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叫你不小心
“我雖不是在意名聲之人，可若是閑言碎語多了，終究是惹人心煩，若王爺還肯和我合作的話，便止步於此。”
說著，莫以北伸出玉手來，“藥呢？”
“給。”
即墨顧城頗有些無奈，莫以北簡直如同一隻狐狸一般狡詐，他如今沒了利用價值，便毫不客氣地驅逐了自己，可明明剛才在大堂之時，莫以北的眉眼之間還有一絲笑意。
“多謝。”
莫以北果斷回身，不多時就離開了即墨顧城的視線，而即墨顧城也是越過了高牆，左右他也不打算和謝桂芳等人打招呼，免得又是一陣子無謂的寒暄。
莫以北小心翼翼地親自扶著夢琪回了房間，招呼著平兒燒了熱水，這才解開了夢琪的衣裳，此刻夢琪的衣裳早已和皮肉相互粘連著，稍微一撕扯，夢琪的冷汗就大顆大顆地掉落下來。
“嘶。”
夢琪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可憐巴巴地看向了莫以北，而莫以北隻是狠狠地瞪了夢琪一眼，“活該，叫你不小心。”
“奴婢知錯。”
夢琪猶如一隻受傷的小鹿一般垂下了眸子，想來莫以北說得沒錯，此事的確是她咎由自取，倘若不是她一時壓不住心頭的憤懣，轉而出手教訓紫菱的話，也便不會有了這些皮肉之苦，更加不會讓莫以北陷入那般尷尬的境地。
好在，莫以北足夠聰慧，這才將她救了回來，夢琪想著，否則自己這會兒應該已經如同青鸞一般，被發賣到那種肮髒不堪的地方去。
若真是到了那種地方，她還不如去死！
“莫以南分明就是在找茬，如此一來，她便有了和我談條件的餘地，你竟如此莽撞，真陷入了莫以南的陷阱之中，就活該讓你長些教訓。”
莫以北的話說得雖然狠了些，可手上的動作卻無比輕柔，她親自將藥丸碾磨成粉，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均勻灑在夢琪的傷口上，可即便如此，夢琪還是疼得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這藥乃是王爺所贈，相信效果定是極好，不出幾日，這傷勢便可恢複完好。”
夢琪掙紮著想要起身，“二小姐，這可萬萬使不得，王爺所贈之藥，必是給二小姐的一番好意，如何能讓奴婢糟蹋了去？”
“再說這種話，小心我和你翻臉。”莫以北故意陰沉了臉，“分什麽你的我的，更何況藥既然已經送給了我，那麽我如何處置，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他無關，再者說，藥是拿來用的，又不是用來供著的。”
一番話說得夢琪啞口無言，她心頭暖意湧動，若非莫以北時時處處地維護自己，恐怕她在莫府之中，日子過得定會十分淒慘。
“這幾日好生歇息著，不需要你來伺候。”
說著，莫以北又輕手輕腳地替夢琪掖好了被子，“日後再闖禍，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莫以北端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搭無一搭地敲打著桌子，綠芷欲言又止，似是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好直說。
“芷姑姑有話不妨直說，你我之間，不必藏著掖著。”
“既如此，老奴便鬥膽說上幾句。”綠芷方才神色凝重，“按說老奴身份卑微，不該說這些逾越之言，可如今二小姐非但和太子殿下牽扯不清，如今更是接受了王爺的饋贈，恐怕會引起許多流言蜚語，如今二小姐尚未出閣，倘若大夫人用這事兒為難二小姐，那麽二小姐無疑會吃虧。”
“我自有分寸。”
莫以北心中有一絲感動，綠芷這話乃是為了自己著想，正所謂忠言逆耳，話糙理不糙，莫以北亦懂得綠芷的苦心。
綠芷歎了一聲，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已經說過，至於之後的路要怎麽走，全都要看莫以北自己。
而綠芷隱隱覺得，莫以北並非如同以前一般任人宰割，今日她以雷霆手段救下夢琪，又讓謝桂芳母女吃了啞巴虧，這場翻身仗打得極其漂亮。
正如同綠芷所擔心的那般，莫府上上下下對於莫以北的行徑頗有微辭，隻不過礙於如今莫以北的身份地位不同於往日，因此他們不敢在明麵上議論罷了，而私底下，他們卻沒少嚼舌根，議論的無外乎是莫以北最終到底會暖了誰人的床榻而已。
對於這些，莫以北並不全然放在心上，她清楚自己的內心，此番重生，她於感情之事已經沒了任何希望，隻願在有生之年能夠狠狠報複一番即墨洵和莫以南這對狗男女，方才算是了了她的心願。
大約是因了即墨顧城的教訓，這幾日莫以南竟格外老實，可讓她覺得失望的是，這幾日即墨洵竟也沒有前來，就連藥材也不再送往莫府，這使得謝桂芳和莫以南十分忐忑不安，生怕真是因為即墨顧城的緣故，所以即墨洵對莫以南有了不好的看法，這才不再噓寒問暖。
然而即便如此，莫以南也隻能漫無目的地等待著，誰讓她如今麵上還有一道淡淡的傷痕，因此不敢出去見人呢？
沒了閑雜人等的幹擾，莫以北在京城中的生意做得越發得心應手，春風胭脂鋪自是不必說，每日不到中午便已然將胭脂銷售一空，作為幕後老板，莫以北日進鬥金，儼然了沒有從前那等捉襟見肘的困局。
溫子安因了擁有運送官鹽的資格，又有即墨顧城暗中幫助，所以也算是順利，雖然柳家不肯善罷甘休，可最終也隻能罷手，因此莫以北從溫子安那裏得到的利潤，倒也不在少數。
可即便如此，莫以北素日依舊不喜太過打扮，而是低調地將她的財產悉數藏到幾處十分隱蔽的地方，以備不時之需。
至於為何不喜打扮，還不是為了哭窮麽？
畢竟，扮豬吃老虎，可是莫以北的專長，如今莫以北在莫府的地位水漲船高，謝桂芳每每帶著莫以南和莫以北出門，都得費心給莫以北專門置辦一套行頭出來，免得在外人看來，是自己這個做大夫人的委屈了莫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