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比較聰明
謝桂芳看得通透，她自是不能聽之任之，剛想要開口拒絕，莫以北卻悠悠道，“大夫人莫不是要將蘭苑也變成自己的地方吧？”
被莫以北戳中心思，謝桂芳反倒是不好直接拒絕，想來也不過是個雜役房出身的丫鬟而已，即便是與莫以北交好又能如何？想來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兒來！
因此，謝桂芳微微頷首，“不過是個丫鬟而已，我準了便是。”
“既如此，以北便先行告退。”
處置了紅鳳，又得了夢琪，莫以北自是沒有了留在庭芳苑的意義，因此沒有任何留戀地轉身離去，隻留得謝桂芳狠狠地一拍桌子，“這個小蹄子，真是讓人不省心！”
“大夫人莫要生氣，紅鳳這丫頭做事也著實太不小心了些，待會兒奴婢便點幾個聰明伶俐的，萬萬不會再出了紅鳳那樣的事端。”
“紅鳳倒是其次，莫以北如今心思狠辣刁鑽，紅鳳又豈是她的對手？也唯有青鸞做事還算是穩妥，我原本想要將你也送去蘭苑，可若是連你都不是莫以北的對手，我的身邊豈不是無人可用？”
小桃的心中反而是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想去蘭苑，那個時常鬧鬼的地方，她去了定會夜夜噩夢，雖然在謝桂芳的身邊伺候著辛苦了一點，可好歹她是個得臉的，終究也算是活得自在些。
蘭苑。
瞧著底下呼啦啦地跪了一片，莫以北揮揮手，“你們且都起來，我這人不喜別人伺候，素日裏你們隻需做好分內之事便可，行差踏錯，你們便是紅鳳的下場！”
“是，二小姐。”
眾人誠惶誠恐地低頭，他們今日可都聽說了二等丫鬟紅鳳被處置了的事情，不過他們卻沒有多少同情，畢竟從前紅鳳自持身份，免不得做出些狐假虎威的事情來，頗為不得人心。
“青鸞姐，聽說二小姐很可怕的，我們要不要注意些什麽？”
趁著莫以北不注意，幾個丫鬟圍在青鸞的周圍，想要從青鸞的口中打探出一些情報來，好歹她們從前也都是在庭芳苑裏伺候過的，多多少少的有些情分在。
“少說話，多做事。”
青鸞淡淡地說道，“否則的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說著，青鸞轉身離去，對於這些被謝桂芳派來監視莫以北的奴婢小廝們，青鸞並沒有多少感覺，相反的，她並不認為這些是她的同伴，既然自己不是謝桂芳的唯一人選，那麽還拚死拚活的做什麽呢？
紅鳳的下場，就是對她最好的警示！
“你倒是聰明。”
不知何時，莫以北從背後悠悠地歎了一聲，青鸞連忙回過神來，“奴婢見過二小姐。”
“不必這樣緊張，日後，我的飲食起居不必你來伺候，通通都交給夢琪。”
“是，二小姐。”
此刻青鸞哪裏還有半點兒敢怠慢的意思，她連聲稱是，想著虧得自己當時沒有和紅鳳一般糊塗，否則，她此刻也定會出現在雜役房，做著最下等的人才做的粗重活計。
“青鸞，既然你是聰明人，日後該怎麽做，也不必我專門來提醒你，對吧？”
“二小姐說的是。”
青鸞的頭深深地埋下，她多害怕莫以北遷怒於自己，隻是青鸞更加知道，倘若她不替大夫人繼續監視莫以北的話，那麽等待她的依舊是死路一條。
難不成，要指望著那些根本接觸不到蘭苑核心的丫鬟小廝們來替謝桂芳通風報信麽？
青鸞心中百折千回，然而於麵上，她也僅僅是掙紮了一下而已，莫以北不再加以理會，而是示意夢琪隨著她步入裏間。
“二小姐，奴婢終於又看見你了！”
夢琪十分歡喜，然而到底礙於身份的差距，從前在雜役房一同做事的時候，二人相處還能自在些，可如今莫以北儼然是蘭苑的主子，聽聞她借著大夫人的威嚴以雷霆手段處置了紅鳳，眼前的莫以北，已然不是她從前認識的莫以北了。
“日後我們二人單獨相處，你可不許以奴婢自稱，否則，我是要生氣的。”
莫以北故意撅著嘴，“夢琪，你是我在莫府之中唯一的朋友，日後，我還要多多依靠你，切不可和我如此生分了。”
“這……二小姐，你現在的身份到底是不同了。”
“就算是身份有所不同，我還是從前的莫以北，隻不過為了保護自己，所以略微冷硬了心腸而已，否則，我們還在雜役房裏麵做事。”
夢琪微微頷首，“二小姐說的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從前的你就是太過於善良了些，方才會被大夫人欺負，不過現下好了，聽聞太子殿下對二小姐有意，若是二小姐能夠嫁給太子殿下，日後也不必再在莫府中受委屈了。”
嫁給即墨洵麽？
恍惚間想起前世的事情，莫以北不由得露出一抹慘淡的笑意來，其實嫁給即墨洵又有什麽好處呢？她所換來的，不過是莫以南頂著她的名頭做了太子妃，即墨洵卻還假意未曾發現罷了，那個男人所要的，從來都是至高無上的權勢，至於感情，對於他來說不過是累贅而已。
似乎是察覺到了莫以北情緒的不對勁兒，夢琪將一杯熱茶遞到了莫以北的手中，“日後，有我陪伴在你的身邊，我們相互依靠，日子定會好過得多。”
“沒錯，外麵的那些人，都是大夫人派來監視我的，所以除了你之外，我誰都不能相信。”
莫以北陸陸續續地和夢琪說了許多，之後方才想起一件要緊的事情來，“明日我要出去一趟，你便替我在房中待著，不要讓任何人進出，明白嗎？”
“二小姐，你放心去吧。”
夢琪很識時務，雖說莫以北已經言明將她當作自己人，不過什麽話該問，什麽話不該問，夢琪有自己的分寸，這是她和莫以北之間明確的界限，畢竟在這種地方，知道得越少，那麽她便越安全。
隔日，莫以北一大早就偷偷溜出莫府，而夢琪則是留在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