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你剛才叫我什麼?我是你的陌生人么?【6
155你剛才叫我什麼?我是你的陌生人么?【6000+】
起身朝一旁的雜誌架走去,隨手抽出來一本,封面上是那個男人身著一襲黑色西轉隨意靠坐在沙發上,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的樣子,墨黑色的瞳眸帶著沉穩睿智,如玉的手指扣在一起很自然的放在腹部,慵懶致命。
抬眼看了一下時間,是今年第一季度英國最著名的雜誌專訪君臣時拍攝的畫面。
果然,沒有了她,他過的這麼好,事業如日中天。
從來都沒有否認過這個男人的致命魅力,哪怕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透過一張紙質的雜誌封面,她依舊能感覺得到時間越久,他身上那份愈發沉穩厚重的氣息。
壓迫的她甚至無法正常呼吸。
最終她竟然覺得手裡的雜誌那麼燙手,燙的就像是被灼熱的鐵塊一樣根本沒有辦法拿在手裡,慌亂間將雜誌放好,卻一時間發現自己沒有事情可以做了。
「總裁,君小姐來了兩個小時了,在會客室。」
會議剛一結束,君臣攜著一身冰冷的貴氣走出來,習緒迎面迎上去一邊把君臣手裡的文件接過來,一邊朝他彙報早上會議期間發生的事情。
話音剛落,君臣腳下步子微頓看向習緒黑色的眸子裡帶著一絲不悅,轉身朝會客室走去。
君沫等呀等,感覺自己等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都沒有等到要等的人,上午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正好適合睡覺,所以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到最後就真睡著了。
君臣推門而入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嬌小的人兒整個人窩在沙發上,白皙的皮膚在金色的陽光照射下顯得有些不真實。
「拿條毯子來。」君臣冷聲吩咐,習緒連忙去辦,將手裡的毯子遞給君臣後知趣的退出會客室。
君臣緩緩靠近睡的香甜的小人兒,看著她睡夢裡不自覺的蹙眉忍不住心疼,卻又無能為力,抬手將手裡的毯子替她蓋好,推開兩步安靜的看著她睡顏。
時隔多年再次看到這樣的她,眼眶不受控制變得濕熱起來。
修長的身影緩緩俯下身子,淡淡的吻帶著呵護的味道落在君沫柔軟的髮絲上。
大手緩緩覆上那張白皙的小臉,忍不住觸碰著,卻又捨不得用太大的力道害怕一不小心就會是她從睡夢中驚醒,再對上他時有時那樣一副警惕的模樣。
「沫沫。」輕聲開口在她耳邊呼喚,這是他的沫沫,放在心尖上的人兒。
溫熱的吻落在她白皙的額頭上,指腹擦過粉色的唇,冰冷的五官染上一絲笑意,溫柔的讓人心驚。
他恨不得將她擁入懷裡,用自己的懷抱和體溫溫暖她。
恍惚間,君沫好像聽到有人輕聲喊她沫沫,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瞼透過朦朧的視線,她好像看到那張殘存在記憶里的雋逸面容。
君臣見她轉醒,緩緩直起身來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收起手指負手站在原地,冰冷的眸子不帶絲毫溫度望向別處。
「一個小時。」
男人冰冷的聲音像是從深冬季節挖過來的冰凌一樣,凍得君沫一個顫抖,趕忙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身上的毯子順勢滑落,君沫微微一愣。
「我……」
解釋什麼?我不是故意睡著的?這兒樣會不會太沒禮貌了?
君臣微微蹙眉抬手看了眼時間「你只有一個小時時間。」話音剛落,君臣轉身朝門口走去。
君沫一個慌亂站起身來「君總!」
熟悉的聲音透過空氣傳了過來,打在君臣的心上,順便冰封萬里,驟然空氣轉冷,君臣攜著一身冰冷寒意腳跟輕旋朝君沫的防線逼近,皮鞋和瓷磚地面撞擊的聲音一聲聲敲在耳膜上,一時間振聾發聵!
