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回憶到此為止,真相已然揭開。【吼吼,終
173回憶到此為止,真相已然揭開。【吼吼,終於浮出水面啦】
這是要打架的架勢?
習緒搖搖頭準備小米粥去了,省的傷及無辜。
「你不是已經回英國了嗎?還回來做什麼?」走廊盡頭空出來的病房裡君文初剛踏進去便出聲質問。
「因為君沫。」
沒想到君臣回答的這樣坦誠,沒有絲毫掩蓋,甚至沒有半分愧疚!似乎當初傷害君沫的人不是他一樣,如今又這樣冠冕堂皇的說是為了君沫!
「我早就說過你們不能在一起,執著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已。」遭受到的苦痛除了君沫自己承受還有誰能護著她?
「是嗎?」原來他們之間的感情在君文初這裡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但是他不覺得,怎麼辦?
君文商斂了情緒,盯著君臣「五年前你跟我怎麼說的,現在這種情況,還有小沫得了這樣的病,你覺得五年前我都不同意你們在一起,現在會同意嗎?」
「這件事從來都不是你同不同意的問題。」如果在意君文初怎麼看待,恐怕他永遠都無法和君沫在一起。
「你簡直太荒唐了!」本以為君臣將君沫送回他身邊便預示著自己放棄了,可是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放棄。
「我們不是表兄妹,所以這樣又有什麼不對?」這段感情從一開始便不存在什麼有關於血緣的糾葛,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
哪怕在外界看來存在著那樣一層關係,也不過是一些人的流言蜚語罷了,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傷害,他不在乎。
君文初一時間頓在原地,他不懂為什麼君臣可以說的這麼理直氣壯!不應該的!五年前那份檢驗對比報告上寫的清清楚楚!
「小沫你親妹妹!你們之間存在血緣關係,你不會不知道!」
「呵……」君臣冷笑出聲,身上寒意更甚「你終於說出來了……」
君文初被君臣高深莫測的模樣看的心裡發毛「你該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帶著小沫一起做那些違背道德倫常的事情吧!」
「我知不知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知道我肯定已經得知那份報告單上的信息了?
「那你覺得重要的是什麼?不說你們之間的血緣關係!單是小沫如今的身體情況,我就不可能讓她留在你身邊,任由你一遍又一遍傷害她!」
「我想要的,你能奪去嗎?」他君臣想要的,若不是刻意為之,故意相讓,旁的人又怎麼可能輕易將她奪走?
「君臣!你現在有什麼立場來跟我說這些!」
有過那些事情,造成了那麼多傷害,現在又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要君沫的話?
「認識她嗎?」君臣冷笑勾唇將西裝內側口袋裡的照片拿出來放到君文初面前。
「你怎麼!」君文初猛地一頓,全身僵硬著,拿著照片的手泛著蒼白「你從哪裡找到的!」
「很抱歉,是唐睿找到的。」
風輕雲淡的語氣,淡然至極,彷彿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
「她在哪?」
如果是君臣找到的,或許還有其他的原因,可是如今是唐睿找到的!那麼除了那件事情敗露以外,他實在想不到還有其他什麼原因。
「她現在很好。」君臣緩緩轉身坐到沙發上「母親生前的好友,我怎麼可能不善待?」
話語間全然是一幅諷刺的模樣,好友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透著滲人的寒冷。
「按理來說,二伯你應該也是我母親生前的好友……」語速緩慢帶著耐人尋味的意思「我很好奇,究竟是為什麼。」
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要做這樣的改動!同你們又有什麼好處!
