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以身犯險
白問動搖的厲害,自然是因為他貪財。
但是這樣的名聲,他自然也不能背。
所以問題的關鍵還是,人要放進去,但不是因為他貪財,而是因為他在擔心聖上的安危。
“娘娘既然有這個擔心,奴才不敢攔著,娘娘隻管去,隻不過這後果……”
身在白問這個身份上,自然不會想要遭受無妄之災。
“白公公放心,今日要闖進去是我的目的,一旦聖上怪罪下來,所有責罰我自己承擔,一定不會連累到白公公。”
話雖然如此說,但是白問還是擔心。
雲瑤卻沒有這麽多時間去擔心了,若是那位李夫人真的動手了,那她進去晚了,就是真的完了。
其實另鑽一個角度想想,若是裴鳴吉死了,隻怕彭家寧願扶持女帝登基,也不會讓裴鳴風得逞。
現如今裴鳴風暗中力量積攢薄弱,若是彭家起什麽壞心思,似乎明明知道,也沒有抗衡的能力。
想來,在裴鳴風心裏,也不想要裴鳴吉出什麽事情。
一時間打散自己心裏這些心思,隨後繞到白問進了宮裏。
若是雲瑤沒有記錯的話,這裏原來是給前朝皇帝的一位寵妃建造的,奈何這位寵妃死的早,加之沒有後代的緣故,心裏擔心陳玉久不開心,所以就此將這裏封印。
如今因為這位李夫人的原因解封,雲瑤大致猜想,約摸是因為裴鳴吉想要這位李夫人做寵妃第二。
雲瑤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這裴鳴吉果然貪戀美色,若不是因為他的身份,雲瑤才懶得管他呢。
貪戀美色,死於美色,這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若說這位李夫人,說的上是凡人裏傾國傾城的角色,不然裴鳴吉也看不上她,也不會為了她冒著讓陳玉久降罪的危險,然後將她擱置在這裏。
再說裴鳴吉,確實將李夫人帶進了皇宮,也確實有將她納入麾下的意思。
畢竟英雄愛美人是人之常情,況且裴鳴吉本就貪戀女色,所以發生在他身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李夫人本姓姓楊,原本是清河楊氏望族的千金,如今也不過十八歲的年紀。
想來裴鳴吉覺得她年輕輕輕的就守寡,所以動了非分之想也不是不可能。
李夫人從進了宮之後就格外的冷靜,也因為她的這份冷靜,所以裴鳴吉更加的欣賞她了。
兩個人閉口不提已經死去的李大人,裴鳴吉笑了笑,隨後說道:“楊小姐覺得這京華殿如何?”
他竟然喚她李夫人為楊小姐,李夫人心裏一凜,殺機更重。
因著前仇舊恨一起,所以她現在格外的冷靜,總覺得自己是要做一件大事的人,所以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李夫人笑了笑,那笑容真可謂是東風十裏,如沐春風。
即便是見慣了天下美色的裴鳴吉也不由得看入了迷,李夫人的聲音在他耳側響起,語調婉轉,尚且醉人心脾。
果然,他當機立斷的將她留在宮裏是一件非常正確的事情。
李夫人緩緩說道:“聖上所在的京華殿,自然是這天下最好的場所。”
裴鳴吉調笑一般的問道:“比皇後的寧安宮還要好?”
“奴家到是覺得,知道聖上在哪裏,那哪裏就比皇後的寧安宮好,想來不僅僅是奴家這麽覺得,怕是皇後娘娘,也是如此想的。”
裴鳴吉聞言,哈哈大笑。
不得不說,這位李夫人真是越深入了解就越喜歡這樣的女子,說的話也都是對他胃口的話。
也沒有在他的麵前提死去的李尚書,也算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在他眼裏,固然李夫人的樣貌比不上雲瑤,但是他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雲瑤,卻沒有得到李夫人,有著這樣的心思作祟,所以覺得李夫人就是最好的。
雲瑤進了房間,就此隱身。
現在這兩個人必定還在你儂我儂的狀態,她現在貿然衝了進去,隻怕隻會被裴鳴吉嫌棄,然後被遣送出來,到時候隻怕裴鳴吉就是真的死定了。
據她所知,裴鳴吉這兩兄弟武力值貌似都不是很高,一個是因為身體的原因,另外一個則是因為懶。
不管怎麽說,先隱身看看情況,等到情況危急,再瞬間出現,也算得上是時機合宜。
至於這位李夫人的安危問題,雲瑤倒也沒有多考慮什麽,一來她們並不相熟,她沒有救她的必要;這二來嘛,則是因為她即便要救人,也要當事人配合,而這個李夫人丈夫被裴鳴吉殺了,必然會報仇的,但凡和她有什麽牽扯,也不是一件合適的事情。
也不能因為這麽一件事就說雲瑤沒有同情心,畢竟這個天下,日日都在死人,雲瑤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得救下來的。
雲瑤靜觀其變,靜靜的坐觀這邊的情況。
李夫人佯裝不知他的意思,“聖上將奴家留在這裏,又賜了京華殿居住,恐怕不合規矩吧?”
雲瑤暗中讚歎,這個李夫人和她想的卻是有些出入,竟然比起曲琉璃要聰明,同樣的事情若是安在曲琉璃身上,隻怕早就被懲處了。
“有朕在,既然你也知道是朕賜你居住,你就應該知道朕對你的心思。”
李夫人眯了眯眼睛,“奴家不知,聖上請名言。”
“你果真不知?”裴鳴吉皺了皺眉,他知道她應該是明白的,可是她卻在他麵前裝糊塗。
“聖上既然留著我,必然是要告訴奴家的,奴家說出來,豈非沒有意思了?”
這話一出,暗處的雲瑤覺得身上冒起了雞皮疙瘩,也就是這位李夫人沒有進宮的意思,不然以她的這份才智,必定專寵。
看來,這位楊小姐是明白無情最是帝王家的道理,所以選擇嫁給一個小小的尚書,雖然雲瑤覺得那個尚書也很有問題,但是比起裴鳴吉來說,至少,好掌握的住。
想來,不同情那個李尚書,是因為他自己作死,況且還在朝廷上頂撞裴鳴風,不也是咎由自取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