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偏好女弟子
“師叔祖。”我好幾次都想提起大祭司的事情,可這位師叔祖對我的態度完全處於無視狀態,他所有的眼神都集中在嬰鯉的身上,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嬰鯉的心中早已有了一個非卿不嫁的男人,我簡直懷疑她和師叔祖之間有著不可言喻的情感。
“師叔祖,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道門中人,理應恩仇必報。”嬰鯉隨意扯了一個借口,似乎不想說明我們雙修之事,在這位師叔祖的麵前她又變成了一個含羞少女,一舉一動都要看這位師叔祖的眼色。
我站在一旁看著她,簡直覺得她不像是嬰鯉了,她這種羞羞答答的神色好像是一個居家小媳婦,讓我覺得自己現在還在睡夢之中,到現在都沒醒。
我猛地在自己的腦袋上敲了兩下,想要把這麽違和的畫麵震出去,可我現在正處在一個不尷不尬的位置,這兩個人完全無視於我的存在,站在我的身邊自說自話,這種跑不了也躲不開的情況讓我恨不得自己能夠學會隱身術,好在此時化為一團空氣。
“沒想到有一天你也會說出這種話,上次你從我門前經過的時候還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小徒弟而已,當時我便覺得你天賦過人,將來必然能夠繼承我的衣缽,可惜你當時機緣不足,沒有進來與我相見。”
這位師叔祖居然還記得嬰鯉,甚至能夠描述出第一次初見她的場景。那個時候他就像用這陣陰風把她引進洞穴之中,隻可惜當初的嬰鯉沒有進來,才錯過了一個絕佳機會。
“原來師叔祖早有傳授我道術的意思,是我領會的太慢了。”嬰鯉的眼中滿是受寵若驚的表情,恨不得永遠留在這裏接受師叔祖的教導。
她對這位師叔祖的盲目崇拜讓我覺得特別奇怪,當初嬰鯉也修習過不少禁術,在道門之中也算是數一數二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可在這位師叔祖的麵前,她好像什麽能力也使不出來,完全就是一個剛剛入門的小丫頭。
“現在也不晚,隻要你肯成為我的入室弟子,我保證會將我畢生所學都傳給你,到時候你便可以達成心願。”那位師叔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嬰鯉的頭發,幫她整理好了鬢角的亂發,眼中的柔情幾乎能滴出水來。
我看到他倆這副師徒情深的模樣實在不忍心打擾,可我現在身上背負的是整個村子的希望,容不得這兩個人在這裏你儂我儂。
“師叔祖,現在有人等著你救命,要是你沒什麽事,還是跟我走一趟吧。”我認定師叔祖可以在這裏出入自由,與其說是別人封印了他,不如說是他借這種機會徹底隔絕了其他人的騷擾。而且這個禁地外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說不定都是這位師叔祖的傑作,目的就是讓這裏生人勿進,熟人也勿近。
這位師叔祖總算是回過頭看了我一眼,不過他好像覺得我壞了他的好事,隨便投射出的一個眼神都能讓我的身體抖上三抖。
“你居然替那個女人來求情?你可知我和她是什麽關係?”師叔祖皺著眉頭在我的臉上端詳了半天,他突然捏住了我的骨頭,恨不得連我的下巴都扯下來。
“其實我沒見過大祭司,嬰鯉跟她比較熟,她們兩個已經在一起住了一千年了。”我摸不準這位師叔祖的心思,隻能把事情推到嬰鯉的身上,反正他這個人根本就是在看性別下菜碟,對男人和對女人的態度完全不同。
而嬰鯉這一次也終於想起這裏還有我這樣一個人存在,她跪在了師叔祖的旁邊,將大祭司的話一一稟報,她在地下多年,心中依然難以放棄執念,隻希望能見到師叔祖一麵,尋求一個真相。
“你是道門的人,居然會替那個女人跑腿傳話,你可知道這是什麽行為!”師叔祖對嬰鯉的語氣也凝重起來,他似乎不滿自己看中的小徒弟成為了那位大祭司的屬下,任由她差遣,如果不是我在中間擋著,他說不定會一掌劈死嬰鯉。
“嬰鯉與大祭司隻是同為女人,感同身受罷了,這次是我要替大祭司傳話,她隻是因為我打開了屍後墓,解開了她的封印,才會和我一同到此。”
我想把嬰鯉撇出去,我們兩個之中必須保全一個,隻有這樣才有繼續活下去的希望,可這點小伎倆在這位師叔祖麵前根本就是班門弄斧,他看了一眼嬰鯉,緊接著又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
“同命相連?那你可知道她經曆過什麽,那個女人又經曆過什麽,你是什麽身份地位,憑什麽替她們說話!”
