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條件
“不是這樣的，明明是紫菱故意說二小姐的壞話，我一時氣不過，這才發生了口角。”
夢琪氣若遊絲，卻還是努力自證清白，然而隻遭來莫以南的嗬斥，“放肆，這兒沒有你這種下人說話的份兒！”
“紫菱呢？”
見莫以南點頭示意，紫菱方才走了出來，她的麵上猶自帶著淡淡的指痕，仿佛在昭示著夢琪的罪行一般。
“莫以北，你也看到了，你那蘭苑的奴婢竟然敢如此明晃晃地打傷我珍瓏閣的奴婢，真當我珍瓏閣無人做主麽？”
啪！
莫以南的話音未落，卻看見莫以北迅速地揚起手來，狠狠地煽了紫菱一個巴掌，紫菱的另外一側臉迅速地紅腫了起來，那指痕比起之前夢琪所留的印記要明顯得太多。
“夢琪，記得下次用力些。”
莫以北輕描淡寫地說道，“姐姐，因為一個巴掌，就如此責罰我蘭苑的奴婢，真當我蘭苑無人麽？”
一時之間莫以北和莫以南對峙，空氣中隱隱有著劍拔弩張的氣氛，誰也不肯主動相讓，莫以南睜大了雙眼，顯然不敢相信莫以北竟然出手如此果斷，她本就不占理，竟然還敢當著眾人的麵打了珍瓏閣的奴婢，難道是瘋了不成？
“莫以北，你放肆！”
莫以南的玉指有些顫抖，按照她的想法來看，莫以北應當驚慌失措，想著要如何保全夢琪，進而答應她提出的條件才是，可如今莫以北非但沒有一絲驚慌，反而愈加囂張起來，這使得莫以南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難道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能讓莫以北欺負了不成？
“果然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婢，都是一樣的不懂規矩，原本我還想著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隻將這惡奴發賣了便是，可如今看來，唯有請母親做主，方才能安了眾人的心！”
“去便去。”
莫以北怡然不懼，她自是知曉謝桂芳和莫以南沆瀣一氣，可莫以南卻忘記了一件事情，那便是這幾日即墨洵頻頻來莫府，見了莫以南這等風範，不知是否會因此對莫以南的形象有所改觀。
可如今莫以南正在氣頭上，又如何會想到這等關鍵之處，因此命人將夢琪解開，自己則是氣勢洶洶地去了大堂。
“母親，您可定要為南兒做主，莫以北不懂規矩，連著她底下的奴婢都敢欺負到我的頭上來，倘若任由這般發展下去，南兒在府中可便無立足之處了！”
莫以南惡人先告狀，將夢琪傷人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謝桂芳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她對莫以南了如指掌，因此自然可以從莫以南的隻言片語之中得出些有用的信息來，她心下歎了一聲，看來，莫以南果真是再也容不下莫以北。
如此也好，若是能將莫以北驅逐出府，她也了卻了一樁心事，數日以來，莫以南在莫以北手下吃了太多苦頭，倘若任由莫以北這般發展下去，許是阻了莫以南的前程也未可知。
“如此惡奴，莫府是再也容不得了，即刻發賣了去！”
謝桂芳威嚴地揮了揮手，那樣子竟是絲毫不容得莫以北和夢琪辯解一般，而莫以北隻是冷笑一聲，“大夫人慣是聽信姐姐的一麵之詞，不過姐姐倒是漏說了一事，不知大夫人有沒有興趣知道？”
“你說。”
“適才我也打了紫菱那惡奴一巴掌，不為別的，為的便是她口無遮攔，竟敢四處中傷於我，若是夢琪被發賣了去，那麽紫菱自然也應該發賣。”
“母親，紫菱是無辜的，她不過是隨口說了幾句而已，哪曾想到夢琪竟然狗仗人勢，竟然打傷我珍瓏閣的奴婢！”
“大夫人可是聽到了，就連姐姐都親口承認，紫菱曾經惡意中傷我，如此惡奴，豈能繼續留在莫府！”
莫以北據理力爭，如果可以的話，她自是不想夢琪被發賣了去，可若最後隻能如此，她也要多拖幾個人下水，如此方才算是為夢琪出了口惡氣。
“夠了！”
謝桂芳騰地一聲站起身來，她厭惡地瞥了跪在地上的夢琪和紫菱一眼，“通通發賣了去，免得在府中礙手礙腳！”
莫以北的心下一沉，謝桂芳倒也心狠手辣，為了能幫著莫以南清除自己的黨羽，她也舍得把無辜之人拖下水。
不過，這不是謝桂芳的一貫風格麽？
“大夫人莫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莫以北美目掃過一眾奴婢小廝，成功地使得他們的心都往下沉了沉，“不止是紫菱，甚至於紅鳶、小桃等十幾個奴婢，可都曾經在背後議論過主子的是非，這樣的惡奴，大夫人以為是否也應該發賣了去？”
謝桂芳一怔，顯然未曾想到莫以北竟然準備將她的貼身侍女也發賣了去，倘若她不準，那便是有所不公，可若是準了，那麽她就等同於被莫以北擺了一道，別的不說，小桃可是她的左膀右臂，素日裏一些機密的事情都是由小桃出麵去做，倘若沒了她，自己日後做事起來難免會有所掣肘。
“以北，左右不過是兩個丫鬟鬥嘴罷了，何必這樣計較？不妨這樣，此番就將夢琪和紫菱都關入柴房一日，以儆效尤，此事便這樣處置，如何？”
到了最後，謝桂芳竟隱隱有和莫以北妥協之意，然而莫以北卻不止是滿足這樣的條件，“大夫人，可姐姐將我的奴婢打成這樣，我若是就這樣算了，那日後恐怕難以禦下，更何況紫菱出言議論主子在先，論起罪過來，自是要處置紫菱重過夢琪才是。”
“這……”
謝桂芳一時之間竟覺得莫以北所言極有道理，此番莫以南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非但沒能借由夢琪而整治了莫以北，反而差點將自己的心腹也搭了進去。
“來人，將紫菱掌嘴二十！”
謝桂芳狠了狠心，她何嚐不知當眾處置紫菱，等同於打了莫以南的臉，可被莫以北逼迫到這種地步，謝桂芳也隻能如此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