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師傅,矜持是什麽意思啊,我不懂,你教教我怎麽做。”月兒抬著頭歪著腦袋問道,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
“跟我回房間,我教你怎麽做一個矜持的小姑娘。”冰清微笑著牽著月兒的小手,轉過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吳二狗晾在了外麵。
吳二狗臉色沉重,他走到大門處詢問看門的兩個下人,得知北宮楚真的去麵壁思過了。知道這個消息,他露出一副慌張的樣子,迅速離開了北宮府。
吳二狗慌張的走在街上,他時不時的探望著周圍,恐怕有人會傷害他。因為他這一年多一直跟在北宮楚的身後,平時囂張跋扈有北宮楚替他撐腰便胡作非為,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北宮楚被罰麵壁思過一整年,吳二狗決定趁著北宮楚麵壁一整年的消息還沒走漏出去而離開京城,以免被仇人報複。
他慌手慌腳的離開京城,走到城外發現沒人跟蹤自己,便鬆了口氣。
他這剛一放鬆,便聽到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且迅速逼近。吳二狗心裏一驚,拔腿就跑。然而還沒跑幾步,便被一群人追了上來。
這追來的一群人正是虎哥和他的手下,自從吳二狗離開醉仙居後聚義盟的人就在暗中觀察著他。這次發現吳二狗離開京城,虎哥便帶著手下將吳二狗給擒住了。
吳二狗被虎哥的手下綁了起來,吳二狗掙紮著,惶恐不安的看著虎哥,大吼道:“又是你,今天早上你在醉仙居打了我我還沒跟你算賬,竟敢還來找我麻煩。難道你不認識狗爺我嗎,我可是北宮楚北宮少爺身邊的紅人!”
聽了吳二狗的話,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虎哥走到吳二狗身邊,揮起一拳打在吳二狗的胸口上。不過他這一次沒有使出全力,因為寧哲交代過不要弄殘吳二狗,隻要把吳二狗抓起來就行。
雖然這一拳沒有使出全力,但是吳二狗仍感覺自己的胸口悶疼無比,仿佛胸口都燃燒了起來,疼得他滿頭大汗,嗷嗷直叫。
虎哥不屑的看著他,冷哼道:“你個鱉孫兒,老子打的就是北宮楚的人,今天算你倒黴。兄弟們把他給我帶走!”
就這樣虎哥帶著手下將吳二狗帶走了。
地白風色寒,雪花大如手。
天色漸暗,外麵卻是下起了大雪。
屋子裏擺著一個小火盆,所有人都圍著火盆取暖。
寧哲坐在窗前,望著外麵的飛雪,突然看到後院那一小塊土包,便想起了那詭異而死的如煙。
這一次石仙等人回來的匆忙,又天天商討著攻打北宮府的計劃,所以便把如煙給忘了。
此時寧哲看到如煙的墳包,便將石仙叫到自己的身邊,指著外麵那一塊小土包,輕歎道:“你知道那是什麽嗎?”
石仙不解道:“那不就是一塊小土包嗎?”
寧哲搖頭道:“那不是普通的小土包,而是如煙的墳墓。”
“什麽,如煙死了!?”石仙露出一副震驚的樣子。
寧哲將如煙的事情告訴了石仙,石仙聽了後非常懊惱,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雙掌合十,閉目不語。
屋子裏的人都震驚的看著他,不知他為何這般做。
寧哲就在石仙身邊,問道:“看你的樣子,你是知道如煙的死因,你告訴我,究竟她是怎麽死的?”
