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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畫閣,驚險邂逅

  第124章 畫閣,驚險邂逅 

  歸嫻狐疑環顧四周,哪有護衛呀? 

  正在她疑惑之際,暗影里,就躥出兩個黑衣人,把工匠給拖走了。 

  前後竟是半點聲響都沒發出,就倏忽不見了蹤影。 

  歸嫻早見識了夜離觴身邊人的厲害,見怪不怪,兀自進入琉璃閣的正門裡。 

  竟是牡丹百蝶穿花刺繡地毯,長絨紅狐皮毯高階正椅,純金浮雕荷花壁,珍珠翠玉綃紗簾,高高的樓閣寶頂上,花團錦簇,底座是鏤花純金瑞獸,就差弄上龍鳳呈祥了。 

  冷家的女兒,這何止是要給她這正妃一個下馬威,壓根兒也把夜離觴給踩在腳底了。 

  真夠嘚瑟的! 

  冷家人為何不想一想,血族王眼皮底下如此炫富,後果是什麼? 

  一般帝王都容不得臣子比自己富有,若有這樣一個富甲天下的,結果往往亦是抄家滅族。 

  「冷琉璃什麼時候住進來?」歸嫻問出這話就後悔了。 

  她忙轉身,盡量笑得沒心沒肺地。 

  「這府里空蕩蕩的,也著實需要多添點人才熱鬧。」 

  「是么?」夜離觴似笑非笑地上前環住她的腰,無奈地嘆了口氣,「一年後。」 

  一年後,倒是不如現在就讓她住進來,把敵人放在身邊,還好防備些。 

  「不是已經賜婚了嗎?為何不是現在?」 

  「怕她們在這裡,你不能順產。我本來求了三年,皇祖母只應了一年。」 

  「太後娘娘公允,哪能叫我獨子給你生兒育女?看這樓閣,也是為子嗣準備了一部分吧。」 

  這樓閣是三層的,房間這麼多,一人住著太奢侈。 

  * 

  天突然下起了雨,竟是已有初秋的味道。 

  葉子落了滿院,宮人們每日一早就清掃,那唰唰的動靜,亦是叫人忍不住煩躁。 

  歸嫻心裡鬱郁,除了要晨昏定省,便是忙著生娃娃。 

  所幸,夜離觴在床榻上,從沒有讓她失望過,這兩日更是蜜月般的甜蜜,中獎率該是100 %才對。 

  她倒是也盼著大Boss承諾的龍鳳胎,整天身上懶懶地,肚子卻看不出什麼動靜。 

  甄嬤嬤在午膳時嘮叨,往琉璃閣上掛牌匾的工匠被殺了,說是刺客…… 

  歸嫻卻明白,夜離觴殺那人,只是因為他在那邊忙碌得不是時候而已。 

  這樣的恩寵,若傳到太后和血族王耳朵里,不知要生出什麼事端,因此,她晨昏定省亦是走路也懸著身子。 

  就連清筱的清水居也開始重新整修,據說,裡面的寶石貼壁,需要貼一整年才能完成。 

  一連兩日,沒有見到夜離觴,聽聞他與工匠們商議整修清水居,歸嫻心裡愈加堵悶,便偷偷女扮男裝,帶了花錯出門散心。 

  兩人沒有乘坐馬車,一路溜達,話語也比從前少。 

  路上往來的,倒不只是吸血鬼,還有不少人類和吸血鬼。 

  因此,她與花錯走在人群里,縱是月白錦袍,眉清目秀,竟不那麼引人注目了。 

  歸嫻這裡看看,那裡瞧瞧,卻還是鬱悶。 

  花錯卻是比她更鬱悶。 

  她施計算計冷家與辛家,以匕首自殺,他花錯是縱容的幫凶,是死罪。 

  所幸夜離觴寬容,才沒有殺他,可他卻是連開口說話的資格都沒了,如今之所以能陪在她身邊,也是磕破了頭皮,才換來的贖罪機會 

  歸嫻看到路上有賣糖葫蘆的,就買了一支,樂顛顛地卻咬了一口,卻滿嘴腥味兒,胃裡一陣翻攪,忙到路邊,扶著一座樓閣的石柱就嘔吐起來。 

  花錯忍不住搖頭笑,「這是血漿做的,專門給饞嘴的吸血鬼吃的。」 

  「怎不早說?」 

  「你也沒問呀。」見她難受,他忙給她拍背,掌心觸到她的體溫,又縮回來。「我去對面的茶樓給你買水漱口,別亂跑。」 

  「好。」歸嫻拿帕子按了按唇角,整了整身上的錦袍,見樓閣廊下的石柱旁,突然多了一個身穿金甲蒙頭罩臉的護衛,微怔了一下,頓時不好意思地堆上笑,「我不是故意吐的,我……」 

