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痛苦不堪:他說他愛我愛了整整十年。【6
156痛苦不堪:他說他愛我愛了整整十年。【6000+】
「不想讓我煩你可以啊。」蕭衾勾勾唇,笑的高深莫測「答應跟我在一起,我不煩你。」
「你轉頭看看。」君沫突然出聲讓他環視一周后開口「看見了嗎?盯著你的那些女生看上哪個就去追,手到擒來。」
所以,現在別來煩我!
蕭衾愣在原地,反應過來的時候啞然失笑,君沫當真有一種讓他想要去追的魔力啊,時不時說出的話做的事讓他感覺很驚喜,很有趣。
「我配你,你很吃虧嗎?」
家境優良,相貌姣好,而且幽默風趣,風流倜儻!關鍵還會疼女人啊,這樣的男人那裡去找?
蕭衾拉住君沫的手腕,迫使她停下腳下的步子轉身看他。
「起碼,我認識的人里有比你更好的,無論是相貌還是經濟。」所以你再好也沒有用,有了對比你的一切都變得微不足道,話音剛落,君沫甩開扣住自己的手朝下一樓的扶梯走去。
「他是誰?」蕭衾猛地從身後衝上來將君沫抱了個滿懷,附在她耳邊開口質問。
「鬆開!」君沫徹底生氣了,一個回身用力,猛地推了一把,見過無賴的,沒見過這麼無賴的!。
一聲慘叫來襲,瞬時間打破原本屬於圖書館的寧靜,抬眼看去就發現剛才嬉笑不斷地男人腳下重心不穩隔著好幾個台階直接摔下了一樓。
「靠!」蕭衾有些狼狽的扶著樓梯扶手站起來,一張俊臉染上蒼白,額頭隱隱向外冒著虛汗,看樣子像是摔著了。
「你倒真敢推啊!」蕭衾抬頭恨恨地看著君沫,一雙黑眸差點能擰出火來「最毒婦人心!」
君沫抿了抿唇,水眸里閃過一絲愧疚,看著一臉怒氣的男人「你沒事吧?」
「這像是沒事嗎?」
蕭衾指著自己的腳發表自己的質問!眼睛長到哪裡去了?看不出來他現在很有事,很有事嗎?非要他趴地上才能表現出自己的腳摔出問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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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噴霧,這是藥水,每隔三個小時塗一回直到消腫。」校醫院的醫生將手裡的葯交到蕭衾手裡,叮囑用藥的計量和時間。
「聽到了?」蕭衾站起身來扶著牆,挑眉問旁邊站著的君沫。
誰知道君沫轉身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往外面走「誒!」蕭衾想追,誰知道腳下的疼痛牽絆住了大腦的控制動作。
得了,這次玩大了,君沫肯定不願理他了。
其實,要說傷還真的是傷到了,只不過沒剛開始在君沫面前表現的那麼嚴重而已,起碼自己走路還是可以的,要怪就要怪他在來校醫院的路上整個人架在君沫身上,嗚呼哀哉看起來要死一樣,被推到X光機下,所有一切悉數暴露。
有時候裝病是一種技術,裝病的程度更是一種技術,這下可好,自己傷了不說,還適得其反,本來說讓君沫內疚一番怎麼著,這下,咳咳,估計君沫不打他都是好的了。
「沫沫,你在哪快點回宿舍啊。」君沫剛踏出校醫院門準備找個地方吹吹風,散散怒火,尋佳一個電話就打來了。
「怎麼了?」一般這個時間尋佳是不會輕易打擾她的,況且今天還知道她要修改策劃案。
話音剛落,就聽到電話那頭篤篤篤被掛斷的聲音,不給她任何回應,這不是逼她回宿舍嗎?
剛踏進宿舍門就被尋佳一把拽住堵到門口的角落裡,尋佳背著燈光就逼近,看起來很嚇人「沫沫,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說什麼?」仔細想了想,確實是沒什麼需要告訴她的呀。
尋佳看著她一臉疑惑「確定沒有嗎?」微微側身示意君沫看桌子「這些怎麼解釋?你買的?」
透過尋佳讓開的空隙看過去,桌子上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吃的,準確來說有下午飯也有宵夜,放眼望去夠她們兩個吃好久的樣子。
「你看我想是去這麼奢侈的地方吃飯的人嗎?」君沫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桌上的外送包裝袋。
尋佳仔細思考了一會兒,確實是不像啊。
「不會是送錯了吧?」尋佳瞪大眼睛看了眼自己咬了一半的燒麥「不是吧?」
君沫看了眼尋佳,坐到桌子前面,伸手拿了一碗粥就開始喝,一直以來飲食都是不規律的偶爾落下一兩頓也是常事。
其實她本來是不餓的,但是看到滿滿一桌子吃的,真的有點餓了,中午陪君臣吃的那頓飯,真的就是陪同。
在他面前,無論如何都吃不下去,換了一種心境,同時也換了一種身份,到如今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變了。
「你你你!」不是說了這個有可能是送錯的嗎?怎麼還吃的下啊?