師叔祖一連問了我幾個問題,每個我都回答不出來,嬰鯉和那位大祭司說得話都太過隱晦,就算我把那些片段全部鏈接在一起,我也推斷不出事情的大概,唯一能夠確定的隻是這兩個女人都很可憐,不明不白的被封印了很多年,到現在連個原因都不知道。
“回答不出來,你就是不知道,對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居然還敢應承下來,你難道不怕死嗎!”師叔祖的五官頓時變得扭曲起來,他咧著嘴連牙肉都露了出來,讓我的脊背瞬間飄過了一絲冷風。
我覺得他此刻的麵容真的應該讓那位大祭司好好看看,說不定她看到他這副模樣之後就會後悔自己當年獻身給他,也後悔為了他惦念多年,變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那你就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好歹讓我死個明白。”我覺得這個師叔祖的笑容實在是太詭異了,雙手下意識的用力猛地推了他一把,不過這位師叔祖的身體並沒有被我的力量彈開,反而是我被巨大的反作用力彈到了岩壁上。
我剛才使出的力量都加注在了我自己的身上,幸好我剛才隻是推了他一下,並不想要他的命,不然的話現在死的肯定是我自己。
“果然膽子不小,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敢像你這樣觸碰我的衣袖了。”那位師叔祖好像把我當成了一件有意思的玩具,居然不斷的挑戰著我的神經,而嬰鯉如今完全站在了他那一邊,她誠惶誠恐的站在師叔祖的身邊,生怕我弄亂了他的衣衫。
“雖然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大祭司畢竟被封印了千萬年之久,她的怨念久久不散,村裏的姑娘就要生生不息,這件事就像是一個死結一樣纏繞住了她們的世世代代,既然師叔祖隻要說上一句話就能夠平息這種千萬年的恩怨,為何不願一試。”
我不習慣這些人說話的方式,可耳讀目染了這麽久也學的有模有樣,或許是我這一次裝的比較像,那位師叔祖總算是低下頭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是對我的這番話表示認可。我以為他終於肯去了,沒想到這位師叔祖卻話鋒一轉,又變成了剛才那副拒人於千裏的姿態。
“你知道這些年有多少道術高人想要請我出山嗎,就憑你這麽幾句話,就讓我去見那個女人,你可知道大祭司當年做過什麽,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話,我也不用一直待在這個地方!”
師叔祖言多必失,他居然主動提起了自己和大祭司的過往,讓我豎直了耳朵,生怕會錯過一個字。從這個師叔祖的敘述之中,我能夠感覺到滿滿的怨氣,好像當初他對大祭司的始亂終棄不是不僅他的錯,還是那位大祭司自作自受。
“如果兩位之前有過節,您更應該過去一趟,不然豈不是有辱您的威名,讓人覺得您是因為害怕大祭司才躲在這個地方。”
我回答得小心翼翼,同時又想用激將法來喚起這位師叔祖的鬥誌,讓他能夠回到村子裏跟大祭司鬥得你死我活。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們兩個人惹出來的,現在卻讓那麽多人給他們陪葬,這兩個人不出麵怎麽行。
“你既然聽說過我,就應該知道我是道術一族能力最高的人,你覺得憑你那點小聰明就能騙過我嗎?”
師叔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突然用盡全力將手掌按在了我的額頭上,我的身體一瞬間就進入到了一股虛弱無力的狀態,這位師叔祖居然將嬰鯉輸進我身體裏的精氣都吸走了,也讓我瞬間癱坐在了地上,連拿劍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懲大誡,如果下次你再敢這樣胡亂說話的話,我保證會直接把你變成我這裏的收藏品。”師叔祖指了指岩洞中四處散落的怪石植株,這些東西居然都是用人變幻的,也是這位師叔祖最心愛的收藏品。
我覺得他的愛好也太特別了,難怪這裏聚集了如此之多的怨氣,連天地都變了顏色,想必是這個師叔祖這些年沒少收集標本,才搞的天怒人怨。
“既然你能吸收這些精氣,那就把它還給嬰鯉吧。”我並不在乎失去這些精氣,它們本來就是嬰鯉的東西,理當再回到她的身上,而且我現在希望這位師叔祖真的能這麽做,替我把虧欠嬰鯉的都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