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寧哲走過來摸了摸月兒的小腦袋,看著月兒那一副很委屈又不敢反駁的樣子,寧哲搖頭道:“這裏的女人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麽不堪。她們雖然賣身,但絕對不下流。平時她們也很喜歡照顧月兒,珠姐和我說了。這裏的女人們都很喜歡月兒,因為她們的職業,都失去了生育能力,她們都把月兒當作自己的孩子照顧。”
聽了寧哲的解釋,冰清的臉色才緩和下來。她搖了搖頭,對月兒說道:“你要記住,你是一個女孩兒,要時刻保持矜持。昨天我已經教過了你什麽叫做矜持,現在你給我解釋一下矜持的意思,解釋明白我就不懲罰你了。”
月兒揪著小嘴兒,嘀咕著說道:“矜持就是要時刻保持莊重,與不懷好意的人保持距離,懂得自我尊重,不卑不亢,不要搔首弄姿,不要與陌生的人親近。”
“你說什麽呢,大聲點我聽不到。”冰清輕哼道。
月兒抬起頭,張開嘴大聲說道:“矜持就是要時刻保持莊重!與不懷好意的人保持距離,懂得自我尊重,不卑不亢!不要搔首弄姿,不要與陌生的人親近!”
寧哲看著冰清那一副嚴師厲母的樣子,搖頭道:“月兒還這麽小,本就是兒童天性,活潑好動才不失童真。你這麽嚴厲幹嘛。”
聽寧哲這麽一說,月兒就更加覺得自己委屈了,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可把寧哲給心疼壞了,他平時最見不得小孩兒這麽委屈的哭了。看到月兒這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寧哲趕緊把她抱了起來,耐心的安撫她。
冰清看著寧哲此時哄月兒的樣子,心裏一暖,心想著:“看他這溫柔的眼神,又怎麽會是不學無術欺軟怕硬的混蛋呢?之前我真是太糊塗了,竟然誤會了他。”
過了一會兒,寧哲就把月兒哄好了。冰清也很疼愛月兒,但她又怕自己過於溺愛而害了月兒,所以平時都很嚴厲。
看著月兒被寧哲逗得開心大笑的樣子,冰清也忍不住微笑。她看著寧哲,說道:“寧哲,自從吳二狗昨天離開北宮府後就再也沒見到他,不會出什麽事吧?”
寧哲微笑著捏了捏月兒的小臉蛋,對她說道:“你先自己一個人玩,我和你師傅說說話。”
“你們說你們的,不用管我。”月兒趴在床上,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知道她在笑什麽,也許這就是孩子的天性吧。
寧哲回過頭,對冰清說道:“我怕吳二狗走漏風聲,就讓盟友把他給抓了起來。這個吳二狗實在不是個東西,要不是因為他的哥哥,我早就打得他半身不遂了。”
冰清低下頭,露出一副尷尬的樣子,說道:“那一次是我誤會了你,還害得你被人打了那麽多巴掌。我不知道如何彌補你,要不你現在就打我吧,就當我彌補你了。”
寧哲看著冰清認認真真說完這句話,他立即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真是太實在了,就是因為你太善良,才會被北宮楚和吳二狗這樣道貌岸然卑鄙無恥的小人欺騙。你這麽善良,又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我怎麽會怪你呢?”