「你要寫個失物招領掛到門口嗎?」君沫抬頭看一眼尋佳「如果真的送錯了,到時候再說。」
尋佳一愣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啊,現在搞得這麼複雜幹嘛,送錯了又不是她們的錯。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沫沫,你應該不會坑我吧?」
「要是坑你,我這樣不是連著自己一起坑了嗎?」
看著君沫毫無顧忌,她還擔心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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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君,給君總敬酒。」副總一邊十分熱絡,拿起桌上的酒瓶就著手裡的酒杯倒滿,遞給君沫。
酒過三巡,連包間里的空氣都熱了許多,唯獨那抹墨色的身影坐在一邊不咸不淡,從進門到現在說過的話不超過三句,卻存在感十足,導致包間里陪同的人都十分拘謹。
君沫是下班前被臨時拉過來的,本來她是不想來的,但是楊琳說整個公司上上下下也就她跟君臣接觸的最多,說得上話,這種場合除了她外恐怕沒有人適合了。
「君總。」輕柔的聲音落下,伴著淡淡的酒香,纖細的手指抓著白色的酒杯出現在君臣面前。
君臣緩緩抬頭,眸色淡淡,暗含一抹危險意味打在那張白皙嬌小的面容上,透過昏暗的光線看不清表情,讀不懂心裡在想什麼。
「君總莫要見怪,小君她是新人不懂規矩。」副總監氣氛不太對勁「小君,敬酒的時候要陪一杯才算禮貌。」
「我不會喝酒。」君沫退開一步想要躲掉副總已經遞到手裡的酒杯,但是被身邊的同事推了一把,躲無可躲只好接下。
她記得上一次喝酒還是在B市的時候,那時他身板還陪著另外一個女人,如今雖然沒有別人,但是她卻覺得冰冷的氣氛比起那天而言有過之而無不及。
君臣眸色微動,微閃之間,就看到君沫仰首將杯子里滿滿當當的喝了個乾淨。
先干為敬嗎?扣著桌面的手指微緊,指間泛著隱忍的蒼白。
這麼多年本以為她早已懂得該如何保護自己,現在看到她還是當初那副模樣,遇事慌亂無措,別人給什麼就是什麼,縱然知道那是不好的也不會拒絕。
這樣的她,讓他怎麼放心,又怎能放心?看著她依舊單純的模樣。
突然間覺得周圍空氣那麼稀薄,君臣驟然起身想出去透透氣,強破自己收回目光,不過走了兩步而已,衣服便被一隻小手抓住。
一瞬間,空氣凝固,包間里的其他人屏息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君沫可真夠大膽的,直接上手抓對方老總的衣服啊,這也太那什麼了吧……
意料之外沒等到君臣生氣,卻聽到君沫帶著埋怨委屈的強調,打在耳朵里甚至有了些控訴意思的聲音。
「你怎麼不喝?」君沫看著他,水眸裡帶著一絲委屈「我都喝了,你怎麼不喝?」
不是說了,敬酒的時候陪一杯算是禮貌嗎?第一次你不接,第二次我喝了,你為什麼還不接?
君臣站在原地垂眸看她,墨色的瞳眸里裹挾著一絲疼惜的痛意,原來他還是這般見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是嫌我陪的不夠到位嗎?」話音剛落,眾人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君沫拿起桌上裝著滿滿一杯白酒的分酒器往嘴裡倒酒,透明的酒漬順著白皙的下巴流入脖頸,君沫被辣的眼角含淚卻不願停下。
「夠了!」男人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大手一把將君沫手裡的分酒器奪了過來「別喝了」
經常混跡在應酬場上的人且不說敢不敢這麼喝白酒,她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畢業生就敢這樣喝酒,簡直就是不要命!
