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恩怨分明
雲瑤雖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對誰好，但是卻也知道什麽叫做恩怨分明。
得罪過她的人她會記在心上，無論多早晚都有好好收拾的一天，但是沒有的罪過，也像是李夫人這樣被牽扯的無辜之人，雲瑤私心裏也不想為難。
由此，又陷入糾結的境地不能自拔。
……
裴鳴吉嘴角複而揚起一抹笑意，“楊小姐果然是聰明，堪稱蕙質蘭心，這天下能這般懂朕的人，也不多見了。”
雲瑤隻覺得裴鳴吉這個人，簡直就是厚顏無恥，除此之外，是再也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他了。
“難道聖上是想要，立我為妃？”
裴鳴吉悠悠的說道：“若真是這樣，你可願意？”
李夫人低垂著眉眼，從語氣裏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倒也沒有言辭激烈的直接拒絕，而是擦邊鼓的說了一句，“如今奴家這樣的身份，聖上若是封我為妃，朝中後宮不知道會掀起什麽樣子的波瀾，於聖上名聲，也不好聽，如今圍獵迫在眉睫，奴家就更不敢成為聖上的絆腳石了。”
“你果真是這樣想的？”
裴鳴吉略微有些心動，但是心裏也有一種奇怪的情緒油然而生，具體說是什麽，一時半會的還說不出口。
這個女人給他一種新鮮感，通過溝通，足以讓最開始的新鮮感演變成現在的好奇感，濃烈的好奇感。
這也激發他對她更濃烈的占有欲了。
雲瑤細細的思量李夫人說的這些話，覺得李夫人這麽說明顯就是故意的。
看裴鳴吉的神情多半正傻樂的，他也算的上這件事的當事人，現在正糊塗，她難以想象，若是自己不看著，這個裴鳴吉過不就之後的情況。
雲瑤多少有些煩悶，竟然開始期待這位李夫人快點動手，若不是情況不允許，雲瑤甚至都想要推波助瀾一番。
雖然心裏是這樣想的，但是未必真得這麽做，所以在李夫人沒有行動之前，她也隻能在暗處看著。
這一等，就不知道能等到什麽時候了。
……
“奴才對聖上的心思，聖上難道還不知道麽？當年若不是皇後娘娘進了宮，那進宮的人就是奴家了。”
“你原來那個時候就想做我的妃子？”
裴鳴吉聽了李夫人這客套的一句話，興奮的差點直接跳起來，雲瑤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個裴鳴吉，聰明的時候是真的能洞悉一切，蠢的時候，是真的能把任何一件事都能當真。
“是。”
裴鳴吉伸手就要抱住李夫人，在這一瞬間，雲瑤能清楚的看到李夫人的眼睛在瞬間變得充滿了殺氣，就是這個時間！
雲瑤一個閃身，在裴鳴吉錯愕的目光下將他拉開，其實在雲瑤的眼裏，對於雲瑤的反應速度來說，李夫人匕首刺出的動作儼然成了慢動作，但是她思前想後，還是沒有躲掉迎麵紮進她腹部的一刀。
這力道之大，著實是讓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
眾人隻聽得“噗嗤”的一聲，匕首深深的紮入腹部，頓時鮮血如注。
裴鳴吉隨即反應過來，在這個檔口根本來不及質問李夫人為什麽刺殺他，而是看著雲瑤的傷勢，然後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
窗外的陽光奪目，強烈的光束勢如破竹的射進屋子裏，在地上映射出點點大大小小的斑駁，風吹過樹葉嘩嘩作響。
雲瑤這是第一次，以一個凡人的姿態受了如此嚴重的傷。
她的視線落在了尚且留在自己身上的匕首，李夫人雙眼通紅的鬆開了手，自然是沒有想到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事情會有突然的變數跑出來。
不知道是因為沒有報仇成功，還是因為傷及雲瑤這個無辜的人，李夫人驚慌的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傷了你的。”
在這麽一瞬間，雲瑤覺得這位李夫人著實也是一個可憐人。
作為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女人，想要在裴鳴吉這樣的人手裏輾轉，她選擇了最剛烈的方式，其實更值得敬佩。
裴鳴吉瞬間慌了神色，這是一種她從來沒有見到過得緊張神色。
雲瑤疼痛之餘倒不是覺得感動，更多的也是暗自腹誹，合著他以前對自己的關心都是裝的？
裴鳴吉看著她流血不止的傷口，心疼的不能自己，“瑤兒，疼麽？”
廢話！
雲瑤暗想，虧得他這種話也問的出口，若是她往他肚子裏紮一刀，他難道會覺得一點也不疼？
裴鳴吉誤以為雲瑤因為心裏不滿而翻白眼是因為太過疼痛的原因，頓時有些緊張，隨後高聲呼喊道:“快傳太醫！”
看得出來裴鳴吉是真的擔心，這是他對雲瑤鮮少流露出的真情實感。
雲瑤想，自己這個時候總得說點什麽。
一張嘴，鮮血順著嘴角流下，她喃喃說道:“聖，聖上，想來，這位李夫人，也沒有別的意思，如今，雲瑤有一請，隻希望聖上不要怪罪她。”
裴鳴吉當然不會聽她的請求，再者若不是雲瑤攔著，那麽受傷的人就是自己了。
“來人！”
一眾護衛的玉林軍進入京華殿。
裴鳴吉將雲瑤抱了起來，語氣冰冷的說道:“李氏楊女犯上，將楊氏一幹族人給朕關押天牢，聽候處置。”
雲瑤昏迷之前，這是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她雖然覺得惋惜，但是事已至此，裴鳴吉當然不會原諒一個想要行刺自己的人，她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至於裴鳴吉聽不聽，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事情了。
“瑤兒？瑤兒！”
裴鳴吉的這些迫切的聲聲呼喚，雲瑤自然已經聽不到了，她如今的身體，用龍牙的話來說，就是比普通凡人的身體還要脆弱。
因為沒有精魄的供養，所以身體越來越差，一天不如一天。
可想而知，若是讓龍牙他們知道她為裴鳴吉擋了一刀，必然會直接數落她這次的所作所為一點也不劃算。
若是可以的話，雲瑤當然不想裴鳴風和龍牙知道這件事，但是他們此刻就在宮裏，因為執掌玉林軍的關係，所以幾乎在事情發生的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就什麽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