冰清臉一紅,偷偷的瞪了寧哲一眼,嘀咕著:“一直這麽沒正形,真是討厭……”
寧哲聽到了冰清說的話,他依然一臉賤笑,學著冰清剛才訓斥月兒的樣子而大聲說道:“你說什麽,大聲點我聽不到。”
“滾!”看到寧哲這副欠扁的樣子,即便是冰清這樣嫻靜的人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寧哲臉皮極厚,說的話也越來越下流,而冰清則當作沒聽見。
片刻後石仙等人也來到了寧哲的房間,因為吃飯的時候他們都在一起。吃完早飯後,幾人又討論起攻打北宮府的計劃,找一找計劃中有沒有漏洞,好及時彌補。
冰清在這裏呆了片刻就離開了,以免被人發現而走漏風聲。
時間過得很快,日升日落,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翌日的黎明再次升起,聚義盟的人已經做好了攻打北宮府的準備。
天空中飄起了片片雪花、似輕舞在空中的幾片銀羽。雪花安然下落,落到樹上,落到草葉上,是那樣的寧靜而又安詳。伴著陣陣的風,銀雪翩飛,朦朧了這銀裝素裹的世界。
城門外,一群人藏身在樹林之中,做好了埋伏。
此時聚義盟的人已經在京城四周做好了埋伏,這些人都來自江湖上的各門各派,實力與修真者相差甚遠。寧哲等人之所以聯絡了這些人,並不是為了虛張聲勢,而是應付北宮世家的外援。
普通的武夫自然是對付不了擁有法力的修行者,但是成群的武者聚在一起也是一個麻煩。北宮世家無論在修真界還是在江湖上,都有一些盟友。埋伏在城外的這些人正是為了阻斷北宮世家江湖上的援兵的。
此時,寧哲等人早已聚集在醉仙居的門口,等待著其他人聚齊。
片刻後,大約來了五十多人。這些人除了人間修士,還有妖修。這五十多人中,實力最強的三人乃是石仙,糊塗仙和華修,其餘的人修為都相差不多。
因此,石仙,糊塗仙和華修三人主要對付北宮無極和北宮淩嶽,其他人一起對付北宮世家在明麵上活動的九大護法。
此時眾人聚集在一起,石仙對眾人說道:“北宮無極老謀深算,這一次我們盡全力即可,如果打不過就果斷撤退,萬不可硬拚。”
眾人討論了片刻,便出發前往北宮府。
走在人群中,寧哲緊握著樂神劍。他有些緊張,卻更加興奮。他很喜歡戰鬥的感覺,更喜歡挑戰強者。
這一次,石仙等人大搖大擺的前往北宮府,不再隱藏。他就是讓人知道他們要去攻打北宮府了,這麽做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很快眾人就來到北宮府的門口,門前的幾名護衛見到眾人氣勢洶洶的到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交流一下眼神,便直接動起手來。
這幾名護衛當然不是眾人對手,幾下就被打倒。然而眾人依然留在門外,沒有貿然進入北宮府。因為他們知道北宮府內機關重重。
聽到門外的動靜,冰清帶著月兒走了出來。
“月兒,你先去醉仙居,這裏很危險。”冰清將月兒支走,對著眾人說道:“這幾天北宮無極和北宮淩嶽一直來去無蹤,我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大家一定要小心。”
石仙皺著眉頭,感受到一絲微弱的波動,頓時驚呼一聲,大吼道:“快閃,這裏有埋伏!”
眾人同時飛身而起,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火熱,地麵上的積雪迅速融化並蒸發,地麵上燃起火焰,火焰迅速蔓延了整條街。
“怪不得這條一個人都沒有,原來北宮無極早就設下了埋伏!”寧哲此時恍然大悟,與眾人立於半空。
與此同時,空中浮現出北宮無極和北宮淩嶽兄弟二人的身影。他們就像天神一般,無聲無息的出現。
當北宮無極看到石仙的時候,臉色立即冷了下來,冷哼道:“又是你這個妖孽妖言惑眾,帶著這群心懷不軌的人來找我北宮世家的麻煩。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逃脫,受死吧!”
說完這句話,北宮無極並沒有立即出手,而是閉上了眼睛,張開雙臂,靜靜的立於半空。
寧哲等人都以為他在挑釁,便紛紛出手展開攻擊。眾人各展絕技,刀光劍影,玄光閃爍,各種攻擊齊出,卻都無濟於事,被守護在北宮無極身邊的北宮淩嶽輕易化解了。
此時石仙,糊塗仙和華修都沒有出手,而是在暗中與北宮無極對抗。
他們三人與北宮無極身體未動,而是在拚法力,於無形中展開較量。
對峙了片刻,北宮無極突然睜開雙眼,身體向後閃出一段距離,震驚的看著華修和糊塗仙,說道:“天妒之體,化風劍氣,你們是華家和百裏家的人,為什麽你們會和這群妖孽對抗我北宮世家!”