「這些和你沒關係!」上一代人的恩怨,同下一代人沒有任何關係,知道了能怎樣,不知道又能如何,何必苦苦執著。
「真的沒有關係嗎?」君臣冷笑出聲「我父親說沫沫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你們修改之後的檢驗報告也將答案指向這一點,難道你也想告訴我沫沫是你和我母親的孩子?」
費盡心思,到最後為的只是給他一個這樣的答案,若君沫真是君文初和尹嵐伊的孩子,按照君文初的心性根本不可能將這樣的答案透露出來。
除非連同他自己都不知道,君臣到最後拿到手上的報告是這樣的結果。
「你說什麼?」果然君文初的反應十分反常,像是不敢確定聽到的竟然是這樣的話「簡直荒唐!小沫怎麼可能是我跟嵐伊的孩子!她分明是你同父同母的親生妹妹!」
君臣微微蹙眉,看著有些失態的君文初,通過他此刻的表情和言語才確定他沒有開玩笑,但是第二次分析報告結果他們之間沒有血緣又是怎麼回事!
整個事情一時間變得錯綜複雜起來,就像是君文初說的那樣,簡直荒唐至極,從表兄妹到同母異父,如今又告訴他是同父同母!
「他竟然這樣告訴你。」君文初話語間失望的顏色淋漓盡致。
尹嵐伊苦苦守候多年的愛情,到最後卻被深愛的人視作背叛,哪怕已經天人永隔,君文商也將背叛的帽子這樣扣在了尹嵐伊頭上,甚至還將自己自以為是的以為告訴君臣!
試問這世間有那個做父親的會這樣引導自己的兒子去懷疑自己的母親,試問這世間有哪個做丈夫的會在妻子死後還如此抱著一個假象耿耿於懷?
半晌,君文初整理好思緒后再度開口「我同你母親是大學同學,我也承認我愛她,也承認你母親最終選擇了你父親,我耿耿於懷。」
塵封了近三十多年的恩怨糾葛,如今全盤托出的原因讓他有些無奈,若不是為了在君臣面前還尹嵐伊一個清白,誰又願意把曾經的傷口統統撕裂開來,看著鮮血淋漓的場面還要強裝做無所謂的模樣。
尹嵐伊那樣高傲的女人,或許不在意世人怎麼看待,別人怎麼評價,但是她不會不在乎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的想法。
「但是,你要相信你母親從未做過任何背叛婚姻,背叛家庭的事情。」
「這一點我從未懷疑過……」哪怕當初看到那份DNA的結果單,他依然堅信就算是真的尹嵐伊也不會是主動的那一方,他的母親做兒子的又怎麼會不了解?
「如果要說背叛,恐怕也只是我當初一廂情願罷了。」
君文商同尹嵐伊在一起后,君文初也曾多次以好友的身份同她有過書信來往,其間不乏表達愛意的言辭,最終被尹嵐伊嚴詞拒絕,他見新婚之後君文商待尹嵐伊不錯便放棄了追尋,直到君文商發現這些書信,甚至一度打罵尹嵐伊,他才想帶尹嵐伊離開,可那時的尹嵐伊已經懷有君臣,不適合奔波。
君臣出生的那幾年,君文商也算是一個顧家的好丈夫好父親,但是好景不長兩人間爭吵中無意間提及前塵舊事,家庭矛盾的導火索被極速觸發。
伴隨著君文商生性多疑,最終報復性的出|軌,甚至最後還和一個叫做蕭雅的女人生下一個兒子名叫蕭衾,尹嵐伊心理防線幾近崩潰,卻依舊苦苦強撐不願離開。
原本和諧美好的家庭變得岌岌可危,直到尹嵐伊再次懷孕,君文商不分原由將矛頭直指君文初,甚至逼迫尹嵐伊去醫院墮胎。
「你十歲那年,你母親離開過一段時間,記得嗎?」那時的君臣不過還是一個孩童,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君文商對尹嵐伊的種種不好,整日生活在近乎暗無天日的房間里。
君臣指間微頓,眸色輕閃,哪怕時過境遷,他想他永遠都忘不了那段時間,他是如何在君文商的打罵中度過的,全身上下遍體鱗傷,君文商那時簡直就是膜=魔鬼!沒有理智,不知思考。
好像也是從那時開始,君文商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開始剝離,父親不再是父親而是一個陌生人。
「那時你母親已經懷孕了。」
他永遠忘不了那時孱弱的尹嵐伊拖著沉重的身子從A市跑到B市求他幫助的樣子,做母親的有那個會捨得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旁人不會,尹嵐伊也不會,君文商想要墮胎,她會盡最大的能力保護著尚在腹中的孩子。