君沫倒也不在意,甚至沒有看到君臣眸間含雜的那一抹怒火,像是要將她點燃一樣。
「你的。」固執的將另外一隻手上的酒杯遞給君臣「喝掉。」
仔細聽來,原本清朗的聲音在此刻已經沾染上了一絲醉意的含混,或許第一杯酒喝下去的時候,她就已經醉了。
其他人看著面對面而立的兩個人,一時間獃滯在原地。
女孩滿身酒氣,眸裡帶著執拗和固執,男人身上的冰冷氣息彷彿可以在一瞬間將周遭景緻冰封一般,原本根本不同的兩個人,但是現在看起來卻該死的契合。
接下來,君臣的反應差點讓他們把舌頭給咬掉。
「好。」君臣開口應下一聲,平淡無常的語調為什麼聽在耳朵裡帶著寵溺的縱容?不由的讓人心生懷疑。
接過酒杯仰首,一飲而盡,甚至最後還將酒杯翻轉過來讓她看自己有沒有喝的乾乾淨淨。
君沫唇角扯開一抹輕柔的笑意,可是眼底的苦澀卻出賣了她如今的心情,開口剛想說什麼卻在一時間覺得胃裡火辣辣的灼燒著疼痛,向上不斷翻湧,終於君沫捂住唇推開門沖了出去。
「習緒。」低沉的嗓音響起,被點名的男人上前「替我招待好大家。」
「是。」習緒點頭應下。
君臣輕轉腳跟,抽身離去,剛剛還有些燥熱的空間瞬間冷了下來,清冷的氣息遠去,這場局該散了。
「嘔!」走廊盡頭的洗手間里打破往日的寧靜「唔!嘔!」劇烈的嘔吐聲翻江倒海,感覺都要把整個胃給吐出來了一樣。
君沫扶著洗手池,整個人的重力都依託在白色瓷磚鋪開的牆面上,虛弱的捂著腹部,好看的眉毛微微蹙在一起,漂亮的水眸緊閉著,難受,好難受。
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真的很難受,胃連帶著整個腹部都在翻湧的絞痛,甚至整個身子都抽搐著疼痛白皙的額頭冒著虛汗。
突然一道修長的身影攜著清冷氣息而來,整個人被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雙手臂緊緊地將她扣在懷裡,大手輕輕撫著她的背。
耳邊輕柔的聲音落下,彷彿用盡了世上的所有溫柔「難受嗎?」
君沫閉著眼睛,潛意識裡想要推開此刻抱著自己的溫暖,兩隻小手不斷推搡著男人的肩膀,感覺像是用盡了全力,在此時醉酒的情況下卻顯得軟趴趴的。
「乖,一會兒就不難受了。」君臣猛地用力將她扣緊抱在懷裡,誰知懷裡的人兒開始猛烈地掙扎「放開我!」
踩著高跟鞋的腳開始胡亂踢打著面前的人「放開!」含混不清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用盡所有力氣就是想擺脫現在這個控制著自己的人。
「你放開我啊!放開!」君沫猛地用力一推,自己卻踉蹌著撞到了一邊的牆上,很大的聲響,君沫蹲在地上捂著後腦,像是一隻手上的小白兔一樣,脆弱的不堪一擊。看樣子是疼急了。
「沫沫!」君臣眸間閃過一絲懊惱,連忙蹲下身來查看她剛才磕在牆上的地方,大手撫上微微鼓起小包的地方輕輕揉按著,眸子里疼惜的顏色更甚。
君沫緩緩抬眸透過朦朧的視線看向眼前一臉疼惜的男人,水霧瞬間集聚衝破眼眶的限制,順著眼角滾落,聲音多了一絲迷茫,張大眼睛輕聲詢問「你是誰?」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用這樣的表情看著我?