華修隻是出於友誼幫助糊塗仙師徒,他並不知道十大家族之間的恩怨,所以他保持了沉默。
糊塗仙嗬嗬一笑,對著北宮無極說道:“方才我沒有展開全力,隻是試探一下你這個北宮家的後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你還是把你們家的十八條狗叫出來一起上吧。”
北宮無極臉色一沉,麵無表情的注視著糊塗仙,他此刻正發出真氣探測著糊塗仙的修為。
寧哲等人打不過北宮淩嶽一人,便都退到石仙三人的身後。
北宮淩嶽望著混在對麵人群中的冰清,怒吼道:“冰清,你身為南極仙宮這一代的掌門,也是我北宮家的未來媳婦。你為什麽要與這群妖孽勾結在一起,你這孽障讓你的祖師蒙羞!”
冰清低下頭無言反對,而石仙卻大笑一聲,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北宮府的人一直在跟蹤冰清,想必這些天你們已經觀察了很久,應該知道冰清為什麽會和我們一起對抗你們北宮世家,你這是明知故問。”
北宮淩嶽冷哼一聲,說道:“讚兒和楚兒雖然稍微有些劣跡,但是他們絕對不會傷害無辜的人,無論如何我北宮世家也是代表著人間正道,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妖孽插手多管閑事!”
石仙冷笑道:“好一個人間正道,所謂的人間正道就是表麵上道貌岸然背地裏殺人越貨嗎?所謂的人間正道就是老子搶奪兒子的女人嗎?”
聽到石仙的話,寧哲等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而北宮淩嶽卻是臉色鐵青,卻又無法反駁。
北宮無極收回真氣,他沒有探測出糊塗仙的真實修為,於是保持了警惕,麵對著石仙等人,不卑不亢的說道:“我的兒孫確實劣跡斑斑,是老夫教導無方。如果今天你們是因為他們父子來攻打我北宮府,我不會做抵抗。不過北宮讚和北宮楚已經被我關押到北宮山莊麵壁思過,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可以去北宮山莊教訓他們,無論死活我都不會出手。”
說話時,地麵上的火焰已經熄滅,北宮無極完全收回了法力。
石仙冷笑道:“別把自己拋得一幹二淨,我們這些人有一多半十年前你都見過。我們這一次不是來教育你那卑鄙無恥的子孫,而是來和你算舊賬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
北宮無極怒喝一聲,真氣迸發,周身赤紅火焰纏繞,怒目圓睜,宛如一位火神。
北宮淩嶽也施展法力,身外同樣出現火焰,隻不過他身上的火焰是青色的。
他們二人身外迸火焰是因為離火神功的緣故,二人都已經達到人火合一的境界,紅色的火焰要比青色的火焰強大,所以北宮無極比北宮淩嶽的實力要強上一籌。
此時北宮無極充滿威嚴,注視著華修與糊塗仙,朗聲道:“看在我們同屬十大世家,你們二人如若就此離去,這件事就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如若不然,就別怪我出手無情了!”
糊塗仙冷笑不語,他現在的心情非常複雜。他因為母親的遺囑三千年來一直沒有找北宮世家的麻煩,但是這三千年漫長的歲月卻沒有衝淡他心中的憤恨。他平時表現得糊塗,但不是真的糊塗,而是在掩蓋自己的內心。
如今終於不再隱藏,他想要為自己的父母報仇。但眼前的景色已經物是人非,當年的仇人早已羽化飛升,如今對待仇人的後人,卻是恨不起來了。
糊塗仙的心情很複雜,但他不會動搖立場。畢竟他是寧哲的師傅,他這一次不是為了仇恨,而是替自己的徒弟出氣,因為他就是這般極其護短的人,曾經是,現在依然是。
華修的心思很單純,他沒有任何負擔,如今華家隻剩他和妹妹二人,他也沒有重建家族的誌願,這一次他就是為了幫助朋友而來。
所以,華修和糊塗仙都未離開,而是堅定的立身於空中,與北宮無極兄弟二人對視著,毫不退縮。