直到生產,尹嵐伊將如今的君沫交到他手裡,叮囑他千萬小心,幫她將君沫養大成人,不要讓君文商傷害到她,如果可以希望能夠讓君臣同她相認。
剛剛生產不過一月,尹嵐伊不顧他和好友安露的勸阻,回到君文商身邊。
無邊的生活就像是煉獄一般,可是尹嵐伊卻不肯離開。
有時愛情就是這麼沒有道理,它可以支撐起一個家,又可以毀掉一個家,哪怕君文商待她再不好,她依舊願意留在他身邊。
深陷在愛情里的女人,恐怕都是這麼傻,明知是火坑,明知會受傷也不願放棄。
最終精神壓力抵達頂峰,尹嵐伊在君文商縱容蕭雅母子不斷的刺激下選擇了自殺。
一場看似刻骨銘心的愛情最終卻以這樣的悲慘結局收尾,尹嵐伊在君臣眼裡從來都是堅強的,可最後卻選擇用這樣的方式結束生命,他沒有料到,甚至不敢相信,但是君文初這裡得到的答案和四年前在蕭雅母子那裡得到的答案幾乎相同,他只能在真相面前低頭。
母親的愛情和選擇,他無權去評定,每個人都是獨立存在的個體,所做的事情都有自己的思量,既然尹嵐伊選擇這樣去做,那就是她自己最好的歸宿。
回憶到此為止,真相已然揭開。
君文初站在窗邊,遠遠地眺望著這個城市夜晚的喧囂浮躁,故人已去多年,留給在世的人無盡疑慮。
「既然你已經知道小沫跟你沒有血緣關係,那你知道你親生妹妹在哪嗎?」
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既然君臣查得出安露當年做的手腳,那麼再掙扎,再隱瞞也不過是欲蓋彌彰罷了。
「這恐怕要問問安露了。」君臣冷笑勾唇。
「你什麼意思?」君文初轉身看他,神色一頓,猜不出君臣在想些什麼。
君臣站起身來「按照你的意思來說,你一開始想讓安露將DNA報告結果修改成我和沫沫是同父同母的結果,可是最終我拿到手的結果卻是同母異父,你說這件事除了她之外還有其他人能解釋的清楚嗎?」
至於當年的事情,尹嵐伊從懷孕到生產作為醫生的安露都一直陪在身邊,當初那個孩子到底怎麼了,她不是最清楚嗎?
君文初眉毛緊蹙在,他實在不想把這件事的蹊蹺之處同安露聯繫在一起。
「你們單獨談談,或許一切就能真相大白。」君臣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不過十分鐘時間,便傳來了敲門聲,君臣起身朝門外走去。
看著君臣的背影,君文初站在原地出聲「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同意小沫跟你在一起!」
君沫如今的精神狀態,還有過去受過的種種傷害,他都無法將君沫再交到君臣手裡,或許這就是做父親的自私,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孩子,有時不近人情卻是最無奈的辦法。
「我只要她願意便好。」
時至今日,任何人的強迫或者阻攔都不足以成為阻擋他們之間感情的存在,現如今任何事情的選擇權都在君沫手裡,他尊重君沫,不願再逼迫,所以他願意把權力交給她。
一方面是害怕君沫病情反覆,一方面是不想再用自己的強勢間接傷害到她。
君臣頭也不迴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安露已經站在外面等了多時,習緒還站在一邊。
「你做過的事我可以不計較。」君臣腳步停下,緩緩開口,其間寒意四起「不是因為我不在意,而是因為你是我母親生前好友。」
如果那個孩子曾經真的存在過,無論如今到底是何種處境,事到如今或許只能說一聲抱歉了。
事在人為,但是往往事與願違。
話音一落,君臣帶著習緒離開,安露站在原地繃緊的身子才緩緩放鬆,鬆了一口氣。
三天前唐睿的人將她帶到X市,就這樣將她獨自一個人關了整整三天,沒有任何音訊,簡直就是精神上的折磨,當初做改動的時候自負自己不會被發現,可是最後事情敗露,還是害怕了。
君臣話里的意思她聽得出來,若不是因為尹嵐伊,恐怕她如今不會好過,到頭來她好像還要感謝尹嵐伊。
「安露。」熟悉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來,剛才放鬆的神經驟然繃緊!
