當時虧得我從窗子里爬進去給他們送血呢!」夜璞很突兀地從美人榻上笑著哈哈。 

  夜嫦也忙道,「我跪在御書房外,都快把膝蓋跪爛了,父皇才放九哥和婉妍嫂嫂出來。」 

  兩人急迫地解釋了一通,都看那本該介懷的美人。 

  然而,美人只是吶吶端著茶盅,神思雲遊去了九霄。 

  氣氛頓時變得微妙,金弄月站在歸嫻身側,看出不愛理人,忙道,「郡主是不是乏了?早點回去歇著吧。」 

  她恍惚回過神來,忽然想到什麼,就從袖中摸出一個錦盒,放在了夜嫦面前。 

  「聽說,在仙界里,成婚的兩人要交換戒指,戴在左手的無名指上,拴住彼此的心,對方就不會再愛上別人了,來生來世也會再相守。」 

  夜嫦打開,就看到兩枚鑲著鏤花金片的瑪瑙戒指,並排嵌在盒子里的絲絨縫隙里,瑩光閃耀,金片奢華,瑪瑙如凝成的血。 

  她拿起小小的那枚,這就要戴在無名指上,歸嫻忙按住她的手,「這樣戴就不靈了,要在婚禮上,叫陛下為你戴上,你也為他戴上。」 

  夜嫦張口,話卻哽住,放下戒指就突然撲上去抱住了歸嫻。 

  「謝謝你把他給我!把他的來生來世也給我!」 

  歸嫻輕輕抬手擁著她暖熱的身姿,沒有意外她改變了體溫,「皇後娘娘配得上陛下!」 

  夜嫦哭得淚流不止,歸嫻卻沉靜含笑,優雅行了跪安禮,才搭著金弄月的手,出了門檻。 

  賀蘭落心不想獨自和大群吸血鬼在一起,忙也跟著起身出去。 

  夜璞掃興地當即推開明雪薇,走到桌旁,端起自己的酒盅,摻了半盅血進去,仰頭喝盡,砰——一聲,放下茶盅。 

  冷婉妍和冷琉璃都被震得愣住。 

  「九哥,她這是何意?我們聊了一晚上,她一句話沒說,臨走,還送這麼一份特殊的禮物,惹了夜嫦的淚,弄得我們都似虛情假意的了。」 

  「你們本來就是虛情假意,一個個說是來看我,一個只顧著親熱,其他的則顧著爭寵……」夜嫦氣急敗壞地說完,收了戒指錦盒,就去了內室,「嬤嬤,送客!」 

  夜離觴起身,朝著內室說道,「以後要當皇后了,心裡如何不滿,也莫要擺在臉上。」 

  夜嫦就撲在床上,嗚嗚地哭起來。 

  夜璞忙走到內室門口,叫嬤嬤安慰她,「雖說女子哭嫁是好事!可……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有什麼好難過的。」 

  夜離觴還是進去拍了拍小妹的肩,「千奕是好男兒,一定會真心待你的。再說,以後我們還是會回來看你的,乖……別哭了。」 

  夜嫦就坐起身來,頂著一臉淚,撒嬌地抓住他的手臂,「九哥,你要不把歸嫻姐姐娶走就好了,她最懂我,送禮也送到我心坎上了!」 

  夜離觴彈了下她的額頭,「傻話!」 

  * 

  歸嫻已經沐浴躺下,聽到卧房的露台上有悉悉索索的動靜,忙起身裹著袍子打開門。 

  一身著藏青護衛錦袍的男子轉過身來,鏤金面具,迎著光,詭艷魔魅。 

  「我還以為,古護衛另謀高就去了!」她晾著門板敞著,轉身就在桌旁坐下,倒了一杯清水,潤了潤嗓子,不動聲色地打量他的袍服。「那鞋子很奇怪,很像夜離觴今晚穿得那一雙。」 

  古千絕尷尬地脊背微僵,忙低頭看鞋子,「店鋪里訂做的,這種革靴很常見。你怎在宴席上不說話?想什麼呢?」 

  「你在窗外呀?」 

  「是,早就回來了,聽說你今兒一整天都不太舒服,沒敢驚擾。」 

  「家裡妻妾還好嗎?」 

  「嗯。都好。」 

  「你兩位妾室,當著你的面,聊得多嗎?」 

  「不多!」 

  「這就是了,為防吵架拌嘴,妻妾之間還是少說話的好,否則,禍從口出,覆水難收。」 

  古千絕邁進門檻,走到她面前,單膝跪下去,大手握住她的手。 

  「郡主可是不願嫁給夜離觴?看著他與別的女子並肩而坐,心裡很痛是不是?」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去歇著吧,我也乏了!」歸嫻不著痕迹地從他掌中抽手,「明天宮裡有喜事,帶你的兩位侍妾來宮裡看看熱鬧吧,我想見見她們。」 

  「她們……都回娘家了。」怕多說多錯,他逃似的轉身,就走上露台。 

  歸嫻跟著他到門口,「娘家哪裡?」 

  「南方的。」 

  「我還以為是血族人。上次你好像說是血族的。」等他飛身下樓,她扶著欄杆看了窗下的花海片刻,才轉身關上門。 

  腦子裡,卻儘是怪石奇異的祭壇里,夜離觴護著冷婉妍在懷裡的一幕…… 

  看似沒什麼瓜葛,時光早已記下了他們相守的痕迹。 

  嫁過去,稍稍一點回憶,就可讓她潰不成軍。 

  她走到床邊,躺下來,從枕頭下摸出兩瓶葯,比較著,猶豫著,直看了半個時辰,才沉沉睡去。 

  * 

  一早,鑼鼓喧天,歸嫻沒急著出門。 

  眾人圍著夜嫦,她看不著,也不想有人趁亂多生事端。 

  等到晌午時分,宮裡派人來傳,她才坐上馬車,趕去皇宮。 

  看過帝后拜禮,又賞了祭天大典,她始終克制著,沒有去尋夜離觴的蹤影,卻還是用眼角餘光掃見了,冷氏姐妹正與他談笑。 

  她屏住呼吸,閉上眼睛,手始終握了松,鬆了又握,帕子都被汗浸透了,揉皺了。 

  金弄月,花錯,甄嬤嬤,等人都跟著她,似生怕有倏忽,還格外增派了十幾個吸血鬼護衛。 

  宮人魚貫趕往喜宴擺設的大殿,正穿過宮廊下,她就被人突然撞了一下…… 

  罪魁禍首很快被兩個吸血鬼推開了。 

  是夏侯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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