  護衛俯視著眼前艷美驚心的女子,微怔了片刻,鏤空的頭盔面罩里,碧綠的眼眸灼然熠亮。 

  「你不必不好意思,您吐我臉上也沒什麼的。」 

  「呃……」歸嫻只當他是在諷刺自己嘔吐不找地方,抬頭看到竟是一座畫閣,她忍不住道,「能進去看看嗎?」 

  「當然,這裡專門展出皇族中人的畫作,所有愛好的詩畫的百姓,都可以進來觀賞,不過,不可偷盜,不可描摹,否則,是死罪。」 

  歸嫻就拾階而上,穿過門廊,邁過門檻,護衛見路上有大片守城錦衛驅趕著行人讓路,朝這邊奔來,忙跟在她身後,一起邁過門檻。 

  大街上突然傳來警告的鑼聲,歸嫻忍不住回頭看,就見守城將軍高聲警告,「狼族前太子軒轅賜,逃入血族京城,狼族新帝東方貉與血族簽訂百年盟約,要求緝拿軒轅賜,諸位若見此人,立即報官,將有萬金重賞……」 

  歸嫻忍不住轉身要看向門外,「東方貉竟然當了狼王?」 

  那被人罵作奴的男子,倒真是厲害。 

  一時間,那人的面容竟在腦海中模糊了,她只記得在孔雀王朝,他騎著巨狼神獸,前去搶婚的一幕。 

  守城護衛隊漸行漸近,她口鼻被捂住了,身子迅疾被向後拖去。 

  恐懼反而來遲了一步,她滿腦子都是那將軍手上迎風飄忽的畫像……畫上的男子,竟與軒轅騰的毫無相像之處?! 

  她掉了一隻祥雲靴,月白的袍服也被拖髒了,宏大的畫閣里,懸挂著層層疊疊的畫作,專註賞畫的人只覺得背後有風襲過,轉頭看時,只見畫堂里高懸的畫作飄忽,無甚異樣。 

  驚覺背後高大的身軀,是狼人的滾燙體溫,歸嫻大驚失色,頓時想起初次穿越時,被狼王軒轅騰壓上床榻的一幕。 

  她奮力掙扎,對方直把她拖到了頂樓上,突然就停下來。 

  她趁勢就一口咬在他的手掌上,狠狠地,咬出了半口血…… 

  「喝了我的血,當心你被我牽著鼻子走。」 

  歸嫻頓時想起夜離觴曾經的警告,狼人的血液是烈酒,千萬不能飲,活的狼人與吸血鬼一樣,能憑藉血液牽引飲食其血液之人。 

  她忙鬆開他,把口中的血液吐掉。 

  察覺男子竟無動靜,她疑惑抬頭,就見他正面朝一幅畫,那畫……正是她親手畫得,夜離觴的畫像。 

  飛碟漩渦,從碧綠的樹林底部,直通天空,那出塵脫俗的男子,妖魔般驚艷。 

  她記得,金弄月給她驗身那一日,就把畫作拿走了的。 

  「奇怪,這幅畫為何掛在這裡?」 

  「孤陋寡聞了吧?這幅畫上是恆頤王夜離觴,他的王妃賀蘭歸嫻親筆所畫,傳說,血族王對這位兒媳非常欣賞,初看這畫作時,生怕眾多親王對這畫作動手腳,於是珍藏許久,在畫展進行到最後一日,才拿了出來。」 

  「結果呢?」 

  「結果毫無懸念,這幅畫,殺掉了樓下的千軍萬馬,成了畫魁!」 

  「畫魁?」 

  「花樓里有花魁,畫閣里自然也應該有畫魁才是。」 

  話說到這裡,樓下就有人大叫,「歸嫻……歸嫻,你在上面嗎?」 

  歸嫻沒有應聲。 

  頭盔刺客,也沒當回事兒,飛身躍起,就取了那幅畫,飛向窗口。 

  歸嫻不可置信地扯住他的袍服,「唉?你不是說偷畫是死罪嗎?」 

  刺客不羈地冷笑,「膽小鬼!死罪又何妨?他們抓不到我。」 

  「可你拿走這畫幹什麼?它是賀蘭歸嫻畫來對夜離觴告白的…,你沒看到她為夜離觴寫的的那幾個字嗎?!」 

  「說到底,不過是一個蠢女人罷了!這畫價值百萬黃金呢!你給我起開。有了它,我就可以買到千軍萬馬,去宰了東方貉,奪回我失去的一切!」 

  狼人打開她的手,便拿著畫飛身下了樓閣,倏然沒入了摩肩接踵的人群里,彷彿一根繡花針,掉在了海水裡,不過片刻,就再也尋不到蹤跡了。 

  他大概卻做夢也沒想到,那畫就是眼前的女子畫的。 

  而且,她的身價,可是比畫更值錢。 

  歸嫻搖頭失笑,也難怪軒轅皇族會亡國,有一位貪色且殘暴不仁的軒轅騰,還有這麼一位江洋大盜的軒轅太子……老天都在幫東方貉呀。 

  花錯上來頂樓,見她站在窗口,忍不住嗔怒呵斥,「你既然在這裡,為何不吭聲應我呀?害得我都快喊啞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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