石仙慢慢的睜開眼,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與自責,說道:“我是凶手,一年前你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感受到了七彩玄光的氣息,但並沒有在意,最終導致喪失神智的你誤殺了無辜的人。而這一次又是因為我的疏忽,忽略了你乃是劇毒之體。隻要你和異性交合,那麽你體內的毒素就會轉入異性的身體。”
寧哲知道了真相,他的眼神淩亂起來,他一直想要找到毒害如煙的凶手,沒想到真正的凶手竟是自己。
“我不想殺人,但卻殺了很多人。如此看來,我隻能離開大家,免得將來再錯手殺了你們。我是一個注定孤獨的人,我的存在究竟有什麽意義?”寧哲麵對著房間裏的人,他不斷的搖頭,不斷的歎息,他現在非常自責,但也心有不甘,卻又無能為力。
糊塗仙說道:“世上之事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隻要你問心無愧就好。而且有一點我要糾正一下,不是你要跟著我們,而是我們決定陪伴你。對於如煙和其他枉死在你手上的那些人,你理應自責,但並不能就此氣餒而退縮。一個人要有堅強的意誌,事無絕對,你這身上的毒總有解決的辦法。”
說到這裏,糊塗仙忽然眼睛一亮,說道:“我母親曾說過,她要讓南極仙宮的徒子徒孫去結交中了七彩玄光之毒而不死之人,如果遇到這樣的人,就會有一場大機緣。之前我一直不懂她所謂的大機緣是什麽,現在想來,我終於恍然大悟。因為隻有南極仙宮的弟子不懼七彩玄光之毒。”
寧哲聽了糊塗仙的話,想了想,輕歎道:“師傅,您的母親真是太善良了。她說的機緣並不是關於南極仙宮的弟子,而在於我。您的母親是憐憫我這樣的人,才讓後代徒孫與我這樣的人交識。”
青苔說道:“萬事皆有因果,如煙的死錯不在寧哲,也不在石仙,而是那個毒神。若不是當年毒神故意將七彩靈石遺落人間,那麽七彩玄光之毒就不會流入世間。”
石仙搖頭道:“你說這個有什麽用,連諸神都隻能將毒神封印在神魔葬穀而不能將其消滅,我們又有什麽辦法?”
華修聽著幾人交談著,他開口說道:“雖然我們對付不了毒神,但可以找到七彩靈石。”
石仙搖頭道:“七彩靈石與它的主人靈識相通,雖然毒神被封印在神魔葬穀,但卻可以隨心的操控著七彩靈石。天下間有很多正道高手都在尋找七彩靈石,但是在無盡的歲月中沒有一個人找到,就連諸神都搜尋不到七彩靈石的蹤跡。”
韓延鋒喝了一口茶,對幾人說道:“好了,先別討論這件事了。大家都回各自的房間休息吧,後天還得攻打北宮府呢。”
“好,那我便告辭了。”青苔對著幾人抱拳,然後便離開了醉仙居回到城外破廟。
華修帶著華裳回到自己的房間,糊塗仙將跪在地上的石仙扶了起來,也回到了他們二人的房間。
此時房間裏隻剩下了寧哲,韓延鋒和阿囡三人。
寧哲看著阿囡,疑惑道:“你怎麽還不走?”
阿囡撓著頭,尷尬的說道:“你沒回來之前我和糊塗仙住在這個房間的,今天糊塗仙重新訂了房間,他讓我留在這個房間睡。其實我挺不願意住在房子裏的,我喜歡睡在大森林裏,那樣才自由。可是糊塗仙不讓我睡外麵。”
韓延鋒搖頭笑道:“你這小丫頭,真是個小野人。正好這房間裏有兩張床,你自己睡一張,我和寧哲擠一張床。現在天色不早了,咱們都趕快睡吧。”
阿囡睡覺的時候衣服都不脫,也不蓋被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因為她不習慣住在房間裏。
寧哲脫下衣服,穿著大褲衩,坐在床上,看著躺在旁邊的韓延鋒,莞爾一笑,說道:“我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起,咱們跟著師傅和石仙帶著紅蓮遊曆天下的那段時光。我還記得有次在一座山上遇到一隻黑熊精,嚇得紅蓮好幾晚都和咱們擠著睡。”
韓延鋒也露出微笑,說道:“也不知道白雪前輩有沒有找到東天花祖神女,挺想念紅蓮的。”
寧哲躺了下來,蓋上被子,轉過身麵對著韓延鋒,嘿嘿笑道:“我感覺你好像喜歡上紅蓮了,每次你看紅蓮的眼神都躲躲閃閃的,但又總是偷偷摸摸的看著人家。”