「文初……」安露猛地抬頭朝病房裡看去,入目的是站在窗邊看著她,眸光複雜的君文初。
原來,君臣終究還是擺了她一道,就說君臣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放過她,原來在這裡等著她。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君文初帶著探究的目光打量著她。
安露連忙走了進去,揚起一抹笑意「怎麼會。」
「安露,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撒謊。」君文初搖搖頭看著她的神色由內而外散發著失望的模樣。
「我……」一時間,面對著這樣的君文初,安露亂了陣腳,隱瞞的真相怎麼能這樣告訴他……一旦全盤托出,君文初又會怎麼看待她!
「當初那個孩子究竟怎麼回事?」若不是君臣提醒,他都險些忘了當初尹嵐伊生產正好是安露工作的醫院,安露一直陪在身邊「你不是說查到什麼了嗎?不用我管。」
「別用其他的理由搪塞我。」凌厲的雙眸透過眼鏡盯著眼前相識近三十年的女人,第一次他竟然有些看不懂她了。
他本以為所有的一切在安排下合理的進行著,到最後才發現自己被蒙在鼓裡這麼久,安露竟然隱瞞了那麼重要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麼?」安露突然間幽幽笑出了聲「這麼多年了,你對她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痴情,只可惜她心裡從頭到尾都只有君文商一個人!」
「你在胡說些什麼!」君文初蹙眉打斷安露,誰知她竟然突然將話鋒胡亂拉扯到了這段剪不清理換亂的感情糾葛上。
「你那麼關心那個孩子,無非是對她舊情難忘,無非是忘不了她當年對你的囑託罷了!」話語間摻雜而來的是濃烈的嫉妒「那個孩子是生是死與我何干?與你何干?你值得嗎?你自己問問你,這麼多年為了她做那麼多值得嗎?」
幫尹嵐伊保守秘密,替她把孩子養大成人,給她好的生活「你敢說,你沒有把君沫當做尹嵐伊。」
旁的人是睹物思人,君文初倒好,將尹嵐伊的孩子養在身邊,除了那一段剪不斷的感情外,還能有什麼原由?
「你以為你幫她保住了那個孩子嗎?你以為尹嵐伊就會感謝你嗎?」安露唇角的冷笑更甚,看著君文初就像是在看一個可悲可嘆的人「你又以為我為什麼要幫你!君文初!我安露沒有你那麼偉大,沒有你那麼無私,可以養著自己所愛之人的孩子視如己出!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嗎?你知道每次你跟我通話是句句不離尹嵐伊我有多恨嗎?」
一字一句就像是板上釘釘一樣,那力道敲打在心口上,敲擊進腦海里,回蕩開來,君文初半分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好友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安露,你……」
「呵。」安露輕輕笑出了聲,看著他的方向,眼眸里的水霧似乎一觸碰就會落下,這樣的安露君文初何曾見過「沒錯,我跟她是好朋友,可是你知道嗎?再好的朋友也經不起一些現實的磨礪。」
文初,你又可曾知道我對你的心思?
你又可知,你在為她傷心難過之時陪在身側的我有多麼心痛難忍?
你不知,這些你統統都不知道,因為你的眼裡,心裡永遠都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叫做尹嵐伊!
你對她的情我看的清清楚楚,可是為什麼我對你的情,你就半點都看不到呢?
你為她付出了那麼多,甚至因為要給君沫一個家,而娶了如今的妻子秦馥若!你為了她犧牲了那麼多,到最後她還是那麼死心塌地對君文商!
你又知道我有多恨嗎?
「文初,如果我說,那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