一句話不過短短的三個字而已,君臣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狠狠撕裂,忍著痛,他輕聲開口「我是哥哥。」
哥哥?他說他是哥哥……
君沫怔在原地,盯著他的眼睛里多了一絲探究。
半晌猛地揮開君臣還在幫她揉壓頭部的手起身推開兩步,整個人靠在冰涼的牆壁上。
「你胡說!你不是我哥哥!你騙人!」都是騙子,統統都是騙子!「我哥哥不會讓我喝酒的,他很寵著我的,不捨得讓我受到半點傷害。」
「他說他最愛的人就是我,他還說他會永遠跟我在一起,陪著我,不會離開我。」
君沫靠在牆上,一臉警惕的看著君臣,不讓他靠近半分,思緒卻已然陷入回憶,警惕的眸子漸漸黯淡下來,半垂著。
「他說他愛我愛了整整十年。」夾雜著歡喜的笑聲出口「你知道十年是什麼嗎?很久很久的意思,他愛了我那麼久那麼久。」
「他還說我想要的他都會給我,他說別的一切都不是什麼,他說要我只信他一個人說的話,有什麼不知道的都去問他。」
無說個他說,他說,他說,在此刻像是萬千把利刃刺進心臟狠狠地挽著心臟最脆弱的地方,痛苦不堪。
突然,君沫猛地抬頭看向他「你知道嗎?他還說過會喜歡我們的孩子。」白皙的臉上帶著盈盈笑意,晶瑩的淚水還掛在眼角尚未散去,她這般開心,像是將痛苦的記憶全然忘去。
孩子,僅僅兩個字而已。
君臣整個人僵在原地,劃開記憶的閘門,痛苦的過往像是瘋了一樣湧出來,一陣一陣的窒息疼痛甚至要將他擊倒。
「沫沫。」兩個字像是被沉重的石頭碾壓后的一樣,君臣伸手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卻發現這一刻他缺少了一種將她擁入懷中的立場。
「對了,你見過我們的孩子嗎?」水眸裡帶著期待,君沫抓住眼前男人的襯衫仰頭問他「他很可愛,很可愛,跟我想象中一樣……」
和想象中一樣,所以一切都只是想象,不是嗎?不是真的存在,也沒有機會真的存在。
沒有孩子,沒有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哥哥,這些都沒有,所有的都騙人的!
「對不起,沫沫,對不起。」君臣將眼前的人兒擁入懷中,溫熱的觸感讓他心痛的差點落淚,經歷了這麼多,他本以為可以護她安好,可是到如今卻讓她傷的那麼深,那麼痛。
君臣將懷裡的人兒猛地抱起,撐在一旁的門上,尋著她柔軟的地方傾身而下,銜著一絲甘甜,細細品味,緩緩研磨。
纖細的手指扣著他健碩的肩膀,整個人被鉗制在狹小的空間里,君沫悶得難受想要逃離,呼吸卻在一瞬間被奪走,輾轉而過,帶著絲絲眷戀和萬般柔情。
久違的溫度,久違的力道,這顆心於此刻漸漸安定,卻也由此刻變得更加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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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浴室出來,除卻冰冷氣息還攜著淡淡水霧,溫熱的水霧同周遭安靜的有些冷的空氣形成了鮮明對比。
銳利的墨色瞳眸掃視一圈,心跳於此刻漏掉半拍,剛才哭鬧累了的小人兒本應睡得安靜沉穩,可是床上如今哪裡還有人?
君臣斂了眸色,像是有什麼感應一般,一目光掃向落地窗邊。
「沫沫。」緩著腳下的力道朝窗邊縮成一團的人兒開口輕聲呼喚。
像是被驚擾的兔子,君沫猛然抬頭望向那道黑影,一雙清澈的水眸帶著惶恐的懼怕,心臟的跳動驟然停滯。
君沫看著那道修長英挺的身影不斷靠近,忍不住朝後縮,縮到極致整個人靠上了冰涼的牆面凍的她一個哆嗦。
神志在接觸冰冷的一瞬間驟然回籠,酒意在此刻全然翻醒!
清冷的味道混入鼻腔,整個人落入一個滾燙的懷抱,溫暖周身寒涼。
「怎麼了?」
埋在他懷中的小腦袋抬起來看向那張近在咫尺的雋逸容顏,冰涼的小手攀上臉頰,撫上側頰,微仰著頭,唇角緩緩勾勒出一抹笑意,動人心魄。
念念不忘,戀戀不忘,多少回夢魘驚醒,周遭空氣格外寒冷,這張熟悉到單是想想就痛到窒息的面容吐出的話語那般絕情,那個下雪的夜晚將她僅有的自尊打落在地!狠狠踐踏!
想逃離,卻又想靠近,矛盾就是這麼折磨人。
「你回來了?」清朗的聲音帶著沙啞,君臣俯首看著她帶著一絲探究,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可是你回來了,為什麼又要找上我?」
「不是說好了嗎?永遠都不再見嗎?你不是答應的嗎?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我面前!為什麼要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