冰冷的氣息逼近,在距離她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停下,清冷的熟悉氣息瞬間將她統統包裹,修長的手指驟然扣緊她的下巴,男人傾身而下,四目相對,君沫慌亂無措。
墨黑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張冷漠白皙的小臉,唇角微勾攜著一抹沉重的自嘲笑意,一字一頓。
君總,你竟然叫我君總。
「你剛才叫我什麼?」
話音微落,君沫愣在原地,他什麼意思……
「再叫一遍,恩?」危險的氣息四散開來,扣著下巴的力道驟然加深「我看你叫的倒是順口的很。」
「君總,我……」君沫蹙眉,下巴生疼「唔……」
話還沒有說完,呼吸驟然被外力奪了去,溫熱的氣息,悉數灌入,君沫扣住眼前男人的肩胛,十指泛著蒼白,一時間眼眸里水汽四溢。
君臣大手扣緊君沫的後腦,將她整個人鎖在懷裡,溫熱的吻帶著灼燒的氣息鋪散開來。
將她叫,她倒是真敢叫啊。
「我是你的陌生人嗎?」君臣扣緊懷中人兒的腰身,將她死死地抵在沙發靠背上,修長的身形將君沫桎梏在狹小的空間里。
冰冷的足可以凍人的氣息滿溢開來「你看看我,仔細看看。」墨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身下的人兒,修長的手指扣緊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你再好好想想該叫我什麼。」
灼人的氣息逼近,君沫忍不住向後縮,忍不住哦想要躲,可是躲到最後卻發現身後的沙發阻擋了逃跑的路,只能承受著他的氣息,他緩緩逼近的動作。
「怎麼?」君臣冷笑勾出,鉗住君沫的下顎的手微微用力,猛地低頭印刻而上,帶著灼熱的氣息,不給她絲毫退路「忘了嗎?」
忘了該叫我什麼,忘了我是你的誰,或者根本就忘記了這個世上有我這麼一個人是嗎?
「你放開我。」君沫拼了全力推開鉗制住自己的男人,可是卻因為天生力量的懸殊,根本無濟於事。
「放開?」君臣輕笑一聲,吻上她白皙的側頰,溫熱的呼吸吹拂而來,麻酥酥的感覺傳遍全身,君沫死死地抓住男人的襯衫,顫抖著,水眸里水霧升騰而來,一觸即落。
「來,你來告訴我什麼叫做放開,不如你來教教我?」
君臣伸手扣住君沫的腰身,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黑色的眸子盯著那雙動人的水眸,裡面的慌亂和恐慌讓他的心狠狠地疼。
這麼多年了,我終究是沒有參透什麼叫做放開,也不懂得放開是什麼。
當初若不是為了護你周全又怎會放下你一個人,讓你去一個該死的叫做暫時安全的地方?
如今我沒有學會什麼叫做放開,你卻什麼都學會了嗎?
再見時已經形同陌路人了嗎?你竟然叫我君總。
君沫慌亂間望進那雙墨黑色的瞳眸,恍然心驚,裡面滿載的痛意席捲開來,讓她看不明白。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習緒推門而入,抬眸間看到沙發上兩人曖昧的狀態,暗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連忙退了出去關上門。
「總裁,對方的負責人已經到了。」
那畫面簡直太美,美到他來不及捂住眼睛,還是不敢看,但是工作上的事情還是要通知的,不然失職的可是他啊。
半晌,君臣終於收回落在身下人兒臉上的目光,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后抬腳朝門外走去,一切如常,依舊那般冰冷,彷彿剛才灼熱的要殺人的狀態不是他一樣。
「跟上。」君臣腳步微頓並未回頭朝身後還在愣神的女人說道。
君沫抿唇,貝齒輕咬粉唇,拿起桌子上的東西跟在他的身後出了會客室,如今他是老闆,而她是個打工的,自然應該言聽計從,這次的合作過後一切就好了。
「現在是上午十一點三十分,對方已經等了十分鐘了您看?」習緒跟在身邊邊走變向君臣報備,忍不住看了眼君沫,點頭致意笑了笑。
君沫有些尷尬的看向習緒,卻也會以禮貌的微笑。
「招待對方吃個午飯,不願意等就換另外一家,另外中午別找我。」
言外之意,他暫時不去談這筆放到眼前的生意了,對方愛等就等不愛等拉倒轉下一家合作,中午有事,別拿公事煩他。
「好的,總裁。」習緒點點頭離開。
「那……」君沫剛開口準備問問那麼她的事情呢?就聽到耳邊傳來好聽的男生「陪我吃個午飯。」
這個時間確實是該午休了,吃午飯的時間不應該談工作的。
「那我改天再來找君總。」君沫抿唇轉身朝電梯走去,她不想和君臣吃飯,甚至一刻都不想要和他單獨待在一起,心臟的位置壓的生疼,她想找個地方安靜一點,肆無忌憚的呼吸。
「你再走一步,我就毀了嘉誠。」淡淡的話語出口,帶著風輕雲淡的薄涼味道,彷彿這樣的話出口只是在說一句稀鬆平常的問候而已。
君臣立在原地盯著不遠處那抹白色的身影,唇角微勾銜著冷笑「我說到做到。」