“別胡說,紅蓮是我們的晚輩,我隻是關心她而已。”韓延鋒翻了個身,背對著寧哲,蒙上被子不再理寧哲。
寧哲也轉過身,他住在裏麵,靠著窗,能夠看到外麵月色彌漫雪花飛舞的景色。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哎,再也回不到故鄉了,好懷念家鄉,也不知道爸媽你們兩個有沒有投胎到好人家。”寧哲輕輕地歎息著,嘀咕著,聲音很小。
與此同時,北宮府中,冰清剛剛將月兒哄睡。這些年冰清一直如親人般照顧著月兒,甚至比親人還親。
看著月兒呼呼入睡,冰清便露出欣慰的樣子。她回過頭凝望著窗外,自語著:“都一年多了,不知道長老們什麽時候來到京城。這一年多的時間,讓我初步認識了人心險惡,世態蒼涼。”
冰清懷著心事,無心睡眠。她從床上坐了起來,輕輕的穿上鞋子,悄悄的推開門,來到了院子中。
北宮府日夜有人把守,冰清也不敢輕易走出大門。她站在院子中,披著外套,看著空中飄舞的雪花,覺得全身都很舒適。
因為從小到大冰清都生活在冰原,所以她很喜歡冬季,尤其是現在這飄雪的夜晚,使她情不自禁的想起在冰原的生活。
如此女子,傲立雪中,顧盼生姿,此時此景,正應了那首詩: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一夜大雪,清晨黎明升起,卻又是格外的晴朗,有道是天有不測風雲。
一大早冰清便去給北宮無極請安,請完安吃過了早飯便帶著月兒去街上遊逛。
冰清帶著月兒在街上遊逛了一陣,便去了醉仙居。
此時寧哲和韓延鋒還在呼呼大睡,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阿囡睡得很輕,聽到敲門聲便揉著眼睛走過去推開門,看到冰清帶著月兒站在門外。
見到是阿囡開門,冰清還以為是走錯房間了,她剛要離開,就聽到裏麵那連綿起伏的呼嚕聲。
聽到這呼嚕聲,月兒捂嘴一笑,歡快的跑進了房間裏。因為她已經熟悉了寧哲的鼾聲。
冰清對著阿囡訕訕一笑,阿囡依舊迷迷糊糊的樣子,對冰清說道:“你進去吧,我去洗臉。”
說完,阿囡就離開了房間,冰清走了進來。
冰清剛走進房間,就看到月兒在寧哲的床前哈哈大笑。
冰清好奇的走過去,發現寧哲和韓延鋒身上的被子都被掀開,此時寧哲正穿著大褲衩,光著膀子,雙手抱著韓延鋒的身體,腿也搭在了韓延鋒的身上。最可笑的是寧哲嘴上的口水都淌在韓延鋒的枕頭上。而韓延鋒筆直地躺在床上,此時雖然在沉睡,但眉頭依然緊皺著,看起來非常厭煩。
見到他們二人的睡姿,冰清有些害羞,也忍不住想笑。
但是月兒不管這些,還在肆無忌憚的大笑。寧哲和韓延鋒都被月兒給吵醒。韓延鋒還算平靜,而寧哲被吵醒卻很憤怒,眼睛還沒睜開就罵罵咧咧的,起床氣十足。
當寧哲睜開眼睛看到冰清二人的時候,他立即閉上了嘴,撓著頭訕訕的說道:“咳,在女神麵前失態了,真是丟人。”
冰清抿著嘴笑罵道:“你趕緊把褲子穿上吧,你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啊,成何體統。”
在二人說話的時候韓延鋒便快速的把衣服穿上,畢竟他不像寧哲這般臉皮厚。
寧哲嘿嘿笑著,慢騰騰的穿著衣服,看著坐在床頭的月兒,故作生氣的說道:“小月兒,是不是你把我的被子掀開的,看一會兒我怎麽收拾你。”
月兒對著寧哲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然後便大笑著躲到冰清的身後。
冰清微笑道:“月兒很喜歡和你在一起,我真怕你把她給帶壞了。”
寧哲穿好了衣服,此時韓延鋒已經去外麵洗漱。寧哲從床上跳了下來,指著躲在冰清身後的月兒說道:“這小家夥兒早就學壞了,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和這裏的女人們鬼混,我攔都攔不住。”
冰清聞言臉立即黑了下來,將月兒拽到自己麵前,嚴厲地說道:“月兒,你竟然和這裏的姑娘混在一起,你還知不知道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