被喚的人停下腳步,驟然轉身看向眼眸含笑的男人,可是那眼裡的笑意銜著無限的冰冷,將她的心瞬間冰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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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餓嗎?」
君臣將牛排切成小塊推到君沫的面前,抬手拌好義大利面,隨後看向君沫卻發現沒有絲毫想要動的跡象。
「我想談談這次策劃案的問題。」君沫沒有回答男人的問題,將手裡的東西拿起來放在桌子上。
「不是通知習緒換合作商了嗎?」君臣蹙眉半垂的眼眸,修長的手指抵在太陽穴上,輕輕按壓,高強度的工作,精神高度集中哪怕是神恐怕也有累的時候。
君沫看著君臣漠然的動作「他說我們有兩天的時間可以修改,然後拿成品來給你看。」
話音微落,君臣四肢舒展開來,靠坐在椅子上,眸色淡淡看向君沫,帶著一絲耐人尋味的顏色「改好了?」
君沫僵在原地,看著君臣的目光沒有任何膽怯的味道,半晌緩緩開口「我找不到問題。」
「呵。」誰知對面的男人竟輕笑一聲,緩緩搖頭,卻沒有再說話。
「我去Foam面試你知道吧?拒絕了Foam的錄用去了嘉誠你應該也清楚是嗎?然後我去嘉誠的第一天嘉誠就出事了,一個公司的公關對這個公司意味著什麼你肯定比我清楚,現在你單憑口頭就否定了我的公關策劃案,難道不是藉機在說嘉誠整體都不行嗎?難道你做了這麼多為的就是現在這樣?」
讓我來求你,來找你,來讓你給嘉誠一條出路?
就像五年前一樣,拋卻自尊在你的面前求你不要拋棄我,不要離開我那樣嗎?
這樣好玩嗎?有意思嗎?
君臣好看的眉毛蹙的更重了些,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收緊握成拳狀,隱忍著胸口處的痛意,抬眸看向君沫,粉色的唇一啟一合間吐出的話那麼輕,卻可以瞬間讓他的心鮮血淋漓!
原來,你就這麼想我?
「君沫,你是我的什麼人?」低淳的聲音夾雜著痛意低啞出聲。
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以為我會為了你的一個請求就去做這麼不恥的事情?你來告訴我,你來告訴我一個必須要這麼去做的理由,如何?
一句話,君沫感覺自己被一記重拳重重捶打在原地,難堪在一瞬間將她包裹。
你是我的什麼人?時至今日,我們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我能是你什麼人?
自嘲的笑意一瞬間蔓延,優雅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西餐廳里飄散開來。
「一家企業的靈魂是什麼?」男人淡淡發問,黑眸盯著面前的女孩,眸子里多了一絲篤定,安靜地坐在原地等待她的回答。
「凝聚力。」清朗的嗓音說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君臣緩緩勾唇。
「公關策劃案的目的是同最恰當的方式解決企業目前存在的公關問題,將面臨的公關危機化解到最小,你的策劃案例提到的解決辦法說道辭退這次涉案的相關人員,並且對涉事管理處以相應懲罰是嗎?」
低淳的嗓音帶著優雅的腔調,打在耳朵里好聽到讓人無所適從,他的記憶里一向都很好的,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在策劃案里幾乎是一筆帶過的解決方法他卻記的這麼清楚。
君沫緩緩點頭,她沒有辦法說不是,畢竟白紙黑字是那樣寫的。
「這次事件上上下下牽扯到多少人你知道嗎?」一個問題拋出像是一顆炸彈在腦海里爆炸,君沫愣在原地,她不知道。
君臣緩緩搖頭,繼續開口「一旦按照你的辦法處置,知道嘉誠會損失多少員工嗎?」
兩個問題拋在面前,她卻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回答不上來,原來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事前工作做得有多麼不透徹。
「這次牽扯到政府的項目,嘉誠一頭拿了回扣,下面一層層抽絲剝繭,到最後剩下的根本不足以支撐項目的完成,所以這一回牽扯到的不單單是一兩個高層管理的問題,懂嗎?」
一旦要深究,按照君沫策劃案上的解決辦法給媒體一個交代,表明嘉誠一心向善的態度,將牽扯其中的管理階層全都揪出來,是不現實的,也是不能做的。
「可是這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君沫看向君臣,口吻里還含著一絲僥倖。
「課本上說的永遠不能跟真正的現實情況成正比,知道嗎?」
作為商人要的不是多麼精美的遣詞造句,多麼華麗的包裝,要的只是切實可行的方法並且一定要行之有效,不然花那麼多錢為什麼要打造一個強有力的公關部出來?有什麼用?
短短几句話而已,君沫卻覺得自己的臉現在火辣辣的燒,面對一位縱橫商界十多年的成功人士,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班門弄斧,自認為自己的解決方法完美的無懈可擊,他卻能在輕而易舉間找到破綻,將她的一切成果丟到一邊。
「知道問題了就拿回去重新修改,修改之後交給習緒。」君臣淡淡開口,拿起桌上的檸檬水輕抿一口。
他終究是捨不得,捨不得君沫像一個無頭蒼蠅一般尋找自己的錯誤卻一直尋不到,能幫她在這條路上多走一步就是一步,雖然一開始他並不想君沫踏上這條路。
太辛苦,不適合她來做。
同時他也是有私心的,也不想君沫就那樣誤會他,那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謝謝。」最終所有的情緒化成兩個字,謝謝。
君臣勾唇輕笑,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細軟的髮絲,寵溺的動作熟練到自己都有些吃驚,彷彿過去的那些時光不過是一場夢而已,醒來時那些溫柔愛戀還是昨天。
他的沫沫還是那般天真單純的模樣,涉世未深,懵懂可愛。
君沫神色微頓,愣在原地,恍惚間,彷彿他還是從前的模樣,對她言聽計從,生怕傷她分毫。
可是,一切已經發生了,如今還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的樣子嗎?
至少,她做不到,被傷害的太深了,甚至潛意識裡都是在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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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嘛?」
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來,君沫沒有抬頭也沒有防備就開口回答「修改策劃案。」
話音剛落,面前多了一杯冰鎮的果汁,寒意來襲,君沫才緩緩抬頭,入目的是一張帶著濃濃笑意的臉頰,熟悉又不熟悉。
「怎麼啦?看到我很意外?」蕭衾笑著坐下,打趣對面認真工作的女孩。
「你願意坐就坐著,別說話打擾我工作。」下午下班后回學校尋了圖書館一處清凈的地方修改策劃案,趕在明天就要交給Foam時間很緊,不能再出錯了,現在她沒時間也沒功夫陪著閑聊。
「哦。」蕭衾很反常,乖乖的應了一聲,倒真的安靜的坐在那裡一句話都不說。
君沫剛想繼續工作,一道聲音傳了過來「你不猜猜我是怎麼進到你們學校圖書館的?」
果然,讓他安靜是不可能的事情。
君沫抬頭看向他,水眸里染上一絲怒意「你怎麼進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蕭衾截了過去。
「看吧,我就知道你會問我的。」沖著君沫眨眨眼睛,示意她看門口的位置「略施小計,打通關係,我就進來了。」
「你怎麼進來的跟我沒關係,我不想知道,也沒興趣知道!」終於把一整句話說完了,君沫合起電腦轉身就走。
「誒。」蕭衾連忙站起來攔住君沫的路,看著她的目光多了一絲怪異,不是你問我怎麼進來的嗎?
「別呀,你還沒跟我說幾句話呢,怎麼就著急著走啊?」
「你一天到晚很閑,可是我不閑,我有工作要做,你想找人陪你聊天隨便去大街上拉一個,給上一百塊錢陪你從早上聊到晚上!我很忙!」君沫避開蕭衾擋住的方向就往外面走,看來圖書館裡面修改策劃案的事情泡湯了,這下只能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